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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徐岑禁足解除之前袁曜去看过他一次。
袁曜可以下床走动之后就翻墙跳进了徐太傅家的后院,徐岑伤比他重,那时候还在床上瘫着。
袁曜虽说武力值低但是轻功一流,三下两下就躲开了景安帝的暗卫闪进了徐岑房间。
徐岑精神状态还很饱满,看见袁曜进来下意识开启嘲讽模式。
“诶呦,这不是我们的太子殿下嘛。”
袁曜连忙捂嘴,险些把徐岑憋死。
“别说话,本宫是偷偷摸进来的。”
徐岑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看着他:“殿下是来看我凉没凉透吗?”
袁曜直愣愣地看着徐岑的眼睛,说道:“谢谢你。”
徐岑被他弄得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谢是为了什么。
“您是君,我是臣。这是我的天职。”在那种情况下,给太子挡刀也是没办法的吧。
袁曜还是低着头。
“总之,这次是本宫对不起你们。”
其中的隐情多半又是皇家秘辛,袁曜自己不说,徐岑也不好过问。一顶欺君的帽子压下来已经够重了,要是再多点什么罪名,下次怕不是就要刑场见了。
“说来殿下来臣这寸草不生的地方干嘛?”
袁曜环视一周,徐岑这屋子说是寸草不生确实不为过。这么大个屋子,连盆狗尾草都没种。
“给你送药。”袁曜低着头在身上的荷包里套出一堆小瓷瓶,在徐岑身上一溜摆开。
“衣服脱了。”
徐岑像个木头一样杵在床上。
“你要干什么?!”徐岑还不忘紧紧拽紧衣襟。
袁曜按按眉心,选择无视他这个动作。
“给你上药。”
徐岑还是半信半疑:“我这都有药,太医给开的。”
袁曜冷哼一声,徐岑觉得要是这人有尾巴现在都能翘到天上。“那些庸医?你要是用他们的药就在床上再躺俩月吧。”
徐岑手指犹犹豫豫地解开系带:“真的?”
袁曜转身作势要走:“你要是不信本宫就罢了,本宫的药又不是没地方放。”
“殿下别啊,您这大老远来的。”徐岑乖乖脱去上衣,把背露给袁曜。
袁曜指尖划过徐岑遍布伤痕的后背,他伤没全好,血痂刚掉,新生的皮肉透着粉色。
袁曜把药粉倒在掌心,啪的一声拍在徐岑背后,疼得徐岑龇牙咧嘴。
“不是我说,你这破药有人要?!”
袁曜手上不听,继续暴力涂着药:“本宫的东西千金难买。”
徐岑话音里都透着凄惨:“殿下莫非是个江湖骗子?”
“谁是骗子?你全家都是骗子!”袁曜下手又狠了点。
徐岑心想,自己福大命大,逃过一劫,今天莫非就要交代在这个江湖骗子手里?!不甘心呐!
“本宫给你的药是特制的,你还不感恩戴德?”
听着特制,徐岑眼睛放光。
“本宫在药粉里特意加了西域进贡的辣椒粉。”
“有用吗?”徐岑兴致一下子就被袁曜挑起。
“能让你更疼。”袁曜风轻云淡,缓缓说出。
囿于太子威严,徐岑还是留下了药,每天坚持涂一涂,伤口倒是好的快了很多。
时间如水,转瞬即逝。
景安帝对徐岑的杀心毫不掩饰地展现在袁曜面前。
京城徐岑待不下去了。
袁曜得陪着徐岑。
徐岑救过他的命,袁曜不能让他死在自己爹手里,那不是忘恩负义吗。
于是袁曜向景安帝请求去赈灾,带着徐岑去。
徐岑禁足刚解就莫名其妙接了一纸诏书,比当初叫他进宫的那个还要突然。
黄河动不动就决堤,每隔几年都会来这么一次,这回太子爷居然要亲自去赈灾,还拉着他一块。
敢情他之前问黄河决堤的事儿在这等着呢,他会不会想的太远了?还是早有预谋?
徐岑觉得太子爷这人他越发地看不懂了。
明明心思通透得跟冰块一样,非要装作个绣花枕头。
徐岑和袁曜都在京里长大,灾难二字对于他们只是冷冰冰的字眼和大臣一封封递上去不一定有回复的折子。
当灾难真真切切展现在他们眼前时,袁曜更多的是无助。
他的子民在死亡边缘挣扎徘徊,他对于他们的苦痛却无能为力。
袁曜是第一次看见饿死的人。那么大的个人硬生生饿剩一点点,皮肤逡裂,全身污泥。身上衣服都破旧的不成样子,连布条都要比这人身上的衣服像话。他浑身皮肤的颜色比起人来更加贴近于寺庙里的泥塑,小腹夸张的鼓起,手足浮肿得像个馒头。
袁曜从来往的人的只言片语里知道了这人死因,是吃了观音土。
一入兖州境内,所见所闻无不刺痛着袁曜的心。
袁曜把手里徐岑的袖子拽的紧了些,他有点怕了。
徐岑袁曜两个人一路从京城颠簸至兖州,一路上虽说受了不少风尘,到还是没吃什么大的苦头的。
此刻兖州的街头唯有徐岑袁曜二人显得光鲜体面,格格不入。
袁曜捂住头,十分痛苦,他拽着徐岑的袖子,快要崩溃了。
“徐岑!我们走吧!我受不了这了!”
徐岑受到的打击不比袁曜小,或是由于亲手杀过人,徐岑对于这种惨状接受的要比袁曜快得多。他强迫袁曜看着自己的眼睛,嘴唇微动,用唇语告诉他一句话。
“你是太子。”你是太子,救苍生于水火之中是你的责任。
袁曜咬着下唇,把头扭开躲着徐岑的目光:“又不是我让父皇生我当这个太子的。”
徐岑被他气笑了:“不是,殿下也该到行冠礼的年纪了吧,你享受了身份带来的利益又不想承担责任?!连三岁稚童都不会厚颜无耻的说这种话吧。”
袁曜的唇被他咬得发白,他的手指紧紧扣着衣服下摆。他们两个人杵在路上,格外显眼,引得灾民不断瞅着他们两个。
注意到灾民的眼神,徐岑慌忙把袁曜拽走。
徐岑寻了个没人的角落把马栓起来,从包裹里翻出两套洗的发白的粗布衣服逼着袁曜换上。
“这什么?”袁曜指着衣服问徐岑,十分不想换下自己柔软的锦袍。
“不想死就换上!”徐岑十分怀疑景安帝把他扔过来是给他看孩子的,之前袁曜在他哪儿攒的点好感就快消耗没了。
徐岑此次出来的急,路程又远,没舍得让爱马鱼子陪他受苦,索性就在驿站随便牵了匹马。现在这情况,他和袁曜身上留的东西越少越好。
徐岑牵马就往出走,边走边问集市的位置。
袁曜多多少少猜到了些他的用意,既然景安帝没让他们以钦差身份过来,必定是要他们来体察民情。
人家都穷得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他们两个穿着锦缎牵着肥马,怎么也不像个灾民的样子。
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做起来又是一回事儿。袁曜还是很不想卖了他贴身穿过的衣服的,把穿过的贴着皮肤的衣服卖掉这种事情,说说就好羞耻啊。
灾荒时候再好的东西也卖不上价,这年头有口饭吃比什么都重要,把马和衣服卖了之后这两人总算不那么显眼了。
快走到一条打家劫舍杀人放火必备的小暗巷时候袁曜蹲下去捡了颗石子儿扣在手心。
徐岑早就发现了那个跟在他们后面的小尾巴。是个小男孩,不大。
袁曜故意走进暗巷,小男孩犹豫再三还是大喊着,拎着根被扒光了皮的木棍冲向袁曜,结果被袁曜一石子弹在膝盖上跪了。
小男孩梗着脖子,头一拧,横的根袁曜有些相似。
“要杀还是要打,我都认了!”
徐岑走过来并不说话,上上下下细细打量一番小男孩。
面黄肌瘦,手短腿短,不像是练过武的,眼神倒是很好,狼崽子一样,刚才喊着跑过来的时候透着一股狠劲儿。
徐岑看着小孩摇摇头,说道:“可惜了。”
袁曜接话:“可惜什么?”
“孩子是个好孩子,就是脑子不好。”
“你!”小男孩听见徐岑说自己傻气得站起来打他,奈何在地上坐时间久了,膝盖一软又跌坐在地上。
“我不问你为什么打劫,你给我说说这儿的情况吧,我就饶了你。”灾荒年岁问没粮吃的可怜人为什么打劫没意思,倒不如来点直接的。
“真的?”小男孩目光带着试探,这还是第一次他失手之后没被一顿痛揍。事实上他就得手过一次,还是抢的受伤快要死掉的女人。
袁曜不忍心看徐岑板着张脸吓唬小孩,蹲下身来在小孩面前伸出尾指。小孩的尾指勾住袁曜的,二人异口同声:“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袁曜也就地坐下,他清了清嗓子问道:“小兄弟,你们这的太守呢?没赈灾吗?”
小男孩一脸茫然。
徐岑眉头微蹙,换个说法问他:“你们这当官儿的没发粮吗?”
小男孩神情恍惚,回答道:“安大人说我们这儿没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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