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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远很少生病,除了小时候得过一次水痘,连感冒都少有。
发烧就更难得了。
陆远记忆中自己上一次发烧还是小学五年级的事情。
为什么说是上一次呢?
因为陆远终于再次中招,发烧了。
大概是因为昨天晚上十一点还带着黑大爷出去转了一圈的缘故,陆远早上起床的时候就觉得头晕乎乎。
一整天都提不起精神。
下午的时候去校医院量了体温,果然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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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假条,”校医在假条上签了字,递给陆远,“再到办公室找你们班主任签个字就行。”
……
整个人晕晕的,所以在去办公楼路上遇见屈卓时,陆远还以为眼花了。
晕乎乎的,肩膀好像被人挽住,日思夜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怎么不去吃饭?”
……
发烧的时候记忆力总会有些模糊,他俩之后聊了什么陆远记不太清,只记得屈卓看着自己的眼睛问:“翘课不?”
翘,当然翘。
……
□□、散步,平时轻松能够做到的事情现在却要气喘吁吁才能完成。
陆远的脑袋昏昏的,吹着冷风也还是难受。
蹲在雪地上缓了一下,身边的人笑他:“你不行啊,这就喘上了?”
我发烧了,陆远想解释,但是话刚到喉咙口又咽了下去。
不能说。
于是做个鬼脸,回声呛他:“喘气你都管?”
手臂被人拉起,拉他的人在笑,像是云端的风吹拂着月光。
陆远晕乎乎的,不知是因为发烧还是融化在了他的笑容里。
陆远也忍不住咧嘴傻笑起来。
喜欢的人就在身边,喜悦如同溢满了罐子的蜂蜜,止不住的流淌出来。
藏不住的。
……
吃了烤红薯,躲开刘老头,这课翘的像模像样,让陆远有种自己是动漫里翘课后穿越到异世界的勇者的感觉。
就差个穿越的理由了。
比如因为两个人跌了一跤然后意外接了吻什么的。
果然人一发烧,脑子也就不清醒了。
白日梦做起来竟然像真的一样。
……
久违的一起散步,久违的一起聊天。
陆远头疼得厉害,却忍不住地说话,聊东聊西,有什么聊什么。
能和屈卓在一起惬意说话的机会太难得,陆远一秒也不想浪费。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长乐桥上。
长乐长乐,陆远听老妈讲过,桥的名字是当年抓阄抓出来的。
什么平安、国富、民泰,都是备选名。
陆远想起了有趣的事,正想和屈卓聊,却发现他靠在了落满雪的栏杆上,不知道在看什么。
冬天的夜晚总是早早降临,桥上的灯光照不到远方,一眼望去,只有漆黑一片。
勉强能看到桥下的大河中心停着一艘轮船。风呼呼地吹着,陆远的脸被刮的有些痛。
屈卓在看什么?
河流?堤岸?大船?星空?灯光?飞雪?陆远不知道这些有什么好看的,但是当画面中多了一个屈卓时,所有的事物都变得美好起来。
陆远不看景色。
陆远看屈卓。
因为一直呼吸着冷风,头晕乎乎的,喉咙与鼻腔也开始痛起来。
一种无法言语的距离感出现了。
靠在栏杆上的屈卓像是在另一个世界,陆远与那里格格不入,却又无比向往。
他在看什么?他在想什么?
发着烧的陆远难以思考,只想近乎痴迷的看着屈卓就好。
大概是动漫看得太多的缘故,也可能是发烧脑子有点不正常的缘故,不知道为什么,陆远这时候固执地认为,如果不一直看着,屈卓就会化作一缕风跑掉。
这缕风会飞越云雾山峦、俯贴溪河湖海它会去往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却再也不会温柔地轻拂自己的脸颊。
它不羁而散漫,自由而神秘,却永远给陆远一种无法触摸的距离感。
陆远想要抓住它。
可是要如何抓住一缕风呢?
寂静的长乐桥上,两人都默契的没有说话,耳边除了风声,便是偶尔传来的汽笛声。
“你们两个,哪个年级,几班的!?”
炸雷般的声音忽然响起,陆远吓得回头一看——???
为什么年级主任会在这儿???
“快跑!”
屈卓的声音响起,陆远还没反应过来,手臂已经被他拉起。
屈卓一路向桥下跑去,陆远晕乎乎地跟着他。
“还在不?”屈卓停下,扶着栏杆喘了口气。
“还在,”陆远回头看了一眼,“别停!”
“操!”
屈卓骂了一声,陆远却听出了笑意。
身后是年级主任气急败坏的“别跑!”的怒吼,陆远眼中却只有屈卓侧脸上扬的嘴角。
校医室里一脸血的屈卓、麦当劳里一个人吃饭的屈卓、与他同桌的屈卓、弹吉他的屈卓、考年级第一的屈卓、在球场外等自己的屈卓、翻大门进公园的屈卓、在舞台上弹唱的屈卓……记忆中屈卓所有的身影汇聚在一起,组成了眼前这个正在肆意笑着的少年。
如此神秘,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却又难以靠近;如此温柔,让人如此心动却又不能心动。
陆远想,这样的屈卓,未来会属于哪一个幸福的女孩子?
“这里!”屈卓带着笑意的声音打断了陆远的思绪。
他向陆远挥了挥手,就向桥下的河岸跳了下去。
陆远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跳了下去。
河岸没有灯光,但陆远勉强能看出来,屈卓已经躺在了雪草地上。
“试试?”屈卓道声音传来,“躺下来挺舒服的。”
陆远想起了自己为什么会发烧,于是劝道:“起来吧,别感冒了。”
“哈哈,怕什么,”屈卓嘲笑他,“你才多大,还养生起来了,说话贼像我妈。”
陆远:“……”
躺下就躺下。
躺下后他才发现,两人竟然靠得这么近。
年级主任沉重的跑步声逐渐接近又慢慢远去,绿灯亮起带来的车鸣轮音也随着距离缓缓消失。
重归寂静之后,陆远甚至能听到屈卓的呼吸声。
脑袋晕乎乎的,陆远不知道为什么发着烧的自己现在会躺在这里。
但他感到幸运,庆幸现在和屈卓躺在一起的是自己。
有人说发烧和醉酒差不多。陆远没醉过酒,不知道他说的对不对。
他只觉得头很痛,身体很热,昏昏沉沉不想动弹。
却忍不住转头去看屈卓。
光线太弱,只能看出一个大致的轮廓。
真好啊,陆远想,能这样近地看他。
可是好想再近一点,再近一点。
……
“你以后想做什么?”屈卓的声音忽然响起,陆远的心慌乱了一下,还以为他察觉到了自己的视线。
“不知道,”陆远也不知道自己在回答些什么奇怪的话,“可能会活到22世纪偷个蓝胖子回来。”
两人聊得很多,陆远头一直晕着,记不太清具体说了什么,只记得后来屈卓问他:“你说我们十年之后会是什么样?”
陆远记得自己是这样回答的:“也许很好,也许不好。不过天知道会怎么样,十年后再来看看不就是了。”
屈卓的声音带笑:“十年后再来看看?”
陆远愣了一下。
发烧的脑袋让他只要进行一点点思考都会头疼欲裂,可是陆远想知道,屈卓话里的意思。
是约定吗?
是吗?
……
“可以。”陆远这样回答。
他愿意相信是约定。
……
两人干坐着不免无聊,陆远怕屈卓觉得尴尬,想起自己还带着口琴,于是拿出来吹了首最擅长的欢乐颂。
吹完就后悔了。
“挺好听的。”这是屈卓的声音,陆远听出他在憋笑。
陆远:“……”
没有难过太久,手里的口琴被屈卓拿去,陆远感受到了他指尖触摸自己肌肤上的冰凉触感。
“你手好热。”屈卓感叹了一声。
他又道:“我来吹给你听。”
口琴的乐声响起,完全脱离了刚才欢乐颂惨不忍听的凄惨感。
轻快悠扬,好像撒满了世界的阳光。
陆远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屈卓吹着的口琴自己刚刚也吹过。
口水……
屈卓舔了自己的口水……
!!!
明明高一时换水喝的时候也没有这种感觉,为什么现在心跳猛烈得像是要爆炸一样?
忍着头痛,按捺住心跳,陆远问:“这是什么歌?挺好听的。”
屈卓道:“瞎吹的,没名字。”
“这么厉害,瞎吹都这么好听?”
“哈哈,骗你的,有名字的。名字叫《我的阿希礼》,想学吗?”
陆远看不清他的脸,愣愣地点了点头。
随后意识到屈卓大概看不清自己点了头,于是开口道:“可……”
“以”字还没说出来,屈卓的话传来:“试试?”
陆远:“好。”
唇边靠近口琴,也靠近了屈卓的唾液,耳边是屈卓清亮的声音:“第一句这样吹,sisisifasi……”
心脏在跳,脑袋在烧,陆远晕乎乎飘飘然,头痛欲裂又幸福无比。
口琴声、风声、屈卓的话语声、呼吸声、自己的心跳声、远处偶尔传来的汽笛声……所有声音杂糅在一起,顺着长乐桥下的大河,悠悠然飘向远方。
停在这里吧,陆远昏沉沉地想。
就让时间停在这里,永远也不要前进。
作者有话要说: 小秘密:
1.屈卓吹口琴时想到了间接接吻。
2.陆远第二天请了三天的假,因为发着烧在外面乱逛,病情加重了。
3.屈卓回家后小撸怡情了两发,穿着陆远送的白球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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