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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幅画,画的是一名女子。
女子生得秀眉凤目,挺鼻薄唇,本是绝代的佳人,然而她却身穿银白战甲,手挽梨花枪,跨坐于高头白马之上,竟是一威严赫赫的女将军形象,而她神色孤傲冷艳,宛如傲然挺立于雪山之巅的寒梅。
东方夜凝望着画中女子,清冷淡漠的被柔情所替代,嘴里低低念着:“向北望星提剑立,一生长为国家忧。”
这是她一直挂在嘴边的话,她做到了,她短暂的一生的确是一直为国而忧,连他都不是她心目中最重要的。
思念如潮水疯长,三年了,他始终无法忘记她,想到此,心在隐隐作痛,他长身立起,踱出了书房,负手立于廊内。
此时金乌西沉,晚霞似焚,整座听雪院似乎都变成了绯色,落日余晖斑斑驳驳的洒在他立脚之处,如梦似幻,东方夜忽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之感,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当年的那抹倩影。
英眉挺鼻,凤目含威,着一袭银色窄袖劲装,长发束于玉冠,手执长剑,半倚着树,她不像闺阁女子那般温柔含蓄,但自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魄却可能让使男子摧眉折腰。
“喂,东方夜,前天是我大意了,我们改天再比试一番如何?”女子英眉一扬,微微一笑道。
“好。”东方夜浅笑应答。
清风徐来,令东方夜神智一清,再看向远处那棵樱花树,空空如也,何来佳人芳影?东方夜轻叹一声,不禁心生怅然。
如果她还在,这会儿应该是什么模样呢?东方夜忍不住在心底描绘她的容颜,直到听到身后的细微响动,他遗憾的从柔软的情绪中抽出神思,目中的温柔尽收,取而代之的是清贵冷艳。
“都安排好了么?”不必回头,东方夜听脚步声都知道来人是谁。
“都安排好了。”秦子钰道,温润的眼稍有犹豫后,问:“殿下真的一定要如此做?”
东方夜剑眉微动,回头瞥了他一眼,他这位随从似乎越来越不满意他的一切行动了,不过他并不生气,秦子钰跟着他多年,他知道他向来善良敦厚,不愿做恶人。大概是因为想起了她,他心中突然感到有些寂寞,便想找个人说说话,随便说什么都好。
“皇上前日与我说,惠贵妃又给他吹枕边风了,他应付不来,便把包袱丢给本王,叫本王自己想办法解决,若解决不了,他便下旨赐婚,那刁蛮任性的女人本王实在不感兴趣。”
秦子钰觉得这个理由实在牵强,就算不喜欢也不能那般祸害人家吧?秦子钰觉得自己越来越像在助纣为虐了。但是想到东方夜不肯娶妻的原因,他又觉得他有些可怜,三年了,除了那个女人,似乎谁都不配再得到他的青睐。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大概就是这样一种感情吧。
秦子钰没有喜欢过人,但他想,情爱这种东西,还是不沾惹为妙。
是夜,碧空如洗,月华皎皎。
当今天子与后宫嫔妃行幸金明池,与民同乐三天。此时的京都处处是火树银花,锦绣迷目的豪盛景象。
这才是第一天。
筵席正盛,云蓉手托着腮儿看着眼前的歌舞娇娘搔首弄姿,看着众嫔妃争相向龙椅上的尊贵男人献媚邀宠,美丽的秀眸中不由浮起一抹厌恶之色。
“公主,您怎么一直闷闷不乐的?”正在为云蓉布菜的侍女素琴担心地问道。
她当然闷,她讨厌这种充满虚伪浮华的场面。云蓉淡淡瞥了她一眼,没答言,百无聊赖地把玩起手中的酒杯,突然她眸中闪过一抹狡黠,“素琴,我们偷溜出去玩吧。”
素琴脸现惊恐,小声道:“公主,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云蓉不肯听的劝告,执意偷溜出去玩,反正众人沉迷于歌舞酒色,不会有人注意到她的离去,她心中如此想,却不知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一人眼底。
她刚刚离去,便有人跟着悄然退席。
云蓉与素琴偷溜了出去,只见街上果是灯火通明,香尘滚滚,到处都是二八佳人,富贵公子,繁华热闹处处彰显太平人乐华胥世。
云蓉喜静不喜热闹,便拖着素琴往人少的地方去,正走到一处偏僻的湖畔,前面的几处灯扑的灭了,顷刻间陷入了昏暗。
云蓉正惊疑间,只听得人群中有人惊叫,几条黑影,几道明晃晃的光,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阵劲风扑在她的面上,紧接着腰间被人一带,脚就离了地,眼前的景象飞快的在她眼前闪过。
“公主!快救命啊,我家公主被人劫持了。”后面是素琴急切的呼救。
云蓉恍惚片刻,猛地意识到她被人劫持了!一瞬间她心中升起的情绪竟然不是害怕,而是一丝小小的激动,皇宫的生活太枯燥乏味了,她渴望生活会出现不一样的激情,但她是养在皇室里的娇艳花朵,却不知道这世道艰险,有的人心是恶的。
直到她突然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这些人要挟持她作甚么?图财?图色?如果是图财还好,她最不缺的是财,如果劫的是色,她宁死不从。
于是她开始感到一丝害怕,小心翼翼地问道:“喂,你们是强盗吗?”她平日里娇纵任性,颐指气使的使唤人,然而如今面对或许是恶徒,她却有些不敢傲慢无视,语气更露出了些许天真来。
那挟持她的黑衣蒙面人听闻她那稍露天真的语气,动作微顿。却缄默不语,依旧劲风似的挟着她径往一片竹林奔去。
入了竹林,只听闻风飒飒的呼号,和夜枭尖锐的叫声,月隐入了云中,黑漆漆的夜色,将这片竹林衬得如同鬼域般可怕。
一股强烈的恐惧终于袭上云蓉的心头,她不禁浑身颤抖,死命捶打着挟持她的人,一边怒骂:“放开我,快放开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公主,你敢绑架公主,本公主要禀报皇上治你们死罪,不,本公主要诛你们九族!”
“公主,要治罪得保住这条小命才行吧?”那蒙面人冷笑一声,对她的危险置之不理。
云蓉惊得面容失色:“你们想杀我?”
“公主金枝玉叶,我等本该怜香惜玉,然拿人钱财,自要□□,只好对不起公主了。”那杀手语气可惜道。
有人要杀她?云蓉不觉怔了下,她从来不曾与人结仇,就算她平时与宫里的一些姐妹或者大臣们的千金有过小打小闹,但也没有闹到要雇凶杀人这地步吧?况且那些女子个个娇生惯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谁会有这胆量能力去雇杀手杀她,杀的还是一个公主?
究竟是何人想要杀她?云蓉万万想不通。
云蓉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与他们商量道:“你们要钱财,本公主有的是钱财,只要你们放过我,你们要多少钱财本公主都肯给。”
那杀手丝毫不为所动:“江湖中人,讲究的是个信用。”
究竟是哪个混蛋想要的命,她如果真死了,做鬼都不放过他!就在云蓉急得快哭的时候,那名杀手突然驻足下来,浑身微微一僵硬,一双虎目透着紧张凌厉之色,其他蒙面人也跟着停下,手持利刃,做出防守姿势。
风似乎在一刹那静止了,一片翠绿的竹叶无声无息的落下。
“阁下乃何人?何不出来一会!”那杀手头目将云蓉撇下,望着半空高喊。
“哈哈哈……”一温柔优雅的笑声破空而起。
月亮钻出云间,山涛起伏,竹叶乱响,一抹白影翩然而下。
云蓉被重重一摔,却顾不得疼地抬眸去看,那身影优美飘逸,长发飞扬似泼墨,似仙,直到他脚尖点地,长身玉立,云蓉才看清他的脸。
那是一张妩媚得令人心颤的脸,唇一扬,竟是笑得风情万种。
他究竟是仙?还是妖?被那淡淡雾气与月华衬着,真是一张美丽得叫人绝望的脸,云蓉不禁呆住了。
“堂堂英雄好汉,竟对如此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下手,真是人所不齿。”
“阁下还真是怜香惜玉啊。”那杀手头目语气无不嘲讽。
不知想起什么,那男子低低叹息了一声,而后又扬起美丽而妩媚的眼,轻轻地笑起来,目光移至还没从地上爬起来的女子身上,低柔道:“在下自是怜香惜玉的,所以这女人,在下护定了。”
云蓉被他用那般的温柔而专注的眼神看着,心跳不禁加快起来,心想这男人也太温柔了吧。还没等她从那种心慌意乱的情绪抽离,那男人却依然收回目光,似一条白练般飞身而去。
他手上并无武器,她原本有些担心,可见他与那些高大威猛的杀手交手竟是丝毫不费力气,不减一丝优雅,他那宽逸白袖竟不成累赘,反而成了他的利器,渐渐地,眼前只见一白影纵横上下,全然看不清人身。
云蓉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武功路数,只是看得眼花缭乱,觉得像是在看神仙打架似的,才不过片刻,战斗蓦然而止。
那几名蒙面杀手竟全部倒地似已断气,而那名男子依旧是轻裘缓带,丝毫不见狼狈。
云蓉再次感到惊讶,某种情愫开始在心口悄然生成。
他缓缓向她走来,他的举止间有一股说不出的风雅迷人与潇洒不羁,让她心跳越来越来快。
“姑娘没事吧?”他朝她伸出手。
他的声音低柔悦耳,似月下的春水,那双手修长,美丽,骨节分明,不染纤尘。
她的梦中情人是一个白衣飘飘的江湖浪客,她始终幻想着有一天,他策马踏花而来,眉眼扬着温柔恬静的笑容,携起她的手,带着她一起浪迹天涯。
这一刻,云蓉恍惚觉得,她已经等到了心目中的那个人。
云蓉将手放进他的掌中,双颊不由浮起一抹红晕,细声细气道:“你叫什么名字?”
不论再刁蛮,再跋扈的女子,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总是会有着似水一样的柔情。
没错,就是这样的眼神,惊艳,娇羞,所有的女子初次见他,都会忍不住露出这样的神情,她们只知他风度翩翩,不知他杀人如麻,如果知道了,这些娇生惯养的女子多半会吓死吧?
再细细看一眼,蛾眉曼睩,樱唇桃腮,不论是气质还是容貌,都是世间少有,这本该是一个高贵而矜持的女人,却如此轻易地在他面前露出这般女儿娇羞态,这的确令他感到了愉悦。
她的容貌也是他喜欢的美人类型。不过,她如果再天真活泼一点,脸上多点表情,最后眼睛再灵动一些,或许更叫他喜欢。这一刻,他心头忽然浮起些许遗憾。
“在下玉无双,不知姑娘芳名?”男子缓缓说道,桃花眼一弯,竟是媚惑之极。
云蓉低垂粉颈:“云蓉。”
“请让在下护送姑娘回去如何?”玉无双浅笑道,目光依旧专注的看着她,里面有些温柔与炙热。
云蓉脸微微一烫,不敢直视他,却感激他的体贴,盈盈一笑:“多谢公子。”
两人说着一同走出了竹林。
而不久后,那躺在地上的蒙面杀手缓缓转醒,紧接着也跟着消失在了竹林深处。
月高风轻,云烟淡淡,将整座竹林衬得空灵,寂静,缥缈,方才的一切似不曾发生过。
***
翌日。
秦子钰正在书房给东方夜汇报事情,突然书童敲门,东方夜让进,淡问:“有何事?”
那小厮古怪地看了秦子钰,才道:“回禀殿下,外面来了一位年轻女子,说是要找秦爷。”
东方夜一向平静无澜的墨眸有了细微的变化,颇有些兴味地看向秦子钰,微笑道:“子钰何时惹了情债,本王怎不知晓?”他这位侍卫向来不近女色,却突然间开窍了?
秦子钰不过片刻的窘迫,便又恢复了温润柔和之色,正色道:“殿下,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才看向书童,“可是媚儿回来了?”问完他便想起来,这书童是识得媚儿的。
书童摇了摇头,又担心被责怪似的,连忙道:不是,据守门的说是一位粗野女子,守门的本想赶她走,奈何那女子赖在大门口死活不肯走,执意说认识秦爷,没法儿,只好替她通传了。”
秦子钰虽是侍卫,但生得俊美非凡,气质温雅像个贵公子,怎会识得什么山野女子?八成是哪里来的疯子,不过又听守门的说,她知道秦子钰的姓名,且姿色甚好,书童想想或许两人真有什么关系也不一定,便替守门的通传了,免得惹出误会来。
秦子钰看向东方夜,似在征询他的意见。
东方夜一脸看好戏似的,微笑道:“罢了,子钰,你先出去看看吧,别让人家姑娘等急了。”
东方夜向来很少对他露出这般揶揄之色,秦子钰心中不觉有一丝丝的窘迫,不过他表面维持着从容平和的样子,无奈只好告退跟着书童出去了。
到了大门口,看到身上挂满鸡啊兔啊等物的女子,秦子钰脸上隐约有吃惊之色,她转过身,看到他,脸上顿时浮起灿若朝阳的笑容,秦子钰修眉微动,隐约觉得熟悉。
眼前这女子木簪结髻,长裙窄衫,个子高挑,五官深邃秀雅,浑身透着野性的气息,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这样的女子本不该出现在此地。
秦子钰想了好久才记起她来,原是他前些日子在山里救的女子,“你是如何找到这来的?”他语气清润温和,然眸中却暗藏一抹厉色,他记得他不曾告诉过她名字住址,那她又是如何打听到的?
红罗有些尴尬,想摸摸鼻子,发现双手没空,只好扯出一笑容:“是媚儿告诉我的啊。”
“你与媚儿认识?”秦子钰眉微蹙。
红罗又尴尬了,“啊,看来你不记得了,那时你来找媚儿,我就在旁边,你没看到我?”她还以为他看到她了呢,没想到他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他们这些贵人还真爱忘事。
她如此一说,他倒突然想起,当时媚儿身旁的确是有一位女子,隐隐约约是像她,但这并非重点,“原是媚儿的朋友,只是不知姑娘找我有何事?”
他唇边露一丝浅笑,表面煦暖若春风,然若是心细的人会发觉其中透出的疏离,只是红罗向来心粗,没意识到,只道他亲切起来,便也露出和气的笑容,直爽说道:“我是来报恩的。”
秦子钰只觉得太阳穴隐约抽痛,忍不住想抚额,然而他毕竟是个有耐心的人,哪怕眼前女子再磨人,他也依旧和颜悦色道:“姑娘,在下真只是偶然路过将姑娘救起,并没有费多大力气,姑娘真不必报恩。”她执意的报恩让秦子钰不得不怀疑她的目的,他常年跟着东方夜宫里宫外的走动,常常有姑娘以各种借口找他说话,紧接而来就是绣香囊,递情信,他每每避之不及,头疼得不行,他可不想再招惹上一个给他又送鸡又送兔的古怪女人。
“不行,一码归一码,这恩一定要报,不报我心头难安,嗯……”红罗十分认真道,她开始开始组织了好了一堆语言,还预演了好几遍,可真正见到他却发现真正实施起来有些困难。
“我想了好久,总不知道该怎么报恩?给钱吧,我想你也不缺钱,又……又不能等你哪天有个万一,我去救你……”
见他脸上笑容越来越浅,好像快要被她气死的样子,红罗话音一收,立马红着脸改了句文绉绉的话:“区区小礼,不成敬意,还请收下!”
秦子钰面对眼前严肃鞠着躬的女子还有在她手中挣扎的鸡啊兔啊,头大如斗。
王府中的仆人婢子都躲在门口争先恐后地抻长脖子看热闹,一向好脾气的他忍不住微颤了身子,俊美的脸庞羞红一片,他隐忍片刻,无奈道:“若是我收下这些东西,姑娘会觉得心安?”笑他是笑不出来了。
“心安,心安。这样我以后就不用再跑来了,你们这王府的守门人真的不大友善。”红罗笑嘻嘻道,她向来直言快语,有什么说什么。
秦子钰见她一脸诚恳坦然,这才知晓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觉有些赧颜,便温和笑了起来:“那多谢姑娘!我就收下这些礼了。”
没有看到他脸上的嫌弃之色,红罗心头大石总算落地,“那没事我就先走了?”她是不大爱跟这些贵人相处的,便有些急切道。
秦子钰犹豫了下,温和地问:“姑娘赶时间?”人家好不容易来一趟,不请人进府喝点茶似乎不大礼貌,然而眼前这女子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他着实不知如何与她相处,便只好客气地问了这么一句。
红罗虽不赶时间,但也不愿意和他多待一刻,这实在太难受了,担心他要留她,红罗连忙摇手拒绝:“那个,家中有事,我……我得回去了。”
她脸上的惶恐之色并未逃过秦子钰眼底,他微愣了下,暗想,他有这么可怕?这姑娘有什么心事全部写在脸上,与媚儿简直一个样,说谎都不会说,秦子钰不觉有些想笑。
而就在他一晃神的功夫,红罗竟跑得无影无踪了,秦子钰又是一阵诧异。真是个古怪的女子,秦子钰摇头笑了笑,又突然想起,他忘问她的名字了,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吧,反正他们两人也不会再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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