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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梦见那一日。

阳光洒在花园里,透过树隙在地上投下一块块斑驳的痕迹。

她陡然被人推下来,根本不及回身去看动作的是谁。

犹记得慌忙之中,顺势扯住一片裙摆,当成救命的浮木一般狠狠抓着。触手是软糯糯的质地,像素纱夹棉质地。

她再努力去看,依稀瞥见手中一抹淡淡的蓝。

瑗宛猛地惊醒。

夜晚地龙不旺,炭盆里的火也几乎都熄灭了。赵嬷嬷浅眠,听见声音飞快爬起身披衣走进来。

烛台微弱的光将赵嬷嬷人影拉得老长,映在半透的绛色帐子上,越来越近。

瑗宛抓住她伸过来的手,冰凉的掌心总算被嬷嬷的体温暖和过来。

“姑娘,又做梦了?”

瑗宛垂头,长发顺着耳际落下,铺在身下的褥子上,黑得像发光的绸缎。

“嬷嬷,我睡不好,那天的事,还有从前那些事,一件件总也忘不了。梦见我娘指着我,叫我不要再进她的门……”

赵嬷嬷翻身上前,将她紧紧抱在自己臂弯里。

“傻姑娘,都过去了啊,都过去了。您身上伤还未好,要多顾着自己才行。过去的不想了,咱不想了啊。”

瑗宛将头枕在赵嬷嬷肩上,闭上眼,眼底一滴眼泪都没有。

她很早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己没有撒娇的权力。被外祖母接到王家后,她其实过了几年舒心日子。至少没人会突然哭起来,指着她大骂怪她的出生害了旁人。

赵嬷嬷的手掌抚在她背上,安抚地轻拍。瑗宛枕在她瘦削的肩上,声音涩涩地道:“我看见了,不是月娇。”

赵嬷嬷怔了下,方明白过来,“姑娘是说,当日推姑娘的人,不是五姑娘?”

“不是她,她站在我身侧,我被推出去后,拼了命地胡乱抓到她的衣角,她那个位置,推不到我的左边肩背。”

赵嬷嬷抿住唇,不知该如何答,她多希望那些姊妹中并没有那个故意陷害姑娘的凶手。大家还像以前一样和和气气多好?姑娘是奉老夫人的命搬来王家住的,平安度过这么些年,如今老夫人一走,便连彼此的体面也不顾了吗?

赵嬷嬷心底隐隐有个猜测,却不敢说。

“月娟当时站在月妍的右侧,按理,她也碰不到我。那余下的人里——”瑗宛一想这些事就头疼的厉害,她捂住额角,紧闭着眼喃喃道:“就余下月妍和郭姑娘还有他们的下人了。”

瑗宛两手抱住头,长发凌乱地遮住半边脸。“郭姑娘与我见面不多,没什么交情,也没什么恩怨。可我又和谁有恩怨呢?”

“姑娘,别想了,许真是一时乱作一团,谁不小心的,您别这样,您这样胡思乱想睡不好,伤势怎么能好啊?”赵嬷嬷抓住她手,不叫她去触自己头上的伤。

瑗宛被扶着躺在枕上,赵嬷嬷伸指撩开她额前的碎发,几近哀求道:“当嬷嬷求你了,啊?”

瑗宛抿住唇,不言语了。她知道赵嬷嬷为她担心,可是自她醒来,想通了一些事后,她发觉自己除了嬷嬷,已经再没有第二个可以说真心话的人。

当天的事,那些人说好了要守口如瓶单只瞒着她,平素最喜欢来她这边走动的人都不准来走动了,是生怕泄了机关?

她知道二舅母如今不愿承认她和弼时的婚事了,单是这件事防着她也罢了,总不会为了不叫她搅乱弼时的婚事,二舅母亲自授意月妍对她下手,欲除了她?

但很快瑗宛就否定了这一猜想。

二舅母是当家主母,若真想除掉她,只需在她日常调理的药中动点手脚,怕是她早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没了。

何至等到今天?还偏偏选在二表哥小定的日子引起轩然大波?

大喜日子见血光本就不吉利,还要脏了自家姑娘的手,更不可能这样明晃晃在外人瞩目下做这件事,应当不是二舅母授意。

但二舅母并非全没动机的。舅母对庄家小姐势在必得,定不会容她长久住下去留下去点人的眼。

多半会匆匆将她嫁出去,至于嫁给谁,她竟没半点可以左右的权力。

而她这次受伤,又和婚事有没有关系?

瑗宛明显的睡不好,关大夫清早过来看诊,便多吩咐了两句。

“忧思太过,于养生无益,小姐还是放开胸怀,凡事看开……”

说这几句话的时候,郭太太和秦氏在侧,秦氏用帕子抹了眼睛劝她,“你这孩子,镇日胡思乱想些什么呢?但凡你有什么不如意,直与舅母说就是,难道你跟舅母还要生分了吗?舅母待你的心,比月妍他们还甚,你这孩子若是不肯保重自己,岂不便如拿刀子剜舅母的心口啊?”

说得郭夫人连声劝:“王太太这份心我们瞧着也动容,宛丫头是个有福气的孩子,你舅母待你真没话说,瞧你们娘儿俩,你担心我我担心你的,都快收了眼泪好好将养着吧。”

瑗宛伏在秦氏腿上,头顶柔顺的头发被秦氏用手轻轻抚着,她闭上眼叹了声,幽幽地道:“二舅母,等我好些了,想去南城大白龙寺给您跟舅舅祈福。”

生怕秦氏不答应,瑗宛又加了半句,“正月二十二,想给我娘也烧个香……”

正月二十二是她母亲陆王氏的生祭,因是出嫁女,又逢新春,娘家是不设祭的。瑗宛身为其膝下唯一的女儿,要去祭拜一二这种请求一点都不过分。若是秦氏不应反倒显得她刻薄无情。

瑗宛深知,当着郭夫人的面,秦氏是一定会应的。

果不其然,秦氏沉吟片刻便勉为其难地道:“你身子不好,但当舅母的总不能拦着不叫你给你娘尽孝心,届时把金蕊墨蝶都带着,金蕊年岁比你大些,手脚勤快,你这孩子,再莫想着他们是我屋里出来的人便不好意思使唤,但有什么粗活重活紧着他们指派,你是咱家正经主子,无需给他们脸瞧。”

这话说的敞亮,若不是瑗宛存了疑心,又怎么听得出她话里有话呢?

点出瑗宛不肯使唤她送来的人,又侧面告知自己送人来只是好心绝无她意。

瑗宛忽然怔忡。

过去这种场景好像经常发生。

几句话的来来往往里,她就成了那个借住在别人家、却还刁蛮耍性子不懂事的小姑娘,而舅母一心为她,把她当眼珠子一般疼,从来没存过任何歹念。

一直以来,她怎么就从来没怀疑过,没察觉到呢?

瑗宛揉揉额角,闭眼小声道:“舅母我头晕。”

秦氏关切一番,就和郭夫人一道起身告辞去了。

纱帐放下来,瑗宛在内低唤赵嬷嬷,“打发金蕊去寻月妍,便说我有些事要问一问她。”

赵嬷嬷迟疑:“姑娘?”

她是怕瑗宛直问那天的事,未必能揪出真相,还说不准伤了彼此脸面。

瑗宛按着额头,闭眼道:“去吧。”

月妍那边很快得了消息,彼时她正在桌前含笑写一封书信。金丝楠木案上摊开数张洒金笺,写了一篇,通读一遍,似乎觉着不好,又揉碎了重写另一张。她贴身侍婢翠兰携金蕊走进来,“姑娘,表姑娘寻您去呢。”

月妍本来还带着几分笑,闻言面色陡然沉下来:“干什么?她是我们家少奶奶?以为自己已经是我三嫂了?喊我去?我以后每天给她晨昏定省她敢受吗?”

一边发脾气这般说,一边把桌上写了一半的纸抽起来叠好放入抽斗。

“姑娘,不若称病不去吧?抑或就说太太屋里有事绊住了?”翠兰比她焦急得多,不住替她出主意。

月妍不耐烦地抬眼,瞥瞥身后垂头不语的金蕊,“她的意思,是要找我兴师问罪?”

金蕊见问到她,才含笑上前一步,“姑娘,表姑娘只是想跟您说说话,未必有什么用意。先前太太才来过一回,哭了一阵,表姑娘那样子也就是伤怀自身,毕竟闺女爱俏,额头上的伤可是损容貌的大事。您若是过去,开解表姑娘几句就是了,当日人多,谁推撞了谁那都是意外,表姑娘也得看开才是啊。”

她的意思是要月妍假作不知,更不要承认当日之事。

月妍轻笑:“看不开?伤得十分重么?若不是我娘拘着,我也早想去瞧瞧宛表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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