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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芬芳手里的衣服掉在椅子上。
林和平险些把怀里的大侄女扔出去,朝村委会方向看去,“老村长这,这是干什么?”
以前村里人徒步几十里,弄点海货给家人改善伙食,或卖掉补贴家用。
随着有家食品厂办起来,每年农历八月初都需要很多临时工,清河村建筑队陆续忙起来,村民已不需要再淘海货。
然而,村民忙习惯了,得空还是会去海边。
段芬芳和周建军在这边一年半,几乎没买过青菜和海产品,全是村里人送的。
俩人不好意思收,他们就偷偷挂在门把手上。
段芬芳担心乡亲们又给他们准备当地特产,前几天特意请老村长告诉大伙儿,他们的行李多,给他们准备吃的用的也带不走。
段芬芳比林和平还想知道,“他明明答应我,不让大伙儿准备东西,怎么,怎么可以这样。”
老村长很能替别人着想,段芬芳特意说过,他不可能不拦着,还撺掇大家准备东西。
林和平道:“大嫂当时怎么说的?”
段芬芳指着大包小包,“他问我们东西多不多。我说特别多,棉衣毛衣走邮寄,洗衣机、电视和床以及锅碗瓢盆送去你娘家,还得你和建业送我们。”说着,看向林和平,“是不是他年龄大,耳朵背,没听清楚?”
林和平听到“耳朵背”三个字顿时想笑,“他耳朵背,镇上早把他的村长撤了。整个青苗县,就没有那么大年龄的村长。”
“那他是故意的?”段芬芳不懂了。
林和平道:“大哥抱着林林,咱们拎着你们的换洗衣物,建业两手空空,正好拎大伙儿送的东西。”话音落下,就听到一阵脚步声。
朝外看去,五六个人正朝这边跑来,打头的不是旁人,正是她二叔。
林和平无语,“你跟着掺和什么?”
“东西不多,就是一点晒干的豇豆。”林和平的二叔举起手里的东西,“我担心周老师不好拿,晒干收起来的时候特意弄的很整齐,用报纸包的。”
林和平没好气地说:“我是不是该替大哥谢谢你考虑周到?”
“那就不用了。”林和平的二叔把东西塞她手里,“快中午了,我得回家做饭,段老师,就不来送你了。”
段芬芳道:“我们又不是一去不回。二叔,这东西我婆婆也会做,你——”
“你婆婆会,那是她的,这是我送你们的。”不待段芬芳再说,冲她摆摆手就往外走。
到门口碰到老村长,林和平他二叔停下,“你拎的啥?”
老村长举起手,“泡的酒。”
林和平闻言看到玻璃瓶中的大蛇,眼前一黑,脚步踉跄两下,稳住身体就吼,“老村长!”
小孩吓得抱住林和平的脖子。
林和平忙拍拍小孩,“不是吼你,别怕。”
老村长道:“不是送你的,吼啥吼。这是送给周老师和建业他爸的。我听周老师说他父亲早年打仗,受很多伤,跟我年龄差不多,生活比我好,身体远不如我,我就——”
林和平道:“你舅来了也没用,这东西不能上火车。”
老村长嗤一声,“你当我没坐过火车。我爬火车的时候,你娘还是孙家姑娘。”担心吓着孩子,东西放门外,“这东西城里人有钱都没地儿买。”
“城里人有钱也不买这玩意。”林和平道。
老村长道:“那是他们不懂这东西的好。”随即就转过身,背对着她,面对陆续过来的村民,“我看看你们准备的啥东西,别重样了。”
“没重样。我这瓶是虾米,她那包是茄子干。”
老村长打开看看,东西不错,也很干净,指着他的蛇酒,“放那儿,让建业拎。”
林和平惊着了,“你怎么知道建业往这边来?”
老村长转过身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建业是个好孩子,每次休假都来村里看看你爹娘。”
林和平一早就过来帮忙收拾东西,忙得差不多,又帮忙抱孩子,累得都不知道现在几点,哪还记得周建业什么时候过来。
闻言顿时忍不住说,“老村长,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词?”
老村长瞧她面色不善,试探着说:“老奸巨猾?”见她脸色微变,老村长笑了,“林厂长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你——”林和平张了张口,看到又有人过来,“这么多东西,建业怎么拎?”
老村长道:“看着多,其实分量很轻。除了我那个酒,其他的扔麻袋里。”
确实如老村长所料,周建业回来先去丈母娘家,送上两只活鸡和两条活鱼,就转向村小。
到那边只有周建军一人,在拖地擦玻璃,抹去他们住过的痕迹,还给村小一个干净的教室。
廊檐下如果没有两袋东西,周建业肯定会调侃,男人有了孩子就是不一样,以前连扫帚都懒得碰的人,现在竟学会擦玻璃。
“首都又不是没有,你买这么多山货干什么?”周建业奇怪,“给你和嫂子的同事带的?”
周建军直起身,一边捶腰一边说:“不是。和平她二叔和老村长带头送的。”递给他个拖把,“再拖一遍就去食品厂。”
周建业又看一眼包裹,“送你就收?”
“你当我想收。”周建军瞥他一眼,就把袋子口系上,“对了,和平他二叔说,让你背着。”
周建业惊叫,“凭什么?”
老村长原话是,周建业当兵的,力气大。
周建军道:“我得抱林林。或者你抱林林,我背着这些东西。”
“林林要是喊我爸爸,你——”
周建军不待他说完,打断他,“我回去就告诉爸妈,你跟我抢孩子。”
抬手把拖把扔给他,拎着袋子就走。
周建军吓得急忙提醒,“里面有老村长送给爸的蛇酒,用玻璃瓶装的。”
正想往背上甩,周建业连忙停下,“还有爸的?”
周建军担心他嫌累赘,到厂里偷偷拿出来一半,“有,而且不少。”不待他开口,“和平跟你大嫂该做好饭了。要是做好了,让她们先吃。”
林和平那边只有一个炉子,还是烧蜂窝煤的。
一次只能炒一个菜,而且贼慢。
周建业到厂里又等半小时,林和平才把菜做好。
然而,周建军还没回来。
周建业啃着只有麦香的白面饼,倚着厨房门,问道:“嫂子,你同学那么多,怎么偏偏看上我哥?”
“你哥怎么了?”段芬芳不明白他想说什么。
周建业道:“拖一遍地拖半个小时还没拖好,干啥啥不成,还能娶到你,我严重怀疑——”
“周建业,不说话能憋死你吗?”林和平打断他的话。
段芬芳忍不住笑了,“他故意的,我知道。”瞥一眼周建军,“以前没少在家挑拨,爸妈都要揍他。”
“姐夫是饿了。”林宁宁抱着小孩过来,“林林也饿了。”
段芬芳道:“你姐书桌上有个书包,里面都是林林的东西,问她喜欢吃什么。”
林安宁到林和平卧室拿出来,看到除了奶粉就是馓子、蛋糕和面包,没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让小孩儿自己选。
小孩伸手抓奶瓶。
段芬芳瞥到,就说:“渴了。”
“我给她倒杯水。”林安宁道。
段芬芳说:“倒水杯里喝两口就不想喝了。你给她倒奶瓶里,她吸着玩儿,一会儿就喝光。”
“给!”小孩吐出一个字,就把奶瓶塞林安宁手里。
林安宁很惊讶,“她听懂了?”
段芬芳好笑,“一岁半还听不懂,就是个小傻瓜了。”
小孩转向段芬芳。
段芬芳道:“小傻瓜,林林。”
小孩皱了皱小鼻子,“不是小傻瓜!”
林宁宁道:“你该说,小傻瓜,妈妈。”
“小傻瓜,妈妈!”小孩说出来,抬起下巴,一脸的小得意。
段芬芳故意逗她,“你是妈妈的小傻瓜?”
小孩下意识想重复这句话,又发现可能不对,犹豫起来。
林宁宁道:“你要说,妈妈是我的小傻瓜。”
小孩立即说:“妈妈是我的小傻瓜。”说完还看林宁宁,我说的对不对啊。
“林林真棒。”林安宁把奶瓶给她,“喝一口烫不烫。”
小孩双手抓过去,吸一大口,跟吃了美味似的吧唧一下嘴巴。
林安宁乐了,佯装好奇地问:“吃的什么?给我尝一口。”
小孩把奶瓶递过去。
林安宁见多了护食的孩子,小孩又很渴,她本以为小孩会把奶瓶往怀里藏。见状不禁说,“嫂子,林林被你们教的真好。”
“林林好。”小孩大声说。
林安宁扑哧笑出声,“对,林林最好。”冲她伸出手。
小孩摇了摇头,还把小脑袋搭在林宁宁肩上。
林安宁又一次感到意外,问林宁宁,“你俩什么时候这么好?”
林宁宁比他还意外,不禁找他大姐。
段芬芳道,“这个小丫头喜欢长得好看的人。”
“好看?”林安宁抓住重点,摸摸自己的脸,“我很丑吗?”
段芬芳笑着说:“你当然不丑。我们也是最近发现的。没人跟她玩,谁跟她玩儿,她跟谁玩儿。要是有好几个人跟她玩儿,她一定会选她认为最好看的。”
周建业把最好一口饼塞嘴里,冲小孩伸出手,“二爸抱。”
小孩看了看林宁宁,又看看陌生的叔叔,为难起来。
林宁宁一直觉得他姐夫是他见过长得最好看的。男人就应该像他姐夫一样,浓眉大眼,肩宽腿长,很有男子汉气概。
小孩的表情告诉他,好像不是这样。
林宁宁不禁问段芬芳,“我比姐夫好看?”
一个刚刚成年,奶油气十足,一个成熟男人,放在一起比较,如同关公战秦琼。
段芬芳道:“可能是不认识你姐夫。林林,那个是二叔,爸爸的弟弟。”
小孩立即伸出手。
周建业忍不住笑了,“看来是不敢认。”
小孩撑着周建业的肩膀站直,“高高,飞高高。”
“咳!”林和平被自己的口水呛着。
周建业不敢相信,“你让我抱,是想到我抱你飞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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