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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下意识抬头看了眼邢夫人,表情木木的:“父亲最喜纳妾蓄婢,如今院子里的貌美丫鬟与妾室都快要住不下了,他整日流连在妾室房中,几乎乐不思蜀,哪儿想得起自己还有一个夫人呢?”
说着,她压低声线,“听说父亲已经有两个多月不曾到母亲房中歇息了,就算母亲想要怀孕,也毫无办法。”
因为这,邢夫人在荣国府的下人面前丢尽了颜面,之后若是再有什么事想要吩咐下人去做,没个好处,下人也是推三阻四,完全不会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说是荣国府的大夫人,实则比起孙媳辈的王熙凤与李纨,都还要不得脸。
林柳愣住,完全没想到邢夫人没怀孕竟然是因为,贾赦已经两个多月没去邢夫人的房里?
她有些哑然,自己倒是一片好心,没想到还是败在了贾赦对邢夫人的不喜之上。
林柳又不能让人凭空怀孕,贾赦不与邢夫人同房,自然没办法怀上孩子。
她当初给邢夫人送异能的时候,可没想过这个结果。
毕竟她穿到红楼世界后使用了这么多次异能,却从未失手过,谁能想到还有夫妻可以两个多月也不同房的呢?
邢夫人许是察觉到了林柳的视线,转头冲着她笑了下。
林柳看着她明明不过三十,神态穿着却已经像是个四五十的的妇人,就连眼神也失去了光亮,变成了一潭死水……
她叹了口气,今日再试一次吧,若是还不能怀孕,也只能说邢夫人天生没有子女缘分了。
之后林柳找了个机会,再给邢夫人用了一次异能。
但条件仍旧是,半个月内必须同房。
就看她能不能抓住这机会了。
邢夫人许是察觉到了什么,今天视线几乎就没有从林柳身上离开过,旁边的丫鬟问她,邢夫人也只是摇头,暗暗将林柳之前的异常记在心里。
贾政的五十大寿,宁国府的人自然是要过来参加的。
林柳也是第一次,见到了那个传说中相貌兼具黛玉与宝钗之美,被称作红楼第一美人的秦可卿。
宁国府的人是一起过来的,贾珍与尤氏相携而来,贾蓉与秦可卿跟在他们身后。
秦可卿言笑晏晏,脸上满是新嫁娘的娇羞与幸福。
她本就生得国色天香,今日更是美得惊人。她从门外款款而来之时,扶风摆柳,哪怕是林柳这个见惯了美女的人,也不由看直了眼。
而此时的贾蓉,眼底也满是春风得意,与秦可卿对视之时,这对小夫妻之间也流淌着脉脉温情,与让人脸红心跳的柔情。
看着两人如今恩爱不疑的样子,谁也想不到日后二人会形同陌路,秦可卿成了贾珍禁裔,贾蓉也在妻子重病的时候,字字句句都在恶毒地诅咒妻子早死。
不过很快,林柳的视线就从秦可卿的身上漂移,最后落在了她身后的一个小厮身上。
这小厮,看着有些眼熟?
她正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了,本来含胸低头的小厮却突然抬头,直直地对上了林柳的眼睛。
林柳吓了一跳:“季……”
好在最后一刻,她将话咽了回去,没有暴露季崧的身份。
旁边丫鬟听到声音,凑到她跟前询问:“大姑娘,可是有什么吩咐?”
林柳摇摇头:“没,只是刚才突然看见一只蚊子,不过已经飞走了,不碍事。”
丫鬟闻言,这才退下。
林柳再次看向季崧,她怎么也想不到,几年之后,自己竟然会在秦可卿身后见到季崧。
季崧冲着林柳悄悄打了个手势,便悄悄退出了荣庆堂。
林柳会意,之后找了个机会,让丫鬟与贾敏说了一声,便悄悄从荣庆堂离开,一个人去了花园的东北角。
她到的时候,季崧果然已经在了。
此时的季崧已有十七八岁,青春期刚过,身高一下窜到了一米八几,之前弯腰驼背的时候看不出来,如今挺直背脊站在林柳面前,竟让人生出几分压迫感。
尤其对上他那一双彻底褪去稚嫩,只剩锋锐与审视的眼神,那种被压迫的感觉变得犹如实质。
他还长得相当好看。
虽然季崧用林柳教他的化妆手法,将自己五官的精致之处掩藏了大半,但林柳仍是一眼就看出了他五官的优越之处。
此别经年,季崧也已经长成一个优秀的大人了。
见到林柳,季崧下意识笑了起来:“我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竟然还能认出我来。”
毕竟两人多年未见不说,他脸上还化了妆,与原本的样子不说相差十万八千里,但除非对他非常熟悉之人,否则绝不可能认出他的身份。
季崧曾以如今的相貌进入过外祖家,外祖家却无一人认出他的身份。
他还以为自己的伪装很好呢,没想到竟然只是一眼,便被林柳给认了出来。这样的感觉让他觉得新奇,又隐隐有些激动。
虽然季崧自己也不知道,他在激动个什么劲儿。
林柳见到季崧后,却没那么多感想:“我们好歹也相处了好些年,你离开的时候已经十多岁了,如今五官除了比之前张开了些,变得立体精致了些,又有什么差别?别忘了,你的化妆手法还是我教你的呢。”
季崧笑了笑,并未告诉林柳,自己若是盯着如今这副模样,哪怕是与外祖父外祖母面对面地站着,他们也根本认不出他的身份。
甚至,连一句眼熟的话都不曾说过。
林柳不知季崧心思,直接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宁国府?若是我没看错,你之前是跟在秦可卿的身后出来的?你是秦家的小厮,还是宁国府的?”
季崧脸上的笑容消失,半晌后抬头,环视一周后,确定无人听见自己的说话声,这才开口:“我到京城后,便与父亲以前的旧部联系上了,本想打听一些当年的隐秘,却发现父亲嘴严,根本就没有告诉他们只言片语。”
“后来我乔装打扮,去了外祖家。”
说到这儿,季崧皱了下眉,“我在外祖家待了两年,由一个杂役爬到舅舅身边的心腹,倒是也查出了一点东西,但很快就被舅舅怀疑,为了自己的安全,我只能选择离开。”
但也正因为那一点点的发现,季崧非常确定,自己一家人的死亡,与外祖绝对有着逃不开的关系。
想到这儿,季崧眼神黯淡:之前林柳提醒他说,外祖家也许不值得信任的时候,他虽然也选择小心谨慎,可心里未必没有一点儿侥幸,可如今……
他已经成了彻彻底底的孤家寡人了。
林柳对上季崧眼神,不由在心里叹了声气。
季崧却很快抛弃无用的情绪,继续解释道:“我离开外祖家后,便想起你之前曾提过,我父母也许的死亡也许与宁国府相关的事儿。我犹豫之后,托人进了宁国府。”
“只是,”季崧皱眉,“宁国府的管理虽然混论无比,但也正因为这样,贾珍等人身边伺候的丫鬟小厮相当固定,几乎不会换人。我留在宁国府差不多一个月,却完全没办法接触到贾珍,所以最后改变方向,混进了秦家。”
林柳皱了皱眉:“秦家?你是以什么身份进入秦家的?”
季崧敛下眼睑,道:“我本想趁着秦家买人的时候进入秦家,但等打听之后,却得知秦家自从十几年前将府上下人全换了一遍后,便再也没有从外面采买过下人。听说就算想要换人伺候,也只会从秦家的庄子上挑人。”
想到秦可卿的身份,林柳倒是不觉得奇怪:“到底涉及到了皇家,秦业不管再怎么小心都算正常。”
季崧也不觉得这有什么:“所以我在知道这个消息后,便想法子与秦业养在外面的那个花魁身边的心腹搭上了关系,之后又与秦家的一对夫妻认了干亲,这才得以在秦可卿成婚的时候,以陪房的身份进入宁国府。”
秦业养在外面的花魁?
林柳想了好一会儿,才从记忆深处将找人扒拉出来——
若是没记错,这便是秦可卿的生母,也即是所谓的先太子当年春风一度后,怀上先太子遗孤的那个“幸运女人”。
林柳撇撇嘴,笑道:“难为你还能想到这条线索了。”
季崧摇摇头:“多亏了你当初将秦可卿的身份告诉了我,否则我哪儿能知道三家关系,又怎么想得到曲线救国?那秦业倒是对花魁十分信赖,我搭上花魁的关系后,几乎没被秦业调查,便直接与那对夫妻一起被选中,成为了秦可卿的陪房。”
说来也奇怪,他以前在宁国府的时候,想要接近贾珍那是千难万难,可如今跟在秦可卿身边后,却时不时就能见到贾珍,就算想要从贾珍身边的小厮丫鬟口中打探消息,也比以前容易了无数倍。
许是以前林柳给了他太多建议,所以季崧想起此事后,便毫不犹豫将这点告诉了她,说完还提了一句:“我总觉得这情况有些不对,却又想不明白。”
林柳微笑:“你当然想不明白,毕竟你是个人,又不是畜生,怎么可能知道畜生是什么想法?”
季崧震惊地看着林柳:“你怎么突然骂人?”
倒不是说不能骂人,只是林柳以前从未对人口出恶言,如今不但骂人,语气还这般严厉,难免让他吃惊。
林柳看了季崧一眼,嗤笑:“因为贾珍是个色中饿鬼,又有那聚麀之诮的癖好,他时常出现在秦可卿身边,只怕居心不良。”
季崧懵了一瞬,旋即觉得反胃:“你说的是真的?”
林柳斜睨着他:“你若是不相信,之后认真观察,难道还看不清贾珍看秦可卿的眼神,是否是一个公公看儿媳的眼神?”
林柳说得信誓旦旦,季崧下意识便相信了她的说辞。
只是……
“秦可卿面儿上的身份到底是先太子遗孤,贾珍就算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又怎么敢对她生出这种心思?”季崧觉得荒谬,“他胆子也太大了吧?”
林柳也觉得贾珍胆子太大,哪怕他知道秦可卿是个假郡主,可太上皇与皇上又不知道,他这般乱来,一旦传出去,太上皇与皇上难道还能轻饶了他?
但转念一想,又不是没有原因。
林柳叹道:“这世道对女子不公,就算贾珍对秦可卿做了什么,为了保住自己与娘家的名声,也为了自己的性命,秦可卿都不可能将此事告诉第二个人的。”
贾珍也是有恃无恐。
何况秦可卿的生母以前还是个花魁,若此时暴露,外人到底会怎么看待此事,谁也说不准。
说着,林柳笑笑,“你如今也算是秦可卿的心腹,只要给秦可卿夫妻提个醒,平日再注意一些,贾珍也不一定能得手。”
季崧愣了下,旋即摇头:“只怕不行,我最多还能在宁国府待两个月,两个月后我就要离开,去江南一趟。我叫你出来也是为了此事,陈湖之前给我传信,说是计划顺利,咱们在全国各地收购的粮食已经堆满了仓库,而当地的粮商也只剩下一些规模较大的还在苦苦支撑,我们也该过去坐镇收尾了。”
说着他看向林柳,“说来我去不去倒是不妨事,你这个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总不能缺席。你之前提过的那个金陵粮商李遇的妻子,已经与陈湖联系上,答应了站到台前做我们傀儡的计划,但前提是,她想要有一个孩子。”
林柳愣了下,原来季崧与自己见面是为了这事儿。
她点点头:“你就算今日不说,我过不久也要去金陵了。我一直算着账目支出呢,大致知道收尾的时间就是最近了。”
季崧失笑:“倒是我多此一举了。”
林柳摇头:“你这也是谨慎。你打算什么走,到时候和我说一声,我们一起回金陵吧。”
季崧想了想,点头:“我离开前一定会告诉你的。”
两人又互相交换了一些情报,这才分别。林柳先一步离开,一直到看不见她人影了,季崧才缓缓从角落走出来,又去其他地方转了一圈,与不少人打了照面后,这才回到了秦可卿身边。
他到底是男子,并不能近秦可卿的身。
虽然这次能跟在秦可卿身边,平时却根本不能进入秦可卿的院子,只能守在屋外。
若是秦可卿想要到其他地方,身边也不会带小厮,至多带上几个丫鬟也就是了。季崧大半时间,还是守在秦可卿与贾蓉的院子外面,更像一个侍卫。
但就算是这样,他遇上贾珍的次数仍旧比上一次到宁国府,用尽手段想要接近贾珍的时候次数还要多得多,所以他才会这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
因为这个频率实在是太高了。
季崧低着头,脑海忍不住回想这段时间见到贾珍时,他看向秦可卿的每一个眼神与动作。然后他越想越觉得贾珍看秦可卿这个儿媳的眼神不对,几乎认定了贾珍对自己的儿媳有非分之想。
季崧有心想要提醒秦可卿与贾蓉——
相较而言,他觉得提醒秦可卿其实不如提醒贾蓉这个做丈夫和儿子的更有效,但如今并不是个好时机,且贾珍贾蓉父子已经离开了荣庆堂,去找贾政这个寿星翁贺寿去了,他只能默默站在角落。
林柳刚回来的时候,倒是忍不住看了秦可卿几眼,但很快便被姗姗来迟的王子腾家女眷给吸引了注意力。
王子腾的夫人王于氏是个神采飞扬,性格爽朗的妇人,身边带着两个姑娘,大的那个也不过十来岁的样子,只比黛玉大两岁左右;小的那个更是比贾环贾琮看着都要小,脸上还贴着小奶膘,瞧着可爱得紧。
王于氏笑着对贾敏等人介绍:“咱家姑娘的名字都随了熙凤,一个叫王熙凰,一个叫王熙鸾,你们只管叫她们凰丫头和鸾丫头也就是了,咱家没那么多讲究。”
两个姑娘性子活泼爽朗,见到屋子里有这么多的漂亮姐姐妹妹,都不用她们母亲多说,自己便走到黛玉等姑娘面前,拉着她们亲亲热热地开始喊姐姐妹妹了。
贾母最喜欢这种性子的姑娘,见状不由笑眯了眼。
王于氏又是个能言善道的,不一会儿就将满屋子大大小小的女性都逗得眉开眼笑。就连对王家心怀芥蒂的贾敏,都忍不住捂嘴笑了出来。
林柳虽然面带微笑,视线却忍不住往王于氏的脖子上飘——
若是她没看错,那王于氏的高领下,不经意漏出来的青色淤痕,应当是被人打的吧?
林柳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于是并未多言。
但她选择沉默,并不代表其他人也会沉默。
就如坐在王于氏对面儿的邢夫人,她在不小心发现王于氏脖子上的青色淤痕后,立刻便惊呼一声,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伸手指着王于氏的脖子叫道:“王二嫂,你赶紧叫你的丫鬟看看,你脖子上是不是爬了一只虫子啊?”
此话一出,满室寂静。
大部分女孩儿哪怕是当了母亲,也还是害怕虫子的。
所以邢夫人提到虫子后,原本还算和乐的气氛瞬间凝滞,大家都忍不住远离王于氏的方向挪了几下,坐在王于氏身边的王夫人甚至蠢蠢欲动地,想要远离自己的二嫂。
王于氏看了邢夫人一眼,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笑道:“赦大嫂许是看错了,我脖子上若是爬了虫子,哪儿会没有一点儿察觉,还能与大家谈笑风生?这是前两天我在家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脖子磕到了桌角,并不是什么虫子。”
邢夫人有些不信:“可是我刚才看到分明,你脖子上的青色明明是长……”
“赦儿媳妇,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坐在上首的贾母突然开口,语气冰凉,看着邢夫人的眼神也满是寒霜,“你自己眼拙看错了,还这么不依不饶作甚?赶紧给王二嫂道歉!”
邢夫人不情不愿地起身,冲着王于氏行礼道歉。
王于氏笑着摆手:“无事无事,确实不怪赦大嫂误会。我刚甩的时候,就连我家两个姑娘见了,都会误会是虫子,吓得不敢接近我呢。”
这话题虽然被她带了过去,但之后荣庆堂的氛围却怎么也回不到最初了。
贾母偶尔看向邢夫人的眼神,满是冷漠。
但贾母的眼神还算是好的,最让人害怕的,其实还是王夫人看向她的眼神,那眼里的怨毒,哪怕是无意扫到的林柳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邢夫人怕不是捅了个马蜂窝吧。
贾敏突然伸手拉住林柳:“小麒麟,别往那边看。”
林柳轻轻颔首:“母亲,我知道的。”
这一场寿宴办得其实还算不错,虽然宴席上准备的饭菜对林家上下来说有些过于油腻,但都是正宗的北方菜色,浓油赤酱实在再正常不过。
今日前来参加寿宴的宾客们,倒是吃得不错。
因为老太太想要与贾敏说话,林家上下一直在荣国府待到傍晚,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才终于辞别贾母离开了荣国府。
贾敏与林柳、黛玉、猫寿共乘一辆马车,林如海则与龟龄、双胞胎共乘一辆马车。
路上,一直沉默不语的黛玉突然开口:“母亲,我也看见了王家伯母脖子上的青色淤痕,长长的,不像是虫子,反倒更像是鞭痕。”
马车内的气氛凝滞了许久,贾敏深吸一口气后,才开口解释:“黛玉,这样的话以后可不能告诉别人。”
黛玉点头:“我知道的。我比大舅母更早发现,但一直没有开口。”
她是个非常敏感的小姑娘,很清楚在大家说笑的时候突然开口,说起与大家谈笑无关的话题会有多突兀,多不合时宜,所以一直憋着没有说话。
贾敏正要开口,突然想到什么,视线转向林柳与猫寿:“你们两个也看到王二嫂脖子上的於痕吗?”
林柳低头看向猫寿,见他懵懂地点了点头,这才颔首:“我回到荣庆堂不久便见着了,约摸猜到那是什么,所以一直没有提及。”
贾敏伸手摸了摸猫寿的头,道:“那也是个可怜人,你们以后不要将今日发生的事告诉别人,对王二嫂不好。”
她并未开口解释那是什么,但敏感如黛玉,还是从贾敏的态度中猜到了那青色淤痕的形成原因——
鞭痕,自然是鞭子打的。
意识到这件事后,黛玉忍不住瑟缩了下,转身如乳燕投林一般扑了林柳怀里:“姐姐,我有点害怕。”
作者有话要说: 我删掉了甄太妃与赵明礼相关的情节,重写了一遍,大家记得重看一遍啊,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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