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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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年的事了，记得当时是有家音乐播放平台，用天后的歌给自己家培养的艺人翻唱，翻唱走红后呢，就炒作嘛，带了不少节奏。接着就是一夜之间，天后的所有歌曲都从那家平台下架，大家以为是平台耍大牌摆谱，但其实只有内部几个人知道，是李思峤老师生气才把版权全买了，并且不准那家平台再用，谁求都没用。”罗茜茜嘴里包着肉圆，鼓鼓的十分可爱。

姜亦忍不住伸手捏了下她的脸颊，“那你是内部人员吗？”

罗茜茜摇头，嘴里吧唧了几口肉，“我也是听人说的，还有嘛，就是……”罗茜茜顿了会，似乎在犹豫自己该不该说。

姜亦也没催她，任她犹豫。

片刻后，罗茜茜咽下嘴巴里的食物，随即凑到姜亦耳边轻声道：“也有可能是因为那个李老师工作室合伙人，据说是天后曾经的经纪人。”

闻言，姜亦顺嘴说道：“黄哲？”

“啊啊，对，偶像你怎么知道？”罗茜茜满脸好奇看向姜亦。

姜亦对这个名字再熟悉不过，从她出道的第一天开始，黄哲就在她身边工作。

几年的相处下来，黄哲对她照顾备至，若说是助她年纪轻轻就登上金曲天后宝座的功臣，也不为过。

于是听了罗茜茜的说的话后，姜亦下意识道：“早就……”剩下认识两个字尚未脱口，她连忙又塞回去重说。

“早就百度过。”说完，她弯唇朝罗茜茜笑了笑。

罗茜茜不疑有他，继续和姜亦聊着，“其实你唱的这个天后的歌曲版权，我感觉跟李老师说一声，也没什么的，毕竟他就是这节目导师。”

是么？

———

也许不是。

吃完饭后姜亦回屋给手机充电，刚开机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消息提醒声。

声音来源是一款名叫微信的app。

给她发消息的是陈爱妮，备注上写着樱桃娱乐陈爱妮。

陈爱妮：【图片】看好你的合约，如果连初选都过不了，违约金你得现在就开始准备了。

姜亦点开她发来的图片，仔细端详。

甲方樱桃娱乐承诺将乙方姜亦送进《pick！》节目组，但是不保证后续出道。

甲方会给乙方写宣传通稿，准备物料，会给乙方出镜资源。

为之交换的是，乙方姜亦必须能晋级到前十，并将后期所获酬劳的百分之六十五交给甲方樱桃娱乐。

最重要的是末尾一条。

如果乙方姜亦在初选时不幸淘汰，还需赔偿甲方违约款，人民币四百万元。

一个初选就四百万？

姜亦眼皮一跳，差点半口气没喘上来。

2019，身无分文的她，哪有四百万来付违约款。

气上心头，姜亦迅速摸索到这聊天界面的其他功能，其中有个视频通话很合她的意。

于是她立马给陈爱妮打过去。

铃声响了有一会儿，对方都没接通。

正当姜亦准备挂断时，视频卡了下，之后屏幕正中间便出现了陈爱妮的脸。

镜头清晰得能捕捉到她脸上的微表情。

姜亦不懂她有什么好紧张的，刚才要违约款不是还很凶吗？

“干嘛……”陈爱妮问。

姜亦反问，“我找你干嘛你不知道吗？”

陈爱妮一头雾水，姜亦不至于嚣张成这样吧，她现在可是违约方，违约方凭什么口气这么大！

难道是因为高层的许诺吗……

顿时，陈爱妮有点心虚，说到底她也只是个打工的，姜亦就算要赔钱也是赔给公司，变相说也就是给那几位高层赔点零花钱，若是高层高兴，说不定直接钱都不用给。

“合同你看了吧，反正我看节目组这意思，你的初选是没了，投票位也会被卡着。”

“凭什么？”

理直气壮的姜亦并未认识到，此刻的她在陈爱妮眼里有多么不知天高地厚。

想来，陈爱妮嗤笑声，“姜亦，就算有高层给你撑腰，你也不至于嚣张到跟节目组叫板吧，你的歌曲版权不在她们那，她们没买，这还用问吗。”

“为什么不买？没钱吗？”

额。

陈爱妮感觉自己被姜亦问得不知如何回答是好，抬眸看手机屏幕就正对着姜亦的脸，这脸吧，左看右看，都和从前一样。

怎么如今这说话语气方式变得却如此大。

难道其实是个演戏胚子？

镜头这边，姜亦见陈爱妮那时而冥思，时而苦想的脸，料她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来，索性道句“挂了”，接着便关掉手机。

心中的怨气尚未消散，没想到2019年居然还有人敢签这么离谱的合同。

姜亦恨不得拿着棒槌敲打原主，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可是若那棒槌落下来之时，疼得不还是自己么。

又过了两日，选管组的负责人田娟来通知她们公演前排练时。

只听那田娟站在门边很是无奈朝姜亦说道：“你的投票支持率太低，唉，这个事啊，如果李思峤老师那边愿意把版权卖给我们，我们说不定还能把你的cut版放出去，吸吸粉。但是谁知道人家价格开的实在太高，你应该能理解吧？如果我们放了你的单独片段，可能会面临侵权起诉。”

说罢她又一脸同情的看向姜亦，“我看你啊，就是太年轻，以后再参加别的节目，可得注意版权，别再栽坑了。”

闻言，姜亦默然。

田娟见状继续道：“你呢，也别太伤心，还这么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讲完这些，她抬手看了看腕表，“好了，我得去演播厅了。”

人话中有意，姜亦不免瞧出些别的苗头，结合起陈爱妮那日的意思，这个节目组估计是和李思峤方产生了什么矛盾，不然一个节目导师不至于连手上的版权都不愿意放给节目组。

“等等。”姜亦叫住了本打算直接离去的田娟。

田娟疑惑着转身看她，“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李思峤唱的歌和我唱的歌是同一个原唱，为什么他的可以我的就不可以，你们节目组总不至于在这件事上区别对待吧。”姜亦边说边将双手抱臂，绕着田娟打量她，一时间化被动为主动。

田娟倒被整得有些看不懂，她干选秀节目这么多年，从没见过哪个新人气场这么强，特别是那双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睛。

审视中带着威胁。

田娟莫名紧张起来，“你和导师怎么能比，况且……况且那版权本来就在他手上。”

“噢？”姜亦眉头一挑，“那你的意思，这事其实是李思峤故意卡着我的版权不让我晋级咯？”

没留神被对方抓住话柄，田娟有点心虚起来。

其实这版权问李思峤借也不是不可以，难的是谁去下这个口，先前因为节目组想要垄断天后版权，已经和李思峤那边闹的些许不愉快。

如今对方肯来节目里当导师，还是看得赞助商面子。

田娟再次打量一眼姜亦，这个女生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是樱桃娱乐送来的，记得当时在海选时唱歌五音不全走调严重，节目组本来不打算收，但是樱桃娱乐那边却觉得姜亦这外形身材条件，就是为女团而生。

确实是，如今的女团，只要长得好看，唱歌跳舞水平低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只怕是有些人本事不大，脾气倒大。

“是又如何，总之版权不在我们这，你要是想要，可以自己去找他们。”田娟料定姜亦只是个仗着公司在捧自己，所以使小性子的女生。

就这种格局，能翻出什么水花呢。

思至此，田娟不禁硬气起来，冷笑声，“你就是在我这讲破天，没版权就是没版权，够胆就自己去找他们呗…”

“借我100块。”

田娟被姜亦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惊到了，“干嘛突然借钱？”她十分疑惑的看向姜亦。

只见对方正低头瞧着手机，似乎在查什么地图。

听到田娟的疑惑，姜亦理直气壮道：“不是你让我去找李思峤要版权吗，借我一百块车费我才能去啊！不然我还能走去吗？”

田娟：好像有点道理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