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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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峤的声音就像一针镇定剂，原先还嘈杂纷乱的练习室里，因为他那句话，一时间竟然都安静了下来。

只见男人缓步，气定神闲从后方走到风暴圈的中心来。

田娟倒有点意外，据她所知，李思峤不是爱管闲事的人。

“李老师是说自己能替姜亦作证她没有夜不归宿吗？”田娟问道。

李思峤没看她，反而是侧眸瞧着姜亦，对着她一字一句说道：“是的，我能证明，因为她昨晚跟我在一起，练歌。”

姜亦抬眸与他对视，两人各有所思。

“嗐，原来是这样啊。”田娟哈笑两声，伸手挥了挥，“既然是这样那就没什么要紧啊，大家辛苦训练也是对自己负责，散了散了，别都杵这里。”

众人做鸟兽散状，回到各自位置上去继续排练。

a组剩余四人则还站在姜亦身边，韩茵将手搭在姜亦手腕上，关切道：“原来是误会一场，小亦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我们都是关心你嘛，慧凝就心直口快，没坏心眼的。”

从旁，方慧凝冷哼声，“鬼知道是不是真的，居然还敢找李老师串通。”

“噢，不然该找谁串通呢？”姜亦两手抱臂走到方慧凝对面，她微微昂起下巴，“找你吗？我的好室友—”姜亦顿了下，眼神从方慧凝身上转移到韩茵身上后才继续说出最后一个字，“们。”

韩茵陡然被姜亦用这种眼神瞧，面上不禁有些失态，她扯了扯唇角，抬手将落到眼睛旁边的头发撩至耳朵后面。

“小亦，你真的误会了。”

姜亦一瞧她那示弱样就觉得膈应，索性懒得看，转身朝罗茜茜走去，“走吧，去排练。”

———

姜亦掐指一算，自己从昨天早上起来后到现在，总共只睡了三个小时。

排练时间久倒没什么，主要是被黄哲拉去给自己上坟。

还说什么要烧纸钱给她，哪有那么麻烦，她本人就站在旁边，微信支付宝转账不可以？

ohshit！

食堂里，姜亦只要想到这个瞬间就感觉自己碗里的饭菜都不香了。

放下筷子，她凝视对面的罗茜茜。

罗茜茜正在啃鸡腿，突然被姜亦注视，有些迷惑，“咋了偶像，你也要吃吗？”她把咬了几口的鸡腿送到姜亦面前，“别客气。”

姜亦扭开头，“我好困，想睡觉。”

“不行啊，下午还要去舞台彩排。”

“真的困。”

其实若按照姜亦从前的习惯，这点睡眠量倒是没什么，毕竟时间就是金钱。

明星的时间则就是可立刻折现的金钱。

但她现在这副身体，不行啊。

一看就平常锻炼少了，走几步路都喘，唱歌唱一会儿就嗓子痛。

姜亦叹气，“我好难，人生好苦，为什么，生而为人……”

ohshit！

罗茜茜吓得咬进嘴里的鸡腿都忘了嚼，囫囵吞下，赶忙坐到姜亦身边，“别啊，你看你天赋多好啊，我觉得你是我们所有人里，最有希望c位出道的了。”

姜亦哼声，她在意吗？

“而且c位出道后听说资源也是最好的，要是你到时候c位了，那恐怕别人劝你睡觉，你都不想睡。”罗茜茜伸出两只手，跟划水似得，“全是红灿灿的钱等着你。”

“我好了。”姜亦感觉自己被重新注入力量。

没有人可以在钱面前高傲。

金曲天后也不行。

姜亦逐渐亢奋，身体上出现了熬夜后一系列综合症。

比如，别人都在很温柔的唱着慢歌，她却精气神十足的模样在吼高音。

台下，李思峤一脸严肃的看着舞台上彩排的a组。

节目组导演走过来问他，“李老师你看这场行吗？”

李思峤摇头，“不好。”

导演有点疑惑，寻思这李思峤是不是要求太高了，这舞台上几个小姑娘的水准，比其他组简直不要好太多。

不过转头一想，也许是李思峤想名师出高徒，这样自己面子也好看点。

理解，理解。

导演重新回到岗位上。

舞台上的女孩们回到起点，再次演唱。

可惜，舞台设备却表示，你们这群两脚兽，缺不缺德啊，还折腾我，我哔——

好长又刺耳的一段杂音混在伴奏里面。

舞台上戴着儿返的练习生们痛苦地捂住耳朵，可歌声却还没听。

原本是韩茵的片段，但是她听到哔声后，立马放下话筒，神色紧张忘记继续唱。

那这会儿又是哪位勇士接上了呢。

姜亦：没错，正是在下。

出于职业习惯和肌肉记忆，舞台设备故障后姜亦也并没有什么失常反应，很是自然接上韩茵没有唱的部分。

“梦里有你有我有我有你我和你——”

一曲终了。

姜亦摘掉耳返，细细品味李思峤的歌词。

他的梦里为什么没有钱？

“不好意思各位，刚才仪器出了点故障，现在已经修复好了。”导演十分抱歉地走到台前，双手合十后微微颔首。

像个虔诚的教徒。

韩茵总算从哔声噩梦里走出，她笑着道：“没关系。”接着扭头看向台下的李思峤，“老师，我们还要再唱一遍吗？”

李思峤摇头，“休息会吧。”

闻声，练习生们神色雀跃，欢天喜地走下舞台。

罗茜茜见姜亦若有所思，忍不住问道：“你在想什么啊？”

姜亦一副老学究模样，“我在想，李思峤谈过恋爱吗？”

原来是这个，那你可是问对人了。

谈及专业知识，罗茜茜十分娴熟，“这个我知道，他虽然单方面的绯闻对象挺多，但是入圈后并没有什么公开的恋爱对象。”

捕捉到“单方面”和“公开”两个关键词的姜亦感觉这事并不简单。

眯了眯眼睛，她赶忙将罗茜茜拉到后台小角落里，单手撑在墙上，低眸瞧背靠着墙正星星眼的罗茜茜。

“单方面绯闻对象是不是就是属于没公开但又实质性存在那波？”

“呜呜呜，你居然将我按在了墙上。”罗茜茜伸手摸了摸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这不是晋江小说才会出现的情节吗，awsl。”

完全跑题。

姜亦叹口气，放下撑在墙上的那只手。

改为两手负在身后，“我和你说正事呢。”

“啊？噢，那就不知道了，不过我感觉是没有的，我追星这么多年，有些爱豆虽然表面说单身，但私底下什么py啊，女朋友啊，速度比我换墙头都要快。”

怎么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

姜亦后仰了下脖子，“其实我只是想知道，他写的情歌，为什么这么悲伤，就跟被十八个女人轮流抛弃后失恋痛苦一样。”

“有吗？”罗茜茜不解，“不会吧，李老师已经是很洁身自好的了，更何况，你要说十八个女人轮流抢着要和他谈恋爱我还信。”

罗茜茜充分展示了什么叫迷妹。

姜亦这下可是信了，之前导演录赛前采访时，问她为什么来参加比赛。

她答：“来追星。”

好嘛，追星追到家门口了。

姜亦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深深看过罗茜茜一眼，牙齿咬着下唇。

正欲说话时，不巧罗茜茜的墙头本头走过来了。

他站在后面看着在拐角说话的两人。

目似寒潭，毫无波澜。

“李老师！”罗茜茜低呼声，“您怎么来了啊？”

李思峤看眼她后再看向后面的姜亦，“听说我失恋了。”

姜亦：？？？

罗茜茜在前面打着哈哈，“没有没有，我们开玩笑呢，李老师您怎么会失恋，嗐。”

“确实失恋过一次。”

罗茜茜：？？？

仿佛挖到什么劲爆消息的姜亦下意识抿紧了双唇，心道这什么路子，太刺激了吧，不打自招。

正喜上眉梢时，却见李思峤走过来递给她一盒药。

“能缓解咽喉疼痛。”

姜亦愣了下，看上他捏着药盒的手。

“不要？”李思峤好像是有点不耐烦了。

姜亦连忙接过，“谢谢。”

李思峤恩了声，余光瞥见坐在椅子上的候子钰，于是又走近跟她说，“我等会要去外地，你盯着她们训练。”

闻言，候子钰感动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天呐，终于有人记起她是队长了。

含泪送别李思峤先生。

……

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

候子钰按照李思峤的吩咐，又盯着a组练习生们彩排遍。

“不想唱了，唱的我喉咙都痛死了，这要是明天公演，失声了可怎么办？”

方慧凝虽然没唱几句，歌词也不多，但是见李思峤不在，摄影师们也去拍别的组了，不由耍起脾气来。

候子钰根本拿不住她，弱声弱气点头说好，“那大家休息会吧。”

一听是休息，就没个拒绝的。

姜亦则干脆靠在墙边，打个盹。

闭眼前告诉罗茜茜，如果自己不小心睡着了，记得喊醒她。

罗茜茜满口道好，接着便拿起微博小号狂刷超话。

巧克qaq：#李思峤#最新路透，晚上七点飞上海，今天是一身黑酷帅酷帅的李老师！

配上几张粉丝在机场拍到的照片。

“生图都这么好看。”罗茜茜不禁感慨。

从旁，韩茵耳尖听到她的话，探着脑袋凑近问道：“是李老师吗”

“是啊。”

“哇，粉丝好会拍。”

“主要人长得好。”罗茜茜骄傲道。

韩茵莞尔，侧眸看向旁边正在睡觉的姜亦，思忖片刻，她眼睛一亮。

伸手拉过方慧凝、罗茜茜和候子钰，“咱们一起拍张合照吧，等会发微博上去。”

其余人听后并无异议。

四人围在手机镜头前合影，韩茵刻意将旁边睡觉的姜亦也拍了点进来，嘴上笑着说，“一个都不能少呦。”

几分钟后，韩茵将自己修好的合影照发到微博上。

韩茵hy：今天也是努力训练的一天！期待公演鸭！【图片】

她的粉丝活跃度很高，一见她发微博，连忙赶过来评论。

不过估计最先回复的连人脸都没看清。

闭着眼睛吹。

【啊啊啊宝贝你好好看！】

【茵仔！训练辛苦了！】

等再过了几分钟，则开始出现不太一样的评论。

【后面那是姜亦吗……她为什么在训练室睡觉？】

【花瓶嘛，业务能力不重要。】

【真是恶心，她这样不是辜负队友们的努力吗！】

【说实话，工作中碰到这种别人都在努力，她却不努力的人，超级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