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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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杜青杨悠闲的吃完了一串野葡萄，偷尝了一口羊肉，和抱着睡醒的小表妹的杜老太太一起坐在堂屋里，一手一口的吃着老太太拿出的饼干，舒服的直想叹气。

正美滋滋享受着呢，外头“砰砰”的声响就传来了，只听见一声“我的妈呀—”，就瞧见杜老太太不紧不慢的抱起顾明姝往外走，这一天一声接一声的惊呼，已经让老太太十分稳得住了，自认为现在已经能够泰山压顶而不变色了。

于是在看见杜大河几人抬回来的满满一网兜大鱼，只是心跳快了几秒，在差点停了后，顿了顿又恢复了平静，还冲着一旁大呼小叫的二儿媳几人没好气的开口。

“嚷嚷什么呢嚷嚷，还不快帮着将鱼放到水缸里去，再杀几条晚上吃。”

老太太一声令下，大家都有了主心骨似的动起来，每个人都是满面红光，激动的想出去跑几圈。

休息够了出来的顾卫国也是大为佩服，自己是女儿开了挂的，这么多鱼可都是小舅子和几个孩子抓起来的，让他都不禁惊奇这河里有那么多大鱼吗，可看大舅哥几人的神情也不像啊，他不知道这也是他闺女干出来的，还跃跃欲试也想去试试呢。

看着大家都各干各的，顾卫国终于记起来了被他藏好的人参，于是偷偷拉了拉杜老太太，示意她进房里，等老太太走进屋，仔细看了看四周再将门从里面锁住。

杜老太太看着女婿一系列的动作有些疑惑，但还是没有出声，打算先听听他要说什么。

只见的他从装满野菜蘑菇的背篓里，取出一个衣包，这背篓还是他进屋里休息时拿上的，不然她们早就将背篓里的野菜蘑菇炖上了。

顾卫国捧出衣包走到杜老太太面前，小心翼翼的一层层打开，一支粗壮且品相完好的人参露了出来，老太太一看就知道这人参差不了，村里的黄大夫之前用一小片人参，给杜铁蛋媳妇难产时吊命，那黄大夫还说是六十年份的，她看都没这个粗。

杜老太太再淡定也稳不住了，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摇了摇身子，叫顾卫国连忙扶住了，搀到椅子上坐下，顾卫国这时候才低声开口：“娘，这是我从山上发现的，您藏好。”

说着就将人参递给老太太，说实话，如果不是自家闺女能够随时弄来这东西，他想要跟闺女说声就成，这一百年份的人参，他也是舍不得给出去的，老太太有需要他可以切一些出去，但完完整整的送出去是绝对不会的。

他也是有私心的，肯定先顾着自己的小家，这么救命的东西，如果是他自己挖到的，肯定偷偷藏好，有需要了再拿出来，但现在么，有个神仙闺女，顾卫国阔气表示，咱不差这个。

“卫国，这是你找到的，你自己放好，别拿出来，你已经拿了那么多东西给我们了，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拿回去给亲家母收好，娘不要。”杜老太太推回他递过来的手，这么贵重的东西，她实在收不了。

顾卫国强硬的将人参塞给老太太：“娘，我给您，您就收好，您放心，我还有，我一共得了两支，那支我拿回去给我娘，这一支留在您这。”

“这东西上了年份的可以救命，这我们离这儿到底还是远了些，有个急事也赶不过来，这人参您留着，我和秀兰也安心一些，以后不拘需要，还能换些钱。”

杜老太太正沉思着，听得这话都忍不住想抽他：“这么珍贵的东西都是留着保命的，哪有拿去卖钱的。”

最后拍了板：“行，这东西娘留着，娘谢谢你啊，秀兰给我弄了个好女婿回来啊。你放心，这事我晚上就偷偷和大海说一句，其他人都瞒着。”

在她看了家里大儿子比较稳重可靠，大事还是要和他说一声，也让他记着妹妹、妹婿的好，二儿子呆板了些，小儿子太跳脱，都不适合知道。

丈母娘心里有数就行，顾卫国给完东西就一身轻松，也不再管丈母娘要将东西藏哪、告诉谁，反正他也不会再来要这人参，左右给了杜家，就是杜家的了。

也就不知道晚上杜老太太将这事告诉大舅子后，杜大海对他的感激，更在心里坚定要对妹妹、妹夫好。

饱饱的吃了顿早晚饭，顾卫国一家就要回去了，杜青松哥三个很是舍不得他们，尤其杜青杨，扯开嗓子大哭，抱着杜秀兰的大腿不让他们走，嘴里叫着舍不得顾明杰他们，其实主要还是觉得姑姑姑父走了，就没有大鱼大肉吃了。

杜老太太几人还能看不清他的心思，最后还是乔文月抱走了自己的戏精儿子，让老太太再和顾卫国他们道个别。

“乖宝啊，你们下次再来啊，到时多住几天，外婆舍不得乖宝啊，明杰、明军也来，你们爹娘就让他们回去，你们多住几天，陪陪外婆，和哥哥弟弟玩啊。”听着老太太稀罕外孙、外孙女，嫌弃女儿女婿，杜秀兰也是没话说。

“娘，别送了，等乖宝再大一些，过年我们就来了。”杜秀兰坐上车，对杜老太太几人招招手。

等牛车望不着了，曹春丽才扶着抹泪的杜老太太走回屋里。

牛车上杜秀兰也是擦擦泪水，转过头，顾卫国安慰道：“别伤心了啊，咱们过年再过来就是，到时我陪你住一段时间。”

“好啊。”杜秀兰笑着应承，哪怕知道这不太现实，也不拒绝这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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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顾家，顾老太太抱过顾明姝就是一顿亲香，“宝啊，宝啊”的喊着，叫着想死奶奶了，理都不带理剩下四个人的。

剩下四个不是亲的，互相对望一眼，早就知道老太太的嫌弃，互相安慰一下吧。

等回屋收拾好，几个孩子都上床睡觉后，顾卫国知会了声杜秀兰，拿上另一个衣包就走向顾老太屋里，汇报情况去了。

去了之后先是被顾老太抓着说了一嘴大嫂、二嫂回娘家的事，大嫂回娘家带了100斤粗粮，娘三个吃了午饭就回来了，也没什么其他事，顾老太也只说了句带的粮食有点多，怕之后缺粮了，她娘家可能还要上门讨。

二房王招娣也是午饭吃了就回来了，大丫二丫在她娘家竟然没有吃午饭，还是回来后二丫来顾老太这里要吃的，顾老太去骂了几句，从二房里拿了些粮，烙了几个饼给她们。

拿粮的时候觉着粮食少了不少，等顾卫强回来就说了一嘴，顾卫强回房一看才知道，王招娣阳奉阴违拿了三成的粮食回去，两夫妻好一顿吵，顾老太现在都不稀得理他们了，随他们去，反正后面没粮了，她一个都不会给。

听老娘絮絮叨叨讲完两房的破事，顾卫国也不发表什么意见，左右他娘只是找个垃圾桶吐吐话，他娘看得明白，也不需要他多说什么，他只是想不明白两个哥哥怎么都这么蠢呢，自己的婆娘和小家都管不好，一点没遗传他娘的聪明，幸好他像了他娘。

等过了这两年，他爹娘松口分家了，他们三房加爹娘的小日子会过得更好，有他闺女这个小仙女他大话那是哗啦哗啦的下，至于加他爹娘，那不废话吗，就他娘能看得上另两房吗，肯定跟他们三房一起的，要不是念着另两个是亲儿子，他娘老早就打算分家了。

倒杯水递给絮絮完的老娘，顾卫国这才拿出衣包，打开露出里面的老参给他爹娘看：“爹，娘，你们看，这是乖宝弄来的，可以救命的老人参了，娘您藏好。”

面对知道实情的老两口，顾卫国也不找什么借口了，直接说出人参的来历，并示意他娘收好。

“乖乖，咱乖宝怎么这么厉害，这么大一支参都能弄来，可不是老天爷的亲闺女了。”顾老太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感叹道。

顾老头也是惊奇的凑过来盯紧了，他这么大把年纪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人参，这都要成精了吧。

“娘，乖宝弄来了两支，我把小一点的一支给了丈母娘，防个万一，这事儿秀兰都不知道。”顾卫国接着交代，顺便不忘给他媳妇洗白，免得老娘觉着这主意是她出的。

这点上顾卫国一直做的挺好，以往弄来什么好东西都是让他媳妇给顾老太，又经常在顾老太面前说媳妇的好，所以俩婆媳关系一直维护的很好。

顾老太能不知道儿子的意思吗，用她的话来说，老三一提屁股，她就知道他拉什么屎，因此白他一眼说道：“给了也没啥，就当乖宝孝敬她外婆的，有你什么事儿啊。”

顾老太心里想，这都是她乖宝出的力，你也就替她送点礼，搞得大家都感激你，抢了乖宝的功劳，还到我这儿来卖好，要脸不。

顾不要脸卫国嘻嘻一笑，闺女出面不了，只能他当爹的挡前面了，顺便给她爹在外婆家刷刷好感度，要啥脸啊。

“这参你自己放好，放我这儿被人知道了不安生，左右我们要用了，你也不会不给，是吧老头子。”顾老太说着还示意顾老头表个态。

这是三房自己弄来的，还是自己收着，免得放她这儿还以为是公中的了。

顾老头听出话里的意思，没好气的回：“你这老婆子，还防我呢，我哪儿不随你偏心老三了，还拿话扎我，老三，赶紧拿走，省的你娘不放心我。”

顾卫国偷偷乐呵着，他爹娘感情好，但也经常拌小嘴，他娘就怕公正的爹想着拉拔其他两房，让自己受了委屈，因此时不时就要刺刺他，惊醒一下，尤其现在乖宝又有大能耐，随便一下就能让大家过上好日子，他娘就更加紧张了。

这年头家里有能力的帮扶没能力的弟兄都是常见的，他顾卫国虽然先紧着自己小家，又有点小心眼，但让他在能力范围内稍微帮扶一些，作为亲兄弟他也是愿意，只是他这两兄弟加上娶得两媳妇，都不让他觉得哪里能让他心甘情愿的。

尤其老二一家，抢他媳妇、闺女的吃食，更是让他恨不得一脚踹开，给他们好处，做梦都别想，他大哥一家虽然他也看不上，但他大哥人老实，大嫂也不想着占便宜，两侄子也疼女儿，尽管夫妻两人蠢了点，但看在爹娘的份上，往后偶尔帮一把还是可以的，不过这都要看以后了，毕竟人也是会变的。

收回人参，顾卫国也就告了声晚，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