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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如君听了赵恒的话,不禁愣住:“怎么可能?”
李常郡这样的凶神,只有他斩杀别人的份,自己又怎么会死掉?
她不知为何心里空落落的,环顾四周:“我们这是在哪里?”
“濮州城的医馆。”
“李常郡手下的其他人呢?三娘呢?庄静思呢?”宋如君一叠声问。
“你刚醒,这些事情先别操心了。”
小药童突然在一旁奶声奶气的真诚发问:“大娘嘴里问的李常郡是谁?”
年轻的郎中温和笑起来:“送她来的那个铁面将军。还有,不要叫大娘,是姑娘。”
“哦。”小药童骚了骚头,“那人不是今天才来过么?”
宋如君:……
“你说他今天才来过?”
小药童点点头:“是啊,每天都来一回呢。看见你不醒,他还怪着急的。”
宋如君有些诧异的看向赵恒:不是他刚说的,李常郡已经死了吗?
赵恒笑笑,仿佛无事发生:“是么,可能我记错了吧。”
宋如君只觉得遍体生寒——眼前这个少年莫名的陌生起来。
那年轻郎中打量了二人一番,突然开了口:“这位小郎君,我看你的心疾,有走寒驱、上风池的迹象。”
宋如君虽然听不懂寒驱是什么,但一听上风池,马上回过味来:不就是往头上去么?
她赶紧拉起赵恒的胳膊,往郎中手里送:“恒儿,正好先生在这儿,你快让他把把脉。”
赵恒把袖子从阿姊手里撤了出来:“与天天其操心别人,不如自己好生养一养。”
那郎中被搏了面子,倒是没恼,转而对那小药童温声说:“药该熬好了,去给姑娘端来可好?”
孩子应声,端过来还冒着白烟的热药汤子。
“喝吧。”
滚烫的液体灌下来,几乎给她的喉管烧出个透明窟窿。
“烫烫烫。”宋如君一边嘶声,一边觉得药汤跟火线似的,直窜到胃里。但刚刚那一点不寒而栗,竟然渐渐消了。
迷糊的睡意突然重又涌上来。
她原本心里还有很多疑惑想问,架不住上眼皮一碰下眼皮,囫囵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有人正在给她擦汗。
“赵恒?”她努力让视线聚焦。
对方手上的软布停住:“是我。”
此时已是薄暮时分,半落的日头暗的发橘,洒在李常郡的面上,格外温柔。
“太好了。”宋如君嘶哑开口,第一次觉得这阎罗面看着亲切。
“好什么?”
好在你没死。
这句话在宋如君心里转了转,没说出来,说出来的是另一句:“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落了水,正好被我看见。我们渡河进城,送你来了医馆。”李常郡轻描淡写的回应,把惊心动魄之处讲的干干巴巴。
他顿了顿续道:“那帮反贼被我杀尽了。肖彻留着误事,我就砍了他的头。还好现在不够热,带回京时应该烂得不会太厉害。”
宋如君听了这个描述,眼前突然浮现出腐肉上爬满蛆虫的画面,只觉得胃里酸水直往上涌。
李常郡听见她呕了一声,抬手又用布给她沾了沾额头:“你现在身体虚,那鬼头疯要排几天,恶心也是正常的。”
……跟鬼头疯有什么关系,明明是他讲的烂人头太恶心。
“将军,我可否求你件事。”
“你说。”
宋如君神识清明之后,赵恒先前不大对劲这件事又浮了起来:“这几日能不能劳烦将军派人多看着点恒儿?我现下走动不便……”
李常郡没有回答。
他突然俯下身来,在她唇上捻了一把。
温热的指尖擦过嘴角,又碾过唇瓣,在昏暝的室内燃起一把无法言说的苏痒。
宋如君愣住,急着往后缩了缩:“你做什么?”
男人轻声笑了笑,抬起手给她看。他指尖沾染了些干的药痕,是从她唇边擦下来的。
“多谢。”宋如君语塞,好不容易才憋出几个字。
“你很像我之前认识的一个人。”
“谁?”
李常郡避而不答:“你们都是自己时运不济,却还有闲心挂念别人。”
……这跟他是仇人吧,全是坏话。
见宋如君面上现出愤愤不平的神情,李常郡回身拿过一叠晒干了依旧褶皱的纸。
纸泡烂了大半,字迹化开模糊不清,但还是可以看到些粗粗的轮廓。
纸上写的是:
“衡阳公子屡次应试不中,醉酒卧倒在草甸之中,随手揪了根狗尾巴草团成一团。
一觉醒来,天光大亮。
却有个娇俏姑娘正坐在身边,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姑娘举起手中的小草兔,娇声问:你可是倾慕于我?
公子一脸懵:姑娘何意?
少女笑的满脸红晕:不然你干什么照着我的样子,叠了个模样如此标志的美人出来?”
后面的内容因为纸张的缺失,就看不到了。
但单就这开头,一对缺心眼公子和自恋傻兔子精的形象已经初具端倪。
这不是她写的那不受待见的话本么。
宋如君脸涨得通红,想要抬手抢过来。李常郡立刻站了起来,手扬的高高的。别说她现在是躺在床上,就是跳起来怕是也够不着。
李常郡在欺负病人上大获全胜,话里带着笑音:“敢问如君先生,这后面写了些什么?”
宋如君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将军当初把这话本弃之如敝屣,里面写了些什么,又怎会挂心呢。”
李常郡沉默片刻:“我冤枉了你,你应该和我说。”
“我哪里敢给将军添麻烦。”
“我刚刚说,你很像一个人。”李常郡低声说,“她死了。到死也不信我会救她,只想着别扰了我,给我添麻烦。”
宋如君一时不知该接些什么,只能说到:“节哀。”
她刚说完,手边一震,是男人递过来的锦盒。
李常郡似乎被回忆坠住,半晌才又开口:“打开看吧,没什么不能看的。”
宋如君有些好奇的接了过来。
盒子看着是随身携带的,蒙着的华美锦布上已经磨出了痕迹。
开合的搭扣倒是丝滑,应是常常被人开启。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管竹笛。
那天营外如泣如诉的龟兹乐曲仿佛又回到耳边。
“这是她留给我的。”
宋如君不知道这个“她”是谁,但从笛子的磨损上看,年纪应是不小了。
“那日我看见你跟着河水上下漂浮,每次露出头来就被浪卷了下去。好不容易救上来,郎中又是施药又是扎针,依旧三天没醒,我以为你必死无疑。”
宋如君回过神来,察觉到李常郡声线有些许颤抖。
她震惊于他的失态,但也许是夜色过于温柔,她没有指出来,而是默默倾听他的诉说。
“宋如君,你不能死。”
男人说完这句话,倾身前来。
钢铁和血的气味似乎沁入了他的骨血里,以至于当他靠近时,少女的鼻尖全是他的气息。
火热的唇贴了上来,带着决断的意味。和他的人一样,容不得旁人拒绝。
宋如君一愣,嘴也因为吃惊微微张开。
男人似乎误解了这一点空隙,吻被加深了。
唇齿间的敏感处被无保留的触及,他在贪婪攫取着她身上的每一点颤抖与呜咽。
似乎那一点点难以言喻的反应,都在证明怀里的女人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
李常郡曾经眼见着那个照顾自己长大的女人被淹死。
他不能再允许同样的事情又发生在宋如君身上。
当浮桥断的那一刹那,深入骨髓的恐惧再次降临。前所未有的悔恨与炙热的感情突破层层重围,岩浆般迸发出来。这里面也许有对过去追悔莫及的补偿,但也有留不住情投意合的怅惘。
他不是故意对宋如君简略施救的过程的,而是那段记忆和突如其来的癫狂混在一起,自己也实在记不清了。
大概是杀红了眼,捅穿了砍断桥梁的反贼,一刀劈下肖彻的头,再抱着因为鬼头疯肿胀不堪的女人,狂奔在濮州泥泞的街上。
他脑子里混沌不堪,只有一个念头十分明确:不管怎样,他要她活着。
不仅活着,还要平安,喜乐。
此时屋内两道人影越缠越近,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宋如君理智上知道自己应该制止这个不合礼法的吻。
但她感受到了对方火一样的热情,把她从头到脚烧的精光,连带硌在脸上那半幅坚硬的面具都跟着滚烫起来。
也许是在鬼门关前转了这么一圈,人生苦短变得不知是说说而已,理智也终于屈服于欲望。
她的灵魂好像缩成了小小的一团,在混沌海里跟着李常郡上下沉浮,体验着唇齿交汇间那从未有过的快乐。
只是浮在空中总归有些缥缈,她想要抓住些什么,便抬手一扯。
叮啷一声,竟然是李常郡脸上的面具被不小心扯了下来,落在地上。
宋如君从男人的怀抱里抽离出去,要俯身去捡,却被李常郡一把拉住。
“你怎么……”她开口刚说了一半,带着一脸娇红问道。
而眼前的景象,让她突然说不下去了。
因为那张铁面具下的脸,让宋如君震惊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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