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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晞和放下了手里的糖炒栗子,神识瞬间放了出去,随即眉头一皱。
一个穿着暖黄色襦裙的姑娘仰面躺在地上,睁大的眸子里盛满了震惊,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而在她的身上,趴着一个穿着玉色华服的少年,一只手握住了刀柄,襟口和衣摆处露出几分金色的祥云绣纹。
一滩鲜血在他们躺下的地方铺开,染红了衣裳。
“那不是........”小德子带着惊讶的声音还没有完全落下,一道惊慌失措的喊声就在耳边响了起来,“三夫人,小少爷出事了!”
一个眼熟的小丫鬟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神色慌乱,指着前方道,“他,他,他........”
“他怎么了?”蒋秀秀见这小丫鬟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噌”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厉声道,“眀濯在哪里,他出什么事了,你倒是说清楚啊。”
小丫鬟被她握的手腕立马青了一块,她疼的“啊”了一声,眼泪都流了出来,蒋秀秀仿若未见,想到方才听见的那声尖叫,她的心跳如擂鼓,“咚咚咚”的震的她头晕耳鸣,连意识都跟着变得混沌起来。
蒋秀秀松开小丫鬟的手,起身就往尖叫声传来的方向跑去,沈晞和一步不落的跟在后面,同时用神识继续观察现场及周围人的反应。
“路扶摇真的被沈明濯杀了吗?”小德子未说完的半句话姗姗来迟,透着浓浓的疑惑。虽然它也不怎么喜欢那个熊孩子,看对方看起来也不是那种一言不合就能下杀手的孩子啊,沈晞和之前不是还说他就是嘴上说的厉害,但是内心怂的一批吗。
“你说这杀人罪不会再扣在你头上吧。”小德子想起了在小凤村发生的事,毕竟死者可是刚跟她闹过口角,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你想多了。”沈晞和不以为意,“我从坐下后就没有离开宴席,在场的人都可以证明,有脑子和眼睛的人都知道人不是我杀的。”
小德子:“就是沈明濯为了给你出气,不小心将她给杀了?”话一出口,不等沈晞和反驳,它自己就否定了,“那太阳得从西边出来。”
沈晞和:“是不是,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虽然从现场痕迹来看,凶手好像就是他,但沈晞和却觉得不是。
无他,太直接了。
顺泽大长公主是当今皇帝的胞妹,深受宠卷,不论是在前朝还是后宫都是能说的上话的人,看这次来参加宴会的人就知道了。
官场小透明都没机会来。
沈明濯虽然骄纵自大,但不是一点脑子和分寸都没有,在她的宴会上杀人,还大咧咧的躺在现场等着人抓,怎么看怎么不正常。
想到这里,她的神识落在了闻讯赶来的一个纤弱的女孩身上,对方的小脸上充满了震惊和伤心,柔弱无骨的小手虚虚的搭在樱桃小口上,不可置信的退后了一步,小鹿般纯净的眸子里浮出了一层泪水,顺着白皙光洁的面颊落了下来。
小德子也看见了她,“你怀疑沈晞月?”
沈晞和:“我怀疑所有人。”
在事情未查明之前,每个人都有嫌疑,只是她的嫌疑更大,毕竟死者可是跟着她一起离开的,从作案时间上来看,可能性更高。
小德子:“动机呢?”
沈晞和:“我怎么知道。”
“可你不是警察吗?”
“警察也不是万能的啊。”沈晞和道,“况且从她离开宴席到现在最多也就半个时辰,这么短的时间内被人杀害,很可能是冲动作案。”
也就是一直情急的无预兆杀人。
........
“扶摇!”
离着案发现场还有几步之遥的时候,一道凄厉的女声从后前方斜插了进来,路夫人跑的头上的花钿都歪了,几缕碎发从挽好的发髻中散了出来,随着她的动作轻轻的甩动。
她扑在女孩身旁,抖着手试了试她的呼吸,随即整个人眼皮一翻,整个人直直的向后倒去。
周围传来了几道关切的惊呼,“路夫人!快叫大夫。”
有激灵的小厮早就将这里发生的事情第一时间就禀告了顺泽大长公主,路夫人晕倒的时候顺泽大长公主正好赶到,她的身边跟着三个年轻俊美的青年,个个风姿卓越,身上透着一股儒雅之气。在他们身后几步远的地方,跟着一个穿着青衫的青年,黑发用一枚玉簪束在脑后,除此之外再无半点装饰,但是气度从容淡定,平静的眸子里有一种世间万物都是过眼云烟的淡然。
沈晞和余光瞥见那四个身长玉立的青年,心中那个古怪的念头又冒了出来,“这个顺泽大长公主难道有收集癖?”怎么身边的人个个容貌出色且隐约能看出一点相似?
“眀濯!”下一秒,一道惊呼声在耳边炸开,蒋秀秀完美复制了一遍方才路夫人的动作,好在沈明濯没死,她坚强的挺住了,除了些许慌乱迷茫和愤怒外,并没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心。
“眀濯,快醒醒。”蒋秀秀由跪变蹲,将沈明濯从地上翻了过来,拖到一旁没有血迹的地方,轻轻拍打着他的面颊,急声唤道。
而在她的不远处,路夫人人事不知的躺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她青色的裙角,看着分外扎眼,更刺激眼球的是她旁边安静的没有一丝呼吸的少女,面容僵硬,发丝凌乱,胸口的位置插着一把匕首,整个刀刃全部没入体内,只留下一个镶嵌着宝石的刀柄。
“这个不是沈明濯的匕首吗?”
听到动静赶来的男客中有人疑惑的道,此言一出,大家顿时议论纷纷,“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挺像的。”
“他的匕首插在了路扶摇的胸口,而他倒在了路扶摇的身上,手上还握着匕首,那路扶摇岂不是........”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但听到都人却齐齐倒吸了口凉气,看向沈明濯的目光顿时多了几分惊疑和猜忌。
这时那个落在后面的青年忽然大步上前,越过众人站在了路夫人的身前,他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搭在了路夫人的手腕上,随即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白色的针包,看也不看的从里面抽出几根银针,扎在了路夫人的头部穴道上。
六个呼吸的功夫,路夫人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醒了,醒了。”人群中发出一声惊呼,“这人真神了。”
“那可不是,他可是小神医张远之张大夫。”女孩娇俏的声音充满了崇拜,但在看见死去的路扶摇时又瞬间沉寂,“扶摇也很崇敬张大夫来着。”
可惜却永远也看不见他了。
想到这里,她狠狠地瞪向那个同样昏迷未醒的少年,眸子里仿佛燃起了一簇火焰,“张大夫,你给沈明濯看看吧。”
她请求道,将人弄醒了才能让他认罪伏法!
“不,不会的。”就在这时,沈晞月仿佛终于回过神,摇着脑袋否定道,“那匕首虽然是我弟弟的,可人一定不是他杀的。”
“眀濯是不会杀人的。”
此言一出,不但没有平复众人的怒火,反而更浇了一把热油,“你都说了那是他的匕首,他又在现场,不是他杀的是谁杀的,难不成是你........”
后面的两个字在看见女孩哭的梨花带雨又伤心又凄美的面容时顿时噎在了喉咙里,他喉结滚动了几下,最后憋出一句,“你别哭了,也许是误杀呢。”
沈晞月却哭的更难过了,眼泪像是掉了线的珠子,一颗颗的滚落在地,她轻轻抖动着肩膀,无声哽咽,却仿佛有阵阵惊雷落在众人心中,让人忍不住想要将人搂在怀里轻声呵护,小心安慰。
“别哭了。”就在这时,一个高大俊朗气度不凡的青年从湖心的方向走了过来,递给沈晞月一块手帕,“擦擦眼泪。”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比他矮一头气息也更内敛安静的少年,对方看见沈晞月时似乎目光一动,又似是无动于衷,无声的跟在穿着紫色华服的青年身后,宛若一个影子。
“见过大殿下,四殿下。”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他们,纷纷行礼参拜,大殿下淡淡的应了一声“免礼”,然后走到顺泽大长公主面前,熟稔又亲切的道,“姑母,我来晚了。”
顺泽大长公主阴沉的面色在看见他时终于和缓了几分,“景湛,你来的正好。”她眉眼凌厉,细眉长长挑起,带着无声的压迫,“有人在我的宴会上杀人,这可真是能耐了。”
“姑母放心,侄儿一定替您处理好这件事。”
他从容的应道,仿佛对这种事习以为常,听到他这么说,大长公主的面色终于露出了一点晴朗,她缓缓点了点头,“那就交给你了。”她的目光落在头顶上不知何时也插了几根针眼看着就要醒来的少年身上,“不管是谁,杀人偿命。”
她的声音不轻不重,但语气却充盈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杀气和戾气。蒋秀秀闻言差点步了路夫人的后尘,她嘴唇蠕动了几下,刚想说什么,就被一道娇弱的女声抢先,“大长公主,我弟弟他........”
“他醒了。”一道清脆的女声后来居上,截住了她的话,沈晞和对着顺泽大长公主和大皇子道,“真相很快就能水落石出,还死者一个公道。”
沈晞月被抢了话头微微一愣,随即缓缓的朝着顺泽大长公主和大皇子跪了下来,嘴上同时说道,“长公主殿下,大殿下,我弟弟他虽然冲动,但是、但是........”她说到这里又哽咽了一下,拿帕子试了试眼角,刚酝酿好情绪准备继续说,又被那道清脆的女声给打断了。
“沈明濯。”沈晞和走到醒来的少年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的眼睛,目光幽深,“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又是被谁打晕的?还有你的匕首借给谁了?”
如果现场有大理寺或者顺天府里擅长推理的推官在,就一定能听出来沈晞和这三个问题的精妙和沈晞月话里不对劲。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说明了来到案发现场的理由。
被谁打晕,说明了现场不止他一个,行凶者另有其人。
匕首借给谁,说明匕首有可能是别人从他身上拿走后为了栽赃嫁祸。
这三个问题虽然不能立马洗清他身上的嫌疑,但至少在众人心中留下了一个印象--凶手未必就是沈明濯,而不是像沈晞月那般,看似在为他解释,实则一句句都锤死了沈明濯就是凶手的猜测。
不然为什么求情,为什么下跪,只有心虚的人才会气弱。
蒋秀秀虽然头脑简单听不出沈晞月话里究竟哪里不对,但是能听出沈晞和的话是绝对对儿子有利的。
于是她紧紧的盯着儿子,催促道,“问你话呢,哑巴了?”
沈明濯刚醒过来脑子还有些懵,闻言下意识的摸了摸后颈,“一个小丫鬟让我来这里的,说有人约了我。”
“我一来就被人打晕了。至于匕首........”他摸了摸身上,后知后觉的道,“对了,我的匕首哪去了?”
他的眼神朝四周溜了一圈,越过蒋秀秀的肩膀正好看见了匕首的刀柄,视线下移,在瞥见那一团暗红的血渍时脸色唰的一下白了,他瞪大了眼睛,嘴唇颤抖,面皮紧绷,身子打着哆嗦,最后两眼一翻晕了。
“眀濯!”蒋秀秀惊呼了一声,赶紧将人扶住,避免了他后脑勺着地的痛楚,随即看向一旁的青年,“大夫,你快给我儿子看看,他这是怎么了。”
沈晞和看着昏迷的沈明濯,沉默了片刻,更加确定他不是凶手了。
“可能是受到了惊吓,不要紧,我再给他扎一针就醒了。”张远之翻了翻他的眼皮,肯定的道。
“早不晕晚不晕,偏偏在看见我女儿时晕了。”自醒来后就一直默不作声仿佛没了魂魄的路夫人直勾勾的盯着沈明濯,那双死寂的眸子里渐渐的燃起了一簇怒火,焚烧着她的理智,“他这分明是做贼心虚!”
路夫人眼神疯狂,手臂抬起,两手虚虚拢起,径自朝着沈明濯的脖颈掐了过来,“还我女儿的命!!”
蒋秀秀下半身跪坐在地上,上半身扶着沈明濯分不出手来,只能将儿子往怀里一按,自己挡在了他的上面,蒋秀秀闭着眼睛等了半天也没感觉到疼,不由睁开眼睛瞧了瞧。
一个纤细高挑的身影牢牢的挡在了她的前面,宛若一座高山巍然不动,蒋秀秀看着她的背影,心情忽上忽下十分复杂。
沈晞和抓着路夫人的手,一道灵气顺着交握的地方打了进去,“路夫人,冷静。”
她轻声道,“人不是沈明濯杀的。”
路夫人感觉有一道清风拂过了大脑,混沌的思绪变得清明了几分,“你说不是就不是了?”她眯着眼睛打量身前的人,认出来后冷哼了一声,“你就是荣国公府新找回来的三小姐吧,果然是骨肉至亲,都没怎么相处就这么相信他。”
沈晞和松开她的手,指了指路扶摇胸口的一大摊血迹,再指了指被扎醒却仍旧将头埋在蒋秀秀怀里不敢出来的沈明濯,平静的道,“舍弟晕血。”
路夫人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反问,“那又如何?”
等回过神来后,她想通了其中的关键,眼神闪烁了几下,最后仍旧不服气,“你说晕血就晕血了?”
沈晞和又指了指张远之,“这里有大夫,你可以问他。”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您若是还不相信,可以再验证一下。”
路夫人看看她,又看看张远之,最后视线落在女儿身上,牙关一紧,“好,试试就试试,我亲自来。”
她从怀里取出一块手帕,抖着手放在了女儿的胸口,很快手帕被血染透,她拿着血帕走到了蒋秀秀面前,蒋秀秀下意识抱紧了沈明濯。
“三婶,放开他。”沈晞和淡声道,“不然今天我们都没法离开长公主府。”
国公府的小公子在长公主府上杀人,他们身为家属怎么可能安然无恙的离开,至少得等荣国公亲自来领人。
蒋秀秀低头看了一眼沈明濯,还有些犹豫,路夫人却等不及了,她一把将沈明濯从对方怀里扯了出来,在沈明濯惊讶的瞪大眼睛的时候,将血帕杵到了他的眼前。
浓烈刺鼻的血腥味涌入鼻尖,深红色的血液猝不及防的闯入眼帘,沈明濯眼睛瞬间直了,下一秒,头一歪,再次晕了过去。
“你给老娘醒过来!”路夫人见晕过去的少年,表情凶狠,狠狠的揪了他的大腿一把,然而沈明濯却一动不动。她不死心,想要再揪,沈晞和出手拦住了她的动作,“路夫人若是怀疑,可以让张大夫看看。”
“想来大长公主的人总不会和我们一起骗您。”
这话说的有道理,路夫人下意识的看向了张远之,张远之俯身给沈明濯把了把脉,又翻了翻他的眼皮,肯定的道,“确实晕了。”
“那就把他弄醒。”大殿下忽然出声,在众人的注意落在自己的身上时,漫不经心的弹了弹衣袖,“虽然能证明沈小公子真的晕血,但不能完全证明他不是凶手。”
“毕竟,他可以杀了人再晕嘛。”大殿下语气玩味,“你们说是不是?”
“是,大殿下说的有道理。”其余人纷纷附和,眼看着沈晞和好不容易赢来的局面就要被大殿下轻飘飘的一句话扭转,她忽然笑了。
“你笑什么?”大殿下一怔,神色不由严肃。
“没什么。”沈晞和摇摇头,最后一次跟他们讲道理,“我只是觉得一个明知道自己晕血的人却偏偏在这种既不隐蔽又有人经常经过的地方杀人,这不明摆着告诉所有人他就是凶手吗。”
“堂堂大理寺少卿的公子,会做这么不着调的事吗。”
大殿下:“或许他是反其道而为之。”
沈晞和点了点头,“那他的计策显然不成功。”她看着大殿下,“因为所有的人都将他认作了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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