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共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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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落好奇看着手中漂浮在淡金色光圈中的金色小剑，轻轻伸手戳了戳，但金色的光圈凹陷进去，小剑也受力在光圈中摆了摆剑柄。

原著里龙傲天得到的传承根本不是这样的，他拔-出金色长剑后，脑海中便多了完整的《晓》，也没出现刚才的金色光圈，更没有眼前这把虚幻的小剑。

方知落忽然觉得因为他三番四次的举动，原著剧情已经开始脱轨。

意识到这一点，他有些期待剧情彻底崩坏，又觉得如果剧情崩坏了走向更加不确定，没准他这只西伯利亚蝴蝶会被剧情杀。

真是横是死竖也是死。

“就这么给我了？”方知落迟疑问着，这可是原著顶级挂逼剑诀唯二之一。

应九望点点头，他对修炼死对头的成名剑诀不感兴趣。

方知落咬着舌尖犹豫，《晓》是龙傲天一路起飞的关键，如果他修炼了《晓》，还知道怎么得到龙傲天的各种天降资源，没准能取代阿久成为新的龙傲天，自然也就没了性命之忧。

方傲天仔细琢磨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胜任不了x傲天的活计，也没兴趣去经历生生死死，于是把金色小剑推回去，正色道：“阿久兄，这是你得来的东西，理应属于你，给我算什么？”

“我对打打杀杀的不感兴趣，日后振兴宗门脚踩凌霄剑阁，可都是你的责任！”

他语重心长说完，还颇为惆怅地拍了拍应九望的肩膀，继续道：“我可是很看好你的。”

他原地表演结束，发现“阿久”看着自己的目光有点奇怪，大概是“你竟然想把凌霄剑阁踩在脚下你是认真的吗”这种。

方知落抖了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他怎么就忘了，阿久前期可是九望神君的小迷弟，凌霄剑阁也是修真界中不可动摇的存在，他这踩来踩去的……

他清了清嗓子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们要向凌霄剑阁看齐，你要争取成为下一个九望神君。”

他说得意味深长，却觉得“阿久”看着自己的目光更奇怪了。

应九望轻哂，又把小剑推回来：“剑诀我已然知晓，抛开其他不提，《晓》的确不错，适合你修习。”

方知落觉得他这话怪怪的，完全没有得到不世传承的欣喜，反而有种《晓》勉强能被我看在眼中的高高在上。

还有，什么叫抛开其他不提？

他想了一会儿没想通，只好将之归结于龙傲天因为他的缘故少经历了社会毒打，对《晓》的渴求没有那么深。

方知落托着又被塞回来的金色小剑，嘱咐道：“你可一定要好好练，记得别给我丢脸，我可已经在师父面前夸下海口了，说你的天赋比我好一万倍。”

应九望：“……”

他沉默无言，又听方知落嘀咕道：“我知道我根本不是什么剑心之体，对练剑也毫无兴趣，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要被逐出师门。”

应九望眉心一动，道：“剑玄长老非以资质取人之人，便是你并非剑心之体，他也不会将你逐出师门。”

方知落倒是不担心这个，没想到“阿久”还安慰上了，笑道：“我倒是无所谓。”

他到现在都没真切的觉得自己是个修仙者。

月色下沉，天际吐白，拂晓将至，应九望看着他的笑脸低低应了一声。

方知落不知所以然看了他两眼，揣着《晓》回了无锋山。

他发现剑玄长老还没回来，略有意外，第二天一早，他在床头发现了剑玄长老的传音符，说是出门一趟归期不定，要他好好练剑不可懈怠回来后要检查。

方知落昨晚已经从金色小剑获知了《晓》的修炼方法，本打算把金色小剑给剑玄长老，谁知道他出远门去了，只好把金色小剑先收起来，打算之后问问他怎么处理？

他倒没有独吞的心思，“阿久”那么大方把剑诀给了他，他藏着掖着消气又没有度量，而且《晓》本来就是晓剑门的东西，他得了修炼方法已是占了便宜。

没了剑玄长老在一边盯着，方知落愉快撒欢，但很快一个任务找上门来。

是晓剑门核心弟子必接的任务，温儒等人从内门弟子晋升为核心弟子，要接测定能力的任务，方知落直接成为核心弟子，同样要接任务。

他蹲在庶务堂听温儒说任务。

“师弟放心，任务不难，少乡是我们晓剑门的辖地，我们在那有条小矿脉，那的凡人也受我们保护，近日有妖魔作祟，连杀几人，你的任务便是抓到杀人的妖魔，尽量活着带回来审讯，如若意外横生尽可杀之。”

少乡……

方知落看着玉简上的地形图，发现少乡距离晓剑门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

他拿着地形图正要离开，温儒顺嘴道：“师弟可寻个伴一块儿去，喏，我看那边那位师弟不错。”

方知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正巧看见应九望背着他的破剑来交任务。

耳边是温儒调侃的声音：“阿久师弟近日接了好些任务，为人勤奋，今后当有大出息。”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庶务堂里没几个人，应九望听了个正着，恰巧转过头来。

方知落眼睛一亮，点点头附和道：“那可不，天大的出息。”

说完他小跑向应九望，“阿久兄，惩恶扬善去不去？”

温儒见他一颠一颠的，笑着摇摇头对着正巧走过来的齐月双道：“方师弟和阿久师弟的关系真好。”

齐月双点点头表示认同，又托着下巴感叹道：“若是阿久师弟再长得好看些，那可真是一对璧人。”

温儒听了她这话，刚入口的水差点喷出来，转头再看远处两人的相处情形，脑袋上顿时冒出一个巨大的感叹号。

阿久师弟哪哪都好，就是脸长得忒寒碜了些，和方师弟站在一块儿形如跟班小厮，忒没有西皮感了。

意识到自己又在想些乱七八糟的，温儒连忙把思绪拉回来，问道：“你捡回来的那人怎么样了？贺师兄说他伤势过重，丹田里存不住灵力境界掉落可是真的？”

说到这个话题，齐月双叹了口气道：“的确如贺师兄所说，他境界掉落，如今只有炼气三层的修为，外伤倒是快好了，只是一整天沉默着不说话，也不吃不喝。”

“他的丹田受了伤，完全没有修补的可能，迟早有一天炼气三层的修为也会跌落到没有……”

温儒没想到情况这么严重，皱了皱眉头，很快又道：“我听闻九望神君也曾丹田受损，如今不也好好的，还成就神君尊位，想来有修补丹田之法，你回去与他说说，莫要让他心灰意冷生了轻生之意。”

齐月双听他这么说当即讶然：“此话非虚？”

正经问起来温儒倒是不太好肯定了，他尴尬道：“我也是听旁人说起，是不是真的倒不好说，不过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他经常混迹八卦圈，各种各样的传闻都听过，比如九望神君千年前被傀儡宗邪修蛊惑险些叛出凌霄剑阁，再比如九望神君有一挚爱，曾为他上天谴岛，拼死摘得碧海天青果只为延续他千年寿命……

诸如此类的传闻数不胜数，但要真追根究底，谣传杜撰，经不起半点推敲。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九望神君修的是无情剑道，哪来的挚爱？便是父母见了他也得恭恭敬敬称一声神君，旁人曾以此抨击他不配为人子。

齐月双听温儒顺嘴说了几句八卦，眉头拧起道：“九望神君怎么有可能有如此浮夸之事？你莫要人云亦云！”

她丢下一句话，甩袖走了。

温儒在原地大眼瞪小眼，不知所以然，旁边的弟子小声提醒他：“师兄，齐师姐幼时遇险，是九望神君路过顺手救了她，这一颗芳心啊都系在九望神君身上，你在她面前说这些，不是雷区蹦迪吗？”

温儒：“……”

好像的确有这么回事，平时也没人说，他一不小心忘脑后去了。

“等等，雷区蹦迪什么意思？你哪学来的奇奇怪怪的词汇？”温儒皱眉询问道。

许策翻着账册顺口道：“听方师弟说的，意思好像是你很介意这件事，我还拼命在你面前说。”

温儒恍然大悟，并且马上活学活用：“许师弟，听说静柔师妹跟你分手了，我前两天见她好像和另外一个师弟手牵——咚！”

温儒被一拳干翻在地，嘴里蔓延开血腥味。

艹！这蹦迪效果也太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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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落也背了一把破剑，这把破剑是他从棺材里捡出来的，应九望掳了他不说，还一起掳了破剑，他跑路时把破剑一起带走了。

破剑看起来破了些，还浑身都是锈迹，却出奇的锋利好用，他在外爬摸打滚这一年，破剑几次助他化险为夷。

“阿久兄，我们不能去凌霄城坐飞舟吗？”方知落看着喘着粗气高傲抬头的黑鳞马，两股颤颤。

他有驾驶证，但没有骑马证啊！

应九望平静阐述道：“凌霄城没有去少乡的飞舟。”

练气修士没有御剑飞行的本事，而两人都没有飞行法器，黑鳞马是最好的选择。

方知落对上黑鳞马不屑的目光，咽了口唾沫，“就……就没有温顺一点的马吗？”

“黑鳞马脚程最快，午后便可到达，若是换了其他马匹，说不得要明日下午才能到，一天半的时间很有可能会再有人遇害。”

应九望平平淡淡说完，又补充道：“人命关天。”

这四个字如同压死方知落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咬牙道：“我去找温师兄，他有飞行法——”

他一步还没踏出就被应九望拽着手腕拉了回来，茫然看过去，听他道：“他今日看起来挺忙的，上去，我与你共乘。”

方知落眨眨眼，顿时振奋精神，扶着应九望的手上马。

庶务堂中，正抱了包冰敷脸的温儒重重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对着连个眼神都不给他的许策道：“许师弟，今日没什么事，你不如早些回去，我可以一个人在这儿长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