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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规是严禁在学校吃零食的。
但是whocares?
该吃吃该喝喝,刘老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课间就是小型的茶话会。
这样的茶话会里,一般存在三种角色。
一种是悠然自得主人型(自带零食)
一种是谈笑风生客人型(和主人关系很好所以零食共享)
一种是可怜巴巴乞讨型(没带零食)
从初中开始,陆远一直都是最后一种。
自己买零食时感觉没什么好吃的,可是别人买的零食怎么着都觉得好吃。
人性本贱,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但是上了高中后,他摇身一变,翻身农奴把歌唱,变成了第二种谈笑风生客人型——屈卓的口袋里总会放那么几颗糖。
大白兔、牛皮花生糖、太妃糖……不过一般都是大白兔奶糖。
大课间时,卢月月李池悠咔嗞咔嗞吃着薯片,屈卓会悄悄地塞一块糖过来。
“这么好!”陆远剥开糖纸,问他,“怎么每天都有糖吃?”
“喜欢吃,”屈卓嘴里也含着一颗大白兔,笑的时候眉毛都是弯弯的,“所以家里就买得多一些。”
奶味甜丝丝的,空气好像都被融化了一样。
有时候,陆远觉得屈卓很像小孩子,喜欢吃大白兔奶糖,爱喝旺仔牛奶。
可是有谁不喜欢甜甜的东西呢?
……
下学期比上学期安稳的多,几乎没有什么大型的活动。
但是在月考和周练的轮番轰炸下,有没有大型活动也无所谓了。
一周一次的周日半天假期,陆远大部分也都用来补觉。
他忽然想念初中时一周两天假、晚上六七点就能放学的日子。
大概这就是鲁迅的开天窗理论吧。
……
周日可以回家,而不是去租的房子,所以下午睡完一觉后,陆远有时会带着黑大爷跑一跑。
黑大爷看到一周未见的小主人,兴奋地直往他身上扑,舔了一袖子的口水。
牵好狗绳,让黑大爷自己背上个小包(里面装的是塑料袋和小铲子),陆远便出发了。
晚上公园的门是关上的,但是陆远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天鬼迷心窍的就向着公园的方向走去。
黑大爷吐着舌头,一颠一颠的在旁边跟着。
来到公园前的居民广场,陆远习惯性地向那次屈卓弹琴位置看一眼。
果然没人。
陆远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却还是会有那么一点小小的遗憾。
继续向公园走去,一人一狗在公园紧闭的大门前停下。
面面相觑。
陆远蹲下,对黑大爷道:“我说公园关门来着吧。”
黑大爷:“汪!”
陆远:“你看,咱们进不去的。”
黑大爷:“汪!”
黑大爷很给面子地叫了两声,让陆远显得不是太傻。
陆远对此很满意,站起来,打算到别处去溜黑大爷。
正要走,却听到公园里传来一声弦音。
吉他?
好奇地走到公园的拉伸门前,透过缝隙看过去。
公园里一片黑暗,看不真切,但是吉他声却听得很清楚。
居民广场吵吵闹闹的,到了公园门口却因为人少而寂静了下来。
虽然仍能听到广场那的吵闹声,但是在吉他声中,那些嘈杂的声音好像都变得十分遥远。
是屈卓吗?
陆远有些期待地想。
黑大爷有些不耐烦地想离开,陆远于是蹲下,抱住它,摸摸它的头。
小声请求:“黑大爷,咱们听一听再走,好不好?”
黑大爷的嘴被陆远用手握住,叫不出声。
陆远小声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
陆远很少听音乐,所以听不出吉他弹的是什么。
即使屈卓送了他一副口琴,陆远还是要承认,自己是个完全没有音乐细胞的人。
在学了两个星期还是没办法吹出一点曲调后,陆远艰难地放弃了吹口琴的想法。
所以平常的陆远一定不会在晚上抱着黑大爷站在黑不拉几的公园门口听别人弹吉他。
但是,陆远侥幸地想,万一是屈卓呢?
……
听了五分钟,陆远其实已经想走了,但还是抱着“可能是屈卓弹的”的念头继续听了下去。
黑大爷吐着舌头,不耐烦地摇着尾巴。
“再听一会儿,”陆远小声道,“就一会儿。”
吉他声停止了,好一会儿都不再有动静。陆远站起来,牵了牵绳子:“走了。”
然后向灯火通明的居民广场走去。
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一个背着吉他箱的人正从公园里爬上拉伸门,然后身手敏捷地跳下。
黑黑的看不清楚,陆远连忙拉着黑大爷躲向一旁的树后。
用手握住狗嘴,以防它看到陌生人叫出声。
那人带着口罩和帽子,穿着白色的羽绒服,身后背着银白色的吉他箱。
带上口罩和帽子就能让人认不出来,那是小说和电视剧里的屁话。
陆远一眼就看出来,这人就是屈卓。
屈卓!
陆远没想到屈卓这样的三好学生竟然会在晚上翻进公园里弹吉他。
这个平日里看不到的画面让陆远有些兴奋。
又有些落寞。
如果不是因为住在屈卓家附近,陆远知道,自己永远没有机会看到这些画面。
不论是初二暑假每天早上晨跑的屈卓,还是那天下午在人群中自弹自唱的屈卓,或是今天晚上偷翻进公园的屈卓……这是一个和学校里自己的同桌完全不一样的另一个人。
学校里的屈卓温和、幽默,说话做事总让人觉得安稳且舒服;而这里的屈卓却桀骜、自由,孤独而神秘。
但是同样让陆远心动无比。
……
等屈卓走远后,陆远才从树后走出来。
漫无目的地溜了半个小时的黑大爷,陆远有些颓废地回了家。
关上门,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星空吊灯,陆远两眼放空,胡思乱想。
知道屈卓是直男,也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希望,但是不论是谁,即使在最黑暗的幽湖之底,也会有那么一丝,就那么一丝的幻想——
幻想屈卓真的会喜欢自己。
因为……
屈卓会对我笑,上课时会同我讲悄悄话,有时给我买晚饭,经常给我一颗糖,打完球会给我递水……这些理由,足不足以说明,屈卓其实也是喜欢我的?
星空吊灯的光芒温柔而美丽,屈卓的声音好像在耳边响起——
“这罐呢,是我给我同桌的”
当时的心动陆远记忆犹新,现在却忍不住难受起来。
尽管知道屈卓不会喜欢自己,但陆远总觉得自己是特殊的。
屈卓只会偷偷塞给我一颗糖,只给我带过晚饭,只……
冷静下来再想,陆远知道自己明白了。
他确实是特殊的,因为他和屈卓是“同桌”——是比“同学”关系更亲密一点的“同桌”。
但也只是“同桌”而已。
除此之外,又和别人有什么区别?
陆远越想越气,越想越气,腾一下从床上跃下,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拿出屈卓送他的黑色口琴。
吸气。
呼气。
吸气。
呼气。
吸气。
吹!
“唔——”
“呲——”
“唔——呲——唔唔——”
“几点了还吹!?”陆妈的吼声响起,“吵着人家邻居你出去赔礼道歉!?难听死了!”
陆远:“……”
拿着口琴的手一抖。
关灯,睡觉。
……
周一早读课时,陆远余光偷瞄着正在朗读英语的屈卓,不知道要说什么。
“没睡醒啊,嘴巴都不张的?”英语李老师在他肩上拍了一下。
陆远立刻张嘴朗读:“shesaidthatbobbydidn't……”
英语老师走远了,陆远感觉到手臂被戳了一下。
屈卓问他:“困?”
陆远摇摇头,又点点头。
一块大白兔奶糖递过来:“给。”
陆远本能地想要接住,但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把屈卓放着大白兔奶糖的手推了回去:“不太想吃糖。”
“怎么了?”屈卓问,“不舒服?”
“没,”陆远厌厌地小声撒谎道,“就是早上喝了蜂蜜,太甜了有些腻。”
“哦,”屈卓点点头,收起糖果,继续朗读起来。
陆远也心不在焉地读起书来。
为什么要撒谎呢?
自己早上明明没有喝蜂蜜。
……
陆远本以为自己受到的打击已经够大了,殊不知更大的惊喜还在后面等着他。
周一的下午有体育课,陆远心满意足地看着屈卓穿上自己送的白色球鞋,帅气无比地运球、传球。
屈卓穿着我送的球鞋!
心里得到了一丝安慰。
屈卓不愧是屈卓,矫捷地从队友脚下接过球,一发超远的大脚,直接射球入门。
对面门将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因为在和后卫聊天)。
太帅了!
陆远举起双手,要和向他走来的屈卓击掌。
屈卓原本是喜悦而兴奋的,可他的表情忽然凝固起来。
陆远顺着屈卓的视线向下看去,屈卓左脚地球鞋直接破了一个大口,屈卓大半个脚趾都伸了出来。
屈卓:“……”
陆远:“……”
鞋子破成这样,屈卓走路也变得有些不自然。他走到陆远面前,十分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啊陆远,是我太不小心了……”
“没事,”陆远咧嘴笑道,“一双鞋子嘛,有什么的。”
伸出手与屈卓击掌,又道:“进球帅啊!”
屈卓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真的抱歉……”
“没事,”陆远摆摆手,“真的没事!”
……
没事个屁。
常年浸于动漫(主要是日漫)的陆远在送这双白球鞋的时候,深知这不仅仅是一份生日礼物。
那得叫——羁绊!
这也是屈卓穿上白球鞋时陆远会开心的原因。因为那双鞋是他送的,是和他有联系的,那么穿在屈卓脚上,不就等同于他和屈卓有联系吗?
从某种意义上,这的确是一种羁绊。
然后,羁绊被屈卓穿烂了。
相当于明晃晃地告诉他,你和屈卓之间不会存在什么羁绊。
陆远:“……”
就像是一个瞎子走在路上,饥寒交迫的同时有人还在他耳边提醒他:“你是瞎子!瞎子!眼睛看不见的瞎子!”
我会不知道吗?陆远想,可是为什么一定要一遍遍提醒我呢?
真残忍。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正版的小天使~
今天还有更新,可以明早再看~
不要被今天的章节骗了哦~
只是之后一个巨甜无比剧情的铺垫啦~
毕竟我是甜文作者疯疯!(叉会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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