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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决心不再呼救,转而试着观察周围的地形,书卷中说,沿着一个方向,不走弯路,而是走直线,一定能走出山林。或者,顺着溪流的方向走,就能找到溪边的人家。
她依稀还记得,五营就是在溪流附近,他们还在愁着怎样修理水车的事。
身在府中,她阅读了不少诗书,称得上是腹有经纶,然而来到这片原始的山林之中,她突然发现自己一身的技能仿佛都被清除,纸上谈兵的自己,远不如那些常年在山中健步如飞的山匪更了解这座大山。
她迈开脚步,踏上了寻找溪流之旅,她谨遵书中所述,不走弯道,眼睛只盯着前方,不看脚下,以免被杂草迷惑,并且耳听八方,竖着耳朵仔细听着,究竟有没有潺潺溪流的声音在附近出现。
不远处的树丛中,传来一声什么踩到断枝的声音。
她心中一紧,屏气凝神,告诉自己高胜说过寨子里没有野兽入侵,自己是安全的,这个声音也许是个人,如果是真的,她就可以向来人求助了。
可惜这位大家闺秀的耳朵并不灵光,那个声音并不是人发出的,而是山中的一头野猪。
这头野猪躲过了各种生存危机,在山匪密集的捕猎中存活下来,正藏在这一处人迹罕至的林子里,休养生息,养精蓄锐,日子过得战战兢兢。
谁知这块除了野猪以外,没有一个人知道的风水宝地,竟然被一个冒冒失失的小女子给撞破了。
当野猪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时,东方云仙惊呆了!
天呐,这就是野猪吗?它看起来就像是一头上古神兽,在纤细的她面前,对比是如此的残酷,世上竟有这样的猪,浑身长满钢毛,皮也糙得不行。
她的脑中闪过的一个念头是,这样的猪也可以吃吗?
这天,这片寂静的山林里,头一回出现了一幅这样的画面。
一个纤细美丽的姑娘,在前面全力地奔跑着,而在她的身后,是一头看起来十分气愤的野猪,穷追不舍!
一人一猪,在山林里极速狂奔,一个逃命,一个要命。
她一面失去淑女形象地高声尖叫着,一面双手双脚并用,发挥出身体的巨大潜能,向一棵参天古树爬去。
她踩着树枝,拼命往上爬着,而那一头紧追不舍的野猪,就在树下等着,张大了嘴,两条獠牙青白渗人,就等她一个失手,就掉下树来,落入它的口中,成为饱腹的美食。
东方云仙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被一头野猪困住。
她挂在树上,丝毫不敢松懈,纵是如此,她的整个身体还是不断地往树下滑。
啊!差一点,野猪就要咬着她的屁骨了!
她吓得往上一窜,就像一只炸了毛的猫,双手用力抓住最粗的那根树枝,努力稳住自己的身形。
高胜不是对她说过,寨子里绝对安全,是不会有野兽的么?
可是现在就在树下用坚固的嘴掘地的那一位是什么?它莫不是要把土地挖个大洞,把整棵树都放倒?
她惊恐地想着,一看到野猪,就浑身发寒,可是又忍不住向树下看。
挂在树上也不是长久之计,若是野猪真的将这棵巨树掀翻,她不但无处可逃,可能还会摔断胳膊。
就在这时,暴躁的野猪发出一声惊天嚎叫,笨重的身子向侧面轰然倒下,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声,地面都被它震得抖了一抖。
她惊讶地看着这一幕,不敢确定野猪是不是真的倒下了,直到看见林中走出一个身影。
那人身材高大,面容冷峻,仰头看了一眼挂在树上的女子,锋利的眉毛一动,神情似笑非笑,抬腿便向她步步走来。
他自然地踩过那头巨大的野猪,仿佛那只是一块没有威胁的石头,他来到树下,双臂环胸,就那么仰着脸看着她。
“我不是说过,山上会有野兽的吗?”
这个女人怎能这么有本事,在他警告之后,竟然还能自己一人满山乱跑,跑到偏僻的山林里来,还被猪拱。
树上的她见到来人,顿时有种欲哭无泪的心情。
是她大意了,她听了高胜所言,还以为昨晚寨主那番话是在吓唬她,却没有想到真的会遇上野猪。
“我……”
她哑口无言,明明是因为自己那毫无用途的傲气,她才会冒险自己独闯,而在迷路之后,又被野猪逼到树上的情况下,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那位寨主。
偏偏就只有他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看着她开开合合的红唇,就在树下站定,耐心地等着她的下文。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林中一男一女,一个站在树下,一个挂在树上;一个穿戴整洁,一个灰头土脸;一个好整以暇地等着对方开口,一个犹犹豫豫地说不出话来。
两人就这么隔空对视着,脚底下还有一头野猪躺在那里。
半晌,他决定中断这仿佛永无止境的等待,他实在难以想象,她为什么到现在也不开口向他求助。
他的目光移向她那双纤手,问道:“手不痛吗?”
她的力气比他想象得要大,竟然能抓住树枝,维持住整个身子的重量,从野猪的口中脱险,而且直到现在也没有松开手。
她有这么大的能耐?从前他怎么不知道?
“呃,还好。”她尴尬地回答道,只觉得自己像一只猴子似的挂在树上,一点也不优雅,模样一定糟糕极了。
见她仍没有下来的意思,他再次出声。
“你的衣服破了。”他好心地提醒道。
她顺着他的视线,低头打量着自己,身上除了奔跑时沾到的草叶和泥巴以外,她没看见有破裂的地方。
她疑惑地松开一只手,摸索着探了探自己的大.腿,发现一条破败的布料,再往后背一摸,原来在她看不见的位置,不知何时已经破了好大一个口子。
一阵山风呼啸而过,钻进了她衣上的破洞,凉意侵袭之下,她明确地感觉到,自己肯定有一大片肌.肤暴露在外面了!
天啊,原来不是“差点”,那头野猪真的咬了她的屁骨,都把她的衣服扯掉一大块,细思直教人毛骨悚然!
野猪现在已经躺在那儿了,眼下关键在于,她衣服上被扯掉的那一块,正对着树下那个男人。
她大囧,一旦失去了布料的遮盖,他岂不是看到了她的——她的——
思及此处,情况紧迫,急需遮住自己,她不得不从树上下来了。她低头看了看树下那人,面上浮起一抹红云,出声说道:“你让一让。”
那人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要让开的意思,就那么维持着环胸仰头的姿势,将树上的风光尽收眼底。
“我为什么要让?”
他的语气十分平静,理直气壮,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听了他的回答,她气得说不出话来,这状况要是再不结束,她怀疑自己可能会当场羞愧到去世。
“男女授受不亲”、“非.礼勿视”,这些基本的礼节,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
仿佛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他挑起眉,眼底划过一丝绝非善类的笑意。
“你平常,都会和山贼谈论‘礼节’吗?”
她恍然,这才想起他不是什么英勇救美的英雄侠士,而是一窝山匪的首领,她竟然妄图要求山匪讲究礼节,这真是太蠢的行为了。
“你跳下来,我接着你。”山匪首领张开双臂,展示着自己的可靠,提出了一个建议,“就像从马车里跳出来那样。”
虽然他不介意多欣赏一会儿风景,可是她在树上已经很久了,她还要待到什么时候?
她连连摇头:“不行、不行。”这个男人如此危险,眉眼中都写满了狂放不羁,要是就这么跳下去,就不只是“非.礼勿视”这么简单了。
东方姑娘脸皮薄,迟迟不肯踏出这一步,寨主用脚尖踢了踢那头翻倒的野猪,提醒道:“野猪也许会醒过来。”
言下之意,就是要她快点做出决定,她心有余悸地瞥向野猪,拼命地摇头,示意他不要用碰它。野猪好不容易倒下了,他这样打扰它,万一它真的醒来该怎么办?
被野猪追的经历,她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她在树上吓得发抖,他却好端端地站在野猪旁边,沉着冷静,就好像这么大的一头野猪,根本不值得害怕一样。不知道在那一瞬间,他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能把野猪放倒,让她“猪”口逃生。
他出手相救,她十分感激,对他的伸手越发敬佩——如果他没站在树下,就这么无礼地看着她的话。
他的黑眸紧盯着她,那目光过于直白,带着侵略性和强大的压迫感。她还不知道,世上竟有这样野蛮的男子,他与那些知书达理的公子截然不同,却每每能使她心跳疾速。
在那双黑眸的注视下,她心中划过一个念头。
若是他,她不悔。
她松开了酸痛的手,从高高的树干上一跃而下,果然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稳稳接住。她略一偏头,看见他冷硬的面部轮廓,侧脸离她好近好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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