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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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他家。

但其实也就是他在这里以前住过的地方而已,没有亲人，有的只是空空荡荡的一座房子。

“这里我好久没来，可能有点灰,悠悠你先站一会儿。”江羿进屋后侧身说。

确实是好久没来了。

他只在刚重生到这里的时候，住过一段时间。屋里东西摆设什么都不缺,就是缺点喝的和吃的。

江羿只好简略擦了下沙发和桌子，又去厨房接了壶水烧开。

余心在他刚刚那句话说完后就陷入了沉思,“悠悠？”听起来像是“余心”的小名,自己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但不对就不对在，江羿是怎么知道的？

他们以前也是认识的？

那为什么一开始的他没有表现出来,像是真的刚认识她一样，而且......他难道对“余心”的改变丝毫不好奇么。

江羿一番忙碌完，转去玄关处拿了一双崭新的拖鞋出来。

家里没有其他的。

她只能将就一下穿他的了。灰色的，对她来说有点大。

他蹲下/身,把一只拖鞋拿到手上。

“悠悠，伸脚。”

余心还在想事,下意识的抬了下脚,江羿快速将她两只脚都套上他的拖鞋。

确定她穿好后。

起身半搂住她腰,将她从有些高度差的玄关处抱上屋里的木色地板。

直到一系列动作完成——

余心都没反应。

“悠悠,你在想什么？”江羿在余心面前好笑地挥了挥手。

她还是不说话。

江羿笑了声,牵住她手，把她带到沙发边上,笑着道：“坐。”

余心愣愣的,他说坐就真的坐。

跟毫无感情的机器人似的。

因为她莫名有种奇妙的感觉，像是有什么被忽视或遗忘掉一样。

江羿摸了摸她头道：“好乖。”

余心：“......”

她没理，慢吞吞挪开他手，什么都别想打扰她想事情。

而且,摸头会长不高的耶。

等等，她刚想到哪了来着？

......

“想喝什么？”江羿手支在腿上，微微弯腰看着她，像对隔壁家小孩似得，问。

“酸奶。”余心想也没想随口说。

“没有。”

“那橙汁。”

“没有。”

余心气鼓鼓：“白开水！”

他笑：“也没有。”

余心：“？？？”

他皮了。

“好了不开玩笑，水还没好。你先随便看看，我去房间找一样东西。”

他今天来，就是这个目的。

带她过来，说不上是一时兴起，还是有那么一点希望她能记起些什么来。更多的是一种冲动，和珍惜与她现在的每分每秒。

余心乖巧点头说好。

江羿沉默着背过身，现在的他......是真的承受不了她每一次流露出来的乖巧。

因为每次看到，都会令他好一阵心疼。

她明明也曾有过那样意气风发，肆意挥洒的时光，现在却全然没了棱角。

他知道，这其中有他一半原因。

现在他已然后悔。

如果那时他们俩人能有任何一个人低头，最后也不会是......

江羿右手抚上那突然如针尖锥刺一般痛的心脏，迈步走向卧室。

他要找的东西，在那。

江羿走远后。

余心看了眼四周——这里空间很大，墙上贴着暖黄色的壁纸，阳台上还有一些因为许久没人照顾而有些颓败的绿植。

到处都装修得很温馨，看上去不太像是江羿的风格。

唯一一处格格不入的地方，估计就是正对面的墙上，有着不太明显的照片挂过的痕迹，照片应该挺大。

可能是全家福吧，余心心想。

在别人家，余心当然也不可能随意走动，虽然她至今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要推掉重要的事而来他家——喝茶。

她想到余陌。

今天虽然没机会和他聊一聊“余心”的事，但倒也可以趁空打电话给余爸爸问一下情况。

上次打过电话的记录还有。

余心看了眼还没出来的江羿，想了想还是走去了阳台，才拨通了余爸爸的电话。

“喂？”

“喂，我是余心。”

“......啧，这孩子，我还能不知道你是余心么！”余爸爸那边像是叹了口气，“什么事？是想通了要回来了？”

余心沉默一瞬。

别说，她人还真就在这。

但听起来余陌没把她来这里这事说给他们听。

她也就省得想理由解释，直接切入正题，稍微开了个口：“余陌他……最近怎么样。”

“你还知道你有个弟？！我看你早就把心给扔到天边去了，家里人已经都不是你的家里人了，外面的朋友才是。”

余爸爸一想到这就有些生气，话也就有些冲，“他还不是就这样，反正比你是听话多了，考试啊，回回都是班里第一名。”

说到这，余爸爸有些骄傲：“可给我们争气了！”

“所以啊，你别，整天只想着......游戏游戏的。”

余心：“那只是......”

“我知道我知道，是你的梦想，是你的事业，爸爸祝你成功。”

余爸爸终究还是硬不下心教育女儿，哽咽说：“但是，只要你能想着多回回家来，我，你妈那边......有我在，没事儿，啊。知道了吗？吱个声。”

余心极短促地嗯了声，生怕对面的人听出什么端倪。

仅仅是得到这个再简单不过的“嗯”字。

一个似是而非的保证。

隔着电话那端的余中尹就没忍住红了眼眶。

捂住手机屏把手机拿远了一些。

缓过来后，又快速把手机握回到耳边，“那说好了啊，这两天你怎么说也得给我回来。”

余心用力点头：“好。”

不管是出于本能的真心，还是出于想要更深入了解“余心”的现实。

此时此景。她想，她怎么都说不出口回绝的话。

......

挂断电话后。

余心回忆了一下刚刚的通话内容，再一次对自己这容易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性子有了新的认知。

不仅啥都没问出来。

还把自己坑了进去。

她连“余心”的家在哪都不知道，还要这两天就过去。

要不还是跟踪余陌回家的路？

算了，人家估计早走了。

这想法......不切实际。

余心摒弃了一下自己，视线随意落在下方。

他这是一栋小洋楼，楼层不高。

往下看能看到栋与栋之间的小路，两旁都是些树，空气格外清新。

余心深嗅了一口。

感觉全身心都放松了不少。

仔细看去，小路上还有两个人在那走，各自拿着张报纸在看，互不干涉但又明显认识——因为他们那牵在一起的手。

余心凝神再看了眼，便回了屋。

还顺手关了阳台门，拉上了窗帘。

“......”

小路上，那两个人余光见到阳台上没了余心的身影，其中一个甩手便把报纸往后一扔。

皱眉严肃说：“我们是不是被发现了？”

他手牵着的那人摇摇头，小声细语：“怎么可能——别忘了，我们可是专业的。”

“嘶——有道理。”先前皱眉那人又说：“那她为什么拉窗帘？”

“哥，据我多年的经验推测，估计是……”纹着一身大手臂的那人浅笑着卖着关子说。

“是什么？快说！”

“估计是想睡午觉了。哥你看啊，这天还这么亮，不拉窗帘怎么......”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哥冷着脸打断：“行了，你闭嘴。”

“不指望你。”

他：“......”

房间里。

余心最开始确实没想到那两人能有什么问题，但就是他们俩那牵在一起的手，和那明显用作掩饰的报纸，让她起了疑。

“......”

到底是谁派来的。

水平技术竟然差到这种地步。

她都能看的出来。

等了一会儿，江羿还是不见人影。

余心有些坐立不安，因为她不知道楼下那两个人跟他们一手到底是想干什么。

想和江羿说，但又不见他人。

想了想，她喊了声：“江羿——”

“你好了吗？”

没人应。

余心焦急之下又坐会了沙发上，想着再等一会儿他总该出来了。

可等着等着，就是不见人，也没见半点动静。

无奈下，她顺着江羿刚刚的方向去了那排房间，想找到他。

第一个房间，是书房，空的。

第二个房间，是衣物间，也是空的。

第三个房间……

/

fac场馆。

走道上路过的人都对这一幕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林思怡“押犯人”似得压着一个初中生模样的小男孩，嘴里还在嘀咕着什么“你姐不在看我怎么教育教育像你这样的青少年儿童！”

余陌：“诗怡姐，儿童是形容……”

“停！你再叫我诗怡一下试试？我跟你说，你听我一句劝，别跟我说话好吗，谢谢合作。”

余陌冷漠脸：“哦。”

那你就不能别押着我。

很掉面子的你不知道吗？

要是被他学校里那几个看见了......

他就呵呵呵了。

余陌：“我们要去哪？”

林思怡：“小孩子别多问，卖不了你。”

两人一路出了场馆，刚想转道去别的地方，迎面碰上了一帮也是初中生模样的小男生。

带头那人惊呼：“哟！这不是余陌么！怎么了这是？怎么孬了？”

余陌：“......”

别说了，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现在回去还来不来得及？

“小孩儿，你怎么说话呢？不会说话姐姐教教你。”林思怡半是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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