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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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折听着盛陵光近乎发疯的嘶吼,只觉得满心的讽刺和酸涩,或许盛陵光真的爱过她,但是他爱的也仅仅是没有成为盛陵光附属物的禹兮折,而不是后来那个为他生儿育女,为他失去一切的禹兮折。
她靠在沈东黎的怀里,周边梅香缭绕,梅花的花瓣落在沈东黎的肩上,落在她的鬓发间,她看不到沈东黎的表情,但是她知道沈东黎又生气了,因为刚才她强吻了他。
盛陵光的嘶吼远去了,她从沈东黎怀里堪堪地露出一双眼睛来,抬眼便看到男人紧绷的下颌线,以及那染了怒色的眸子。
他像是要把她带离盛天境,兮折反应过来的时候阻止了他,轻轻地扯住沈东黎的衣领,看了看脚下盛天境的群山和树木,兮折说话大声了些:“沈东黎,我现在还不能离开盛天境,禹河的危机还没解除。”
沈东黎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所以并没打算带她离开盛天境,他只是找个地方算账而已。
兮折被带到一处比较僻静的地方,四周全是树木,一条幽静小路通往山下,兮折被沈东黎困在胸前,她身后是一棵百年大树,她靠在大树上,脊背被硌地生疼。
她微微皱了皱眉,不得不服软哄他:“你又生气了?你那会儿还说要和我巫山云雨,准许你轻薄我,不准许我轻薄你?”
沈东黎靠她极近,如果不是那双冷冽带了怒气的眸子说明他在生气,不然兮折以为他靠她这么近是为了亲她呢。
他盯着她的眼睛,让她逃无可逃:“敢强吻我?你之前是不是也这样强吻过盛陵光?嗯?这张嘴,亲过两个男人?”
他眼里带了嫌弃,伸手就要揩她花瓣似的唇,兮折立马伸手握住他凑上来的指腹,放低了姿态:“我没和他亲过,真的,我也不喜欢他,我亲你是为了气他。”
沈东黎更生气:“为了气他你连我的感受都不顾了?禹兮折,我知道你坏,但我没想到你为了你的复仇当真是谁都豁得出去,即使我们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你也没必要让盛天境对我恨之入骨。”
兮折四下看了看,虽然四周无人,但是盛天境到处都是监控禁制,所以她和沈东黎做了什么都在别人眼皮子底下。
她故意靠到沈东黎怀里,说出的话却让人觉得胆寒:“当我们俩联手抽了盛天境的龙脊后,他们就已经对你我恨之入骨了,如今在别人眼里,只以为是你沈东黎强迫我,而不是我强迫你。”
沈东黎:“……”
兮折:“所以别生气,你先回禹河帮我看着各大门派的动静,盛陵光师妹出事,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我要是这个时候走了,他们也会找禹河的麻烦。”
沈东黎的眸色暗沉:“起开。”
兮折拽住他的衣领:“别这样,他们都看着呢。”
沈东黎:“……”他有些慌乱,也不知为何。
沈东黎抿了薄唇:“你要承认你推他师妹了?”
兮折笑了笑:“你猜呢?”
沈东黎说:“不能承认。”
兮折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
兮折换了个角度,一把将沈东黎推开,然后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沈东黎再没去追,只是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小路的尽头。
他冷笑一声,他在担心什么,这个丫头坏着呢。
他无需担心。
沈东黎这样想,但还是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薄唇,上头似乎还留有坏丫头的馨香。
奇了怪了,竟是连她的口水都觉得是甜的,沈东黎皱了眉头,转身消失在了原地。
*
兮折气喘吁吁地回去,主动去问候凌初,盛陵光和盛堂都在,柳之栖和柳鸢也在。
柳鸢觉得凌初出事可解气了,虽然面上没表现出来,心里爽地简直忍不住想放鞭炮庆祝一番。
凌初哭哭啼啼地躲在盛陵光怀里,一直在说:“是我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和兮折姐姐没关系。”
她知道盛陵光看到是禹兮折推她下去的,自然是要为她做主的。
她以为兮折会畏罪潜逃,但没想到她竟然还会回来。
盛堂正在气头上,怒骂盛陵光:“你个废物东西,看着外人在盛天境欺负你师妹!”
盛陵光没答话,凌初正哭着,盛堂说要拿兮折来问罪时,兮折自己回来了,她进门就问:“小初,你没事吧?”
盛陵光看到兮折的时候,眉眼里的怒气突然显现。
他放开凌初,起身走向兮折:“你还敢回来?”
兮折问:“我为什么不敢回来?”
凌初还在演戏:“师兄,我都说了不关兮折姐姐的事情,是我自己不小心……”
盛堂在一边怒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为她说话?她都差点害死你!望风崖那么高,要不是你师兄,你早就尸骨无存了!禹兮折意图残害我盛天境弟子,罪无可恕!”
兮折看着盛陵光的眼睛,他避无可避:“陵光,你是亲眼看到的,是我推她下去的么?”
盛陵光:“……”
她眼里有了泪光:“你说啊,把你看到的一切都说出来,是我推小初下去的么?”
盛陵光抿了薄唇:“不是。”
兮折抽了抽鼻子,兀自走向凌初:“小初,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说的是事实却没人相信,谢谢你为我辩解,如果没人相信的话我也没办法,反正我人在盛天境,随你们处置。”
凌初:“……”
柳鸢在一边道:“既然是她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也怪不得别人,我们盛天境也不冤枉好人。”
凌初:“……”
盛堂问盛陵光:“你确定是小初自己摔下去的?而不是她推下去的?陵光,想清楚了再说。”
盛陵光看着兮折那张看不出任何表情的脸,对他父亲道:“我看的很清楚,是师妹自己摔下去的,阿折是想救她。”
凌初:“……”
兮折在心里冷笑,眼神有些鄙夷又有些嘲讽地看着凌初,凌初的眼泪哗哗地,没人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哭,但是兮折知道。
又如何啊凌初,他爱的是我,你不过是我的替身,即使千百年后他爱你,也不过把你当成我的替身而已,我的悲哀在于没法活自己让他从开始的两情相悦到后来的厌烦和抛弃,你的悲哀在于无论过多久,你终究是替身。
凌初哭地身子都抽搐了,却没办法把禹兮折怎么样,她明白在盛陵光为兮折说谎的时候,她就输了。
但是她偏不认输!
盛堂看了看盛陵光,又看了看兮折,冷哼一声,转身出了房门。
柳之栖跟上,柳鸢也暗搓搓地跟上,还不忘看兮折一眼。
屋里只剩下三个人,凌初突然就大声地哭了出来,肝肠寸断。
兮折冷笑一声,也准备转身出去了,却被盛陵光一把捉住了手腕,兮折一愣,回头看他:“怎么了?还有事?”
盛陵光的眸子沉了下来:“沈东黎对你做了什么?”
这个时候了,他不去安慰他的师妹,却问沈东黎对她做了什么,兮折看了看凌初,笑地跟花儿一样:“如你所见,他吻了我。”
盛陵光的怒气上来,一把将她拽回去禁锢在怀里,低首要吻她,她推开他俊朗的脸,下巴扬了扬,指了指凌初:“你师妹还在哭呢,你却想吻我,你怎么想的?还不去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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