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十三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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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会的任务刘老头原本是只交给卢月月一个人去完成的。

但是——

“刘老师，我一个人做不完啊！”女生在办公室哭丧着脸，“您得给我找几个帮手！”

刘老头细想了一下，这么多事情只交给一个人办确实有失偏妥，于是道：“不熟是还有个体委吗，你让他帮你。”

此时，屈卓正好在一旁整理班级日志，忽然感觉到刘老头的视线，身体一紧。

果不其然，刘老头金口玉言道：“等等，要不直接让屈卓帮你吧，正好他是班长，还坐你后边。”

屈卓：“……”

锅从天上来，但还是要保持微笑，点头答应：“没问题。”

卢月月当然好呀好呀，刘老头也是一脸赞赏地看着他。

屈卓：“……”

好气哦。

……

向陆远说起这事的时候，陆远的表情就差在脸上写下“幸灾乐祸”四个字。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陆远摇头晃脑，说话的时候露出一颗小虎牙，“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闭嘴，”屈卓打了他后背一拳，“看你这丑陋的嘴脸！”

陆远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这叫小人得志，没见过吧？”

“以前没见过，”屈卓道，“今天见识到了。”

陆远凑过来：“怎么样，是不是有点帅？”

帅死了。屈卓心想，然后用手把他的头扒拉开：“你狗头别凑那么近，丑的一比！”

……

屈卓喜欢陆远凑过来说话。

一是可以近距离观察他的帅脸，二是可以装作不耐烦地用手把他扒拉开——实际上可以趁机摸脸撸头。

时至今日，他已经成功地摸到了陆远的眉毛、鼻子、耳朵和嘴巴，并且成功地撸了好几次陆远毛茸茸的脑袋。

屈卓回想了一下初二那年在食堂不小心碰了一下陆远的手而激动了整整一天的自己，深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得寸进尺。

才摸到手就激动？老子已经能撸头了！

啧，当年还是太年轻、太容易满足了！

……

为了防止陆远因为被自己扒拉太多次而不再凑过来讲话，屈卓决定以身试法。

“你作为副班长，”屈卓凑过去苦苦哀求，“是不是该帮一帮你可怜的同桌？”

“你知道吗，”陆远小声说，“这是你拉我下水的报应，需要靠你的聪明才智才能渡过此劫！”

“屁，我那是举不避亲！”屈卓道，“你真的忍心放着你可怜的同桌不管吗？”

这话是从卢月月那儿学的。她这人虽然平时咋呼咋呼，但说话的确有一套。

屈卓有信心勾起陆远的同情，以达到把陆远拉下水的阴险目的。

但是陆远铁石心肠：“忍心。”

“……”屈卓，“快滚！”

屈卓失落了一下会儿（大概两秒钟）就释然了。这种事情当然没人想去做，更不用说一中强化班的学生。

他也的确不该占用陆远学习的时间，擅自把他拉进来。

屈卓感觉陆远在用胳膊肘戳他，于是转头，疑惑地看他。

陆远凑过来，诱惑道：“要不要我帮你？”

屈卓知道他只不过是于心不忍，要不然一开始也不会拒绝，于是果断扒拉走诱惑：“没事，刚才开玩笑的，不用。”

果然，陆远得到了满意的回答，不再说话，开始认真写作业。

……

为了不打扰同学们自习，屈卓跟刘老头申请使用办公室讨论。

刘老头头也不抬地答应了。

屈卓注意到，刘老头正在看一本从一个男生那里没收的书。

“我就搞不懂了，”刘老头道，“你说你们这些男生整天都在想什么玩意，怎么就喜欢看这些不三不四的书呢？”

趁着刘老头气愤地合上书，屈卓偷看了一下封面——《少妇迷情：老公不在家》

哦豁，666！

屈卓很想知道是哪位壮士敢在自习课看这种书，还被如此佛系的刘老头抓个正着。

刘老头发现屈卓在看书的封面，于是逗他：“你想看啊？”

屈卓连忙摆手：“不想不想。”

正要走，刘老头挥挥手：“回来回来。”

屈卓：“？”

刘老头把那本《少妇迷情：老公不在家》递给屈卓。

屈卓有点不敢接。

“拿着，”刘老头道，“还给你同桌。有些话我们老师不方便说，你作为班长得替我们说出来。”

屈卓：“？”

我同桌？

陆远？

刘老头继续道：“这些书呢，也不是不能看，但是绝对不适合你们现在看。你们还小，哪懂的这些情情爱爱的，更不要说里面的思想价值观极其恶劣——从名字就能看出来，对吧？”

等等，屈卓听出了些蹊跷。

刘老头自己都说思想价值观极其恶劣，什么叫“也不是不能看”？

“老师，”屈卓小心翼翼又不怀好意地问，“您看过这种书？”

刘老头脸上表情一僵。

“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刘老头老脸一红，就差拿扫帚赶着屈卓走了，“走走走快走，赶紧自习去！”

屈卓坏笑着从办公室逃窜出来，手里还拿着那本《少妇迷情：老公不在家》。

啧啧啧，陆远啊陆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想象了一下陆远看这本书时的模样，屈卓走在回班级的路上，猥琐地笑了一路。

笑了一路，却也难过了一路。

唉，就真的是直男，不给我一丁点机会呗，屈卓想。

难搞哦。

……

屈卓没有立刻同陆远说这件事，因为根本没有时间。

三节晚自习屈卓都上不了，要去制定运动会开幕式的方案。

他必须在晚自习之前解决所有作业。

语数外物化，五门主科各一张卷子。

提前找老师要到作业，屈卓中午没有睡午觉，总算是完成了大半，还剩一张语文课练留着下午再写。

……

卢月月点子巨多，像是吐泡泡一样“咕噜咕噜”就写了好几张纸

单是口号，就先给出了六种。

有霸气的，有古风的，有可爱的……屈卓想把她的脑袋瓜子撬开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

屈卓自己也有想法：“卢月月，你看看我这个怎么样？”

女生把他刚写的十六个字念了出来：“一班牛逼，天下第一。叫你学习，别想蹦迪……”

“我觉得吧，”卢月月道，“不成，就是班主任那关都过不了！虽然我还挺喜欢的。”

屈卓摇摇头，狡黠地道：“你知道什么叫先斩后奏吗？”

……

擅自主张在班歌选项里加上迪迦奥特曼的主题曲、在班旗选项里加上蓝胖子大头贴后，屈卓满意的和卢月月回到了教室，进行投票。

屈卓满意地看着得出的结果，偷偷得意道：“怎么样，我说会选这些吧。”

卢月月瞪了他一眼，然后指指班旗：“我说你的蓝胖子选不上吧！”

屈卓的笑容僵住。

对不起蓝胖子，屈卓忧伤地想，他们不选你，我也没有办法。

正想着，屈卓忽然看到台下一个十分灿烂的笑容——陆远见屈卓看过来，冲他做鬼脸：菜鸡！

屈卓心情好起来，回了他一个字：滚！

……

之后就是运动会参赛人选的选拔。

长跑和跳高基本没有人报，屈卓便自己上去报了跳高。

然后冲陆远使个眼神：上！

陆远用口型进行无声的抵抗：不！

屈卓又冲他使了个眼神：来！

陆远双臂交叉：no！

哦豁，陆远也不愿意跑。

也是，毕竟是3000米，跑完半条命都没了。

屈卓很纳闷，为什么一定要有这么折磨人的项目——没人报名还要扣班级的德育分。

“男子3000米，真的没有人报？”屈卓用眼神向陆远示威。

你上不上？

陆远坐得十分端正，在屈卓眼里显然是一副扯高气昂、抗拒到底的模样。

唉。

屈卓叹了口气：“那就把我报上吧。”

得，算你狠。

屈卓打算回去用那本《少妇迷情：老公不在家》好好的羞辱他一番。

回到座位后，陆远碰碰他：“你怎么把自己报上去了？”

屈卓决定先装可怜，道：“没人报名，我只能报自己了。”

陆远好像很疑惑，他问：“怎么不报我？”

屈卓有些不明白：“你不是不想报吗？”

陆远道：“我以为你会坚持把我报上。”

“怎么会，”屈卓道，“我肯定要考虑你的感受。”

考虑感受是一回事，暗恋你也是一回事，屈卓想，但是今天羞辱你又是另一回事！

屈卓冲陆远坏笑一声，然后得意地在桌肚里摸出那本《少妇迷情：老公不在家》，正要拿出来，却听到陆远道：“把你名字擦了，换我上。”

陆远的眼睛里有锐利的光，长相是扑面而来的英气。屈卓觉得，这绝对是言情小说里男主角的长相。

“我长跑贼牛逼，”这个男主角此时正看着他，语气有些局促，怕他不信又补充一句，“真的！”

……

屈卓满意地看着陆远填上“陆远”两个字。

但是羞辱的计划还是要照常进行。

屈卓已经做好了看到陆远爆红的脸的准备了。

《少妇迷情：老公不在家》准备完毕，申请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