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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艾给自己做了整整两天的心理建设才带着自己的论文稿去找许极,所以他也是最后一个知道周萱已经转出小组的人。
“进度一半了还能转组?”白艾对此表现得格外惊讶。
“既然教学观不合,留下来也是无用功,她去别的小组比留在我这里更合适。”许极一边翻看他的稿子,不经意问:“怎么,觉得舍不得她?还是说你也想转?”
“当然不是。”白艾立在一边翻了个白眼:“有什么舍不舍得的,她转不转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就纯粹好奇,随口问问而已。”
准确来说,周萱转组走了他还挺高兴,毕竟她这个人在他眼里是在不怎么讨喜,不仅仅是因为上次在办公室两人起了矛盾,更多是因为之前在图书馆,周萱大肆宣扬许极对她有多好,怎么夸赞她怎么照顾她,知道的他俩是师生关系,不知道的还以为许极在追求她。
说实在,这事到现在还膈在白艾心里,就跟个倒刺一样,只要想起来就会不舒服一阵。
后脖颈有些发痒,白艾伸手挠了几下,许极在认真看论文,他就明目张胆盯着他的侧脸。
自开学以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管是自己班上的同学,还是隔壁班的学生,白艾都或多或少听到过他们对许极的评价,除了夸他样貌好,教学认真负责,大多都是在惋惜他性格太冷,不好接近,不管是上课时间还是下课时间都不会像别的老师那样跟学生开玩笑。
每当听见这样的议论,白艾都觉得他们眼中的许极跟自己眼中的许极好像不是同一个人,在他看来,明明私底下的许极性格温和又好相处,细致周到又能照顾人,总之不想他们说的那样,是朵拒人千里之外的高岭之花。
但他又不确定,是不是许极真这么好,对每个学生都这么尽心尽力。
如果周萱说的是真的,那么当初要不是因为巧合让许极搬来了他的对面,又或者住在那里的人不是白艾而是其他人,许极是不是也会以同样的方式照顾他们,是不是也会邀请他们过去吃饭,手把手为他们指导论文,关心他们是不是按时吃饭,是不是每次都点外卖,在他们不小心在他家睡着之后抱回房间让他们留宿……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白艾的确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假想气到了。
“这里,目录格式和符号错了。”许极指着第一页跟他说:“我在群文件里发过几篇例文,你可以对照着改一下。还有内容这里也有许多漏洞,我都给你圈出来写了提示,可以一边参考一边进行修改,有问题随时问我。”
白艾闷声点点头,看许极还在慢悠悠往后翻,脑子一热,有些憋着一口气的话脱口而出:“许教授,我的论文问题很多吗?是不是比周萱的要差?”
嘴快的弊端,都说完了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一不小心把心里话问出来了,一时间尴尬得手掌心都有点儿发麻。
可撤回又撤回不了,干脆硬着头皮故作淡定地迎上许极的目光,仿佛自己真的就是随口一问。行为莽撞了,气势上绝对不能输。
许极伸出一指扶了扶眼镜,对他的提问表现出些许诧异:“你们写的完全不是一个类型,为什么会想和她做比较?”
白艾紧紧抿着嘴角,目光第一个败退,躲闪地歪到一旁茶杯上:“我没想跟她做比较,就是一下想起来了随便问问而已,不能回答就算了,就当我没问……”
“她没你写得好。”
许极打断他欲盖弥彰的解释,耐心道:“小组里,你是写得最好的一个,周萱写得是很中规中矩的题材,虽说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却也不会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应付答辩没问题,不过整体来说没什么太大的意义,跟你的完全不一样。”
……这是在变相夸他的论文有深度,有价值?
白艾一愣,眨眨眼睛,虽然嘴上说着不在意,可真的听到了答复,心情不可抑制地多云转晴了。
纵使嘴角翘起的弧度压都压不住,微微昂着下巴还要嘴硬端着:“其实还好吧,我觉得需要改进的地方还挺多的,毕竟第一次写这种题材,手生。”
他双眼透出的洋洋得意自己不曾察觉,却被许极看得清楚,后者当然不介意让他更开心一点,十分纵容道:“不用这么谦虚,第一次能够写成这样已经非常不错了。”
白艾被他夸得飘飘然,有些话跟着脱口而出:“可是我听周萱说,你对她的评价很高,各方面的评价,而且夸奖了她很多次,还处处照顾她。”
“她是这样说的?”许极眉心蹙起,神色浮起淡淡的不悦,显然对这个说法极其不赞同:“我只是说过她的写作过程还算踏实,如果这也能称得上高评价,那我没话可说,至于处处照顾……我想这个话,由你来说会比她更合适。”
不可否认许极对他的确是照顾有加。
所以许极这个话的意思,是不是代表在他这里只有他才有特例?白艾第一次对自己在许极这里受到的特殊对待感到愉悦,神采飞扬的,像只餍足的小猫咪。
不对,不是像,他就是。
思索着该怎么客套一下表示自谦,忽见许极抬头重新看过来,审视一般在他脸上打量一圈,接着,好整以暇地合上论文稿:“所以你刚刚就是在因为这个不高兴?”
白艾飞扬的表情顿时一僵。
他刚刚明明都没说话,许极也没抬头,怎么就知道他在不高兴?
见他不说话,许极自顾自又道:“是不是因为误会我夸了周萱,所以在暗自生闷气?”语气中的潜台词直白得就差直接问他是不是在吃醋了。
所以这能算得上乐极生悲吗?
白艾被这个话题转折噎得说不出个所以然,开始后悔自己刚刚为什么多嘴,指尖不自在地蹭着手掌心:“你别想太多,我什么时候在生气?是你误会了。”
“是么?”
“当然,又跟我没什么关系,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白艾决定就此闭嘴,从桌上飞快拿过自己的论文:“我一会儿还有课,先走了。”
他想故技重施逃之夭夭,许极却不给他机会,指尖敲着桌面气定神闲开口:“怎么每次都这么匆匆忙忙,上次在我家也是,原本还想让你吃了早餐再回去,结果出来之后你就不见了人影。”
白艾脚步明显一顿,整个人都不好了。
明明刚刚一直都没提,他还以为许极已经忘了这件事,正想顺水推舟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没想到最后节骨眼又被对方主动提起来。
尴尬的记忆又一次涌上脑海,白艾只能停住脚步,忍住不自在,木着一张脸干巴巴对他那晚收留自己的善举道了声谢。
“不用,应该是我谢谢你才是。”许极微微轻声道:“毕竟你也是为了帮我录入文件,为了表达谢意,你有没有想吃的,今晚给你做。”
白艾现在一心只想赶快离开,哪儿还有心情点餐:“随便,你开心就好,我没什么特别想吃的。”
“好吧,那我只好自己决定了。”
许极说着,眉头微挑,不知怎的又想起另一件事:“对了,那天看你好像有些误会,我有必要解释一下,其实我完全没有嫌弃你睡相的意思,而且据实来说,你的睡相并不差。”
“……”
“除了粘人些,还有尾巴总爱乱动,别的都很乖。”
“……”
目送顶着一脸凌乱的白艾离开,许极终于忍不住,抚额低低笑起来。
……
有一些选修课完全是为了凑学分随便选出来的,基本不会有人认真听讲,比如白艾现在正在上的电影鉴赏,对他来说纯粹就是混时间的无聊课堂。
讲台上老师已经退到一边批改作业去了,大屏幕正在投影播放一部时间久远的国产抗日电影,老套的情节和堪忧的画质吸引不了一群青春正盛的大学生,基本所有人都埋头在底下各玩各的,只有极少数的人会百无聊赖真正去看电影。
白艾不属于这极少数人中的一员,从许极办公室逃出来时的兵荒马乱中缓过来,彼时他正无聊地将额头搁在桌面上,手机放在桌下刷微博看留言,顺便跟远在y市的杜恒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杜恒:“元旦我就回来,当天放学当天回,你得等我啊,别早早回了你爸妈那儿。”
白艾:“你知道现在离元旦还有多久么?你怎么不干脆去年过年就约着?”
杜恒回了个摇尾巴的表情:“提前约好免得出意外嘛,放心,哥会记着,给你带礼物,再说了我还要介绍你嫂子跟你认识呢!”
他指的是那个新交的半返祖人类男朋友。
白艾嘴角抽了抽:“大男人家家的,能不能别用这么傻逼的称呼,你男朋友就没教训你么?”
杜恒哈哈一笑:“什么教训不教训的,我都说了咱俩家庭地位一目了然,我才是作主的那个,他要跟我说一句重话,分分钟不理他,他哪儿敢?”
白艾:“……”
这个话题跳过,杜恒开始絮絮叨叨问他喜欢什么礼物,吃的还是用的,穿的还是玩儿的,让他挑一两个出来,他也好照着大方向给他准备礼物。
白艾没什么特别想要的,但又舍不得这个刮油的机会,撑起身子坐直了开始认真思索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杜恒大出血。
伤脑筋。
皱着鼻子把能想到的都过了一遍,终于灵光一闪想到一个,低下脑袋正准备打字告诉他,忽然感觉到有一道目光扫过来,好像有意无意盯着他。
于是,条件反射飞快抬头,老师还在认真批改作业,前排的学生好些都已经睡过去了,稀稀拉拉就剩几个在交头接耳打游戏,转过头看了一群,大家都在各做各的,并没有人看他。
怎么回事,是他第六感又出问题了?
疑惑地又找了一圈,还是没发现什么异样,无法,只能怪自己想太多,挠挠脖子转头将最新看上的在贩限量版球鞋型号发给杜恒,让他务必想办法帮自己弄到。
杜恒很快回复:“就这个是吧?没问题,保证给你带回来。”
得到承诺的白艾舒坦了,礼尚往来,爽快答应下杜恒说的元旦之约,心满意足退出去继续刷微博去了。
下课铃响,所有学生陆陆续续收拾好书本提起精神站起身,有课的需要换教室继续上课,没课的则是暂时获得解放,准备赶回宿舍瘫完剩下的半天。
白艾属于后者,不过他没准备现在就回去,时间还早,才四点不到,所以他打算回家带上电脑直接去图书馆,把今天许极在论文稿上给他圈出来的问题点梳理一下,顺便改改论文格式。
在图书馆一呆就呆到了晚上,直到肚子受不了咕咕叫起来,拿过手机一看,才发现时间已经过了八点,是该回去了。
揉揉埋得发酸的脖子,起身收拾好东西离开了图书馆。
这个时间点算是比较特殊,没课的人早就回去了,有课的还得再有半小时才下课,一路上没多少人,宽敞明亮的大路上安静得可以听见自己踩着落叶前行的沙沙声。
将沉浸在论文中一晚上的思绪抽出,开始认真思考晚上要吃点儿什么,在超市和外卖之间犹豫了一阵,最终选择了后者。
走过岔路口时习惯性抄近路拐进小巷子,为了节约等待的时间,白艾一手抱着电脑,一手拿出手机打开外卖软件开始浏览,从第一页慢吞吞往下翻。
时节已经步入深秋,晚风率先带上有些刺骨的凉意,树叶差不多都已经枯黄,偶尔随风卷下一两片,打着旋落在地上,带起一声微响。巷子里的路灯年久失修,比起前几天又坏了好几盏,一会儿亮一会儿暗。
白艾困意上来了,眯起眼睛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抬头时看见前面格外漆黑的路,嘀咕着负责这里的工作人员不负责,有点儿后悔走这里。
随便下单一份快餐后退出界面打开手机手电筒,被光亮包围着觉得心安不少。
然而就在白艾走到跟上次同样的地点时,那种被人在暗中窥视的感觉又一次出现了,与此同时,身后传来细微的响动,甚至还伴随着一阵仓促的脚步声。
这一次,白艾可以很确定自己绝对没有听错,因为他甚至可以明显感觉到对方有刻意放轻步伐落地,但不知是失误或者什么别的原因,还是被他给听见了。
有人在跟着他!
警惕信号瞬间拉响,白艾绷紧了神经猛地回头,然入眼的除了一片被晚风缠弄着晃晃悠悠飘落下来的枯叶,再没有别的东西。
困意□□干净净冲散,那晚躲在被窝里看完的跟踪案件自动浮现在脑海,凉意从背脊一直窜上天灵盖,白艾紧紧攥住手机,只觉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狠狠吞下一口口水,不敢多留,挑了个最近的巷口匆匆拐出去。
距离到家还有一段距离,因为地段原因,这个时间点路上根本没有多少人,偶尔有汽车过来也是一闪而过,就算走在明亮的大路上白艾也没感觉有多少安全感,怕被那人知道自己已经发现他,白艾忍着一直不敢回头,步履匆匆恨不得立刻飞回家,甚至额头上都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距离小区大门还有不到一百米的距离,那种被盯着的感觉并没有消失,白艾呼吸都急促起来,脑袋里飞速思考现在应该怎么办,是不是应该给程滔打个电话壮壮胆,顺便吓吓这个跟踪者。
可是有什么用?程滔再厉害也不可能立刻赶过来。
心惊胆战想要直接冲进小区,一抬头,惊觉在他前面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去路。
止步不及的白艾硬生生撞上去,被对方很顺手地敛入怀中,看起来倒像是他一头扎进了对方的怀抱。
接触的一瞬间,小猫咪满身的毛都快炸起来了,耳朵瞬间蹦出来用力撇在脑后,半张着嘴发出威胁的哈气声,甚至条件反射在对方手背上狠狠挠出一条长长伤痕,企图以此让对方知难而退。
意外的是对方受了他一爪子,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十分好脾气地发出一声无奈的轻笑:“怎么这么凶?这次我没有出现在你背后啊。”
掌心温暖的大手落在头顶,白艾后知后觉认出来对方是谁,大大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迅速收起爪子,无措地睁大眼睛望着他,面色惨白,微微张开的嘴唇还清晰地露着两颗尖尖的獠牙,一副被吓得不轻的色厉内荏的模样又可怜又可爱。
许极眸色渐沉,想要把这只可口至极小猫咪揉进怀里的念头开始暴涨,可是想归想,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贸然动作只会吓着他,讨不着任何好处。
于是,克制地用手臂圈住他的腰,一手安抚一般将他冰冷的手整个包裹在掌心,他的手比他小了一圈,腰身也比同龄男生更加匀称纤细,男孩儿比不上女孩子那么柔软,但是抱起来却是异常的舒服,让人不舍得放开。
“许,许教授?!怎么是你?”
他是真的被吓到了,这会儿骤然放松下来,脚掌心都在发冷,连声音都隐约透着颤抖。
“我去学校送资料回来。”许极低头在他脸上逡巡一圈,像是才发现他的异常,脸色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白艾努力平缓着心跳,因为许极的出现驱散了不少恐惧,情绪也逐渐冷静下来,没有立刻回答许极的话,而是反问他:“你刚刚过来的路上,有没有看见什么人?”
“你说的人是指谁?”许极说:“我只遇见了几个逃课的学生,以及两只流浪狗,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了。”
“流浪狗?没有别人吗......”
难道又是他想太多,自己吓自己?
白艾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还是空荡荡的街道,夹杂着偶尔飘忽落下的枯叶,除了他们两个,在看不见别的人影。
真的没有人吗?还是因为他敏感期快到了,导致对周围事物的感应也过于敏感?
“到底是怎么了?”许极再一次发问:“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可以尽管开口。”
白艾现在自己也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有被跟踪这回事,只是一个猜测而已,也没什么别的证据,他怕许极觉得他大惊小怪,被几声很可能是流浪狗搞出的动静吓成这样,闷头想了想,最后还是摇摇头选择不告诉他:“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许极眉头紧皱,显然不相信他的话:“那你的耳朵是什么回事?”
白艾坚定地否认:“真的没什么,只是我敏感期快到了,控制不住也是常有的事。”
对方故作镇静从他怀里退出来,许极也没有勉强,顺势放开他,似乎完全相信了他的话:“嗯,没事就好,快回家吧,时间不早了。”
白艾疑惑:“你不回去?”
“不急。”许极说:“我还要等个朋友。”
白艾只得点点头:“那好吧,我先进去了。”
许极垂首低声与他道别,看着白艾的身影走远直至消失后,转身面对来路,原本温和的目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一层阴鹜。
提步走进方才白艾走过的小巷,生满青苔的狭窄角落里,一个带着黑色渔夫帽,穿着白色外套的男生歪倒在里面哑声□□,脚踝呈现着不自然的歪曲,膝盖上也有明显的脚印,因为没有办法站立行走,挣扎间白色外套已经被糊满青苔,惨不忍睹。
许极笑了笑,走过去矮身蹲在他面前。
男生一看是他,喘着粗气慌忙往后退,直退到紧紧贴着墙壁再无退路,曲起膝盖缩着脖子瑟瑟发抖:“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问题很多余。”
许极不顾他无济于事的阻拦,拉下他的帽子随手丢到一边,男生露出一张苍白到病态的面容,面向算的上清秀的容貌,因为瘦弱,颧骨凸起,一双显得很大的眼睛此时盛满了恐惧。
“为什么跟着白艾。”
男孩目光闪烁,嗫嚅着半天说出来一句话。
许极勾起唇角,眼中却无半点笑意,一身恶狼气息倾泻而出,带着绝对的力量压过去,男孩面色瞬间变得惊恐无比,带着淡淡鱼腥味的气息悄然泄露,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害怕得连牙关都在不停打颤。
“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别浪费时间。”
“我说我说!”男孩用力吞了口口水,在许极的施压下再不敢心存侥幸:“我,我就是特别喜欢白艾,真的,我喜欢他很久了,因为他的地址被爆出来,我,我才找过来的。但是我只是单纯的想要见见他,想要跟他一起上课,一起放学回家而已!真的没有别的想法了!”
“你是c大的学生?”
“我,我不是......”
“你住在蜀南晴翠?”
“没......
许极微微一哂:“那你凭什么跟他一起上课,一起回家?”
男孩没来得及反驳,对方忽然伸手过来从他怀里掏出一只电击棒,动作快得他甚至都来不及阻拦。
许极将电击棒握在手中好整以暇地把玩:“这是什么?方便给我介绍一下?”
“......”
“不说?那我自己试了。”许极打开开关,对准他受伤的脚踝毫不留情电下去,回应他的是躲闪不及的男孩发出的撕心裂肺的刺耳哀嚎。
“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我是畜生,我脑子有病,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
许极果真依他所言收回电击棒,摊开手心:“手机。”
男孩立刻战战兢兢将手机递到他手上。
许极打开相册,随意翻看了几张白艾被偷拍的照片,唇边笑意参杂着夜色冷得有些骇人。
“你可以删掉……都删掉!我再也不会偷拍了,放过我……”
“可以。”
许极施施然收起手机,居高临下看着他,意味深长:“说起来我还应该谢谢你,给我的难题出了个一石二鸟的好主意。所以,今晚我会放过你,只是记得,别再让我逮到了。”
说完转身不再管地上狼狈的人,悠闲地迈着步子一边往回走,一边用刚拿到的手机给助理打了个电话。
“喂,请问是哪——”
“我是许极。”
“老板?”
“嗯,帮我查查这个号码持有人的身份,尽快。”
……
回家之后,白艾立刻将门反锁起来,完全忘记自己还点了外卖的事,坐在沙发上认真回忆刚刚在巷子里听到的到底是不是脚步声,或者说到底是不是人的脚步声,以至于门铃响起的时候又被吓了一跳。
原本期待的食物因为不愉快的经历变得索然无味,白艾心不在焉地吃着,越想越不确定。
当时巷子里面只有他一个人,分明是绝好的机会,如果真的有人图谋不轨跟踪他,为什么直到他回到小区还没有动手,可是如果真的不是跟踪,那他感觉到的偷窥,还有听到的脚步声又是什么?
这种事情就是想太多更容易糊涂,白艾现在甚至都不大确定当时是不是真的有听到脚步声了。
于是,就像在楼下对许极说的那样,他只能暂时乐观地把这两天的异常归咎于敏感期来临前的应激反应,洗漱之后回到房间从床头抽屉翻出敏感抑制剂熟练从手臂注射进去,然后爬上床拉起被子把自己严严实实裹住,以此换一点安全感。
总而言之经过那晚之后,白艾再没有单独在晚上回过家,就连白天也绝不会偷懒抄小路,而是带好口罩帽子跟随人流,宁愿多走几分钟也不想再踏进巷子一步。
就这么安安稳稳过了几天,白艾戒备心卸下大半时,大大的一个“惊喜”,还是出现了。
当天下午他们班第一二节课是许极的课,同往常每一次一样有不少非本专业的学生挤进教室,当然在这些学生之中真正想要听课的大概只有百分之五,另外百分之九十五的人都是冲着许极而来。
因为后排太挤,有的学生宁愿站着也要留在教室蹭课,白艾遇到几次上课中途被女生缠着问问题之后便舍弃了老位置,挑了中间靠墙的座位。
前半节课顺顺利利上完了,距离下课还有十多分钟,许极发了一套随堂试卷下来,让他们用剩下的时间做一做,有不会的可以立刻问他,做不完的就带回去,下次上课之前交上来。
午后阳光正好,窗外树影斑驳,枝丫摇晃,正是最让人昏昏欲睡的时间。白艾坐的位置刚好可以阳光照射到,于是晒着晒着,他就开始犯迷糊了。
试卷压在手肘底下懒得翻开,暖洋洋的光从枯枝间横斜落下,疏影摇晃地落在他的发顶,一切都透露着温暖舒适。
就在白艾即将完全陷入梦乡之际,那道仿佛跟随他已久的目光突兀地再次出现,并且伴随着似有似无的,陌生的气息,在他放松时突然压过来,砸得他浑身一抖,背脊生寒。
是半返祖的气息!
萦绕的瞌睡虫被驱散得干干净净,白艾猛地抬起头,惊慌的神色藏不住,咬着牙关迅速将整个教室扫了一遍,可惜一无所获。
满教室全是人,有的在睡觉,有的在认真做题,还有埋头在桌子底下偷偷玩儿手机,大家都在做着自己的事,并无异样,也没有人在看他。
可即便如此,白艾飞快的心跳还是缓不下来。
一次两次还说得过去,可事不过三,他的直觉不可能每次都出现错误,何况返祖向来对半返祖的气息极为敏感,毕竟说某些层面来说,后者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前者天敌的一种存在。
坐在他身旁的男生原本在埋头认真做试卷,察觉身边的动静后疑惑地看过来,见白艾脸色不大好的样子,善意询问:“怎么了,是不舒服?”
白艾用力攥紧五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一如平常:“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男生闻言,表情更加疑惑:“什么感受到什么?”
话音刚落,外面的凉风就从窗户缝隙钻了进来,虽说天气甚好万里无云,但是这个季节的风钻进领口,还是不免让人一个激灵。
男生恍然大悟一般:“哦,你是说风吹着有点儿冷是吧?没事,你关上吧,反正这马上都快要下课了,也不用继续开着通风。”
他好像什么也没有察觉。
白艾嘴角抿得笔直,腰杆也挺得笔直,默默环视了一圈坐在周围的人,很显然大家都没有感知到半返祖迫人的气息,只除了他。
所以不是敏感期的原因,也不是他多虑,而是真的有人暗暗盯上了他,并且对方还是一个半返祖人类,可以轻易将他摁在地上摩擦的半返祖人类。
白艾有些坐不住了。
那股压抑又令人无法反抗的气息迟迟没有消失,总是隐隐约约围绕在他身侧,这让他整个人都绷紧了神经,心慌得无以复加。
怎么办,怎么办?到底是谁?!
试卷的一角被他无意识揉得皱皱巴巴,无处安放的视线在某个瞬间无意望向讲台时,讲台上那位原本双手撑在桌边,认真盯着电脑的男人正好抬头扶了一下眼镜,两个人的目光隔着大半个教室,不期而遇。
似乎是误解了他神色中所传递出来的意思,许极微微歪了歪头,眉头微扬,用眼神无声询问他是不是有问题。
白艾病急乱投医,不假思索立刻高高举起右手表示自己这里有问题,示意他过来一下。
许极脾气极好地依言从靠墙的过道走到他身边,略略倾身,修长的手指压住他的试卷,轻声发问:“哪个不会?”
不知为什么,从许极渐渐向他开始,那股压抑的气息越来越淡,直到许极停在他身边,陌生的半返祖气息完全消失,甚至就连那道窥视他的目光也不见了。
白艾神经一松,抹了把额头冒出的冷汗,悄无声息吐出一口气。
“还没想好?”许极见他不说话,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白艾连试卷都没看,哪儿来的问题?情急之下只能随手指了个地方:“这个。”
“是哪个步骤不懂么?”
白艾扫了一眼,脱口而出:“题目看不懂。”
“......”
“......”
许极好笑地看着他,白艾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脑子翁的一声,脸也涨得通红,可是话已经说出口,只能梗着脖子坚持:“对,我就是题目看不懂,不可以么,是你说了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问你的。”
“嗯。”许极说:“没说你的问题不对,不懂就问是个好习惯。”
耳边是许极在耐心给他解释这个题目的声音,可惜白艾一句也听不进去,又是尴尬又是懊恼,他怎么这么蠢,随便说个思路不懂不就好了,说什么题目看不懂,这样一来,许极会不会觉得他是个傻的?
“......所以主要就是希望你从经济学的角度阐述一下这个想象出现的原因,这样懂了吗?”
许极等了一会没有得到回应,转头看过去,白艾还盯着试卷不知道在想什么,许极饶有兴致地看了一会儿才出声叫他:“是不是我没有讲清楚,还有哪里不懂吗?”
白艾眨眨眼,迅速回神,连忙摇头讷讷道:“没,没,我都听懂了。”
许极说:“嗯那就好,你自己再看看,有问题随时叫我就行。”
恰好对面角落有个女生也举起手表示有疑问,许极站直了正准备往那边过去。然他现在在白艾眼里就是个能“驱魔辟邪”的吉祥物,此刻为了把吉祥物霸占在身边,顾不得思考太多,伸手就拽住许极袖口不让他走。
“嗯?”许极脚步顿住:“怎么?”
“你先别走!”白艾狠狠咽了口口水,目光闪烁:“我那个,我还有问题没问完......”
“还有?”许极看起来有些惊讶,扫一眼白艾完全空白连姓名都没有写上去的试卷,似乎是在无声地问他真的看了试卷吗。
被他这么盯着,白艾的羞耻心偷偷冒头,有一瞬间都想放开手让他走了,可是回想起刚刚那股无形萦绕的恐怖的半返祖气息,又硬着头皮在许极明晃晃的注视下理直气壮点头道:“对!我有,而且还有好几个。”
“……”
许极最终在他明显底气不足的坚持中败下阵来,冲那边拒收的女生打了个手势示意这边还没有结束,然后再一次弯下腰靠近白艾:“我看看,还有哪些。”
这次白艾没有随便指了,抱着挽回一点颜面的心思深思熟虑后,翻过卷面直接指着最后两道压轴大题:“这个。”
许极于是开始跟他从题干开始细细进行分析。这回白艾不敢再走神了,两手扒在桌边听得全神贯注地听着,却没注意到这一次没有专心致志的人换成了另一位。
因为羞赧晕出的绯红还在原本白皙的脸上上氤氲不散,碎发轻轻贴在额前,微微下垂的双睫纤长秀气,掩盖住了一双透亮到不可思议的眼瞳,再往下就是小巧的鼻尖,嘴角抿起的双唇,坐在那里显得整个人又乖又小,好似只要他一伸手,就可以轻而易举把人抱个满怀。
许极语速不变,条理清晰的解答吸引了小猫咪全部的注意力,以便目光可以肆无忌惮地黏在他身上。
要知道,他原本并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可是自从遇上了他,他才发现原来他也有取之不尽的耐心。
真的是一位单纯又可爱到了极致的小朋友啊。
怎么办?他已经开始期待往后这位小朋友坐在他怀里为答辩伤脑筋时,软着嗓子别扭地向他撒娇求助的模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入v!大家不要养肥我呀。至少在上夹子前这几天不要嗷!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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