墨香双鱼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一百一十五章 致命游戏,敬我为神明,墨香双鱼,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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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章合在一起更了)
“朴相河,你来黑板写一下这道题的解题过程。”正在上课的老师对台下说。
坐在第二排的小肥仔穿着满是补丁的破棉袄,鼻子似乎有很严重的炎症,不停流着鼻涕,还发出令人恶心的呼吸声,他刚想站起来,整个人却突然怔住。
又被粘住了。
板凳上被人涂了胶水。
回头望去,坐在后面的女生正在对他冷笑,她的头发染着与其他学生格格不入的黄色,穿着泡泡袜,打唇钉,身材非常惹火,大概这就是高年段那些前辈们总为她争风吃醋的原因。
“敢告老师,你就死定了,臭虫。”小太妹说。
老师眼看小肥仔不动,顿时皱眉:“朴相河,听到了吗?”
“老师!”朴相河旁边,一个眉目清秀的女生举起手,“宋素美又在朴相河的板凳上涂胶水,他被粘住了。”
“西八农马!金友希你想死是吧?!”小太妹宋素美端起杯子,砸在金友希脚边,玻璃碎了一地。
老师板着脸问:“朴相河,是宋素美欺负你吗?”
朴相河缩着头不敢说话,下意识看了金友希一眼。
金友希目光清澈,对他重重点头。
朴相河鼓起勇气,声音断断续续,很是犹豫,但还是把话说了出来:“是宋素美干的!”
老师冷冷地说:“宋素美,去走廊罚跪2小时,晚上不许吃饭。”
高丽是一个辈分森严的国家,所有人的宗旨都一样:晚辈一定要尊敬长辈,不允许与长辈顶嘴或吵架。
即使是小太妹,也不敢忤逆这种制度,她暗骂了一声“西八”,猛地踹了朴相河的板凳一脚,出门跪坐在走廊上。
下课后,金友希走到朴相河身边,友好地说:“相河,你没事吧?宋素美真的太过分了,整天欺负你。”
“我没事,早就习惯了...”朴相河一边吸着鼻涕,一边在裤子上不停扣干涸的胶水,不敢直视那温柔的微笑。
“你呀,不能总这么被欺负,面对坏人,一定要学会反击,不然她们会变本加厉!”金友希下意识环顾四周,随即小声说,“偷偷告诉你,我昨天拍到了宋素美跟社会大哥去宾馆的证据,我觉得这个东西可以帮到你。”
“啊?怎么帮...”
“你吃完晚饭来小树林找我,我把照片给你一张,到时候你拿着它,宋素美就不敢再欺负你了。”
因为长得丑,长得胖,还有狐臭,朴相河在学校里没有玩伴,每个和他同桌的同学都会抱怨连天。
同寝室的人会半夜把他关到阳台,不让他睡在房间里。
蹲坑的时候会有人跑进厕所,隔着门往他头上泼水。
不仅男生,女生们也热衷于欺负他,理由?没有理由,臭虫就该被欺负,就该挨打。
只有金友希除外,在这个新班级,她是第一个对他微笑的人。
那时候,他感觉这个温柔女孩身上有第一缕光,可以点亮他人生的一缕光。
傍晚,朴相河在食堂吃完饭,匆忙跑向后花园小树林。
但金友希并没有按时到来,只有一封留在草地上的信。
打开后,信上写着:抱歉抱歉,我临时有事,等不了你。我把照片放在了最高的那棵树上,就在第一个树洞里,你自己去拿一下吧。
朴相河收好人生中第一封来自女生的信,如获至宝地放进衣服最深处,随即开始爬树。
第一个树洞其实并不高,但朴相河实在太胖了,爬了好几次都在半途摔下来,最后是衣服兜里那封信给了他力量,让他硬憋着一股气才爬上树枝。
他按照那个温柔女孩的指示,把手伸进树洞。
“嗒。”他碰到了什么东西,像是机关。
“哗!”塑料袋从头顶砸落,恶臭又粘稠的东西洒了一身,连适应了自身狐臭的他都不禁作呕,整个人也从树上摔了下来。
“啊哈哈哈哈哈!耶——”清脆的击掌声传来。
朴相河呆呆望去,看到温柔女孩和小太妹从暗处走出,互相击掌拥抱,旁边还跟着好几个高年段的前辈。
“呕~这下真变成臭虫了!”
“前辈,你从哪弄来这些恶心的东西?”
“当然是我自己拉的,搜集了整整一周呢。”
“西八!你好变态啊哈哈哈!”
宋素美亲昵地搂着金友希的腰:“友希,我这次做出这么大的牺牲,被老师罚跪了2小时,你可得好好补偿我哦,周末请我去做美容吧。”
曾经清澈的笑容早已在温柔女孩脸上消失,朴相河看到的是熟悉的狞笑,和曾经欺负他的人一模一样的狞笑。
“喂,臭虫,素美的照片找到了吗?”金友希讥讽地说,“跟你假笑了这么久,还真是恶心啊,准备好偿还利息吧。”
高年段前辈在树皮上灭掉香烟,拿出一根打人用的甩棍,指着朴相河狞笑说:“跑,被我追上就打断你的腿。”
光消失了。
不。
光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
“咚...”沉闷的心跳敲响,泛音在体内每一个角落轰鸣回荡。
“呼!呼!呼!...”朴相河惊醒,猛地弹坐起来,汗水不停从全身上下的毛孔溢出,和污垢混合在一起变得黏黏腻腻,有若胶质,覆在皮肤上带来阵阵灼热感。
“西八...西八...”他口中喃喃咒骂着,下意识环顾四周,不知道这是哪。
他刚准备爬起来,两腿间忽然传来难以遏制的剧痛,整个人趔趄摔倒在地,仿佛有铁锯在来回拉扯锯动,每次肌肉伸缩或血流经过都会牵扯到锯齿,痛楚都会直接延伸到骨头。
他掀开裤子一看,腿间血肉模糊,空空如也。
“居然把我阉了...西八!!!”他强忍剧痛,咆哮着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一样东西从肚皮轻飘飘滑落。
捡起一看,是一张纸片,上面只写着一个字:跑。
“西八的狗东西...”朴相河一瘸一拐走着,每走一步都会在在草地留下一道猩红血迹。
现在是黑夜,从月色下若隐若现的轮廓看,应该是在一处丛林,前方看上去十分平整的土地,不踩上去根本不知道底下是否还藏着一个深坑。
朴相河步履蹒跚,边走边吼:“喂!朴宇镐!西八的你在哪?!”
周边都是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大树底下又是灌木丛生。
按理说这种丛林里应当有不少动物,但因为时至回雪季,动物或迁徙,或冬眠,连鸟叫都没有,寂寞无声,朴相河甚至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
他捂了捂腿间,看着满手的血,气得口沫横飞:“狗东西...我一定要把你的头剁下来...”
在黑夜中,尤其是第一次来丛林的人,周围的景物几乎都是一样的,根本无从辨别方向。
更要命的是,因为之前被灌了破法药剂,他身上极度无力,超凡之躯早已消失,走不快,跑不动,稍微动几步就累得喘气,仿佛回到了以前那段被人欺凌,又因肥胖无力而还手的日子。
这时,一阵风吹来,他从风中嗅到了不一样的东西,那是一股很浓郁的烤肉香味。
他顺着味道,一瘸一拐往味道传来的方向走,隐隐约约听到有男人在唱歌,还看到了火光。
走近一看,是一支驻扎在这里的商队,正在围着篝火烤肉修整,一个个都戴着斗篷。
“喂...喂!”朴相河趔趄走过去,身下不停滴着血,指着篝火旁的烤肉说,“我饿死了,给我一块。”
商队首领没有拒绝,很热情地拿起一块烤肉,递给朴相河。
朴相河刚握住烤肉,对方突然加大手上力道,没让他把烤肉拿走。
“西...”朴相河刚想破口大骂,整个人突然愣住。
商队首领把头罩一掀,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晚上好,朋友,你走错方向了。”卢戈咧嘴狞笑,抬手就是一榔头,直接砸裂朴相河的天灵盖。
...
“叮咚。”按门铃的声音响起。
门打开后,朴相河递上手中包装好的泡菜:“安宁哈撒呦,你点的泡菜到了。”
“阿西八!”女主人掩住口鼻向后退去,破口大骂,“你们公司是有毛病吗?怎么让你这么臭的人送外卖?!”
朴相河满脸涨红:“这这,这我的狐臭是天生的,我能有什么办法?”
女主人直接准备关门,骂骂咧咧道:“真是神经病,这外卖谁吃得下?赶紧拿回去,让他们重新做一份,换个人送过来。”
朴相河赶紧顶住门,哀求道:“大姐,你别这样,这泡菜用塑料袋包着,里面一点也不臭,你就拿着吧。”
“滚!谁是大姐?!再不滚给你差评!”
“西八你个狗女人!你要是敢给差评,害老子被扣工资,老子直接杀你全家!”
“西八你还敢威胁我?!老公!这里有个变态,你快出来收拾他!”
一顿厮打后,朴相河没能打赢那个冲出来的男人,像狗一样被人踢下楼梯,披萨酱料散出来洒了一身,和衣服上的泥渍污垢混杂在一起。
“朴相河,你被解雇了。”这是他回到公司后听到的第一句话。
“社长,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你威胁顾客说要杀她全家,我还能留你吗?!当初真不知道是谁把你招进来的,居然找来个这么臭的人!”
“西八的你再说我臭试试?!”
“怎么?你还想动手?保安!把他撵出去!”
在保安的围殴下,朴相河连人带铺盖一起被丢出公司,许多员工在窗户围观着这一幕,有的暗自冷笑,有的拍手叫好。
臭虫终于滚了,办公室里再也不会弥漫那股酸臭味。
朴相河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大骂道:“西八的这个月工资还没给我!”
“你一个月被投诉了十几次,就这点钱,拿上快滚。”女社长随手掏出10张5000韩元扔他脸上,转身离去。
“喂。”朴相河看着她的背影,圆睁的双眼仿佛没有焦距,“把我逼急了,我会杀了你的。”
女社长只是嗤笑,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一只臭虫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
“咚...”又是一声沉闷的心跳,将朴相河从昏迷中惊醒。
他的全身上下都仿若被点燃,皮肤、血肉、内脏、骨头到处都传来剧痛,仿佛被刀具刺穿,刀刃在皮肉中不断搅动、撕扯。
尤其是右肩,绞痛到无法形容,充斥着一片无力的冰凉。
他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视线已经被血液染得猩红,天灵盖传来挤压神经的剧痛,抬手摸去,却发现头皮只传来一只手的触感。
他扭头一看,继小朴相河之后,自己的右臂也没了,不仅被整个切掉,对方还很细心地帮他包扎、处理伤口,防止失血过多死得太快。
“西八农马!很好玩是吧?!啊??!!”朴相河仰天咆哮,气得心尖发抖,浑身的血管都要爆炸开来。
随着咆哮的抖动,放在肚子上的纸片又落到地上,捡起来一看,还是那个字:跑。
游戏规则已经挑明了,就一个玩法——跑。
跑~
跑不掉,被我抓住一次,你身上就少一样东西。
朴相河气得脸都扭曲了,他刚想丢掉纸片,发现反面还有字,翻过去一看,上面写着:别这么严肃,对我微笑~
猎人变成了猎物。
虚假的恶魔,在真正的恶魔面前,被欺辱得毫无还手之力。
绝望的现状伴随着黑暗回忆扑面而来,让朴相河那颗扭曲的心阵阵刺痛。
“啊!!!!!!”他的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大,都快掉出眼眶了,颈子涨得像要爆炸,满头的汗珠子,满嘴唇白沫,残存的左手握拳在地上猛捶,整个人无能狂怒。
“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他单手撑地,艰难地爬了起来,喘着粗气朝某个方向走去,就像一只无头苍蝇,根本不知道目的地在哪。
走了大概10分钟,他发现远处有一处农舍,隐约还传来鸡鸣狗叫。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反正胃已经饿得发慌,一听到有动物的声音,想到它们身上美味的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悄悄靠近栅栏。
看门犬的鼻子很灵,远远就闻到了血味和臭味,冲过来对他狂吠。
“西八!闭嘴!”被注射破法药剂、暂时失去超凡身躯的他,此时只能抓起一块石头砸过去,还砸空了。
凶猛的看门犬狂吠扑过来,一人一狗就这么厮打起来,西八和狗叫齐鸣,你咬我一口,我咬你一口,狗嘴里沾满污垢,人嘴里全是狗毛。
打着打着,主人听到了动静,一路小跑出来:“喂!什么人?!”
“西八!...”朴相河踢飞狂吠的看门犬,抓起地上的石头,准备过去把主人砸死。
然而,对方逼近的一刻,又是一张熟悉的面容。
在朴相河呆滞的注视下,拜萨握着榔头走过来,冷笑说:“恭喜你,又走错地方了。”
“嘭!”榔头猛击朴相河的面颊,将他的大槽牙连同意识一同击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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