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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室仁回神界途中经过南岳衡山。

衡山上怪石嶙峋,青草茂盛,难得外出的花神便飞得低了一些,方便俯瞰整个衡山美景。当凌空从山巅飞过时,鸢室仁突然听见下方传来一阵谈话声。

他俯身一望,目光悠悠穿过一片飘渺云烟,看见两个正在交谈的神灵。

“蛙兄,今年的神州灵脉移到了何处?到下月,供奉我的威州就该有收成了,我得前往灵脉为他们取些滋养土地的灵草,如此一来才可保佑他们今年秋季五谷丰登啊。”

蛙神拿着蒲扇摆手:“今年的灵脉位置尚未确定,不然我早就把灵草拿回来了。蜂兄莫慌,我猜灵脉的踪迹即将显现,不会隐匿太久。”

蜂神苦恼地叹息:“唉,今年百姓们敬了我许多供奉,若取不回灵草没了好收成,倘若明年他们赌气不再供奉我,可就糟了……”

“蜂兄实在是多虑。”蛙神苦口婆心地劝解道,“谁不知道威州的百姓最是虔诚。连在不需要祭拜的日子,供奉你的土地庙内都香火袅袅,从不停息。威州百姓又怎会因为区区一年秋收,便遗忘先前数百年受到的恩泽。蜂兄,你看我说的对否?”

蜂神嗖得一声变成了蜜蜂的样子,在蛙神身边“嗡嗡”飞了大半圈:“蛙兄考虑得十分详尽。是我钻了牛角尖了。”

两神交谈到此,忽然瞧见山顶的怪石后头有一位少年走了过来。这位少年看上去约十七八岁,身穿一件破了领口的衣袍,头上用一支木簪梳了一个朴素的发髻,眼里的光泽明朗清澈,一副涉世未深的模样。若非两位神灵感知道了神息,恐怕要以为是哪家的小孩故意偷偷穿了件大人扔掉的袍子,跑出来爬山了。

蛙神礼貌地笑笑:“请问这位是……”

“二位好。”鸢室仁鞠了一躬,“我是鸢首山上的花神,此番第一次出山,途经此地无意间听到你们二位在说滋养土地的灵脉灵草,不知是何物?”

“看来花神一定是刚飞升为神不久吧。”蜂神变回人形,捋了捋那撮打了结的胡须,“所谓灵脉,是一处只有神灵可以进入的福泽洞天,那里生长着许多用以滋养土地的灵草,名为琼浆木。捣碎它,将汁液倾洒在受供奉的地界,可使土地变得松软肥沃。只需一株,收成便能增长十分之三四。所以我们也称这一处灵脉为琼浆灵脉。”

鸢室仁惊奇地问:“还有这样神奇的草药?我以前从不知晓。”

蛙神呵呵一笑:“这样的福泽洞天,其实是神州大地上供奉神明的香火汇聚而成的神界。灵脉每年都会在不同的地方显现,每个神灵只能进入一次。至于能够带出多少琼浆木,就要这一年来你收到了多少供奉。”

鸢室仁:“原来如此,谢谢二位前辈。那么今年的灵脉所在何处?眼下我正好有空闲,可以将琼浆木一同带回鸢首山。”

“唉。我们也在谈论此事呢。”蛙神摇了摇手中的蒲扇,“按理说,每年到了暮春时分,我们便能感应到琼浆灵脉的方位,可是今年已经快到秋季,都没见着琼浆灵脉的影子。若是到了收成的时日灵脉还未出现,今年的收成便会比往年少上许多。我倒还不算什么,只是可怜了蜂兄。”

“蜂兄?”鸢室仁将目光转到蜂神脸上。

“花神有所不知呐。”蜂神愁眉苦脸道,“按照受供奉的香火数目,每年我可以从灵脉采到三株琼浆草,这么算下来,收成可至原先的两倍有余。但若是今年没有灵草,百姓的收成便会少掉一大半。等过了秋天,他们恐怕不会再继续把我奉为神了。”

蛙神用蒲扇拍拍蜂神的肩膀:“哎蜂兄,你又来了。莫要如此悲观,也许等过几日,灵脉入口就出现了呢?再说,你们威州的百姓也并不都靠庄稼维持生计,还有不少人家饲养蜜蜂。”

蜂神的胡子上打的结一时间变得更多了:“但粮食是生存之本,没有粮食光有蜂蜜也行不通啊。”

鸢室仁看着蜂神这副纠结的模样,心中大致已经明白了琼浆草究竟是怎样一种神通广大的草药。

他虚心求教:“那么到时灵脉入口开启了,我要如何做才能感知到?”

蛙神解释:“灵脉开放入口时都会向神州各地传送一种特殊的气息,花神须得前往灵脉一次,若你熟悉了它的气息,等来年再次开放,才可感受得到呀。”

鸢室仁蹙眉:“那到时……”

“这样吧。花神跟我说个地方,等到今年灵脉入口出现了,我们亲自去通知你。”

鸢室仁十分感激:“我就住在鸢首山。”

蛙神摸摸头,问:“鸢首山?那是什么地方?你得告诉我具体方位才行。”

鸢室仁困扰起来,他第一次出门远游,从来没走过衡山,连他自己都得靠着循气味的方式回家。于是答:“这……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蜂神提议:“蛙兄,我看这位小花神也是刚刚继任神位,需要前辈传授知识。你我二人眼下恰巧无事,不如就陪他回鸢首山转一转。”

“啧,蜂兄的建议甚妙。”蛙神摇着蒲扇点头,望向鸢室仁时眼神慈祥,“小兄弟,那我们就陪你走一趟吧。”

鸢室仁连连鞠躬道谢:“多谢二位前辈。”

三人一道启程,蛙神和蜂神跟在鸢室仁身后。

蛙神自我介绍起来:“我是衡山北边柳果村的虎纹蛙神,名叫倪现,蜂兄是衡山南面威州的神灵,名叫成锋。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

“我姓鸢。”花神回头道,“叫鸢室仁。”

“鸢是人?这名字好。”蜂神的胡须全都舒展开来,点头称赞道,“字面上呈现出一种时刻贴近黎民百姓的为神态度。”

“嗯?”鸢室仁细细琢磨了一会儿,没想到谢升给他起的名字还有这一层含义。

片刻后,三人便抵达了鸢首山。蛙神倪现望着山间蓊蓊郁郁的景色,感慨道:“鸢首山地处偏远。不似衡山的壮阔,倒是有一种温婉秀丽的气质。”

鸢室仁非常喜欢他的描述,微笑起来:“就是这里了。若使纵云之术,不到半柱香的工夫便能到衡山。

蜂神指着一处洼地,新奇道:“蛙兄你看,这儿有一只田鸡,和你长得不太像呢。”

蛙神倪现咳了两声:“那是只□□,不是田鸡。”

“哦……”

鸢室仁带着二位前辈来到鸢首村。眼下是正午,阳光普照,是村民在屋外活动的时辰。村中唯一一条大街上人来人往,有背着猎弓的猎户,也有手拿锄头的农民。

倪现的蒲扇摇在手里,一刻未停:“花神,你们这里的人皆是一副自得其乐的模样,我真是好生羡慕。”

成锋附和道:“这里未经尘世喧嚣浸染,民风朴素,心境宁和。我看这些村民脸上都挂有笑容,他们平常的生活一定平淡而幸福。”

三人渐渐转到了鸢首神庙。

鸢首庙前挂着一串当地新收成的红辣椒。推开庙门,可以看见整间庙宇前后通达,由于刚刚过完鸢首祭祀日,经历过一遍大动作的清扫,室内光洁,映着阳光,显得尤其敞亮,

“花神有福气。你们村里的房屋大多简陋。可供奉你的神庙竟然建造得这般宏伟。”蛙神走进去,也燃起三根香对着鸢首花的神龛拜了一拜,接着将香脚刺进了香炉。

第一次被神供奉,鸢室仁顿时冷汗津津:“前辈折煞我了。”

“不碍事的。这也算是我到此一游的证据了。”

这时,庙外匆匆跑来一个妇人。那妇人手上拎着一堆瓜果,额前粘满了沾有汗水的头发。她在供台上将瓜果摆置好后,扑通一声在蒲团上跪了下来,头在地面上磕得“啪啪”作响。

“呜呜……求神花救救我家乌为。愿神花能救他一命,让他渡过此次生死之劫。”

鸢室仁记得村里有个名叫“乌为”的少年人。乌为是个虔诚的鸢首花信徒,以前体弱多病,但今年的祭祀日后,他的身体便康复了。鸢室仁没想到,神力维持的时间竟然这样短。

他对另两位神灵说:“我想前去探探情况。”

.

此刻乌为躺在家中,面色晦暗又苍白,两只眼睛泛着无神的光,看模样竟比先前病重时还要严重。

旁边站着一个小毛孩。鸢室仁想起来了,这是上次做炮仗炸他的那个小孩。小孩已经哭红了一双眼睛,用袖管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抹。

三位神隐身站在乌为面前,倪现率先摇了摇头:“唉,他阳寿将尽,世上再好的灵丹妙药恐怕都回天乏术。”

成锋跟着叹息:“可怜了这位小兄弟,年纪轻轻就要离开人世。”

“早点进入轮回也好,下次投胎投一副健壮的身子骨,就不用再受病痛折磨。”

“蛙兄所言甚是。”

乌为两眼无神,瞳孔似乎就要涣散。他伸出舌尖甜甜干燥的嘴唇,清了两声嗓子,用气息说道:“神花……等我死后,能去你身边供奉你吗?”

起初鸢室仁还以为自己的隐身术法已被识破,但看到乌为的双眼并未看向他,才知道他是在自言自语。

“咳咳!咳咳……”乌为的咳嗽声起伏,这副病弱的骨头似乎要被他咳散了,他伸出一只手,“神花,乌、乌为今生恐怕无法前去侍奉你了……”

鸢室仁坐在床前,想去握乌为的手,然而隐身时根本无法碰到。

乌为感受到五脏六腑都开始疼了起来,突然揪紧被褥,忍住疼痛,吐出一口黑血来,他咬着牙,执拗地将满嘴的鲜血全都舔净。

“呜呜!乌为大哥!”毛孩跪在床头,抓住他的手,大哭起来,“大娘说她去神庙烧香了,一会儿就回来。大哥哥你一定得支撑住啊!”

“我、我不能这样去见神花,我得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乌为的眼睛终于清明起来,捏着溢血的被角就要坐起,“谢侠士同我说,神花喜爱吃桃,我多吃几只,就能去神花身边侍奉,在这几天里我吃了许多桃,不知道有没有用……”

“乌为大哥别说傻话,你定能康复,将来活到九十九,儿孙满堂……呜呜……”毛孩见乌为的手软下来,连忙替他撑住手臂,“你不要放弃啊!大哥哥!”

“我……”乌为觉得浑身都动弹不得,疲倦得想合拢双目。

“喵——”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声猫叫。

只见一只黄色狸猫从窗台上跳了下来,走到床上,在乌为身前停稳。它伸出前爪,将浑圆的手掌搭在了乌为的手背上。

“这是……”乌为的目光向面前挪去,可是无论如何都定不了神。

原来他已经瞎了。

毛孩子惊喜道:“大哥哥,我认得它!它是前几日你救下的一只黄猫,你还跟我说,你偷偷剪了一断鱼尾给它吃呢。”

黄猫听到这里,忽然抽回了爪子,神色哀伤。

“是啊……我救过一只黄猫。”乌为面色平静下来,安然躺倒在床上,舒气道,“那是谢大侠的猫……我还想着日后能再见它一面,能多喂些鱼干给它吃……”

“可惜,我以后是……没有……”

“没有机会……”

之后极为漫长的一段时光里,屋子里都静得可怕。

——没有下文了。

乌为合上了口,也闭上了眼睛。

下巴上的血迹是脸上唯一一抹亮色,青黑色的眼底越发可怖起来。

嘴唇的干纹已经被血液浸湿。

“大哥哥!”毛孩痛哭流涕,“大哥哥!呜呜呜……”

他哭嚎道:“大伯!大娘!乌为大哥死了!”

黄猫蹿到另一边的窗台上,回头望了一眼,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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