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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刈所谓的恩公,是从前参社时候遇见的。

当下学子们求取功名,除却寒窗苦读,交游一节也是重中之重,民间结社成风,便是应运而生。

“他叫沈余,是起社的东道之一,但看着,不像本地人。”李刈艰涩地开口,眼睛闭上又睁开,“除了社里活动,我没在其他场合见过他。”

李刈加入的昙社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名流雅士集,在各地都有分社,每月一会。会上人杰地灵,卧虎藏龙。大家品评文学,讨论时事,曲水流觞,沟通六艺……说不尽的热闹。

“他是个了不起的青年才俊,为人急公好义,做主排除了很多社员的麻烦,很得众人信重。”李刈出奇的清醒,强撑着坐起,笑容讽刺。

他回忆道:“脉脉死后,有次席间我喝得烂醉,显出十分苦闷的样子,他便请我过去坐坐,就是这一次,我对他说我要杀了张士才。”

“他明明应了我,为什么!”他双目赤红,不甘与愤怒压得他喘不过气来。须臾又恼上,极惨淡地笑道,“我那时也是恨昏了头,竟然将这样重要的事托付给一个不相干的人……”

叶徊却不理会这些,直言:“你答应了他什么?”有所求,有所应,礼尚往来,这才公平。

李刈便道:“我答应替他和辰州府的冯教谕牵线,还立下永不退社的誓言,承诺拉更多的同窗,甚至我的师长,入社。”

“仅仅是这样?”叶徊冷哼一声。

这位沈余既有起社的能力,想结识一位府学的教谕,哪轮得到别人牵线搭头?再有,按道理,昙社名声在外,想要入社之人趋之若鹜,又何需如此大费周折。

李刈情知瞒不住,他如今受了重创,也不想瞒:“明年的春闱大考,他请我务必赶赴。”

春闱?闻言,叶徊思忖片刻,嘴角微微扯起,道:“故弄玄虚。”春闱一试关系重大,牵连甚广,不是区区几个微末的学子就能动得了手脚的。

想来这位沈余是个聪明人,之所以这么说了,是想让托他办事的人放心,不叫他们看出他真正的企图来。至于这其中究竟有何古怪,还是得看过才知道。

他若要去到这里,决计不能以父母官的身份。

昙社将会期定在每月望日。本月因为逢中秋,特地提前两天,改到十三日。可巧就在明日。

“……与会者必须携女伴前往,如此场面,所携之人自然不能粗鄙,所以我才,想尽办法与脉儿相识,她的见识甚至远在我之上,若她不是女子,必定出仕拜相,前途坦荡……”李刈深陷在回忆里。

“携女伴么。”叶知县揉了揉眉心,冷声令十二带李刈下去,又吩咐,“去把沈辞辞叫来。”

“携女伴?”辞辞得了信,一头雾水地赶到三堂。叶徊点点头,目光经过她:“准备准备,明日随我去。”

辞辞难得踌躇着不敢应。昙社的风评风貌,她是有过耳闻的,紧张大过了仰慕和好奇,犹豫便占了上风。她垂下眼帘,想要遮过这一层情绪。

叶徊没错过她的任何一个反应。

仓促之间,他自是来不及调剂别的人选。又想到沈辞辞今后的身份摆在那里,必得经些大场面,改一改她的局促之气才好。

他早就想过了,待到张士才的事情一了,便替她从京里请来两个教养嬷嬷……她的天赋其实不差,雕琢过,里头温和的玉色便显露出来。

叶徊这样想着,径直走过来,只看着她:“万事有我。你同我站在一起,便什么事都不会有。”

你同我站在一起,便什么事都不会有……叶大人都如此说了。辞辞定了定心:“嗯!”

回去之后,她在心中划出大致的条理,便着手准备。辞辞左想右想,还是从箱底下翻出了去年生辰时做的一套衣裙。

天青色的衣裳,下裙便用月白,外罩一件靛蓝色绣竹叶纹的褙子,层层叠进的蓝赏心悦目,梳双髻用银红的缎带做结,文雅清蔚之中透着活泼自然。

这身花费极大的行头好容易穿出来,辞辞兴奋地举着镜子来回验看,直熬到亥时三刻才强迫自己睡下。

晨光熹微,空气中漫含隐隐的雾气。少女踩着露水等在角门巷子里,她虚虚地背着手,低头踢路上的石子玩。

叶徊今日一袭青灰色的箭袖直裰,腰间悬一枚朴实无华的藕荷色香囊。甫一踏出门,做如此打扮的小娘子便映入眼中,这让他有一瞬的错愕。叶大人偏过头去,低沉地咳嗽两声。

辞辞听到动静抬头,惊喜道:“大人!”

却见叶徊面色如常:“这样很好。你准备得不错。”

这些时日走过来,辞辞总算得了他一句真情实意地夸奖,心情极好,一路上殷勤又周到。

昙社的聚会从来设在城中万柳园。外客若有兴趣亦可入内观光,缴纳十两银子便能畅行无阻,进场后,待遇实同社中诸员。这是建社初期为了扩大影响定下的规矩,至今仍然有用。

未雨绸缪如叶大人,自然不肯冒冒然来。

时辰还早,但长街上车马辚辚,游人如织如遇盛大的节日一般。县尊大人兀自闭目养神,辞辞忍不住掀开一点侧帘,眨着眼睛前后顾盼。衣冠盈路,掷果盈车,当真风流。

“你一直这样张望,可看出什么名堂了?”叶大人倏地抬眸。辞辞忙放下帘子,伸手抚平微皱的裙角,端正坐好:“大人可还有什么要嘱咐的?”

叶徊平静道:“这趟出来,你只管尽心地玩,不必拘着。只有一条,不能误了我的事。”

辞辞赶紧保证:“大人放心,我晓得。”

这辆普普通通的马车在万柳园前停下,引起一小撮人的侧目。

车夫搬来脚凳便退开,一位青衣的佳公子率先下来,随后是一位俏生生的小娘子探出头,公子伸出手,小娘子大大方方地扶着他的手跳下来。这样一对妙人儿,却瞧着眼生,也不知是哪家的哥儿姐儿。

可惜这两位没有做一刻的停留。旁观人等只得将视线投向旁的车驾。今天的热闹多着呢,何必拘泥于这一件。

万柳园本是私人宅邸,早些年建园子的家族没落了,这才被买了来。园中清丽雅致,高处的亭子好些捧着书卷的文士。落了叶的水柳横斜,湖边垂钓的人亦有之,鱼儿躲在枯荷底下。一步一景,无一不美。

霞色洇出了千里万里,末了渲染出一轮红日。毕竟是在陌生的地方,辞辞亦步亦趋地跟在叶大人身后,并不敢乱看乱逛。叶徊见状更不好和她分开,时不时放慢脚步,同她解说场景。

纵使身在园中,这也是一对极惹眼的存在。

很快便有人过来搭话。

“兄台瞧着眼生,怎么称呼?”这是个爽朗外向的读书人,身后跟着位纤细貌美的妇人。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唐突,这人拱拱手,先报了家门,“在下陈洛,本地人。”

又介绍身边人:“这位是拙荆。”

“在下浮阳沈怀。”叶徊回礼,指着辞辞道,“这是舍妹。”辞辞连忙上前见礼。

“沈兄居然从浮阳来!”陈洛奇道。

辞辞心里暗暗发笑。浮阳隶属国朝疆域最北的明州府辖下,同辰州府实在是风马牛不相及,也难怪这人会有此叹。

叶徊笑笑:“舍妹年幼顽劣,探亲过此地,遇上贵社活动,一定央我带她出来见识见识。”他说着,眸光若有若无地扫过身侧。

辞辞福至心灵,即刻眉头一蹙抓着他的胳膊嗔怪了声“哥哥”。下一刻,她那便宜哥哥便不冷不淡地斥她:“出门在外,不许胡闹。”

“妹妹”撇撇嘴,赌气撒开手,一脸羞愤地去望别处。那位没什么存在感的陈家夫人从一开始就在注意这女孩儿,见此情状,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打量。

“原来如此!”陈洛恍然大悟。

又道:“沈兄远道而来即是客,你我又一见如故,不如同去洗月亭小酌一杯?”

被称作沈兄的人面上现出为难:“小妹,你看……”辞辞于是又懂了。该放胡搅蛮缠的妹妹出场了。

虽然不明白是为什么,她酝酿了一息,张开双臂冲到叶县尊面前,气鼓鼓道:“哥哥你不准去!我要你陪我到前面去!”

“你不听我的我就去告诉爹娘,就说你,就说你欺负我!叫你欺负我!混账!”她梗着脖子低低抽噎。

“够了!”她的哥哥面上现出几分尴尬,向主动邀约的两人道,“家妹不懂事,让二位见笑了。”

想了想,用颇为遗憾的口吻:“那就只能改日再约了。”萍水相逢,改日再约就是句客套话罢了。

这对夫妇阴沉着脸走了。

天光大亮,葱郁的竹影在墙壁上肆意地生长。四下再无人。辞辞偷偷摸摸地收回手,依旧参不透:“大人为何不愿与他们同去?”

叶徊却道:“你知道何为仙人跳吗?”

辞辞愣了愣:“知道。”

“适才那两人就是仙人跳。”叶徊看着那两抹渐远的背影,嘲讽地似笑非笑,“这夫妇二人是惯犯,不过趁今日此处人多,专挑求告无门的外地人下手。”

“我不愿同他们浪费时间。”

这些个牛鬼蛇神,十二稍后会处理。

辞辞便顾着回想那二人的古怪。

“你方才,做得很好。”叶徊含笑望着她,她鬓角的碎发微微扬起,鲜活而有朝气。这真是个机灵聪敏的小娘子。他忽然觉得她不需要任何改变了。

如果可以,辞辞很想忘记刚才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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