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Chapter 21 The Alb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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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对外公布回应，但是千程给少女总统发送的私人信息很快就得到回复。

“只是作为前辈的指导而已，keke……:）”

她看着手机显示的权志龙给她的回复，瞬间有些无语。本来就不希望作为前辈的他会澄清的千程（因为越澄清反而会越描越黑）以为他好歹也会说句“不好意思给你带来麻烦了”之类的话，没想到竟然是会是厚脸皮的解释。

这时候的千程忘了，是她一开始就没有按照前后辈的形式来，如果一开始说的就是“谢谢前辈”之类的话，那么对方自然就会谦虚而自然而然地回：“给你带来麻烦了……”这类的官方答案。但由于她一开始就是以类似平辈调侃的语气，对方当然自然也用平辈的方式来回答她。

不过这样倒是阴差阳错地拉近了双方的关系。

权志龙作为新一代超人气明星，由于年纪和性格的关系，虽然本身对于前辈非常尊重，但倒是不会像一般的前辈一样讲究礼节（特别是对于女生）。相反，经常被女偶像明星避之不及，生怕惹上绯闻的他还是挺喜欢后辈们主动上来搭话的。而千程，则是万中无一的可以和他用完全自然地语气说话的女后辈。

但不管权志龙又或是千程怎么想，千程的迷你专辑《thelexi》在3月28日，她出道showcase的一个月后，于早上八点整，公布音源。

伴随着专辑音源公布的消息，除了骑士们的欢呼雀跃之外，更少不了更多的anti，他们指责千程在cy上公布的那张照片是完全为了新专辑的炒作宣传，也有人不断说千程就是依靠抱大腿上位，通过向大众展现她和某某明星的关系来获取关注度。

“真好笑……哪有人出专辑不炒作宣传的？”没有对任何评论表示回复的千程，在专辑发行之前也没有参加任何综艺节目或者接受任何形式的采访，jyp始终保持了她的神秘度，就连之前的出道实录都没有公布。

这次公布的包括之前已经公布过的unbreakable的mv，《三月》《beyond》以及和孝利姐feature的《beyourself》。在这之前，除了李孝利对外宣称她将会和lexi合作一首歌曲之外，并没有太多关于歌曲的信息曝光，即便有也是笼统地在千程官网主页上的lexi专辑的歌曲名而已。

但是专辑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特别是自从cy事件之后，吸引公众目光的同时，更多的人期待的是专辑其他的曲子会不会和前两首歌曲一样保持极高的水准和创意。

音源公布的当天，千程呆在了公司，而孝利姐则因为家族诞生的拍摄去了外地。

不像和她关系好的同事们完全投入刷新音源网站的快感中，千程更多的是将精神投入进了游戏。这种情况下的她根本没办法投入工作，因此也只好借游戏来转移注意力。

整间公司，只要是和千程有关的同事，包括明天就要飞美国的朴振英，几乎每个人都在关注着音源表的动向。粉丝们则在千程的主页和cy上疯狂着刷着他们对于新专辑的观感。

自从音源公布，《三月》作为旋律简单，又带着浓浓春日风情的爱情歌，首拔头筹，从二十几名一下子飙升到了音源一位，并且一直在保持着上升的趋势。

然而备受千程宠爱的《beyourself》却事态不佳，一直挂在榜尾，就连中规中矩的《beyond》都能一下子冲上前十，这首歌却还是还是有些颓然。就连孝利姐都趁着录音间隙，抛开自己的情绪，打电话来安慰她了。

一个上午，工作人员们虽然为三月的成功感到高兴，却一直能听到朴庆伊理事的抱怨。

“早就叫哥不要听那丫头的话了，什么自己的风格，最后还把人家孝利xi拉下水，这下jyp可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就是应该用这样的事来好好教训一下，别以为自己会写几首歌唱唱歌就天下无敌了。”

千程第一次对这种贬低意义极重的话没有做出反应，因为她一直忙着和过来安慰她的同事笑着说自己没事，要不就是接朋友们的电话告诉他们自己根本没有犹豫，也没有想要哭的意思。

时间到了下午，《beyourself》的情况没有什么好转，反而是已经曾经保持过六周第一的《unbreakable》mv点击量开始飙升起来，在melon瞬间超过《三月》，实现首次破表。

[mv拍的实在太浪漫了……求苦逼男主资料]

[是一个超级让人感动的故事，应该是lexi的亲身经历改编吧？]

[赞同楼上，之前听jyp说过我们家□□是在地下酒吧驻唱的。]□□，骑士们对于千程昵称，取“queen”首字母组成

[mv的拍摄技术也很大发……]在发达的韩国娱乐业下，普通人都有了一定的鉴赏能力。

[第一次看到□□那么不女王的样子，就算之前cy那张照片都很有气场，但是这部mv让人觉得我们□□其实和普通高中生没什么差别，也有逃家被暗恋之类的事发生……]

在下午六点之前，千程坚持和其他歌曲一起公布的mv已经实现了两次的破表，并且一直向着第三次进军着，而千程也毫不意外地收到了人气歌谣等音乐节目的邀请。

而成仁哥则在送千程回家的路上一直犹豫着，千程的电视首秀非常重要，除了电视台的选择之外，更多的是歌曲的选择。相较于showcase来说，在电视上的亮相才能给更多的观众关于千程的第一印象。

unbreakable自然是不可能的了，那么久以前的歌即便最近才刚刚破表，但是观众很可能已经有厌倦感了。而选择三月千程自己可能会不太乐意，她一向想着树立和其他偶像歌手不同的形象，这样的甜歌平时拿来做做销量可以，上音乐节目打榜也可以，但是绝不会被千程拿来做首次亮相演唱的歌曲。

连他都觉得beyourself可惜了，否则这就是一首绝佳的拿来做电视首秀的曲子。有前辈孝利带着，和其他歌手相比有些单调的舞台会丰富很多的同时，千程的礼节也不会错到哪里去，再加上歌曲本身的独特性和话题性，不拿大赏都不可能。

只是销量实在是太差了，他在内心暗暗叹息，却不敢表现在脸上。今天的千程实在有些奇怪，如果像平时一样对着理事出口顶撞，又或是骂两句他还觉得这才正常，但是今天这位完全没有表情管理的小姐完全是一脸不变的微笑，反而有些瘆人。

回到家的千程，直接洗洗刷刷睡了，连心爱的招财进宝都没有好好的给晚安吻，更没有察觉手机已经没电自动关了机。

一到这种时候，睡觉成为了最好的逃避方法，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beyourself的旋律却一直在耳边响起。

哎西……不管了，睡觉！千程抱起被子，将自己埋在了里面。

她是被激烈的敲门声叫醒的，迷迷蒙蒙地坐起身，看向窗外，首尔的天空已经大亮，阳光透过窗帘的间隙洒进屋内，招财正懒洋洋地躺在阳光下睡懒觉。

由于不良睡姿，被子被她全堆到了头顶，三月里的天气还是有点冷。千程懒洋洋地起床，本来想换条裤子才开卧室门，但是门外成仁哥的声音听上去万分焦急。

她早就把公寓的钥匙配给了成仁哥，不过为了礼貌成仁每次上来之前都会打个电话。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这位一直被千程压制的经纪人竟然这么急地直接进了来。

她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就这么开了门，头发就像草窝一样堆在头顶。

“干嘛啊，偶吧……那么早……”

“哎一古……你这丫头怎么不开手机啊！”成仁一看到千程看门，马上挤了进来。

虽然才睡醒，但千程还是忍不住用有些沙哑的嗓子开玩笑：“怎么？偶吧？怕我受不了打击自杀了？”

“对啊对啊……”成仁敷衍的点头，边催她换衣服边说：“你那群朋友，打不通你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就连你奶奶都打电话给我了……你到底把我的电话留给了多少人啊？”

“不知道……该给的都给了……”千程还是一副累得不行的样子坐在床沿上，抬头看成仁哥：“哥，这么大清早的，你到底来干嘛？我还不至于因为这么点小事受打击……”

“这还叫大清早啊……这都几点了……”成仁弯腰伸手要拉她起来：“今天要去拍宣传画报……今天早上妇女协会打电话给我了，让你做她们的少女形象大使。”

千程却始终赖在床上：“怎么这么急？而且还找一个新人做形象大使？偶吧你被人骗了吧？”如果说beyourself红了的话，还有些可能。

“这紧要关头，你怎么都说这些啊……”成仁看着怎么叫都只赖在床上的千程，有些着急，从身上摸出手机递给了千程：“你昨天晚上没有上网？”

“没有啊……一回来就睡觉了。”千程挠头。

“难怪……”成仁点头，指示千程打开手机：“你看看相册里的第一张照片？”

这大清早的，她有些无语，但是还是依照成仁的只是打开相册，第一幅照片明显是在电脑上拍下来的，图表的模样像是melon的音源图表，只是夸张得有些吓人。

一开始折线还是在图表下半部分徘徊，却在晚上九点左右的时候忽然直线上升，一下子实现第一次破表。接下来，折线完全没有下降的趋势，一直在不断破表，甚至在破表位置呈现出直线，大概算起来有超过将近十几次的破表。

“这是哪个歌手的破表图啊？”千程呵呵地笑：“跨度够大的，一开始真的是惨不忍睹，估计都是在最低线徘徊吧？最后那么一下，歌手和经纪公司估计都会得心脏病的，这些听众，也是太不老实了，怎么不从一开始就支持呢……”她隐隐约约地猜到了图表代表着什么，但是在没得到答案之前，她还是不敢直接猜出来结果，怕还是会像昨天一样被打击得厉害。

“真是疯了……平时你这丫头挺聪明的啊，今天怎么那么傻呢？”成仁焦躁地夺过手机：“这是beyourself的图表啊！！beyourself昨天晚上在两小时内破表了将近十次，简直就是创造了有史以来最短时间破表记录啊！你这丫头，从昨天晚上打电话给你就一直打不通，怪不得不知道……现在到处都是媒体和电视台想要采访你，现在你在网上已经被称为“音源哥斯拉”了，不只是beyourself四小时破表十五次同时实现allkill，之前的unbreakable也已经破表三次，三月也破表了一次，现在音源榜前三都是你啊啊啊！”成仁恨不得抓住千程的肩膀狠狠地摇，作为经纪人的他即便老成，听到这样的消息都觉得热血沸腾。

“今天早上beyourself在九点之后还在持续破表，佳仁赵权他们都在打电话找你祝贺，结果发现打不通才过来找我的……”遇到这样的事情，即便平时他在沉默，也忍不住开始唠叨：“真是大发啊！无论是孝利xi的公司还是jyp都乐疯了，我们收节目邀请都收得眼花缭乱了。孝利也是完全打了一场翻身仗啊，从上次抄袭事件以来……”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眼前沉默的千程让他有些心慌：“千程，你没事吧？”

听到自己的名字，千程才抬头看向成仁，脸上的表情镇静得可怕：“没事啊……”她站起身穿拖鞋，连左右脚穿反都没有发觉：“哥你继续说，我去刷牙……”

作为一个成熟有经验的经纪人，他还不至于这点异常都发现不了。成仁马上一步一步地跟着千程，仔细地看着千程的表情，却被千程“啪”地一下关在了洗手间门外。

坐在马桶上，水龙头哗哗地开着，她却有些走神。

从一开始出道歌如愿以偿地选择了unbreakable以来，她一直完全按照自己之前所定下的目标努力着，每一个选择都是按照当初的设定来选择。出道歌是灵魂型歌曲，一开始销量惨淡；showcase上演唱的idon'tneed，不断遭到各种批评；坚持beyourself的发布，甚至不惜冒险拉了前辈下水，结果一开始的成绩也是差到几乎和孝利朋友都可能做不成……更不用说这几天不断遭到各方anti的辱骂，cy上的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一路以来，即便走得不长，她还是一副自信的样子，受尽批评的时候她不能像以前一样狠狠地反驳回去；销量大好一出道就能成为搜索榜一位音源榜一位的时候，她也不能像从前一样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自己的好心情。她必须得像个艺人，宠辱不惊，不能因为一点点的成绩骄傲，因为她生怕她一高兴成绩就会这么不见了。

她虽然才出道，但是她知道名气和成功，特别是在演艺圈里，是最飘渺的东西。观众们可以在一瞬间内将你捧上天边，下一秒却能将你踩进泥里还能碾上两脚。unbreakable的音源榜六周第一，让她骄傲的同时，越来越心慌。

向来骄傲得不可一世的她，在unbreakable成功之后，开始破天荒的隐隐害怕起来，她甚至不敢谈论自己的成绩，害怕面对别人的赞扬，更对面对媒体感到恐惧。人前仍旧是一副开朗自信的样子，用着各种各样的理由劝服成仁哥保持自己的神秘感，尽量不接受采访。她为了自己的专辑，不能表现出紧张的样子，因为这样会让同事们一起紧张，只有她一副自信的样子，别人才会信服，同事们才会安心。就连自己在家里，都不敢因为压力和担心而哭泣，即便就算是一个人，她都不愿意展现任何一丝的脆弱，更不用说在朋友面前了。她永远都是万事不愁，自信骄傲，大言不惭的叶千程。

beyourself的时候她甚至有干脆就因为社长的反对不要发行算了，但却还是忍不住为自己的音乐奋力一搏，却没有人知道她自己也会忍不住想着这首歌不成功会怎么样，每天晚上躺在床上，忍不住地想这首歌会不会太冒险，忍不住想自己如果就此籍籍无名会怎样。她知道骄傲自大如她，虽然一开始对于梦想的坚持显得非常坚强，但是实现了之后突然的破碎却会让她永远都站不起来，性格注定她不会是那种愈挫愈勇，屡败屡战的人。

她没办法想象说了大话的自己，失败之后会面对什么。

因此她用尽全力让自己所说的变成实话，让每一次的大言不惭变成自己的成绩，既然忍不住要说话，那就老老实实履行自己说的话好了。

因此她对于unbreakable的成绩战战兢兢，每一次的录音都是更加的专注和仔细。至于对于beyourself，则是又一次向现实的挑战，明明知道如果失败的话自己可能会就此一蹶不振，却不愿意就这么放弃，试探观众的底线，起码比已经定下形象再出位好。

但现在……她终于可是放心地大笑了。可以不用再担心自己的风格不被观众接受，可以不用再对于别人的讽刺唯唯诺诺（虽然她并没有怎么唯唯诺诺）虽然不能和粉丝对骂，但是却可以用实力证明自己完全不需要别人的大腿。

第一张专辑如此骄人的成绩，足以让她好好安心一段时间了。

成仁将耳朵贴在卫生间门上，听到哗哗的水声的同时，耳尖的他还能听到刻意压低的呜呜咽咽的哭泣声，时而还能听到几声呵呵的笑声。

对于千程诡异的又哭又笑，他没有大惊小怪。

成仁笑了笑，起身走到了阳台，拿起烟点上，更没有想要催促的意思。

千程所承受的压力，他作为经纪人当然清楚。即便他们仅仅相处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但作为一个成熟的经纪人，手下的歌手是个什么性格他大概也能摸出来。

总在人前笑闹，从unbreakable出的时候他就已经隐隐觉得这丫头有些不对了。按照那丫头的风格，unbreakable成绩这么好，她不到处奔走和朋友们出去就已经很奇怪了。结果她既没有像往常一样和yg的朋友们（成仁也知道千程和teddy关系不错）出去喝酒，更拒绝了一切媒体活动。再到cy事件，他都已经做好为她和粉丝骂战的准备了，结果这丫头就这么忍了下来。

虽然说已经满了十九岁，也成年了将近一年了，当千程在成仁心目中还是像个孩子一样。直言不讳，有话直说，简直就是个孩子，还是个被家长保护得很好的，单纯得心里只有音乐的孩子，同时充满着随时都能喷薄而出的新奇创意和迸发灵感。或许就是这样的单纯和直率，让她拥有这么纯粹美妙的才华和音乐，给她带来这么好的成绩以及直击灵魂的舞台。如果这样的话，既然能为公司带来那么多的好处，他不介意继续保护着孩子下去，让她继续如同闪亮得如同天边的新星，继续大势下去。

加油吧……千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