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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因努力柔和了些脸色,对着缩在墙角懵懵懂懂的几个鬼魂招了招手,语气温和:“过来。”
吕立军顺着兰因的视线瞧过去,什么也没有看到。
瞬间,他只觉得空气都凝滞了。
也不知脑补到了什么,他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紫,抖着腿儿,哆嗦道:“谁...谁过来?”
兰因见吕立军一副见了鬼的样子,难得促狭:“你说呢?”
“哈...哈哈...那什么,我...我什么也没说。”吕立军干笑的摸了摸鼻子。
腿脚却控制不住的又往外面挪动了些,想离那些不知名的物体远一点。
兰因装作没看出吕立军的害怕,看墙角那几个小鬼依然没有动作,直愣愣的缩在一起,仿佛根本没有听见兰因的话语。
这时兰因才发现有些不太对劲。
又跨过去几步,靠近几个鬼魂。蹲下身细细的打量了一番。
越打量,心中的无名之火就越是翻滚的厉害,这几个孩子魂魄具不齐全,显然都是被折磨孽待的失了魂魄。
三魂六魄缺一不可,否则即使重新投胎,也是痴儿。
这如何叫她不气。
吕立军认识兰因也有一段时日了,但是这么情绪外露的样子还真没有见过,兰因给人的感觉一直是淡淡的,凡事都胜券在握的样子。
他关心道:“怎么了?”
兰因掏出口袋里的符,想了想又塞回去,对着吕立军伸手:“把你身上的护身符借我,回去重新做一个给你。”
吕立军立马拽出脖子上的红绳,边递给兰因边好奇道:“要玉佩做什么?”
兰因接过玉佩,划破指尖,血滴在玉佩上,血液瞬间融合进去,手指翻飞间,一道道养魂符箓打在玉佩上:“这些孩子的鬼魂都不齐全,玉比符纸更适合养魂,待养一段日子,魂魄完整后,再送他们去投胎。”
“......”
还...真有鬼啊,吕立军紧了紧衣服,又悄悄的瞄了一眼兰因蹲着的方向,依然什么也没有,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总觉得凉飕飕的。
待兰因将这些鬼魂收进玉佩中后没多久。
卫东便带着几个警察赶了来。
卫东身高腿长,体格健硕,并没有穿警服,上身着黑色短袖,下身一袭迷彩长裤,脚蹬马丁靴,此刻板着脸,看起来有些匪气。
他大跨步走到两人跟前,冲着吕立军还有兰因点点头,即使对兰因有很多好奇,这时也不是好时机。
他显然是看过了吕立军给他发的视频,此刻心情分外恶劣,对着墙体被破坏的那边抬了抬下巴,沉声道:“就是这里面?”
吕立军点头,突然也没有什么心情寒暄了。
卫东对着后面的下属招招手,长腿一跨,率先走了进去。
警察办案,兰因二人不好打扰,但毕竟是报案人,一时半会儿的也走不了。
吕立军驱车出去了十几分钟,买了两杯兰因喜欢的u家奶茶,殷勤的插好吸管,才递给她。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兰因接过后,眯眼满足的吸溜了几口,难得带点孩子气的问道。
吕立军嘿嘿笑,耳根又烧红了几分:“你妈妈告诉我的。”
自己想当人家后爹,可不是要拿出十二万分精神,好好表现嘛,比如这娘俩的喜好,一定要弄清楚。
闻言兰因看了看吕立军,在他越来越心虚脸红时,才高抬贵手道:“那你好好努力。”
“......”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吕立军却觉得,他浑身汗毛都炸开了,磕巴道:“兰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兰因又吸溜了几口丝滑的冰奶茶后才慢悠悠道:“你以为我之前为什么不同意收你为徒?”
吕立军想起这茬就想回去死一死,突的,他眼前一亮:“你是说,你那时候就算出来我...我跟你妈妈...”
“嗯!”
冯玉珍家院子里有一片栀子花,即使这半年疏于打理,依然枝繁茂盛。
暖风吹过,带过一片暖香,吕立军如今心中如同那百花盛开般的,怦怦怦的...撒欢儿的竞相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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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比较大、较惨烈,不大的院子里来了一波又一波的公职人员。
兰因跟吕立军两人跟着卫东后面做了笔录后,便回了家。
至于那个囚禁球球的变态,兰因已经通过警察提供的照片,私底下提点了卫东抓捕的方向。
接下来的事情便不是她可以插手的了。
到家后,她将玉牌拿了出来,放置在院中的阵眼处,那里灵气最为充裕,这样养魂也会加快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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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一个礼拜后。
满庭芳。
上午十点半,太阳已经灼人的紧。
别墅客厅内,或坐或趴着几个人。
兰因找了一堆风水玄学方面的书籍给新出炉的徒弟打基础,便不再管了。
杨阳则盘腿坐在地上的毛毯上,毫无形象的趴在茶几上,对着手上厚厚一本书啃的昏昏欲睡。
兰因自己则惬意的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剧,吃着徒弟孝顺的点心,喝着奶茶,满足的内心直哼唧,深觉人生到达了巅峰。
当然,面上她依旧端着大师风范,谁也看不出来当初那个万般风华,清冷如雪的国师大人,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内,已经被层出不穷的美味甜点,可口奶茶这些美食给腐化了。
边上坐着天天报道来看美人(儿媳妇)的吕老太太,正利索的收拾颜料。
自打知道楚珍要学插花跟画画,老太太就自告奋勇的当起了老师。
老太太以前就是美院教授,教一个完全没有基础的楚珍,完全是大材小用。
但是架不住人老太太自己高兴,为了看美人,天天跑上门,主动教学。
当然,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让吕立军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天天上门,这样密集的相处下来,她的孙女还能远吗?
想到这里,吕老太太瞄了一眼已经跟去厨房帮忙做饭的儿子,心里美滋滋。
就在老太太脑补到小孙女上学后萌倒一片颜狗时,冯玉珍便带着全家一起登门拜访。
相较于一个礼拜前的死气沉沉,这时候的冯玉珍状态已经好了很多,脸庞依然沧桑,但是眼中却是对未来充满希望的光芒。
“大师,谢谢您,要不是您,我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现球球就在我们眼皮底下承受着...”或者等他们发现的时候,球球也会像那先被泡在福尔马林中的可怜孩子一样。
想到这些,冯玉珍抱着孩子的手不知觉的紧了紧,对兰因的感觉更是滔滔不绝。
或许是力道太过大了,本来睡着的球球哼唧了几声,就要醒来,冯玉珍顾不得其他,站起身来,晃悠着哄着孩子,直到他又睡了过去,才红着眼眶将孩子交到儿媳手上。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茶几上,略显局促的往兰因方向推了推,羞赧道:“大师,这几天孩子一直在医院,今天好容易可以出院了,我们立马赶了过来,这是我们全家的一点心意,可能有点少,但是是我们目前能拿出的最多的了,您...您看看,如果不够,我们...我们再想想办法。”
说道最后,这个一辈子体面的老太太脸色骚的通红。
不是她不想拿出更多来感谢大师,实在是囊中羞涩,孙子丢失的这半年,他们几乎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也变卖了家产,今天带来感谢大师的二十万,还是儿媳借的娘家的。
兰因却将卡推了回去,在冯玉珍一家人忐忑、不知所措的眼神中,浅淡道:“是我跟球球这孩子的缘分,钱就不用给了。”
“不行,不行,请您务必收下,您对我们全家的大恩大德自然不是这一点点的钱财能表达的,只是这些钱,是我们全家的一点心意,还请您不要推辞。”球球的爷爷是个很儒雅的老人,说话间,又坚定的将卡推了过来。
兰因实在不喜欢这一套,便提议道:“我观你二人面相,两位都是老师吧?”
冯玉珍夫妻闻言面面相觑,不明白话题怎么转到这一块了,但还是肯定的点点头:“是的,我是教英语的,我们家老头子是教法语的。”
兰因一拍掌,这个好:“这样,二位真想感激我们,便每个礼拜六为我跟我母亲视频讲课两小时吧,为期一年如何?”
“这...”这是不是太简单了。
不等冯玉珍一家再说什么,兰因便一拳定音,转移话题道:“犯人已经抓到了吧?”
提到这个,一家人立马变了变脸色,球球爸愤愤道:“抓到了,那郑伦简直是个疯子,我们以前对他都好啊,平日里看起来斯斯文文和气的不得了的一个人,谁能想到这人内里居然是个丧心病狂的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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