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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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匆匆，转眼五年就过去，饥荒断断续续的也持续了三年，现在终于是过去了，那三年死的人也不少，顾家村也有几个年纪大的没了，都是为了省粮食给家里小的，自己饿死的。

顾家三房和老两口，因着顾明姝时不时开个外挂，虽然不敢吃的太饱，让自己太显眼，但也吃的不差，鱼肉细粮都不缺，偶尔顾卫国偷偷送些粮去杜家，让杜家也过得不错，老两口也经常送些吃的去隔壁大爷爷家，让大爷爷一家都感激不已。

大房在之后发现饥荒时间不短后，也不敢再送粮食出去了，因此虽然紧巴了点，但收一点，吃一点，混个三五分饱也就混过去了。二房就不行了，王招娣开始就送了不少粮出去，和顾卫强吵了一架后，看他也没怎么收拾她，也就不见收敛，后面陆陆续续还送回娘家不少粮食，做饭也没分寸，最后一粒米都没有了，拉着三个小的，跑到顾老头面前哭着求粮，被顾老太打骂出去了。

折腾两天见顾老太仍不松口，顾卫强才去她娘家抢了一半口粮回来，还打了王招娣一顿，之后亲自保管粮食，才撑了下去，不过两人都是不管女儿的，使得过去三年，两丫头不见长个反而愈发瘦弱了，真真只剩皮包骨头，儿子却是肥头大耳，惹来不少人议论。

顾明姝五岁了，长开了不少，白皙透粉的小脸蛋，乌黑明亮的大眼睛，纤长浓密的眼睫毛，高挺秀气的鼻子，粉嘟嘟的小嘴，看上去特别乖巧软糯，笑起来能让人心都化了。

现在能走能跑之后，见天的往外跑，每次回来都能带些什么鱼啊，兔子啊，野鸡啊，小鸟啊......顾老太舍不得她劳累，但见她开心也就不拘着她了，只是不能伤着了，否则一大家子都会好几天不让她出门，这真是甜蜜的牢笼啊。

经过几年摸索，顾明姝也发现她是穿到平行时空了，这里和她以前呆的z国不一样，领导人不一样，省市名字不一样，只有大致轨迹还有些相同，就比如现在已经有苗头了，今年也会有知青下放到他们村，为这顾大伯已经愁了好多天了。

就他所知道的，其他早有知青下放的村的大队长，经常抱怨这些知青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活干不好，屁事还多，让他暗自庆幸顾家村偏僻，还没有知青被分配过来，不过今年不行了，之前镇上开会，就说了马上又有一批知青会被下放，这次顾家村肯定会分配几个，逃不掉的。

顾明姝表示自己还小，管不了这些，她就只负责天天撒欢，卖萌，装可爱。

这天顾明姝早早就撒野回来了，因为今天是她五岁生日，她爹顾卫国两天前出门说了会回来给她过生日，几天不见她爹，她都有点想念呢。

顾明姝回到家就直冲灶房找她奶，耸着小鼻子就闻出了小鸡炖蘑菇的味道，缠上她奶的手臂就腻歪：“奶，是不是做的小鸡炖蘑菇，老香了，我都饿了。”

顾老太拍开她的手：“去去去，我看你是馋了，狗鼻子一个。”

话是这么说，手上却是熟练的盛了一小碗鸡汤给她：“尝尝味道怎么样。”

顾明姝一下就乐开了牙，她奶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吹了吹喝了一小口，然后举起大拇指，语气夸张道：“奶，你咋烧的这么好吃呢，可鲜死我了。”

顾老太被她的表现弄笑了，这孙女就是个小开心果，哄得她干啥都愿意，拍拍她的小脑袋，让人去一边喝汤去。

“奶，我爹啥时候能回来呀，今天我生日他可别忘了。”望望外边暗黄下来的天色，顾明姝嘟着嘴跟顾老太念叨。

顾老太头也没抬，给汤里加点盐，搅合搅合：“你爹忘了回家的路，也忘不了你的生日，肯定会回来，去外边等着吧，别搁这儿嚷嚷不停。”

看出顾明姝身在曹营心在汉，老太太便将她赶出去，自己去外边等着吧。

顾明姝噘噘嘴，咕噜咕噜喝完汤，将碗还给老太太就跑到院子里，坐在编筐子的老爷子身边，等着她爹。

“咋了，被你奶赶出来了？”顾老头有点幸灾乐祸，自从知道老太太心里排第一的人变成了小孙女，而不再是他这个帅老头了，他就心里不太得劲，虽然也很疼爱小孙女，但不妨碍他时不时看个乐子，逗个趣儿。

看出老爷子想看戏，顾明姝朝天一个白眼，这才是个假正经老小孩，哼哼唧唧的说：“爷你被赶出房，奶都不会赶我这个小可爱，我是等我爹哩。”

顾老头瞬间脸色不自然起来，之前两人吵嘴，顾老太一生气就将他赶出房了，结果被这个小孙女看到了，就老是拿来堵他，害得他都不敢逗她了。

“谁被赶了，那是我让着你奶，出房冷静冷静，别瞎说啊。”

面对逞强的老爷子，顾明姝表示还是不说破她奶第二天就将事实告诉她了，别把她爷惹毛了，就乖巧表示，我知道了。

看出她假装的顾老头，自觉没面子，低声嘟囔着继续手上的活，不理顾明姝了，表示帅老头也是有自尊的，让顾明姝憋的肚子疼。

正揉着肚子呢，顾卫国背着一个大包就走进来了，顾明姝瞬间跟个小炮弹一样冲过去，跳起来扑向他。

搂住扑过来的女儿，顾卫国用胡须刺刺她的小脸：“乖宝，想死爹了，看爹给你买了什么好东西。”

说着激动地抱着顾明姝进了堂屋，解下包袱就想给她展示，早已忘了，或者根本没瞧见他亲爹坐在那，正死亡凝视他。

“乖宝看，这是爹在百货商店里给你买的小裙子，看看喜不喜欢。”顾卫国喜滋滋的拿出一件大红色的连衣裙，展示给顾明姝看。

虽然在顾明姝看来，这衣服有点丑，不过这时候这样的衣服已经是很时髦了，还是这么难得的颜色，于是顾明姝很给面子的说“喜欢”，一脸爱不释手的样子，内心却开始哭唧唧了，因为马上这种颜色衣服就穿不了了。

再看她爹乐呵呵的将裙子收回去，将大包分成两个中包，拿起一个就拎回房间：“爹去给你藏好啊，过两天穿，还有好多好东西，晚上回房给你看啊。”

看见闺女点点头，顾卫国小跑回房，藏好包就出来。

这也是没办法，因为顾家还没有分家，马上她大伯、二伯一家就要回来了，这两天他们都回了大伯母和二伯母的娘家，知道她爹今天回来，肯定很快都要回来了，可不得将好东西藏好，她就喜欢她爹小气的样子。

这都她爹挣的钱买的，凭什么便宜那两房，尤其二房的二丫，在她还小的时候总想抢她东西，还怨恨她，幸好她有异能，不会被欺负。剩下拿出来的这包，应该就是充公的，也不会有太好的东西。

至于顾家为什么还没分家，老太太表示饥荒刚过去，种田要的劳动力太多，怕分家后她爹和爷两个人忙不过来，所以打算再多留一会几个“壮劳力”，之后要是有什么不称心的，就马上把他们分出去。

现在缓了两年，她奶看二房又□□不好，估计马上就准备不□□开轰了，她就静静等着有人给她奶递借口，今晚就是机会，说实话她已经等不及了，天天弄点东西藏东藏西的，太憋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