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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骑着马赶路,傍晚路过一片桃林里面正好坐落着一栋竹屋,就想着进去借住一晚,没想到竹屋的主人正是白日里遇见的那位卖茶大叔。
马文才一见是他,调头就要离开,风无可不想走,要找的人就在眼前没道理就这样放过。
风无先是好声好气才将马文才劝住,再跟卖茶大叔说想要借住一晚。
晚饭是风无做的,食材有限只能捉两条鱼来烤,就算只是最平常不过的烤鱼,风无也能做的最不平常;洒上用空间独有草药制成的香料,香味勾的卖茶大叔连连催促。本来一直喝闷酒的马文才,是不打算吃嗟来之食,可风无做的这么香不吃太可惜了,自己朋友给的也不算是嗟来之食。
“大叔,吃了我的鱼可是要欠我一个人情的。”
“一条鱼换一个人情,你可真不亏!”卖茶大叔瞪着风无,这小子真敢说。
“你可以选择不吃啊。”风无将木棍上的烤鱼在他面前晃来晃去,香味一直吊着他的胃口。
“算你狠,把鱼给我!”卖茶大叔的视线一直随着眼前的烤鱼移动,被它的香味勾引再也控住不住。
马文才虽然吃了风无烤的鱼,可说什么也不进去跟卖茶大叔睡一个屋,自己独自躺在凉亭的石桌上休息。想到今天遇到的种种事情,不论是找陶渊明还是钱袋马匹被偷,又或者是被卖茶大叔奚落,这一切都让他在风无面前连连出丑,让他难堪。
越想越生气,气恼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抬头看见天上挂着的月亮,想起了母亲;都是因为他母亲才会上吊自杀,都是因为他,为什么他什么事都做不好,他真的已经尽力了。
屋内正在闭目养神的风无,听到外面有些细小的动静,以为是进了贼,悄悄穿好衣服起身查看。
让风无意想不到的是马文才躲在书柜里,泪流满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刚刚还是不可一世的马文才,怎么会突然变得受惊过度躲在书柜中。
“马文才你怎么了?”这样的马文才风无从未见过,莫名的有些心疼,她觉得还是平常那副骄傲的样子最适合他。
“不要你管,走开!”马文才神情悲伤,大声朝风无吼完将柜门再次关上。
风无也曾做过心理专家,知道人躲在狭小的空间中,是一种寻求安全感的方式,做这种事的人不是患有自闭症就是自己的童年过得不完整。
风无不想再刺激马文才,把柜门打开蹲在他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背脊,用她所能表达最温柔的声音安抚他。“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有什么事你可以说给我听,我来帮你想办法。”
也许是风无说话太温柔像他去世的母亲,也许是风无拍打他背脊的手很温暖,马文才慢慢将身体倾向风无靠在她的肩膀上,无声落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等他心情稍微平复一些,慢慢将那些他以为一辈子都不会说给第二个人听的话,一点一点的讲给风无听。
原来马文才家世显赫,父亲更是官居太守,但是他从小就受到父亲棍棒的严厉教育,只要有一点做的不够好、不够完美,父亲就对他非打即骂,一直以来都用及其苛刻的态度教导督促他,丝毫没有温情可言。
温柔的母亲不忍心看到马文才遭受毒打,每次都是奋力保护着他,却不想因此而不小心容貌受损,悲伤难过之下绝望的她决然的选择了上吊自杀。
却不曾想这样的举动,在马文才幼小的心灵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他一直都认为母亲的死是他一手造成的。如果当初他能在优秀一点,母亲说不定就不会死;所以这些年以来,他一直要求自己不论做什么事,都要用最快、最好的办法解决,对自己也越来越严格。
“你做的已经很好了,你母亲当时会做那样的选择,也是希望在你和你父亲心里留下她最好的一面。而你现在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比同龄人强了不知多少,你已经很优秀、很强大了,不需要再时时刻刻逼迫自己,不然你母亲在天上看着也会心疼的,知道了吗?”风无没想到这么要强的马文才,也会有一个悲惨的童年;就是因为这些枷锁,才逼得他无时无刻都必须表现的强大吗?
“你真的觉得我很优秀,很强大?”
“对啊,你看咱们尼山书院里有谁比的过你。”
马文才没想到风无会说尼山书院没人比的过他,那意思是不是说梁山伯也比他弱,这个认知让他很开心,非常开心。不伤心了才注意到自己居然像个女人似得靠在祝英台的肩膀上,赶紧将身子从风无旁边挪开,即使心里高兴嘴上依旧又臭又硬。
“谁说的,你武功棋艺都比我强。”
风无看着马文才微瞪的眼珠,眼眶周围因为刚刚哭过而变得红红的,就像是求不到夸奖哭鼻子的小孩儿,呆萌可爱。
“我?我自然是个例外。”她活多久她自己都记不清了,一群刚出茅庐的青年学子,论见识武功又怎么能比的过她。
“凭什么你就是个例外!”
“谁让我不会哭鼻子呢!”
“你...”
“好了,既然没事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休息了,明天可还要赶路呢!”
“要去你去,我才不要跟那个卖茶的睡在一个屋里。”马文才别过脸就是不动。
“好了,乖,别闹,我都困了。”风无伸手将马文才从地上拉起来,感觉到根本没费什么力气;心中偷笑,拽着这个别扭的家伙就回到卧房,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大早,风无就跟臭这一张脸的马文才向卖茶大叔辞行,卖茶大叔还让他们赶紧离开。
风无刚走了两步,突然又转过身来对卖茶大叔说道:“大叔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祝英台你干嘛叫他跟我们一起走,我们还要去找五柳先生呢!”
“您可别忘了欠我一个人情,真的不打算跟我们一起回书院吗?五柳先生...”
“你说什么他就是陶渊明,怎么可能?!!”马文才觉得风无是找不到陶渊明癔症了,这不过就是一个卖茶的摊贩,怎么可能是他们要找的五柳先生。
风无不回答马文才疑问,就这么眼带笑意的瞧着卖茶大叔。
“罢罢罢...算你小子有眼光,不想这个...滋滋。”陶渊明用手指着马文才嘴里滋滋的,满是嫌弃。
“你!你真是陶渊明,,五柳先生?!”马文才被这个转变惊得连陶渊明奚落他,都没注意。
“五柳先生?这名号叫的倒是响亮。”
既然找到了人,陶渊明也答应跟他们回尼山书院做客座教席,教导几天书院的学子,那他们也不在耽搁,只是三个人总不能还共乘一骑吧。
马文才拿着风无给的银子,骑着马去镇上买了一辆马车,套在风无的那匹马身上,由他做马夫赶着车,载着风无跟陶渊明回了尼山书院。
山长对陶渊明这位当世大儒能来尼山书院欢喜异常,陈夫子也对风无跟马文才大加赞赏,说在品名状的评选上会替两人美言。风无对美不美言并不在乎,她对能下山玩一圈已经很开心了,在书院三年也不知道能出去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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