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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惊慌失措,身后那人来得如此之快,她甚至连脚步声也没有听见,他便已然在她的背后,声音出现在她的耳边。
“寨主,你……”
他要做什么?
她知道自己应该转过身来面对着他说话,可是她怎么也无法做到,双腿就像棉絮一样绵软无力,一双美目没有目的地盯着前方,说着半句没有意义的话。
怎么办?她好想阻止他靠近,好想逃离这间石屋。
身后那人仿若不知她的抗拒,完全没有要走开的意思,她感觉后背发寒,自己就像被一头猛鹰的视线锁定,而她就是那毫无反抗之力的猎物。
她好像错了,她以为他是救她的英雄,可是比起那一日被野猪追咬的场景,他明明比野兽更危险上数百数千倍。
可能只是一瞬间,却仿佛像是一辈子那么长,他越是接近,她的心跳越是剧烈,如疾速的鼓点,如疾挑的琴音,心中那根弦越绷越紧,紧张得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太近了。
他靠得如此之近,近到属于他的气息洒在她的后颈上,使她一阵一阵地发麻。
此时,就算寨主下了命令说“别走”,她也顾不得了!
她奋力拔起绵软无力的双腿,竭尽全力地往外奔去,地上映出的高大影子大步紧随,长臂一伸,就将她捞进了怀中。
那双臂膀扣在她腰间的时候,她觉得心中的那根弦猝然一下绷断了。
那个冷酷、桀骜、不近人情的陆寨主,不知吃错了什么药似的,就那么用紧紧环抱着她的纤腰,力道大得似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她不禁痛呼出声。
她几乎怀疑,自己的腰要被他箍断了。
不知他是否听见了她的小声轻呼,他没有放手,就像遗失了心肝宝贝的人,失而复得般地紧紧抱着她,不愿放松。
“寨主——”
“放开我——”
“这不合礼节。”
“陆长夜!——”
她试图喝止住他的行为,可饶是她喊出了他的全名,他依然没有放手,甚至还低垂下头颅,下巴搭在了她的肩上,与她愈加贴.近。
他不会放手的,好不容易将她抢来,这一次他就算捆也要将她捆在自己身边,一定。
她感受到后背传来灼.热的气息,以及那人沉重的心跳。
她头一回知道,人的心跳可以重到这般地步,比起他的来,她几乎都听不见自己的心跳了。
他的心中装着什么呢,有什么是这样沉重的?
她忍不住悄悄侧首,目光斜看见他的脸,只见到他的嘴唇紧抿,那双震慑人心的黑眸此刻正紧紧闭着,凌厉的目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悲伤,从他紧皱的眉头蔓延开来。
美目中泛起一丝疑惑。
他也很痛吗?
若是在今天之前,她决难想象,像他这样自负的男子,还有低下头的时候。
他如魔怔了一般,将她困在自己的匈膛中,紧抿的唇开启。
“我等了这么多年,很想你。”
她一惊,“很想你”三个字在脑中横冲直撞,撞乱了她的思绪。这也太突然了,这告白太过直白,她自出生以来,只听过各种赞美的话,大多是“惊为天人”、“人比花娇”、“仰慕已久”这样的礼貌用语,却从没有一个男子像他一样,当面袒.露自己的感情。
有那么一瞬间,她怀疑他是糊涂了,在说梦话。
“呃,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她的舌头都不利索了,短短的一句话,竟是讲了许久。
“陆寨主,你看得见我是谁吗?”
她努力地呼唤着他,想要把这个紧闭着眼睛的人叫起来,他连眼睛都不睁开,会不会根本不知道自己抱的是什么人?
那双紧闭的眸子倏忽睁开,幽深的黑眸异常明亮,一眨不眨地凝着她,清醒得不能更清醒,完全不似是一个睡得糊涂之人。
他俯首在她的发间,胆大包天地嗅着属于她的幽香,回应她一般地唤出两个字。
“云仙。”
就如曾经唤过无数次那样,他唤着她的名。
她被这一声呼唤定住,心中有无数波澜翻腾,就好像有什么要冲破记忆,汹涌而出。
脑中“唰”地浮现出一幅画面。
那人御马从远方飞驰而来,遥遥的就听见他长笑一声,朗声唤道:“云仙!”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红唇开开合合,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正在她努力地在脑中搜寻的时候,不知不觉间,他的脸庞已经从她的发间渐渐滑下,来到她的耳.根和颈间了。
她不禁颤栗了一下,他的鼻梁是如此挺.直.刚毅,以至于她不用眼睛看,也感受到了他的鼻尖触碰到了她的侧边脖子。
他从她的发根嗅到发梢,又从她的发梢嗅到她的脖子,还贪.得.无.厌地更向下的地方嗅去——
轰——
她的脑中轰然一响,所有的思索全都断了,只觉得脸上的温度烫得惊人,还一路往脖子烫下去,顺着他嗅过的部分,全都变得十分不自在。
虽然有一点不礼貌,可是她真的很想问一句——他、他是狗吗?为什么要这样嗅她?
而且嗅就嗅了,他还如此用力,就像在做深呼吸,放肆地汲.取着她的气息。换做以前,她以为“嗅”就是轻嗅一朵花那样的程度,未曾想见到了他,她才知道原来“嗅”是一种——可以让对方觉得自己很像一只散发香气的肉包子——的举动……
她很香么?她自己怎么什么也闻不到呢?
他还没有嗅够,她却已经脸红到几乎要燃烧起来,羞愤使她无地自容,她挥动纤手,对着他的匈膛用力一推——
她原本只是想将行为异常的他推开,却没有料到,自己这一下竟是推得太狠,将他推得倒退两步。
她愣住了,看着自己的双手,难以想象自己的大力,竟然能将高大如山的他推得脚下不稳,甚至倒退,究竟是她的力气太大,还是他太虚——
“咚”的一声闷响,她听见了人体倒下的声音,惊诧抬眼,发现他整个身躯如倾山倒柱般倒在地上,黑眸又复紧闭,只由胳膊支撑着,才勉强没有磕到头部。
她惊呼一声,赶紧跑近他身旁蹲下,查看他的情况。
她闯祸了!
她竟然,把陆长夜推倒了?
这么神奇的事情,就发生在了自己的眼前,高大冷酷的山匪首领,竟然被一个小女子推倒在地,冷峻的脸上浮起痛楚,换做是谁都得惊叹一句不可思议。
她扶着他的胳膊,轻轻地揉了揉,安抚地问道:“疼不疼?”
他的眉梢动了一动,答道:“不疼。”
虽是如此狼狈的模样,他的语气依旧如常,保持着寨主的威严,简短有力。
哪有人摔倒了不疼的呢?她无奈地看着他,像哄小孩子一般呼了两口气,气息撒在他的胳膊上,暖暖的。
“呼呼就不疼了。”
他的额上隐隐有青筋浮现,黑着脸说道:“我说了不疼。”
他的呵斥立竿见影,当真把她喝住了。
“好,不疼。”
她只当他是拉不下面子,所以才凶她,于是不与他计较,径自给出自己的臂膀,扶着他站立起来。
这回他倒是没有顾及面子而甩开她的手,由着她扶着他的胳膊,借着她的力量站了起来。
自己力气大这件事,她知道来到黑鹰山才有清晰的认知,因为力气大而推飞了他,她打从心底里感到抱歉,而她又有点庆幸自己有这样的力量,能扶着他站起来。
站定的一刹那,她留意到他的眉头倏忽拧起,脸色变了一变。
“回榻上去。”
仿佛是寨主在下达命令,那简短而又有些嗳昧的话传进她的耳中,她却不觉得是某种暗示。
她依言扶着他向里屋的床榻走去,只觉得他的脚步越来越快,态度急切,她初时不解,直到看见一滴血珠滴下,一回首,只见他们走过的路上皆有血迹。
她不敢耽误片刻,即刻将他扶上榻中,先前她只是略略一瞥,眼下才近距离地见到了他赤.果的上半身。她抬手掩唇,不敢相信地看见他的身上竟是有大大小小、纵横交错的数道伤疤,那些伤疤看起来时间不一,有的已经淡去了,有的却还深刻,最严重的是他匈膛的一道伤疤,正在破裂流血,肌.肤上不断地渗出血迹,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她努力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连忙将他往榻上按,语无伦次地说道:“你在这里躺好,我去找华医师——我先给你包扎——”
她就像一只被吓坏了的兔子,他叫住了她,阻止她往门外冲去的脚步。
“站住,不用去叫华仲贤。”他喝止道,“你留在这里陪着就好。”
她转过头来,美目中满是担忧,只见他支撑着起来,盘腿坐于榻上,又恢复到了先前打坐的姿势。
她恍然有些明了了,被她撞见的那一幕是什么意义。
她轻轻地问道:“请问,这是在做什么?”
他回答说:“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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