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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回城内,张曦一剑毁城破界,天地暗晦,炸裂轰鸣,灵光刺眼,难以视物。

仿佛是过了许久,又仿佛只是瞬息,一切嘈杂零散殆尽,所有声响归于沉寂。祁长言白衣胜雪,纤尘不染,持萧伫立于废墟之中,面如冠玉,清冷若仙,那双仿佛比蘸着蓝玉描摹的双眸却炽热如火,眨也不眨地凝视着那御剑凌空的身影。

满院纯白荼蘼被风扬起,纷纷洒洒,旋飞转落,散在乌发,掠过眉间,带着冰雪冷香,似情诉娓娓,相思飘零。

心思百转千回,终究化作欣喜,祁长言见那等了两年之人自空中落下,缓步踏花而来,似是不愿惊扰了梦境,薄唇微启,只轻声道:“吾道。”

浅浅两字,张曦便听出对方状态不对,飞身上前,伸手搭在脉门,片刻后,蹙眉道:“你的灵力……”

不过现在并非说这个的时候,黎别曲带着季清弟子自外赶来,那声喝止自然也听在耳里。

束手就擒自是不可能,衔花六律与其余弟子也已传送走,张曦既要做出屠城救人的假象,明面上的戏总要演足。他余光见四方天门来的是藏钩而非图南,心中松了些,神情冷酷,沉声道:“衔花于器鉴害我至此,要说天理难容,也是难容这群伪善之人,只是灭门而已,真是便宜了他们。”

“你!”黎别曲见这偃甲不仅心狠手辣,全不将人命放在眼里,再想到小麻雀就是为了救这样的人被关刑房两年,前些日子出来时遍体鳞伤的样子,气得怒目圆睁,义愤填膺道:“早知道你这般丧心病狂,当初就不该放过你!”

按理来说黎别曲办案良多,本不是冲动的性格,即便他明面上灭了衔花满门,这般轻易动怒,也显得有些蹊跷。张曦不知是因为其中牵扯了鸣木雀,见对方中计也未罢手,又顺着方才话头,冷声试探道:“要不是你们用药封住衔花弟子灵力,我也不会这般轻易得手,这么看来,我该谢谢你们才是。”

“谁要你谢!受死吧!”黎别曲暴喝一声,直接提刀就攻了上去,转瞬便对了三招。

张曦方才破结界时消耗了许多灵力,虽说剑意在对方之上,却碍于要护着一个祁长言,不能尽出全力。再加上旁边还有藏钩虎视眈眈,他确定在场正道果然中计后,也不多加纠缠,飞身拉住祁长言,捏碎手中灵符,灵光一闪,便带着人传送走了。

黎别曲一刀挥空,果断收势,即使如此,光是余势都将地面劈出几尺裂痕。

旁边藏钩见状,咋舌道:“好家伙,你这刀法真有总执令的架势!”

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划水的队友,黎别曲也不解,自己分明昨日便和同门一道布置了可防止传送的结界,竟对这人无效。她本以为此回抓捕万无一失,却意外频出,还累得衔花城满门被灭,愧疚与怒意叠加,再带上那个偃甲的挑衅,气得反手一掌,直接劈碎了院中仅存的花架,惊得一只躲藏其中的冰蝶呼啦呼啦地扇着翅膀飞走了。

后面跟着的藏钩看了半程,摸了摸下巴,非常抓不住主题道:“这就是那个仿着小师弟做的偃甲?你别说,要不是气质有差别,我都要以为真是那块木头来了。”

那不是废话么!

黎别曲正要说些什么,又见对方面上扬起一抹怎么看怎么不正经的笑容,感叹道:“衔花古洗真不愧是武林第一美人啊,原先我还不服气,如今一见方知,当真无人可比。”

黎别曲:…………

硬生生将那句‘纵横山庄有个红衣美人更漂亮!’这句辩驳压回心里,黎别曲被自己的争胜之心噎得咳嗽两声,决定不和那个浪荡子计较,先处理正事。此回拦人不成,她当场以灵为笔,传书师门,同时去信调令在外弟子多加注意,只要见到疑似的人立刻上报,定要将这个灭了衔花城满门的恶徒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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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衔花城外百里处某个山坡上忽然浮现一道灵阵,随着光芒闪过,便有两个身影出现在其中——正是张曦与祁长言。

这个传送灵阵便是之前仇断肠提前做好的后路,原本对方想与张曦一道回天海岸,但因纵横山庄内有事需处理,只得含恨放弃,再加上保密起见,便未曾派人接应。除此之外,仇断肠还安排了五个与张曦二人身量相差不多的弟子,换上相同的衣服冒充他们向四面前进,以此来迷惑正道的视线。

张曦踏出灵阵,转头便见祁长言手持灵萧,随步而行,总算是问出了方才未尽之语:“你为何灵力尽失?”

自第一眼看到对方时,祁长言的视线便再未移开过,门派倾覆,命运何方,几缕思虑,皆成霁时朝霜,晴日云烟,转瞬消弭。他并未回答对方问题,亦不惧对方会杀了自己,冰玉似的眸中暖色微露,轻声道:“两度春秋无踪迹,尝问天垂象,寂寂弗予应。疑是旧梦寻会君,忽惊水月影犹在,幡醒终知故人来,息息是佳期。”

张曦看对方眼神热烈,明白这人仍将自己当做他所制偃甲,眉头微蹙,冷声道:“你虽对我有造恩,我却也救了你一命,从此两不相欠。我并非为你所有,以后也莫对我摆出这幅欣赏作品的姿态。”

眸中化着不解,祁长言若冰雪雕琢的面上依旧是那片清冷之色,道:“非是作品。”

张曦道:“那是什么?”

祁长言凝视着对方,虔诚而专注,毫不犹豫道:“是吾终生所求之道!”

………………

张曦本身便是剑修,自然明了这种可为寻道生,可为求道死的执着。面前的祁长言恍惚间与百年前杜冉的脸相重合,又仿佛在那愿为道倾注一切的模样中看到了自己,他沉默一息,感同身受之下,却是说不出让身为偃师的祁长言放弃所求之道这种残忍的话来。

不反对,便是默认,他此行本就有将对方带回天海岸的打算,如今见对方失了灵力,更要将人带在身边保护,便略过方才话题,转而道:“衔花城主应当已经与你说过,我此行前来,是为带你回天海岸。”

祁长言淡淡道:“即便你不带我,我也再不会离开。”

张曦见对方这幅理所当然的样子,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一掌毁去传送灵阵,自包裹中拿出两顶斗笠,道:“那便随我走吧。”

祁长言微微垂眸看向那奇丑的斗笠,身周冰雪之气浓郁了几分,僵持两息,这才伸手接过,做成一道装束,继续赶路。

现在整个江湖正道都在通缉他们两人,光是路上都设了不知多少埋伏,此刻直接回天海岸并非明智的选择,是以张曦之前就计划好要去哪里,便挑了与天海岸相反的方向,带着祁长言向着一个不为人知的小灵眼走去。

这个小灵眼名为清流岩,狄三先少年云游江湖时无意间发现,虽不算隐蔽,但因上古瑞兽白泽曾陨落于此,整个灵眼都被幻境笼罩,危险重重,再加上里面没有什么奇珍异宝,就一直没什么灵修愿意造访。

说到白泽,乃是上古瑞兽,已经五百余年未见现世,据传本身便有看透世间万物的能力。在清流岩陨落的那个白泽典籍中并无相关记载,只知对方残留的灵力化作幻境,所有进来的人都会看到自己最为恐惧的事情,一旦不慎迷失其中,幻境便会引导被惑之人落入腐骨渊,沾到其中瘴气,哪怕是灵修,也会立时化作亡魂一缕。

张曦此回来这里,倒不是为了搜寻白泽遗物,而是当年狄三先来得时候,无意间发现其中有一株琅玕树,只是当年果实未熟,便没有采摘。之前离开天海岸的时候他曾答应仇断肠,要送一块好看的石头为他接风洗尘,那次之后,他搜遍记忆,总算是找到这个相对合适的——琅玕树的果实传言曾是瑞兽凤凰的食物,如珠如玉,美丽非常,人间难得,正配得上仇断肠血脉。

况且记忆中的狄三先曾亲历幻境,张曦便知晓只要不过分走入幻境深处,且道心坚定,便不会被迷惑,并没有太大危险。

待到灵眼外,他虽自己不怕,但碍于其中幻境,便对身边人道:“在此处等我,我去去就来。”

谁知祁长言这一路沉默寡言,除了看自己的眼神过分热切,整个人都仿佛一座冰雕。如今让人等在外面,对方却眉头轻蹙,清冷若仙的脸上带了丝不赞同,淡淡道:“同去。”

说了这两个字,便不再言语,张曦想到自己可以护着对方,便也应道:“幻境凶险,守好本心。”

说着,两人便一同走入了清流岩,却未看到身后一处岩下溪边,隐隐露出的那角石青长袍。

没有现身衔花城,却似早早等候在这里的图南正倚坐在一块干净的岩石上,唇角含笑,狐狸似的眼睛微弯,悠然听泉。他纤白的指尖停着一只冰蝶,仔细看去,正与留春楼中的偃甲蝴蝶一模一样。

待听不见两人脚步声,他这才慢悠悠起身,不疾不徐地理了理并不凌乱的袍角,轻笑着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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