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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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歌谣是这么唱的：“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

腊八粥，喝几餐，唏哩哗啦二十三。

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做豆腐。

二十六煮煮肉，二十七杀年鸡，二十八把面发，

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玩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

今天是腊八，家家都会做腊八粥，富裕点的人家放的东西多一些，困难点的就放得少一点，不做的人家不是穷的叮当响的，就是家里婆娘懒成虫的，今年又加了猪圈里的一群人，他们应该算得上叮当响的。

顾卫国家自然算得上是富裕的，一大早顾明姝就惦记着腊八粥，早早起床将粳米、糯米、绿豆、赤豆、红枣、莲子、桂圆、百合，枸杞、薏仁米等等，只要是空间里能找到的煮粥材料，都拿了些出来，加在一起都能煮两大锅稠稠的腊八粥了。

还拿了不少冰糖出来，腊八粥不甜，怎么能叫腊八粥呢。

“你这是打算煮多少啊？”顾老太斜了一眼大袋的豆子，脑门有点突突。

顾明姝开始扳手指：“家里每个人都要吃一大碗，我要吃两小碗，大伯家一碗，大爷爷家一碗，陆爷爷一碗，墨哥哥一碗，胡爷爷一碗......”

算着算着又感觉不对：“不行不行，我家腊八粥那么好喝，大伯家和大爷爷家一碗不够，要每人一碗才行。”

“送一碗就是意思意思，他们自己家也会做的，送那么多吃的完吗，再说你就知道咱家的一定好吃。”顾老太都要被逗乐了。

周围亲戚朋友邻居送一碗都是意思意思，有些材料放的不多的都不会送出去，这还当给他们送饭吃呐。

“咱家的一定最好吃，我们的东西多，再加上奶的手艺，一碗他们肯定吃不够的。”顾明姝自信心爆棚。

顾老太被她夸得眉开眼笑，心里一思索，也是，也没哪家放的东西能比得上他们了，再加那老些糖，还真不定自家的不吃都要吃他们家的了。

“那就多烧点，到时候拿盛汤的大碗送一碗过去，吃不够让他们上门来吃。”顾老太改了主意，反正他们不差这点，干脆多送些，不过太多也不行，免得他们回礼也回太多，想吃自己再来呗。

她打算送的几家都是亲近的，肯定也会回送腊八粥：“做好后叫上你哥他们一起去送，记得别收回礼了，就说家里煮的太多，吃不完，再让他们还想吃的尽管来。”

“行，还是奶想的周到。”顾明姝拍着马屁，“那陆爷爷那边多送点呗，一碗不够啊，加上周奶奶她们，要一桶才够。”

“这你别管了，你爹会去送的，少不了份儿。”顾老太又叮嘱，“你今天可别去那边了，今天村里走动的人多，容易招眼。”

“行叭。”顾明姝叹气，还想亲自给小哥哥送腊八粥呢。

今天见不着，那让她爹另外带点好吃的去，安慰一下今儿见不着她的小哥哥。

顾老太不理她的装腔作怪，开始煮粥。

呆着无聊的顾明姝，打算回房搜罗给小哥哥的零食。

锁上房门，就发呆搜索空间。

她其实有点奇怪，有空间以来她陆陆续续拿了不少东西了，但好像一直有人不停往空间放物资，不仅之前没有的出现了，之前拿出去的也不见用完。

同一时间某时空的空间异能者1号：今天刚收集的香肠又没了一半，这是肿么肥四？

空间异能者2号：早上刚放进去的泡面呢？来人呐，有小偷......

空间异能者3号：哭唧唧，偶要去找博士，我空间东西又少了，队友还怀疑我偷藏了。

空间异能者4号：我怀疑我脑子不太好了，总记得将东西收进空间了，但现在又找不到它......

基地大佬：我怀疑出现了新的异能者，能拿走空间异能者空间里的东西。

被怀疑的顾·小偷·明姝：诶呀，这空间真好，东西拿不完不说，还能增加新品种，be错be错。

哭晕在厕所的1234......

抓秃了几根头发的顾明姝还是没想出原因，本来她这空间就出现的莫名其妙，物资也是莫名其妙，连她的异能都是莫名其妙的。

算了，不想了，有的吃就使劲吃叭，万一哪天它莫名其妙又没了呢，她还要心疼现在没舍得吃。

这么想着，顾明姝就使劲往外拿，啊，这个牛肉干不错，小哥哥挺喜欢吃的，她也喜欢，拿出来。

咦，竟然还有快乐肥皂水，新出来的啊，拿上拿上。

啊咧咧，偶滴巧克力，拿上拿上，那边的糖果奶糖都拿上。

......

勤勤恳恳了一个多小时的顾·仓鼠·明姝，等回过神来，发现东西推的满地都是，尴尬的笑笑，又收起一部分，不行太多了，柜子里放不下了。

还是先收起来，随吃随拿。

将给小哥哥的打包好，又拿出自家吃的，欢快的跑出门。

“奶，好香啊，好了没啊？”顾明军馋的口水都要下来了。

他起的比较迟，顾老太已经煮了一半了，但被香味吸引的他还是哀怨，还不如再睡会，也比在这边能看不能吃强啊。

“出息，等会让你吃到吐为止。”顾卫国瞥了小儿子一眼，真不想承认这傻儿子是他的种。

“哒哒哒——”脚步声由远及近，两个大包先进入众人视线内。

顾卫国忙起身，乐颠颠的迎上去：“乖宝啊，下次别拿这么多，累着了怎么办？摔了怎么办？有事叫一声啊，爹不在，两哥哥不还在吗。”

化身老妈子的顾老爹让几人都没眼看，女儿奴逃不掉了。

“乖宝怎么拿了这么多东西？”杜秀兰帮着接过东西。

“这个是给墨哥哥的。”顾明姝指指左侧的包，又指指右侧的，“这个是咱们吃的。”

“哇——好多好吃的啊。”看着打开的包，顾明军惊呼，伸出爪就想拿。

被顾老太无情的拍掉：“刚好过年不用买了，我收着过年拿出来吃。”

“啊——”顾明军的小心心碎掉了。

将东西放进橱子里，顾老太掀起锅盖，一股香甜的味道就飘散开来。

闻到腊八粥的味道，顾明军也顾不及伤心失去的零食了，跳起来就冲到灶台边：“奶，我要吃一大碗。”

顾老太瞥了他一眼，看在刚收掉了吃食的份上，也不开口怼他了，用长勺子在锅里搅了几下，捞起一勺就倒入大碗中。

满满一碗递给他，顾明军高兴的眉开眼笑，也不走，等着他奶又盛了一碗，才一起端出去。

“烫死了，烫死了。”放下碗，顾明军就将手捏上耳垂，这是降温的老法子了。

“该！”身为爹的顾卫国嘲笑道。

转身去了灶台那，他要帮媳妇、女儿拿腊八粥去，顾明杰跟着一起。

刚出锅的腊八粥还是很烫的，顾明姝小，舌头还嫩，需要吹好久才能放入口中。

第一口放进去，香、甜、软、糯，滋味真是太好了，要不是还太烫，顾明姝就要将脸埋进碗里去了。

对比她的哀怨，顾卫国几个大老爷们就没那么多顾虑了，烫归烫，他们皮糙肉厚，适应了两口就大口大口往肚里灌了。

喝掉一碗，自觉去盛了第二碗，于是等顾明姝终于吃掉第一碗时，她爹已经是第三碗了。

她人小，一碗下去已经差不多了，但还是有点眼馋：“奶，你给我留一碗，等我送完腊八粥再来喝。”

“行，奶给你留着。”顾老太看出了她的肚饱心不饱。

“大哥，二哥，我们去给大爷爷他们送腊八粥吧。”坏心眼的顾明姝，自己吃不了，也不让两个哥哥吃了。

“好。”顾明杰看出了她的调皮，但他也吃得差不多了，便将将头埋在碗里的顾明军拽起来。

他也是个黑心芝麻馅的，就顾明军还没吃完，也将人拽起来。

“奶，我也要留。”顾明军急急忙忙将底舔掉，不忘再嘱咐一句，就被大哥拉走了。

几个大碗已经放进竹篮里，用布盖上了，顾明杰两人一人拎着一个篮子，一手拉着顾明姝就出门了。

“咱们先去大爷爷家吧。”顾明姝提议，兄弟两点头答应。

三人说着话，很快就到了大爷爷家门口。

顾明杰刚举起手打算敲门，门便被打开了。

“哟，是乖宝、明杰和明军来了呀。”顾伯母肖芸很是惊喜，“正好，快来吃腊八粥，正打算给你们送去呢，既然来了，就直接进去喝吧。”

瞧见肖芸手臂上也挂着一个篮子，就知道是打算给他们家送腊八粥的。

“顾伯母，我们也送来了腊八粥。”顾明杰举手示意了一下。

之前便有猜测的肖芸，倒是笑开了：“这不正巧吗，快进来吧。”

既然顾明杰他们上门了，她也就不急着先出门了，本来这趟就是要去顾老三家的。

“顾伯母我们进去吧，我奶做的腊八粥可好喝了。”顾明姝拉着肖芸的手往里走，夸赞着自家的腊八粥，一副你不喝就吃亏的表情。

肖芸看了可乐了，这小丫头不知道咋长的，真可爱，她每次见了都想抱抱，逗逗她：“是吗，那顾伯母可要喝一碗。”

顾明姝点点头，必须的。

“乖宝你来了，快来喝腊八粥。”顾春妮一抬头就见着了被她妈拉着的小堂妹，眼睛一亮，跳下凳子就跑出来。

顾明姝也是很高兴，她好久没见顾春妮了：“春妮姐，我也带了腊八粥过来，我奶做的可好吃，可甜了，你一定要尝尝。”

“好呀。”顾春妮笑着答应了，她可是知道这小堂妹嘴可叼着呢，她说好吃，那一定很好吃。

“大爷爷，大奶奶，顾大伯，振文哥，振武哥。”三人进了门就一一叫过去。

“诶，好好好，快来吃腊八粥了。”大奶奶笑着招呼三人，起身想给人去盛腊八粥。

顾明姝忙拦住她：“大奶奶我们刚刚吃饱了，还带了我奶做的腊八粥过来，你们尝尝吧。”

说着帮忙将一大碗粥端出来，这碗粥放在了顾明杰的篮子里，满满一大碗，占据了整个篮子。

瞧见碗太大，顾明姝端不出来，顾大伯忙上前帮忙：“你这孩子，急什么，我们几个大人在呢，哪用得着你个孩子端。”

顾明姝嘻嘻一笑，瞧见大哥也是不赞同的眼神，心虚的眨眨眼。

顾明杰是有点生气的，这碗太大，粥又烫，乖宝都没等他放稳篮子，就上来掀盖布端碗，差点让他叫出来，还好顾大伯动作快。

“这怎么这么多啊，我们家也做了呀。”大奶奶瞧见端出来的一大碗，有点吃惊。

往年也不是没有互相送过，大家都是意思意思端一碗，就比平常吃饭的碗略大一些，毕竟也就让人尝个味，可能都不一定每个人能吃着。

今年大山家怎么拿了这么多来，每人一小碗是肯定有了。

“今年我们腊八粥放的东西多，烧出来可好吃啦，所以奶让多拿些给大家尝尝。”顾明姝抢先答道，顺便转移大哥的犀利凝视。

“唔，真好吃，比我家的好吃多了。”顾振武趁着几人说话，里撂了一大勺在碗里，端起就一大口。

刚尝到味道眼睛就亮了，真好吃，他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腊八粥呢。

“你个馋鬼。”顾大伯上前就一个糖炒栗子，爷奶还没吃呢，就给自己盛上了。

大奶奶挥掉他的手，护住孙子：“别老打他，吃点怎么了，振武说好吃，那奶奶也要尝尝。”

顾卫民无奈的笑笑，他这家庭地位真是堪忧啊，顾明姝偷偷嗤笑，顾大伯跟她爹一样。

大奶奶给每人盛了一小碗后，自己就尝了一勺：“嗯，是不错，放了好多东西啊。”

顾明姝嘻嘻一笑：“是啊，都是我爹出车买回来的，有些这边没有呢，所以多拿些让大家都尝尝，奶还说了，不够再去我家吃呢，奶煮了两大锅呢。”

“好啊好啊，我要去。”顾振武早就将自己那碗吃光了，他都没吃够呢。

“我也想去。”顾春妮有点不好意思，但小奶奶家的腊八粥确实好喝，甜甜香香的，她也还想和。

大爷爷皱着眉就想阻止，被瞧见的顾明姝抢先一步：“好啊好啊，我和二哥还要去给大伯家送腊八粥，你们和大哥先去我家吧。”

“大哥，你先和振武哥他们回家了，我和二哥去大伯家就行了。”转头顾明姝又和顾明杰说。

“好，那你们小心点儿。”顾明杰点头。

朝顾振武三兄妹示意一下就打算走了，被大奶奶急急拦住了：“你们这两孩子，怎么说着就要走了，小武他们吃过了就行了，哪有去人家里吃饱的，粮食不贵啊。”

大奶奶是真想拎拎几人的耳朵，家里几个是太不见外，现在这年代虽不像之前困难，但苏家煮粥放的都是好东西，哪有跑去人家里想吃饱的，乖宝几个是太大方，领着人就想往家带，也不怕家里的被人吃光。

瞧着大奶奶真有些生气了，顾振武几人有点瑟缩了，不敢去了，顾明姝倒是抱上大奶奶的胳膊，撒娇卖乖：“大奶奶，振武哥他们是我亲堂哥、亲堂姐，去我们家吃住都行，不就一碗粥吗，咋还不能吃了，不光让他们吃饱，还要再让他们带些回来呢，我看您也挺喜欢吃的，算是我侄孙女儿孝敬您老的行不？”

看着大奶奶还是有些犹豫，顾明姝继续道：“您给个话儿呀，不然振武哥他们都不敢去了，您也太见外了，难道还要我爷爷亲自来请人呀？”

“你这丫头。”大奶奶佯装生气地点点她额头，“还打算拿你爷爷来压我呀。”

“嘿嘿，我哪敢呀，爷爷来也是请你，爷爷要是压你，大爷爷哪肯呢。”

“你这坏丫头，大奶奶都敢笑话了。”大奶奶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听见旁边淅淅索索的笑声，抬眼扫视了一圈，扫到大爷爷一副赞同的表情，更是狠狠等了他一眼，个老不正经的。

瞪完几人，才语重心长的跟顾明姝解释：“大奶奶不是见外，只是现在这年头粮食都是精贵的，尤其你们烧的粥里放的好东西还不少，你们自己吃都不够，大奶奶怎么好意思让家里几个去，再来别人看我们去了，要是也想去吃，还不给你们吃光了啊，你们就傻大方吧。”

明白了大奶奶的顾虑，顾明姝却不打算妥协，她拿出这么多让奶烧，就是为了能让自家人吃个够的，大奶奶一家自然也算自家人的。

“您这还不是见外啊，再好的东西，就凭你是我大奶奶，有什么吃不得的。”顾明姝说的理直气壮，“再说了，您觉着我家会是傻大方的么，我们就给自家人吃，外人想吃，奶还不给他们打出去呀，美的他们。”

听着顾明姝小嘴巴拉巴拉的，顾铁丁一家是又感动又好笑。

最后还是大爷爷发话了：“行了，小文、小武、妮子，你们就跟明杰去吧，你们小堂妹都这么说了，你们就放开肚子吃，去小爷爷家吃，还要见什么外。”

顾明姝就呵呵了，大爷爷您可真是个马后炮，刚大奶奶说时还一脸赞同，不能占兄弟家便宜，这么快就见什么外了。

顾铁丁瞥见了顾明姝的鄙视眼神，不能忍的嚷嚷道：“乖宝你那什么眼神，嗯？”

“嘿嘿，我是觉得大爷爷您英明神武，智慧过人，说的特别对。”顾明姝立马换上一脸敬佩谄媚的表情。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顾铁丁没好气的说，当他看不出她的鄙视吗，“走走走，看着就不省心。”

“那大爷爷、大奶奶、顾大伯、顾伯母我们就走了。”顾明姝和几人打个招呼就领着欢欢喜喜的三人出门了。

等几个孩子都走出门，顾铁丁还没开口，顾明姝杀了个回马枪，扒在门上说：“大爷爷，我奶说我是贴心，贴心小棉袄！”

说完就闪人。

“这丫头。”顾铁丁被气乐了，临走还不忘呛他。

顾卫民夫妻倒是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