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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舫上的人也算谨慎,东磨西磨,硬是要磨到三更天,方才准备见客。
祝枝山虽然眼力不逮,一边的玉摧红早已看出,小船上着青衫之人乃是少将军查战。
小船远在画舫的一箭距离之外的水中停稳。
“山西晚辈查某求见岳老先生。”
替查战远处传音的,却是他身后摇桨的一个大胡子,只因为少将军岳战与姑苏首富岳增的身份太过打眼,虽然那大胡子却只模糊自称为“查某”。
“这小子不就是孟端阳吗?!”祝枝山眼睛不行,耳朵倒是很灵。
画舫之上,并不回话,有人摇动一双红纱罩面的灯笼,打出“三长一短”的灯语。
“奉上小小物件,先请验看我方的诚意,如何?”孟端阳又道。
好方又打出“一长一短”的灯语。
只见那查战退至船后,大胡子的孟端阳一弯腰,先从舱底拎出四口木箱。
如今,天下太平已久,守城的巡卒早就学会了偷懒,放眼望去,远远的姑苏城中灯火寥落,整个城似乎都已入了睡乡。
左近的几十只小渔船呈半圆状将此处围在中间,船上渔火虽明,在此时竟然没有半点声音。
此等情形之下,正适时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他们这么神神秘秘的,搞得就象水匪接头一般?”祝枝山边看边道。
“这次做的肯定是天大买卖。”玉摧红狡黠一笑,道,“看来,目前岳家的核心业务中,暂时还没有你祝姑爷的位置。”
祝枝山只能冷哼一声。
这时,孟端阳已将四口木箱捆在一处,又提起一团长索,他用力抡了抡,风声呼呼。
绳头上竟然是一个三角铁锚。
只听“呼”一声,长索忽然间横空飞出,直奔画舫而去。
这时间,画舫中一条红影凌空飞出,飘飘若九天仙女。
“红乔姑娘!”祝枝山道。
那红乔飞上半空,双袖流转,在半空中将铁锚接住后,忽而反向飞回,原来,有人早在她腰上系了十尺红绫,红绫一收,红乔轻飘飘地落回到画舫船头,只听“夺”的一响,铁锚己钉入大船的船头。
孟端阳又用力拉了拉,试了试是否吃住劲,这才将长索的另一端系在小船头的横木之上。
玉摧红笑了笑,看样子,孟端阳想从这条绳子上走过去。
其实索上行人这等粗鄙把戏,在擅长轻功的江湖人眼中根本就看不上眼,只要绳子扎牢了,就算街头卖艺的把式,空着手也可以在绳子上走个来回。
可叹,孟端阳平素的气派虽然不小,轻功却是稀松平常,他空手走在绳上己经七起八落,如果一次提了那四口箱子,显然要大成问题。
祝枝山单手抬起镜片,边看边笑道,“这大胡子不通水性,还敢如此逞强,倒也有趣了。”
绳子刚被系牢靠了,孟端阳果然拎起两只箱子,飞身跃了上去,如同苍鹰扑兔,两个起落已掠出四五丈。
玉摧红见了,却是摇头冷笑。
原来绳桥超过十丈,孟端阳再在绳子上跃起时,身形已有些不稳,一口真气已然换不过来。
搞得连祝枝山手里都开始为他捏着一把冷汗,担心这大胡子一不小心就会掉到水里去。
这时,红光一闪,画舫上十丈红绫飞出,牢牢缠在孟端阳的腰间,对面劲力一收,只听“咯”的一声,孟端阳终于落到画舫的船头。
可惜他的身子不够轻灵,就好像是从空中摔下一袋大石头似的,震得画舫舱门口的灯笼都在不停的摇荡。
看得祝枝山忍不住差点笑出声来,小声道,“孟大胡子这么气虚,兴许是犯了寒热。”
玉摧红淡淡道,“莫非允明兄又学习歧黄之术?”
祝枝山得意道,“一般人我还懒得告诉他,本地正有一味良药。”
玉摧红看他一眼。
祝枝山道,“当然是童子尿煮鸡蛋呀。”
玉摧红闻声哭笑不得,这口味甚重的童子尿煮鸡蛋,流行于盛产金华火腿的东阳,传说具有治疗寒热头痛,症积满腹之神效。
金华属于浙江,江苏与浙江的方言,风俗,文化相近,于是对外统称江浙。所以,姑苏人竟然也大不客气地将童子尿煮鸡蛋立为了本地风味特产。
祝枝山不耐其烦的解释道,“在东阳,吃童子蛋的时节就是在清明之前。如果清明后吃,就没有用了。”
玉摧红对他白了一眼。
祝枝山悠然道,“既算不爱吃那鸡蛋,喝上一口原汤也是有益身心。”
那不是哄着人去喝尿吗?
“呸!”玉摧红忍了又忍,才忍住没有呕吐了出来。
这时间,红乔帮着代劳,她轻盈的身姿在绳桥上来回穿形两次,将剩下的两个木箱子搬到画舫之上。
十六盏巧手精制的珠纱宫灯亮了起来。
四个彩衣如锦的垂髻少女,抬着软榻走了进来,一个男子斜斜倒在锦榻上,他虽然苍老而且有些肥胖,但一双眼睛仍然锐利得如同鹰隼,当然是祝枝山最亲爱的岳丈大人:岳增!
在他示意之中,二乔将四口箱子一口口地打开来,箱子之中竟然是满缀着碧绿的翡翠,鲜红的宝石,以及夺目的明珠,还有高达几尺的珊瑚!
夜色深重,画舫的船头上却闪闪的发出绚烂的光彩,天下间,唯有姓查的,才会有如此大的手笔,这般真挚的诚意!
岳增脸带微笑,合首道,“春寒露重,还请查公子移步画舫,你我泛舟太湖。”
大家款待查战之时,不免又将祝姑爷晾在了一边。
“怪不得老头子岳增,始终对老祝这位姑爷不冷不热的,我当初娶岳珊珊,聘礼也不及这十分之一。”祝枝山突然仰天长长叹了口气,心胸之间,仿佛积郁颇重,叹道,“边关将领们,平常装得穷馊馊的,一旦到了动真章的时候,只能叹,这帮家伙真她娘的有钱!”
“我们现在吃瘪了,不如……打转回金陵吧?”玉摧红小声笑道。
“你傻了吗,这么有油水的大买卖就在眼前,我们死皮癞脸也要凑上去夹上一筷子。”祝枝山咬牙切齿道。
水雾弥漫之中,月亮未曾升起,星星却先沉入黑暗之中,水岸越来模糊…四周看不见人影,连鬼都看不见半只。现在,竟然是天地间最黑暗的时候。
暂时无人搭理的祝枝山,催船夫们默默将船靠近花舫,他居然唱起歌来。
玉摧红仔细一听,这位祝大才子唱的竟是,“
数九隆冬盼春光,
三更半夜盼朝阳。
花容月貌盼巨贾,
闲散怨妇盼流氓。
夜独豺狼盼女鬼,
单身老头盼大娘。
演戏盼着能封包,
作春图的盼死同行!…”
这家伙跟唐寅那种怪物在一起混得太久,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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