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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声音熄去,夏奕提着的那口气一松,身子一歪就倒在地上。
他睫毛颤动着,强大的意志力在与那个令他眩晕的毒争斗着,不肯让自己昏厥过去。
瑗宛过来探他的伤处,感受到他绷紧身躯的抗拒。她没理会,心道这些会使刀剑的人也许会随身带着伤药。
柔白的小手在他前襟寻觅,果然摸到两只小瓷瓶。她起身去将外头的灯移过来一盏,然后打开其中一个,里头是一粒粒金色药丸,另一只是淡青色的粉末。她摊开瓷瓶,拿到他跟前,低声问:“哪个能疗伤?”
夏奕嘴唇不由自主地打颤,两手环抱住自己,与药性抗争着,他没力气说话,眼睛扫一眼那粉末,瑗宛点头,欲解开他襟扣替他用药,夏奕的手臂横在胸前,不肯挪开。瑗宛叹了口气,声音软下来哄他,“药是你自己的,你还怕我会害了你吗?”
他闭了闭眼睛,终于松开手。眼前不是顾忌男女之别的时候,瑗宛飞快地解开他的襟扣,将他伤口展露出来。
情况比她想象的恶劣。
一枚黑色四角铁钉还紧紧扣在他身体中。打得有点深,穿过皮肉钉在骨头上。伤口周围的皮肤发紫,血一直在流。
夏奕的那把剑早在刺穿郑敏后落在地上,瑗宛将藏在袖子里的簪子取出,试图将那暗器拨出来。
她才一动作,夏奕就闷哼一声,整个身体都在抖。
疼得厉害。暗器里面好像有钩子一般,动一动就牵引着疼。
瑗宛额头上渗出一层薄汗,她毕竟只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对着这样糟糕的情况没有吓得昏倒已经很了不起。指尖轻轻发颤,怕又触疼了他,却又不得不狠下心替他将暗器起出来。
瑗宛不得章法,试着用簪子拨弄暗器的边缘。夏奕头上也都是汗,脸上身上,疼得浑身都紧绷发汗,瑗宛紧紧盯着那伤口,正准备狠心豁开一小块皮肉容簪头进去别住暗器,她细弱的小手陡然被一只铁钳似的大手攥住。
他掌心灼热得吓人,用的力气也大,似乎疼痛令他清醒了几分,他张开眼睛,双目赤红,瑗宛抬头与他对视上,吓得手里一松。
夏奕顺势拿过她手里的簪子,朝自己左肩一剜,“叮”地一声,伴着血液飞溅,那暗器一下子就迸出去落在地上。
血流得吓人,他咬着牙想起身,瑗宛抓住他右臂,道:“别动。”
夏奕凝眸望着眼前的女人。
她抹了把头上的汗,试图将粉末洒在他伤口周围。小小的脸蛋上还沾着郑敏的血,像白皑皑的雪上落了红梅。小巧的鼻子小巧的嘴,脸蛋也就巴掌大,细而白皙的脖颈,他一只手就能将其折断了。
上回见她时她闭着眼,看不到这双眉目里流转的光。
在这要命的紧要关头,借着昏暗的光线,他恍然看到那双眸子里满溢的一泓秋水。空气里甜腻的香味令人心志飘然不定,他甚至没法集中精神去注意自己的伤。
少女叹了口气,蹙起秀眉似乎失望,他也跟着蹙了蹙眉,下一秒见她拨开额前落下的一缕碎发,蓦地贴近来。
他讶然望着她,见她俯身凑近,娇艳的唇瓣溢着温热的气息,近的叫他一时都忘了躲避。
她嘴唇印在他肩头,有什么东西在心底轰然倒塌,夏奕紧紧攥住拳,努力在头脑中找出一丝清明来。
她已吮上他的伤,吸去染了毒汁的血。
夏奕惨白的脸猛地涨红,一抬手将她推了开去。
瑗宛不妨之下被他推得跌坐在地上。
她抬腕擦去嘴角的污血,蹙眉道:“您的毒得先清出来,不然……”
夏奕试图坐起,胸口一扯伤处又涌出血来。
瑗宛四脚并用,爬过来紧紧扯住他的袖子,“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她的唇贴上来。
夏奕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屏住了呼吸。
柔软湿热的唇,贴近,离开,贴近……
他手指抓牢身下的地毯,掩在袖中的手臂青筋毕露。
他忽然想到适才郑敏的反应,明知道有人闯入屋子,他却会在少女扑来的时候一瞬失控。
夏奕这么一想,灵台陡然清明起来。
那香。
是那味道清甜的香。
他在宫中闻到过,香名绮梦,是房中助兴用的东西。
怪不得,适才的心慌气短,心猿意马,都是那香的缘故,非他本意。
瑗宛一心只在眼前男人的伤口上,见污血渐渐变得少了,才将瓷瓶里的粉末抖出来,洒在他伤口上。
她稍稍松了口气,嘴角不自觉地噙了抹欣喜的笑,“您看看是不是好些了?”
夏奕思绪被打断,转过脸来对上少女明艳的容颜。
他窒了一下,发觉此刻少女仍攀在他身上,他别过脸,抿了下唇,方道:“多谢。”
瑗宛没松开他,期冀地望着他道:“咱们怎么出去?”
他是个王爷,身边能人无数,他能潜进来,就应该也有法子出去。
咱们?
这奇怪的称谓叫夏奕忍不住发怔。
她和他历经生死,她以身相助他两次,冒着性命之危,必是有所图。
若没猜错,她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在锦城的行踪已被发觉,京城来的的那些高手一路追杀,这些事又和当日与她在大白龙寺的偶遇有没有关系?
夏奕清醒过来,就难以不去防备对方的动机和用意。
适才若非他闯进来,这女人就和郑敏那太监……寻常女人见到杀人的场面,不吓昏也要尖叫的,她却两番帮着他,远超过她年纪的沉着冷静。
“您……”瑗宛不解夏奕的沉默,她正欲再问,忽然眼前一暗,陷入不由自主的昏沉。
夏奕撑着手臂站起身,居高临下望着地上软倒的女人。
那毒不是寻常物,他这样健硕的男人也几乎挨不住,她替他吮毒血出来,间接也中了毒,又怎会不晕厥呢?
夏奕几步走到窗边,吹熄了灯。
他在黑暗中静默着,片刻,听得隔院喧闹起来。
熊熊火光透窗照在他侧脸上。
外头传来小公公惊慌的声音:“督公,郡主的院子走水了,您、您……”
夏奕唇边凝着抹冷意,淡淡道:“进来。”
外面的人迟疑一瞬,觉得好像哪里透着奇怪,却一时没想通。郑敏威压深重,御下极严,饶是他辨出督公声音有些不同,却仍不敢不进来。
“督公……”小公公弓着身,在昏暗中瞥见窗前坐着一个人。
“督……”夏奕起身,踢起地上的剑,朝来人方向击去。
小公公睁大眼睛,依稀瞧见有一抹银光朝他冲过来,他还没辨认出那是什么,就被锋利的剑刃刺穿了心口。
夏奕坐在椅上,按住伤处静静等他的人来。
瑗宛醒来时,发觉自己身在马车上。
车内漆黑一片,耳中近能听到车轮辘辘驶过石板道,和马蹄踩在地面上的哒哒声响。
她翻身坐起来,一低头就摸到自己身上的衣裳,是锦缎的凉滑质感,她穿得那身大红轻绡给换过了。
瑗宛心头霎时紧绷起来。眼前是个什么情况?她的衣裳莫不是……那人换的?
瑗宛贴着车壁靠近车帘位置,想偷偷掀开瞧瞧自己身在何处。
就听一个温润的声音道:“姑娘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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