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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嘴里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张曦已经全然不信,提醒也好,胡言也罢,只淡淡道:“请吧。”
知晓对方并未听进去,图南也不多言,只轻笑一声,转身离开了。
待人走远,确认周围并无他人跟踪后,张曦便带着既明,与仇断肠一道御灵渡海,来到了天海岸所在岛屿之上。
此时距阙近天器鉴被抓之事已过去了两年多,天海岸群龙无首,余下几位七曜北斗为夺岸主之位斗得不可开交,死的死伤的伤,门下弟子也四散而逃,堂堂一个名门大派,如今只剩得寥寥。张曦等人来到天海岸正门时,见偌大一个门派,竟只有一个弟子守门,便隐隐窥到其落败之相。
那个弟子灵力修为一般,警觉性也不怎么高,三人都走到面前了,这才猝然一惊,喝道:“来者何人!天海岸重地,速速离去!”
张曦此行是为掌管天海岸,与这弟子无甚好说,只指尖微抬,化出一道灵璧递上,道:“我受阙近天之托前来,烦请将此灵佩交予管事之人。”
“我呸!”自从天海岸失势,便有许多人冒借岸主名义来闹事,守门弟子见了不少,如今再来一波,端的是半点耐心都没有,直接赶苍蝇一样摆手道:“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见我们代门主了?赶紧滚赶紧滚,你们这种人大爷我见多了,丢不丢脸!”
说不通,那就只能动手了。
两年追杀,让张曦做事都干脆了不少,一个眼神,门卫只觉脖颈微凉,伸手一抹,竟染了些血迹,登时吓得两腿发软,倒坐在地,哆哆嗦嗦道:“你……你……大胆!竟敢在天海岸撒野!你不想活了么!”
不讲理便罢,只是破了层油皮,就能吓成这般模样,天海岸放这种弟子来守门,着实丢脸。
张曦无语两息,眼看靠这人传话是指望不上了,便直接抬腿向门派里走去,方走两步,便听一女声含煞,愤怒道:“宵小鼠辈!真当我天海岸无人?安敢如此放肆!”
话音落,便见一黑袍女子携二十余名弟子前来。白玉环佩随着走路动作叮当作响,长长的岁星裙角有海浪纹,头顶岁星冠,见了人,二话不说,抬手便是两条长长的鲛纱带着劲风与无边海浪之势飞速袭来!
仇断肠最看不得别人在自己面前显摆长武器,纵横鞭出,化作千道鞭影,直接便将那无形海浪全数抽碎!这还不算完,待藏于浪中的女子身形显现,那漫天鞭势登时全数朝对方身上袭去!
女子显然也是武修高手,见此鞭影重重,亦能面上不慌,沉稳应对。她左手捏诀,右手再动鲛纱,竟先一步以灵息压制纵横鞭,身后二十余个天海岸弟子默契结阵,灵化星辰,鲛纱做刃,一看便是杀招!
剑影过,打掉袭向女子的鞭影,亦将结做星辰大阵的天海岸弟子打散,张曦并指为剑,长身直立于正中,道:“住手。”
星辰大阵乃是女子最为得意的阵法,即使阙近天在此,也需费些力气才能破掉。她心中暗惊此人能为,掂量一番两方实力对比后,很识时务地放弃了武力胁迫那一不怎么有前途的做法,警惕道:“你是那个偃甲?”
张曦道:“不错。”
女子上下打量对方许久,见这人虽看似随意地站着,但周身剑势圆融,半点破绽都没有。再看向方才与自己对决的红衣人,以及后面那个身形健壮的陌生男子,竟都是厉害的灵修,心中愈加忌惮,又问道:“器鉴已过两年,你为何现在才来?”
张曦知她戒备,也不绕弯子,直言道:“自是要让这天下正道知晓,何为道,何为理。”
女子虽心系岸主安危,却也知中原正道的厉害,即便是全盛时期的天海岸,也断是惹不起的,立时眉头一皱,暗自运灵,就要将人赶走。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温润男声自极近的地方传来:“岁星,何事喧哗?”
!
张曦与仇断肠心下俱是一惊,他们已是当世一流高手,飞花落叶皆如耳边响雷,十里内都清晰可闻。但来者已近在眼前,他们竟连对方何时前来都不知,若这人方才偷袭,少不得要受伤!
天海岸竟有如此高手!
来人显然看穿他们的心事,步履平缓地走上前,长袍月纹流光,举止温雅,慢条斯理道:“天海岸太阴,请教三位姓名。”
仇断肠双手抱胸,不知为何就是觉得这人有些不顺眼,冷哼一声,道:“在问别人名字前,不该先报上自己的么?”
“大胆!”太阴在天海岸的地位仅在岸主之下,旁边女子显然看不得他们这般冒犯,大喝一声,道:“太阴名讳,岂是尔等所能问的!”
“无妨。”浅浅两个字,便让女子垂首噤声,太阴眉眼温润,肤如暖玉雕琢,仿佛晕着一层浅光,凝视着张曦,道:“我名,狐言。”
狐言?
他便是那个铸手狐言?
天海岸本就以铸器享誉江湖,其中以镇星铸器最为有名。至于狐言,虽仅有三个灵器传入武林,却无一不是绝品,比如狄三先的佩剑‘祝雪’,便是出自他之手。
狐言于江湖上一向神秘,张曦实在闻名已久,没想到会在这般情境下相遇,亦未想到这人修为竟也如此高。他一向敬佩有才能之人,便收敛几分防备,道:“我乃张曦,这位是纵横山庄仇断肠,这是既明。”
在听到‘既明’这个名字时,狐言眸光微动,随即唇角含笑,双手执玉桂枝,竟当着一众天海岸弟子的面,低眉俯首道:“狐言恭迎岸主。”
旁边女子见他就这样认下岸主,心里别提多着急了,但见太阴俯首,她作为岁星,理应服从,纠结片刻,只得一同低头道:“恭迎岸主。”
旁边天海岸弟子见状,也纷纷低下了头,一时‘恭迎岸主’之声浩浩荡荡,此起彼伏。
身后的既明第一次见到这般浩荡认主的阵势,瞪圆了一双眼,见众人低头,傻愣愣地跟着也想低下头,差点要一起喊。好在张曦及时抵住他额头止住动作,这才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闹出笑话。
张曦只有天海岸灵宝,和那句谁也未曾听到的嘱托,拿来当做凭证着实不够力度,本以为收拢天海岸尚需费些功夫,未想道此回会这般轻易便拿下。他看向狐言目光中掺有怀疑,似是想从对方微躬的背脊中看出些端倪。
俯首不语的狐言也似感受到了这背上的视线,轻笑一声,慢条斯理道:“天海岸辰星,荧惑,北辰均因内乱而死,岸主与太白被季清派扣押两年,生死不知,如今七曜北辰只剩得我,岁星,以及镇星三人。”
他声如润玉,讲话亦是不紧不慢,将原因慢慢讲道:“天海岸已是千疮百孔,你既有灵宝,又有前岸主的嘱托,正可稳住局势。是以莫要担心,这天海岸,交予你手,总比这般群龙无首要好。”
“如此,那便交予我手。”虽然张曦心中依旧存疑,但这狐言既是天海岸太阴,总不会拿此事开玩笑。且他本身实力超绝,这一个门派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高手,单对付一个狐言,还是有把握获胜的。
见他答应,狐言也不拖沓,浅笑道:“岸主既归,还请随言去霝降台冠日冕,以承曜位。”
仇断肠兄弟自小便深受灵眼之苦,一听霝降台,立时便想起纵横山庄于经纬盘中二择一的传统,绝美的凤眸中满是怀疑,冷笑道:“继承一个岸主之位便要去霝降台?怎么,难道是里面害人比较方便么?”
张曦的记忆里却是有天海岸相关的,无论是七曜北辰,都需继承星冕,其中岸主的日冕便是在霝降台。虽不知这是否是阴谋,但道理上却并未有错,他拦住还想再说些什么的仇断肠,道:“在此等我。”
仇断肠哪放心让他再进一次灵眼,直言道:“我一起去。”
狐言闻言,墨色双眸看向对方,虽依旧是那副温雅之相,说话也慢条斯理,但语气却不容拒绝道:“阁下即非七曜,亦非天海岸弟子,这般言论,既躁且瞽,三愆犯二,着实失礼了。”
说罢,他不再多言,只将手中玉桂枝抛起,落地化作浅金灵阵,对张曦道:“此阵通往霝降台,还请岸主随言一同前往。”
张曦对仇断肠道了声‘莫担心’,并嘱咐既明别四处乱跑,便脚下一踏,上了灵阵。狐言见他进入,自己也缓步走进,光华闪过,两人便一同去了霝降台。
百年过去了,霝降台当年被杜冉抽走的灵力也恢复了过来,空中锋刃如雨,落到地上便化作虚无,若是常人进来,可能直接就会被扎成筛子。
狐言手中玉桂枝一扬,便化作灵伞,其中浅金色灵花点点落下,在这金雨中显得格格不入。他纤白的手握着伞柄,缓步走近张曦,玉伞微倾,为他挡住漫天金雨,似是有心,似是无意,轻声道:“还请太阳随我来。”
‘太阳’
忽然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张曦随他向前的脚步一顿,浅紫色的眸中带有探究之色,微微侧目,看向旁边的端正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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