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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文炳已升任福州将军,待批文一下来,就要往福州赴任的,故想趁自己还在,提点溪则一番,却不想刚说了一句话,溪则竟昏了过去。
溪则自然不是高兴昏过去的,她是震惊害怕恐惧刺激的。
一醒来溪则已经在自己房里躺着,丫头们都屏退了,床边只坐了一个冬果尔氏。冬果尔氏见她醒了,先仔细的问了她哪有不适,要吃点什么,方道:“醒了就好。”她话里带着一股浓浓的忧虑。
溪则回想起昏倒前的情形,瞪大了眼睛,一把抓住冬果尔氏的手,尖声道:“额娘,我不嫁皇太子!”冬果尔氏面上的忧虑越发浓了起来,恨铁不成钢的气道:“你又浑说什么?我从前说的话你竟都没往心里去,这不是咱们家能做的了主的!”
溪则茫然的瞧着她,死命的摇首:“旁人谁都成,只是不要皇太子,额娘,千万不能是皇太子,请阿玛上折子固辞了罢。”她急得连眼泪都流下来了。
冬果尔氏见她依旧冥顽不灵,心下动气,可又见她泪眼朦胧如此失措无助,不免就心疼起来,软下声,好生劝道:“皇太子怎么不好呢?太子爷如今最得皇上喜欢,自二岁起便入主东宫,日后是要克承大统的,他又是钟灵毓秀,事事通明的,老太爷和老爷都赞不绝口,为何你就不愿意?”
她温声软气,溪则却一句都听不进,对命运的恐惧压得她顾不上其他,只是一个劲低语:“我不嫁。”
冬果尔氏何曾见过女儿这般失魂落魄的狼狈样,心疼难忍,却又不得不狠下心来给她说道理,既然都已经能确认溪则是内定的太子妃,就绝无更改的可能,溪则她再是不愿也得乖乖的嫁过去。
溪则也意识到了大局已定,只是默默的流着眼泪。冬果尔氏满心不是滋味,明明是天大的荣耀,皇太子珠玉般的人儿,满京城的名门淑女哪个不想嫁给他,怎么偏偏溪则就这般抗拒呢?她想到从一开始溪则就极怕和皇家扯上关系,开始只是以为她小女孩心性,只凭自己一心一想,还暗地里和老爷担忧过溪则什么都好,聪颖端慧,心底良善,满京城怕也没几家小姐比他们女儿好的了,可为何却偏生不喜和皇家有牵连。
有些话她从前一直未说,怕吓到了女儿,如今却不得不把利害关系讲清楚了。冬果尔氏到门口命自己心腹嬷嬷打热水来,亲自拧了毛巾,轻柔的给溪则擦脸。
“你是家里的嫡长女,伯爵府唯一的女儿,你就算不嫁给皇太子也不能不跟皇家打交道,有些事是你避也避不开的,既如此,何不妥善准备,临事手脚不乱。如今你的事已是定下了,之所以会在过明旨前传出消息,应当是主子爷的荣恩,给咱们多些时日准备。你想请你阿玛固辞,且不说主子爷肯不肯准,就算你阿玛为了你,上了折子,这事一传出去,与皇太子的亲事不成不说,这满天下,哪个男人敢娶一个差点成了太子妃的女子?这是跟皇上跟太子爷打擂台呢。即便你不在乎自己的前程,那瓜尔佳氏全族的前程呢?在这事上黜怒皇上,瓜尔佳氏谁还有脸面在朝野为官?你想不嫁,你爷爷第一个不答应!”冬果尔氏稍作歇息,在一旁细心的观察溪则的神色,见她密长的睫毛些微的颤动了一下,便知道她是在听的,于是继续说道:
“你阿玛刚点了福州将军,你堂伯是两江总督,你二爷爷是福建巡抚,你三叔是汉军镶黄旗副都统,你大哥领着御前侍卫的差使,乃是天子近臣,你二哥也已入仕初显锋芒,旁的哥哥长辈们还有大大小小的体面差事领着,瓜尔佳氏抬了旗,是正正经经的满人了,如此荣耀,满门荣华,你放眼京城内外,有哪家及得上?便是宗室王大臣也不能不给咱们家几分面子。
“伯爵府不是破落户,即便是嫁给皇太子你也能直起腰身说话,满皇宫的贵人哪个都慢待不了你,你父母亲族俱在,阿玛额娘不是有了荣华富贵就连女儿都能卖的人,怎会不为你打算?你如今这般模样算是什么呢?又能顶什么用?难道额娘的话你一分都不放心上?”
冬果尔氏说着,自己也难受起来,看护在羽翼下长大的娇娇女,如今也不得不走出父母的庇护去经受风雨了。父母只能教养孩子,却护不了孩子一辈子,孩子长大了就要靠自己,哪里能一辈子都单纯下去呢?冬果尔氏擦去溪则淌下的眼泪,见溪则这般木然的样子,顿时心如刀绞,自己的眼睛也红了。
溪则依旧是闷沉着不说话,冬果尔氏默然坐了一会儿就退出去,给她时间让她自己想清楚。
门轻轻的被带上,溪则闭了眼,额娘的话,她都听进去了,石家绝不可能因为她不愿意就放弃这门亲事,她做了太子妃,瓜尔佳氏便是继皇太子生母赫舍里氏之后的大清第一国戚,此等尊贵,瓜尔佳氏岂能放过?她嫁入宫里,瓜尔佳氏也绝不会对她不闻不问,他们会在政事上给予皇太子帮助。
古代的人最重宗族,一个人若想飞黄腾达、富贵不断单靠自己是不够的,一个家族想要鼎盛最重要的就是齐心协力,抱团在一起。石家如今的实力有多强,从她出去外人看她的目光就能窥测一二,族中做官的子弟遍布天下,这一批人加在一起的势力有多强,她也许不能真正的理解,康熙却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康熙把石家和皇太子绑到一条船上了,可见他对皇太子有多信任和疼爱。
溪则想到这,更是浑身无力,若不是她强自撑着,恐怕得再晕过去一回。皇太子有索额图帮助,又有石家做岳家,到最后还能输的一塌糊涂,他是有多倒霉!
想起上午见过的皇太子,很端厚温良的一个人,见过他统共四回,第一次是她斥他无礼,而他谦逊的跟她赔不是,第二次是他解了她的窘迫,丝毫不计较她前回的不近人情,第三次是知晓了他就是太子的惊讶诧异,而他双眸含笑的望着她,第四次两人竟像是相交已久的老熟人。
如此风采飞扬的一个人,溪则想到他日后的耻辱境遇也是心疼同情,可再心疼同情也没想过要去陪他一块啊。
而现在,她却被康熙点了鸳鸯谱,被绑到了皇太子的这条船上,这要她如何坦然接受。
冬果尔氏再急也要先着手为石文炳打点行装,刘氏生了个女儿,冬果尔氏和石文炳商量了,她留在京城,溪则如今这般,她实在放心不下,干脆就让刘氏陪着老爷去任上。
而另一边,胤礽也知道了。
那日他看书看得乏了,便起身往御花园里走,正遇上了迎面而来的宜妃。宜妃郭络罗氏,皇五子与皇九子生母,如今至多不过三十如许,面上含笑,狭长的丹凤美目常含促狭,身段窈窕,容貌宜嗔宜喜,瞧着是个爽利的人儿。
胤礽退之一边,拱手行了一礼:“胤礽请宜母妃安。”
宜妃见是他,含着笑回了半礼,两人见过礼,宜妃身后走出一个小男孩来,对着胤礽恭身一揖:“胤禟给太子爷请安。”原来是九阿哥,胤礽摸了摸他的脑门儿,笑道:“叫什么太子爷?没的生分了。”
边上宜妃听着,眉眼不着痕迹的微展开,也道:“你二哥抬举,你就听着。”九阿哥应是,黑溜溜的小眼珠子一转一转的瞧了眼胤礽,又低下头去,竟有些害羞。胤礽不由好笑:“你和十弟打架的时候可不是这般扭捏。”宫里人都知道,九阿哥和十阿哥是天生的冤家,便是一开始见着面说得好好的,到后头也总要打一架,有一回连皇上都惊动了。他这么一说,九阿哥更是不好意思了,一点一点的缩到宜妃的身后躲着。
宜妃调笑的拍了他一下,回过头对胤礽道:“前些日子你送来给老九的笔墨他用着甚好,劳你费心了。”九阿哥今年六岁,到年岁入书房读书了,胤礽记着这一遭,命人送了上好的笔墨去,做点心意。
九阿哥也轻声道:“谢过二哥。”
胤礽自客气的道:“你用着称心就是,自家兄弟说什么谢不谢的。”
宜妃见他小小年纪,不仅政事上用心,读书读得好,连人情往来也没落下,作为男子,能如此心细也是难得了,却又怜他平日辛苦,费心费力的没个人帮衬内务,想到这几日宫里宫外都在传的,没道理太子反不知道,就放心的多了句嘴:“万岁爷给你定下了,等你福晋过了门,这些就由她去操持了,也好让你省些力气。”
胤礽吃了一惊,什么时候定下了,怎么也没人跟他说一声?他刚想细问,宜妃却把话头岔开了:“佟姐姐病了,我正要去探她。”
胤礽又是一惊,皇贵妃什么时候病了?跟宜妃道了声:“慢走。”两群人就分了开去。
胤礽立即回了毓庆宫,一面叫了常在宫中各处走动的太监来问他太子妃的事,一问才知道,原来已经定下就差一道明旨了。
“瓜尔佳氏?哪个瓜尔佳氏?”胤礽皱着眉问。
太监小心回道:“就是去年抬旗的那家,前两日,他家石大人还授了福州将军,今日出京赴任。”
是她!胤礽愣住了,他想到康熙问过他瓜尔佳氏如何,他当时回的是“天性纯善,质朴可爱,又不失世家风姿,温婉端良,性情真朴。”全是好话儿,怪道当时康熙极为高兴,原来这媳妇还是他自己亲自相看过的。
这下死了!胤礽大急,那丫头可是个好姑娘,他可不能坑害了人家。胤礽越想越愧疚,晚上抓着锦被在嘴里又扯又咬,呜呜呜,是他没心眼儿,不知不觉就中了皇阿玛的套,小丫头,我对不起你,呜呜呜呜~~~~
之后大半个月胤礽都在琢磨怎么跟康熙开这个口,请他改变圣意,这不是容易的事,婚事本就没有自己开口的道理,何况太子妃是皇上、皇太后费了好大心力相看的,哪能说不要就不要,何况如今几乎人人皆知了,再要改,皇家的脸面往哪搁,连石家的忠心怕也要伤了。若他未来的太子妃不是那小丫头,恐怕他还能挺坦然的,反正皇太子妃这个位置绝不可能就叫她空着的,他能有石家这样既有面子又有里子的大家族做岳家,简直是如虎添翼。可一想到小丫头那双灿若星辰的双眸,想到她晨露夏雾般昳丽的面容,胤礽到底是不忍心,他是女子,怎么好耽误人家一辈子呢?
满腹心事在怀,胤礽还没想出究竟如何行事,是要去争一争还是听皇阿玛安排,得一个绝好的岳家,七月初九,康熙立皇贵妃佟佳氏为后,颁诏天下。
胤礽心头猛地一跳,佟母妃怕是要不好了。果然,翌日初十申刻,皇后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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