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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之人议论纷纷,那些护院们见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手里提着木棍,眼睛纷纷望向戴老夫人,等着老夫人发布命令。
只听有人对戴老夫人说道:“这孩子是无辜的,要是就这么将人给丢出去,难保到时不会弄个一尸两命,那就太作孽了!”
另有人连连点头附议道:“是啊,大喜的日子可不能发生这么晦气的事情,还是先给她找个稳婆将孩子生下来,到时候再赶出去,也不迟的。”
血溅婚礼现场,实在是非常不祥瑞的事情,戴老夫人蹙着眉头仔细想了一想,朗声道:“我戴家素来便是以仁德治家,今日该女子受人挑唆,来我戴家闹事,其意图抹黑我戴家之心昭昭,路人皆知!但我戴家念其腹中孩儿无辜,不欲与之深究,来人啊,将这女子带入偏院,找稳婆来给其接生!”
这场婚礼之上的闹剧,便是到了许多年之后,也依旧常常被人提起,因为实在是太丢脸、太道德沦丧。
据知情的人回忆,当时戴家请了稳婆,来给吴惊鸿接生,但是因为吴惊鸿方才在婚礼上动了胎气,加上胎位不正,导致孩子难产。整整生了三天两夜,也没能够顺利将孩子给生下来,反倒是大人,因为生孩子耗费了太多的力气,已经奄奄一息,几乎都快没了生气。
请来接生的稳婆见状,吓得打了退堂鼓,连说自己能力有限,这孩子是生不下来了,便逃似得离开,戴家之后又请了四五个稳婆,却是一个都没能够有本事留下来,一看到吴惊鸿的模样,便是都被吓得推脱告辞。
然后在第三个晚上,腊月的冬夜,正当所有人在准备着该买哪家的棺材,来葬了吴惊鸿母子的时候,天上竟然突然雷声阵阵,下了一场瓢泼大雨。
冬雷震震,天显异象,必出妖孽!
这时,就在雷声雨声之中,传来一阵婴孩的啼哭之声,这个早已被下了定论,说是生不下来的孩子,竟然奇迹般地生了下来,连带吴惊鸿,原本进气多出气少,半只脚都已经迈进了棺材板里的人,也仿若回光返照一般,就这么光脚从产房里抱着孩子走了出来,身上还沾了生孩子而流出的血,犹如鬼魅一般,站在众人的跟前。
傅梁络此刻已经脱去三日前的鲜红嫁衣,只穿了一件寻常衣服,站在人群后面,就这么看着吴惊鸿抱着孩子直冲着自己走来,只听见“噗通”一声,吴惊鸿骤然就这么在傅梁络身前跪了下来,说道:
“稚子无辜,我没有能力将其抚养长大,只能厚颜请求傅小姐,大发慈悲之心,能够将其留在戴府,给他一份吃穿,平安长大。”
傅梁络以为吴惊鸿可能会歇斯底里地要与自己拼命。
或是抱着孩子要与戴呈斯同归于尽。
想过千万种可能,唯独没有眼前这个可能。
眼前的吴惊鸿,满身的血渍,抱着一个啼哭的婴孩,犹如刚从万鬼的地狱里面爬出来,她应该嗜血、应该大开杀戒,可是她却选择卑微地跪在自己跟前,请求自己能够将这个孩子留下,给他一条生路。
那……谁来给她一条生路?
戴老夫人挣开下人的搀扶,走上前来,“啪”地给了吴惊鸿一个巴掌,道:
“够了!白日里胡作非为大闹婚礼,如今更是得寸进尺,究竟是谁人在你背后挑唆,要你如此作孽我戴家!简直是有娘生没娘教的野丫头!丢尽了你父母的脸面!”
戴老夫人虽是拄着拐杖的老人,但是这一巴掌下去,却是手下猎猎生风,吴惊鸿一边的脸颊立即肿得老高,然而她却是浑不在意地抹去自己嘴角的血渍,反倒是笑了起来:
“我娘生下我就死了,我本来就是没有娘教的,我爹前段时间也死了,我就算再丢他们的脸,他们也不会知道的。”
“够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戴呈斯,突然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吴惊鸿,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拉着人便离开了。
戴老夫人气得昏厥了过去,混乱之中,谁都没来得及去注意傅梁络脸上的神情,失落、懊悔、憎恶。
她以为她千里迢迢嫁的,是一个心目中的盖世英雄,这个盖世英雄曾经救过她的性命,这个盖世英雄笑起来有很温暖的笑容,这个盖世英雄会如她爱慕他一般,将她一生珍重。
可是她唯独没有想过,一嫁过来,自己便会成为这样一个天大的笑话,被人大闹婚礼,新婚当天便做了便宜后娘,原本该与自己新婚恩爱的丈夫,拉着他的红颜知己,众目睽睽之下离开,全然不顾及她的立场与脸面。
傅梁络从未有过如此后悔,为何那一日,要坐上远嫁的轿撵?
而戴呈斯匆匆拉着吴惊鸿离开之后,却也并不知晓自己究竟是要将吴惊鸿给拉去哪里,看了一眼吴惊鸿身上单薄的衣衫,无奈叹了一口气,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盖在她身上,道:“你若无处可去,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个院子先住下,置一两间店面,收租过日子,精打细算一些也不是不能过下去。”
吴惊鸿问:“戴郎这是什么意思?”
戴呈斯:“我不知你我之间究竟是何处产生了误会,以至于你宁愿鱼死网破也要大闹我的婚礼。但我愿意以戴家的名誉起誓,我从未对你有过任何不轨的行为,这个孩子,也根本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吴惊鸿紧紧抱着手里的孩子,低着头,一副伤透了心不愿再说话的模样。
戴呈斯越发觉得头疼,但还是尽己所能解释道:“你对我有救命之恩,你这么闹,我可不同你计较,但我妻子却并无欠你什么,你这么一闹,必定令她伤心,你方才要求让我妻子抚养这个孩子的要求,实在太过强人所难,原本戴家抚养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供他吃穿也没什么大问题,但是如今,你的孩子,却绝对不能留在戴家的。”
吴惊鸿道:“你倒不如杀了我们母子。”
戴呈斯惊道:“你说什么呢!”
吴惊鸿:“我说你倒不如杀了我们母子,你方才的那一席话,哪一句不是犹如刀子一般割我的心?戴郎,你不止无情无义、薄情寡义呐,你更是没心没肝、不是人!你连你自己的亲身骨肉你都不肯认!”
这便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了。
戴呈斯若是就此放之不管,兴许事情还能够有转机。但是偏偏就坏在,戴呈斯这个人心肠太软,见不得吴惊鸿这副落魄模样,还得流落街头,这天寒地冻之下,一大一小若是丢了性命,戴呈斯怕自己终身良心难安,便还是依照自己方才所言,将吴惊鸿母子给安排在了戴家的别院里,暂时住了下了。
谁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一住,一直住到戴呈斯去世,吴惊鸿都没有再离开过戴家一步,反倒是在戴家搅弄一池浑水,好好的一个修仙世家,弄得像是人间炼狱一般。
其实九章一开始在明玉诏,对着子闵说的话里面,有假的更有真的。
九章说,戴子由诬陷戴家的二老爷、三老爷在子闵父亲的饮食里面下药,致其死亡,并且在那之后,又以此为借口杀了这两人灭口,却是实在冤枉了戴子由。那二老爷与三老爷,实实在在就是在子闵父亲的饮食里面下了药,而这下药的主意,还是来自于吴惊鸿。
吴惊鸿被戴呈斯安排住进了别院之后,消沉地过了几年。这几年里,吴惊鸿终日坐在屋子里面,什么都不做,就画画。
吴惊鸿从未学过画,一开始画出来的东西,线条七零八落,十分不好看,谁都分不清楚她画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后来画了许多年,画技精湛了不少,这才叫人看出来,吴惊鸿自始至终竟都画的是戴呈斯的肖像。
等到将人像画得惟妙惟肖之后,吴惊鸿突然停笔不画了,选了其中画得最好的一幅,裱了起来,然后便就终日一动不动地坐在窗口,看着戴呈斯的这幅肖像画。
如此又是过了几年,一日,吴惊鸿突然好像是中了邪一般,拿了一把剪刀,将这幅平日里碰都不让人碰的画,给剪得粉身碎骨,谁拦都没有用,将画剪碎了之后,这吴惊鸿更是做了一件丧心病狂的事情,她将剪子扎进了自己的心口,喷出来的血,溅在吴惊鸿的脸上,犹如恐怖的鬼魅。
那个时候戴子由长到八岁,亲眼目睹吴惊鸿将自己扎得浑身是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死过去了一般。被吓得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坐在一旁直愣愣地如同一块木头,等到众人将吴惊鸿从地上扶起来,又七手八脚地请了大夫过来之后,才来得及顾上一旁一声不吭的戴子由,却发现,戴子由竟是被吓得发了高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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