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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毕竟还有些良心,对沈晞月的担心渐渐压过了心中的恐惧,提着灯,打着哆嗦,一步一步的往外挪去。
地上的积雪十分厚重,一踩一个坑,春雨整只脚都陷了进去,费力□□的时候鞋子都湿透了,冻得她直打颤。
这还出院子呢,她就打了退堂鼓,磨磨蹭蹭好不容易走出了门口,她的脚已经冻得了知觉。
春雨扶着墙,手背冻得发青,打定主意不再往前走,同时心里也开始埋怨沈晞月作,“春.......雨。”
就在这时,一道幽怨的女声从黑暗中飘了出来,吓的春雨手一抖,差点扔了手里的风灯,“谁,谁在那里?”
这声音听着有些耳熟,春雨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两步,高举着风灯看了过去,等看清坐在墙角的那个人影时神色大变,猛的冲了上去,“小姐!”
声音惊讶的都破了音。
沈晞月头发乱了,妆容化了,衣服脏了,脸也是白一道黑一道的,看着十分狼狈,和她出门前简直判若两人。要不是跟了她这么长时间,春雨也不敢相信这个邋遢的人会是沈晞月。
沈晞月跪在雪地里,膝盖已经了知觉,连抬手的力气都了,只有一双眼睛在夜色中转动,看的人背后发毛。
春雨心里打了一个咯噔,却不敢多问半个字,小心翼翼的将人扶了起来,“小姐,你还能走吗?”
沈晞月摇了摇头。
春雨蹲下身,“那奴婢背您。”
沈晞月看着小丫鬟同样单薄的身子,略一犹豫就趴了上去,春雨被她压的脊梁一弯,双腿差点支住扑在地上,她咬紧了牙,搂住沈晞月的大腿,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屋子里偶组。
“沈晞和,回来了吗。”
沈晞月趴在春雨背上,瞥见隔壁屋子里的亮光,忽然出声问道,声音沙哑,语气低的像是深渊吹过的细风,春雨后背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回、回来、来了。”
她磕磕绊绊的道,上下牙齿不经意间撞到了一起,发出一声脆响。
“回来了啊。”沈晞月仿佛注意到她的异常,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声,“回来就好。”
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似是十分高兴,春雨却抖的更厉害了,连脚底的冰冷都忽略掉了,稳住身子飞快的朝房间走去。
十几米的距离,她走出了百米的疲惫,等好不容易回到房间,将沈晞月小心的放在床上,春雨擦了一把脸上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吓出的细汗,“小姐,我去给你打些热水泡澡吧。”
她的视线落在那双沾满了泥泞一滴滴往下淌水的绣鞋上,脚趾下意识的蜷了蜷,阴冷潮湿的水汽顺着脚底一路向上,春雨的脸色顿时又白了两分。
“去吧。”沈晞月淡淡的道,春雨仿佛得到了特赦般忙不迭的退了出来,跑出去给她打热水,动作那叫一个麻利,就跟背后有猛兽在追赶她似的。
沈晞月见人走后,这才从空间取出一个瓶子,打开喝了几口灵泉水,整个人才有了一点暖和气。
“沈晞和。”她看着隔壁,咬牙切齿的道,“你等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隔壁小德子听见了她的诅咒,啧啧了两声,“真不明白她哪里来的自信。”自己都搞成这副模样了,还觉得能对付得了沈晞和,“不过她运气倒是真的挺好。”
这么大的风雪,这么冷的天,一个不懂阵法之道的弱女子居然还能全须全尾的从万梅峰走出来,这是开挂了吧。
“确实开挂了。”沈晞和睫毛低垂,眸子里寒芒闪动,一股凛冽的杀气从眼底涌了出来,空气为之一静。
小德子“咦”了一声,“怎么回事?你从结丹后就有些怪怪的。”
沈晞和笑了下,神色玩味的看了一眼夜色,星辰璀璨,明月高悬,无声间流转清辉。
“小德子,你知道我在结丹时看见了么吗?”
小德子:“么?”
沈晞和道:“一本书。”
书灵本灵的小德子仿佛感觉到了威胁,瞬间支棱了起来,“么书?”它的声音紧绷,似乎透着紧张。
沈晞和收回视线,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天书。”
一本众生万物为棋子,身陷熔炉不可出的命运之书。
书中,沈晞月是绝对的主角,手握金手指,身负大气运,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万千宠爱于一身,最后登顶后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她沈晞和,就是一个炮灰,一个助她走上人生巅峰的微不足道的垫脚石,工具人。又丑又蠢又恶不说,还好色贪财,为了一个男人掉下山崖,死后连个水花都飘出来。
“你确定这是你?”小德子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味了,声音狐疑,“你会这么安分的做个炮灰?”
“这当然不是我。”沈晞和冷笑一声,“这是沈半夏。”书中,沈半夏是在一年后被认回国公府的,因为美人骨的毒,好好的一个美人胚子愣是成了一个丑陋不堪的无盐女,加上见识浅薄,能力不足,学识有限,自然不得国公府上下的喜欢,更别提要回属于她的名字。
到死,她用的都是沈半夏这个名字。
倒是三小姐这个排序给了她,也不知道是为了么。
“........可是。”小德子毕竟跟了她这么长时间,沈晞和的性子不说摸的透透的,七八分也有了,“我听你语气,并不怎么惊讶的样子。”
除去愤怒,平静的好像早就知道了一般。
“一回生,二回熟。”沈晞和也不瞒它,“还记得我刚穿来那会,你叫了我好几遍都有回应那事吗?”
“你的意思是.........”小德子恍然,它说怎么觉得这事有些熟悉呢,感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但我有一点不明白。”
“既然沈晞月是天命之女,你又怎么会窥破天机?”小德子想不通,也觉得不可思议。
沈晞和隐约有点明白,但她不能说,怕被雷劈。
平时倒也么,只不过刚被金丹雷劫劈的有些狠,现在还缓过来,还是给天道留点面子吧。
小德子感应到了她的想法,也机灵的避过了这个话题,“天书上还写么了?”
沈晞和道:“写我看上了三皇子,被他迷的死去活来,非君不嫁,得罪了皇帝,差点害的国公府被削爵。”
小德子有些不信,“嫁不成皇子不至于这么严重吧。”况且那个三皇子看起来似乎也不怎么受宠的样子,荣国公可是实打实的权臣。
“问题不在他这里。”沈晞和想到在天书里看见的新内容,叹了口气,忽然明白沈晞月为么要将她提前认回来了。
“太子要死了。”
她语气平静无波,眉尖轻蹙,带了点可惜的味道,“而那婚约,落在了我的身上。”
小德子理了理头绪,总结道,“所以沈晞月将你认回来是为了将她身上的婚约名正言顺的还给你,而之所以还给你是因为太子要死了。”
“你顶着太子未婚妻的名头勾搭三皇子,得罪了皇上,差点害了国公府,所以大家对你更加不喜,即便知道你的死有蹊跷也有认真去查。”
沈晞和张了张嘴,想说那不是她,可一想到她现在顶着沈半夏的身子,替她承受这些也无可厚非。
小德子摸到了关窍,仿佛柯南上身,“我说嘛,沈晞月无缘无故的非要拖着你来相国寺,感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不过,她把你害死了,还怎么将婚约推到你头上?皇上再不喜欢太子,也不至于让他娶个死人吧。”还是个声名狼藉的女人。
沈晞和耸了耸肩,随口道,“结冥婚呗。”毕竟一个死人可比活人好摆布多了。
沈晞月一开始应该也想对她下死手,估计她的行为和性子都超出了她的预料,怕掌控不了她生出变数,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那她是怎么跟一个土匪头子有了瓜葛?”小德子越分析就越觉得沈晞月是个谜,解开了一个还有一个,无穷无尽似的。
“重生女嘛,知道了先机提前布置一番,来个美女救英雄,雪中送炭么的,收买人心轻而易举。”沈晞和对这种套路耳熟能详,前世有个小姐妹事就喜欢在某江上看这种重生无脑文,还喜欢跟她分享,听的多了也就熟悉了。
“不过这个土匪头子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沈晞和目露遗憾,“早知道就晚点杀他了,还能留着将幕后之人一军。”
不过杀了也就杀了,有他,那幕后之人照样蹦跶不了多久,甚至这个国家恐怕都蹦跶不了多久。
“为么啊?”小德子被她挑起了好奇。
沈晞和将之前看过的信息和这次天书上内容串联起来,解释道,“这个土匪叫孤狼,带领一帮亡命之徒在香山的一个山头上建了一个苍狼寨,正事不干,天天打家劫舍,还专挑肥羊下手。”
“官府不管吗?”都说卧榻之侧不容他人安睡,香山就在汴京城外,那皇帝是忍者神龟吗?
“管呀。”沈晞和讥笑一声,语气说不出的嘲讽,“顺天府联合禁军不知道打了多少次,可每次都被他们逃了,次次都落空。加上他们出手也算有数,只劫财不伤人命,久而久之,官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小德子也是涨了见识,久久都出声,半晌后才讷讷的道,“这分明就是有内鬼通风报信吧。”
而且这朝廷的心也太大了吧,抓不着就不抓了,这是过家家吗。
“所以说朝廷迟早要完。”
可笑的是,那些肱股之臣还在夜夜笙歌,欢声笑语好不自在。
就算真如书上所写,最后沈晞月当上了皇后,那么大周朝在他们手上也延续不了多久,要么被外族吞并,要么被百姓揭竿而起。
“那么,最后当了皇上的是谁?”小德子问出了灵魂,“是大皇子还是四皇子?”
不等沈晞和回答,它先一步道,“等等,我先猜猜看。”
通常这种皇室斗争,越是高调的人死的越快,扮猪吃老虎的反而能笑到最后,“所以,最后登上皇位的是四皇子,萧景行吧。”
沈晞和翻了一个白眼,怼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沈晞月和萧景行暗中来往被路扶摇撞个正着,这才引来了杀身之祸,而这苍狼寨身后的人八成也是那个萧景行。
无他,萧景湛财大势粗看不上这点钱,萧景暄远在边关有心无力,萧景然身在方外无心权利,也只有不显山不露水又想争皇位的萧景行有这个动机和能力。
所以,孤狼的秘密对她来说,有多大的价值,还不如给她贡献一份功德呢。
“果然是会咬人的狗不叫。”想到那个跟透明人似的四皇子暗地里是个狠角色,小德子就对他喜欢不起来,“真要让他当皇上吗?”
虽然这个朝廷迟早要完的样子,但他上位肯定要娶沈晞月,而沈晞月跟她不和,最后憋屈的还是沈晞和。
“你觉得可能吗?”上一世他们能成功是因为她不在,现在既然她来了,鹿死谁手也不可能是萧景行。
“扑通。”隔壁忽然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春雨焦急的声音响了起来,“小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你醒醒啊。”
沈晞和瞥了一眼,见沈晞月倒在浴桶中,精神萎靡,满头大汗,一张脸通红无比,身子无意识的打着摆子。
“发烧了啊。”沈晞和收回视线,表情毫无触动,她挥手打出一道隔绝罩,屏蔽了隔壁的动静,闭上眼睛凝神修炼。
刚刚结出的金丹滴溜溜的在浅金色的水波里转动,震出了一圈圈涟漪,带着一种玄奥的韵动,隐隐和天地呼应。
这一练就是一整晚,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了脸上,紫气沉入天灵,归于识海,沈晞和眸子一动,睁开了双眼。
“咚咚咚。”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律动的敲门声,听这声音就知道是无悔,沈晞和起身下床,打开门后果然见到一个光亮的小脑袋抬了起来,露出八颗小细牙,“沈姐姐,我来给你送饭。”
食不言寝不语,无悔被寺里面的大和尚教的很好,默默的吃完后将桌子收拾干净,这才将憋了一肚子的话倒了出来,“沈姐姐。”他指了指隔壁,探过半个小身子,压低了声音道,“那位女施主病了,悟情师叔觉都睡过来给她看病,说是风邪入体,忧虑过重,伤了肺腑,需要静养。”
“主持师叔一大早派人下山给国公府传了消息,用不了多久就有人来接你们回家了。”说到这里,无悔露出了不舍的表情,他很快低下头,不让沈晞和瞧见,只是声音里的情绪却无法遮掩,“沈姐姐,你还会再来吗?”
沈晞和摸了摸他脑袋,“当然。”
无悔眼神一亮,抬起头,期待的看着她,“真的吗?”
沈晞和点头,弹了他一个脑瓜崩,“真的。”萧景然还在这里呢,自然要常来。
无悔傻呵呵的摸了摸脑门,提着食盒就往外跑,“那我去做早课了。”
沈晞和嘱咐了一句,“慢点,小心地滑。”
“哎。”无悔欢快的答应了一声,动作明显放慢了不少,脚步轻快,一转眼就不见了身影。
这时悟情也从沈晞月房间里走了出来,看见她后双手合十行了一礼,沈晞和点头还礼,也不问他里面的人怎么样,关上门朝潜渊阁走去。
悟情看着她的背影,又回头看了一眼房间里虚弱不堪的少女,最后叹了口气,神色复杂的抬步走了。
孽缘啊。
潜渊阁内,红炉小火泥上烧着一壶热水,咕噜咕噜的顶着壶盖,萧景然动作悠然的倒水泡茶,眉眼如画,侧颜完美。
哪怕是看了好几次,沈晞和仍旧难掩悸动,但她的眸子里一片清澈,不见半分痴恋,只有对美的纯粹的欣赏。
这也是萧景然高看愿意和她结交的一个原因。
“你来了。”他像个老熟人似的,熟稔的招呼道,“来尝尝我刚泡的银山雪松。”
这茶取自初雪后茶树上的最嫩的那一撮,回味甘甜,松香与雪香相互交融又层层分明,最难得的是茶水间还充斥着一道精粹的灵气,更让滋味上了一层楼。
“此景此景,倒是让我想起了一句诗。”沈晞和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握起茶杯饮了一口,眉目都跟着舒展起来。
“愿闻其详。”萧景然十分给面子的道。
沈晞和:“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清晨风伴雪,能饮一杯无。”
萧景然拍了拍手,真诚的赞道,“好诗。”
沈晞和点了点头,“可惜不是我写的。”
她放下茶杯,“我这次来是和殿下辞别的,此去一别,再见就不知何时了。”
萧景然缓缓一笑,举杯同饮,“有缘总会相见。”
沈晞和倾身上前,盯着他的眼睛问道,“那殿下和我,是有缘还是无缘呢?”
萧景然眨了眨眼睛,“姑娘觉得呢。”
沈晞和笑了下,退回去坐好,一只手托着下巴,个正形的道,“我觉得,有缘的很。”
萧景然:“贫僧深有同感。”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容光艳丽,仿若梅花与桃花竞相盛开,若是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他们俩有么情况。
实际上只是达成了协议的合作伙伴。
萧景然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了过来,“这是当年能接触到美人骨的名单,绝大部分人都不在了,活着的几个要么位高权重,要么藏于深宫轻易不露面,就是我也不易见到。”
沈晞和飞快的扫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发现大部分都被划了红抹去了名字,唯独四个孤零零的立在那里。
大长公主萧怡,宣文帝,皇太后,还有一个萧六。
“这个萧六是谁?”沈晞和的视线落在最后一个名字上。
“我父皇培养的暗卫里的一个。”似是知道她想要问么,萧景然继续道,“无父无母,对我父皇忠心耿耿,不可能背叛,更不会被策反,美人骨就是由他保管。”
沈晞和挑了挑眉梢,手指轻轻的敲着桌子,“这么看来,最容易下手的只有大长公主了。”
住在宫外,身边防守那么严密,空隙最大,也最容易得手。
萧景然看了她一眼,语气平静,“以前是。”
“以前是?”沈晞和听出了他话里有话,“现在为么不行了?”
萧景然看着她,提醒道,“我这个姑母最是记仇,尤其讨厌不守规矩抢了她风头的人。”
“你是福安公主的女儿已经让她本能的不喜,还在她的冬至宴上大出风头,已经上了她的黑名单。”
沈晞和反应过来,“所以我接近不了她。”她看向对面容貌过盛的青年,“所以你也在她的黑名单里。”
萧景然点头,显然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那个萧六平时都是隐于暗处,神龙见首不见尾,见他比见我父皇还难。”
“那皇太后呢?”沈晞和道,“听说她对你挺好的。”
萧景然:“可她对自己的儿女更好。”
自从他母妃自杀后,皇太后虽然心疼他,但也防着他查美人骨,有些线索和痕迹还是她给暗中消除的,这也是他对皇宫寒心的一个原因。
沈晞和闻言一动,“你说,太后曾经出手消除了一些痕迹?”
萧景然点头,“不然我早就能抓到那个害了我母妃的真凶了。”
沈晞和道:“你就想过她为么要消除痕迹?”
这个问题他当然想过,而且还不止想过一遍,“说到底,无非就是我母妃不够分量罢了。”
父皇和太后不是有调查,只是结果让他们感到了棘手,所以选择了最安稳的办法,保全凶手找了一个替罪羊敷衍结案。
“有人给我娘下美人骨不奇怪,为么要给你娘也下呢?”福安公主毕竟是前朝公主,身份摆在那里,想要她死的人不要太多,但是一个后宫的妃子也用这种奇毒,就让人很不解了。
这也是萧景然不理解的地方,“后宫杀人,无非为了利益,可我母妃死后,并有谁获利,反而父皇发作了好一些人。”
“唯独要说获利的,就是皇贵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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