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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季崧本来就是打着与林柳永远不分开的主意。

赐婚圣旨一下,季崧再面对林柳的时候,整个人都精神面貌都不一样了:若说以前面对林柳的时候,还会下意识地露出几分不自信,如今却要坦然许多。

林柳也很喜欢季崧的改变,就如林如海所言,成婚是一辈子的事,两个人若是真的绑定到了一起,她自然希望两个会互相扶持着走过这一生的人,是坦然的,自信的,是可以畅所欲言,将自己的好与坏,喜悦与沮丧,骄傲与自卑都诉诸于口的。

她不希望自己的另一半面对自己的时候小心翼翼,只剩讨好。

如今就很不错,季崧外出的时候仍旧时不时就会给林柳买一些他觉得有趣或者漂亮,又或者觉得她会喜欢的首饰或小物件儿,但若是遇不上,他也不会强求,只会在信中撒娇埋怨,说今日没遇上,下次遇上再给她补上。

偶尔他兴致来了,也会自己给林柳制作一些小物件儿,比如自己雕刻的木簪,或是用花草编织的小首饰。

不像以前,给林柳买礼物简直被他当成了任务。

林柳接到礼物之后,也时不时就会回送一份礼物,大部分是自己亲手缝的腰带抹额,或是亲手打的络子,偶尔兴致来了,也会给季崧送去一副自己亲手画的画,写的字,或是作的诗。

不过诗词只送过一回,且刚送走便后悔了。

林柳还曾试图从季崧手上再将那首诗给讨回来,但季崧也不知怎么想的,拿着一首不怎么样的诗当宝一样,不但时不时拿出来自己品读,还总是拉着他的便宜弟弟冯紫英一起看。

冯紫英:“……”

冯紫英也是有尊严的好吗?

哪怕读书不咋地,他的诗词品鉴能力还是有的。这首诗虽然看着工整,押韵完美,但也只剩工整与押韵了。

初读还不错,却完全没有让人回味的地方,真不知道他这大哥到底是怎么想的,不但整天逼着他一起看,还要他说出这首诗的好处来。

但他瞧着,大哥却仿佛真的将这首诗当做了什么绝世好诗。

冯紫英都快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去了诗词品鉴的能力,几乎想要将这首诗抄录下来,拿去给自己心中,真正擅长作诗的贾宝玉等好友品鉴。

不过他也不是傻的,知道女子的笔墨不好流传出去,否则对女子的名声不好,所以哪怕满腹疑惑,也只能憋在肚子里。

但经此一事,两兄弟的关系倒是比之前亲近了一些——

冯紫英发现季崧这个便宜大哥并不是他原本以为的争强好胜,一心想要抢夺他所有东西的人;季崧也发现冯紫英其实也只是闹别扭,并非真的对他有意见。

误会解除,两人的关系自然就好了。

虽然还比不得真正的兄弟,却也可以将彼此当做朋友相处了。

在这之后不久,林柳与季崧二人被人拿卜吉问名合八字的结果,也下来了——

三世缘分,天作之合。

季崧与林柳对此结果毫不意外,毕竟之前皇上赐婚的时候,便说了二人“佳偶天成,天作之合”,若是这位为两人合八字之人给他们合出来的结果,与这完全不同,季崧与林柳许是不会说什么,传到皇上耳中,这人只怕不会好。

问名之后,季崧选定了一个良辰吉日,独自一人带着两人的八字庚帖,到了郊外庄子里,将其放在他为自己家人立的排位前请示吉凶。

结果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

确定二人可以成婚之后,神武将军府便给林家递信,两家可以开始为儿女婚事准备起来了。

林柳即将成婚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亲友耳中。

其他倒也罢了,贾琏与王熙凤却误会了,以为林柳马上就要成婚,几乎想要即刻动身回到京城。

然后就被得到消息的鹤年三兄弟群起而攻之,将人骂了一顿。

“琏表哥你是不是傻,我姐姐就算要成婚,婚礼也不可能在近两年举行,怎么也得等到我们三兄弟从江南回到京城之后啊,你以为谁都你们两个似的,想一出是一出?我父亲早便说了,想要将姐姐多留在家里几年,一定会等到我们从江南回去后,才会让姐姐出阁。”

若非如此,三兄弟也不可能乖乖在姑苏待上三年。

不管怎么样,自己姐姐的婚事总不可能错过。

贾琏与王熙凤被骂了一顿,当即灰溜溜地从姑苏又回到了金陵,继续做自己的粮食生意。

三兄弟却将此事告诉林柳,让她笑了好一阵儿。

已经在外做了好几年官儿的贾珠也得到了消息,不过他经过几年的历练,要淡定许多,得到消息后先给京城去了一封信,确定两家还未敲定婚期后,便继续留在外地做事,并未再说他话。

若是林柳真要成婚,他虽然不能离开如今任职的地方,却总要让李纨带着两个孩子回京城一趟的——

在外任第四年,李纨再次怀孕,又给贾珠生了一个儿子。

但既然没有,贾珠自然不希望李纨回京。

一来是舍不得妻子离开,二来则是因为他了解自己母亲的性子,知道李纨与两个儿子回到京城之后,再想出来只怕就难了,而且留在京城也会受到母亲欺负;这三嘛,却是因为贾珠在外面乐不思蜀,并不想再回到荣国府那个压抑的地方。

他一则不想再听到母亲对他的殷殷期盼,二来不想再被父亲日□□着苦读诗书。

如今他与妻子自己当家做主,日子虽然不比在荣国府的时候富贵,却自在许多,自然不想再被管束。

这些也都只是小事,不值得被放在心上。

倒是在林柳与季崧二人的婚事定下之后,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宁国府却突然传出消息,说是贾蓉的妻子秦氏突然看破红尘,跟着一个癞头和尚走了。

宁国府早前便有一个出家的贾敬,如今又出了一个出家的儿媳妇,可是让人看了不少笑话——

毕竟宁国府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这外面的人又哪儿有不知道的呢?贾敬出走,还能说是因为朝廷倾轧,这秦氏出家,除了宁国府有些说不得的事儿沾上了这位嫁进宁国府还没几年的新媳妇,逼得她不得不出家外,可没有第二个理由了。

只是此事到底隐秘,外人就算有所猜测,也弄不清其中细节。

倒是在此事发生后不久,一僧一道带着秦可卿出现在了林柳的窗外,将此事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她。

原来秦可卿之前得了林柳的提醒之后,便果断换掉了房中的香料,换上了安神的檀香,甚至连屋子里原本的奢华装饰,也都全部换下,摆上了佛龛。

好好一个新媳妇的房间,愣是被她摆成了佛堂。

不管是谁走进了这个房间,原本又有多少花花心思,也都消散得一干二净,整个人如老僧入定一般。

秦可卿都将屋子弄成这个样子了,还以为能成功躲过一劫。

谁知过不久,她外出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头上的一根玉簪掉了。她带着丫鬟一路寻找,然后找到了天香楼。

她在那里见到了贾珍,当即意识到不妙,转头就要离开,却被贾珍身边的小厮拦住,眼瞧着不好,还是秦可卿身边的瑞珠拼死撞开了一条路,秦可卿这才天香楼脱身。

但经此一事,秦可卿立刻意识到,自己不能再留在宁国府了。若是继续留下,她迟早会被贾珍这畜生得手。

于是在一僧一道再次上门,询问她是否要出家的时候,秦可卿果断点头,答应了此事。

当日发生之事,秦可卿细细回想之后,便意识到自己身边出了叛徒——

她两个心腹大丫鬟,一个叫瑞珠,一个叫宝珠。瑞珠当日拼死想要让她逃脱的样子并非作假,反倒宝珠从头到尾没有半点动作。秦可卿明白之后,直接将宝珠这个原著中在她死后,还能以秦可卿义女的身份坐享荣华的丫鬟发卖了出去。

当日秦可卿逃掉之后,留下瑞珠一个丫鬟,贾珍也懒得与她计较,于是将人打了几板子后便将人放回了秦可卿身边。

可秦可卿既然决定出家,自然也无法再将瑞珠留在身边。

这次秦可卿跟着一僧一道过来,便是为了央求林柳,给瑞珠这个丫鬟一个去处。

林柳其实有些奇怪:“虽然宁国府不是个好去处,可你父亲与母亲那儿,难道还不能安置一个小小的丫鬟?”

秦可卿苦笑:“我父亲一心养育幼弟秦钟,我却只是父亲攀附权贵的棋子,从未得过他半点儿宠爱。如今我又出走,恐会连累了他,自然无法将瑞珠送回秦家。”

“若是我身世不曾被母亲知晓,倒也可以将瑞珠送到母亲身边,如今却是不成。至于我生母,我出事,牵连最深的便是她,她又是个不怎么讲究的,我怎敢将瑞珠送去她那儿?”

林柳是清楚秦可卿身世的,这话也都听得懂,但听完之后,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好一会儿后,她开口:“你的身世,难道你母亲不知道?”

秦可卿迟疑片刻,解释道:“我母亲只以为我是从养生堂抱回来的孩子,所以以前对我视如己出,尽心教导。可在我弟弟长大之后,瞧着我与弟弟越发相似的面容,我的身世便瞒不住母亲了,她对我……”

任谁被当做傻子似的欺骗了十几年,期间还一直将丈夫的私生女当做亲生女儿养育,发现真相后,不迁怒私生女,便已经是对方涵养好了。

林柳叹气,点头应了下来:“只是一个丫鬟而已,你将卖身契给瑞珠,让她脱身离开,然后直接到郊外的渔人庄,报上我的名字,自然有人收留。”

“她在我跟着大师离开之前,便已经从宁国府脱身,如今正藏在京城的某个角落。”秦可卿笑道,“我这便去通知瑞珠,让她去渔人庄。”

林柳点头,这样自然更好。

秦可卿解决了一桩心头大事,便再无他话,直接跟着一僧一道离开了京城。

秦可卿跟着一僧一道会去什么地方,林柳不知。但秦可卿出家之事就如原著的死亡一般,成了多米诺骨牌最开始被推下的那一张骨牌,这件事发生之后,之后便发生了一连串儿的事情。

让人看得目不暇接。

先是宫里悄悄派了人去宁国府询问情况,但贾珍只是对秦可卿生了其他心思,实际并未得手,知道详情的贾珍父子以及他们的心腹不可能说出此事,秦可卿身边的宝珠被卖,瑞珠又已经离开了宁国府,宫里的人自然找不到什么的线索。

若是此事就此了结也就罢了,王夫人却认出了那些到宁国府调查之人是从宫里出来,立刻猜到秦可卿身份非比寻常。

她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于是将自己的所有心腹都派出去,只为了查清秦可卿真实身份。

外面的人想要调查宁国府,宁国府有防备,自然不算容易;□□国府想要调查宁国府的事情,却再容易不过。

于是没多久,王夫人便知道了,秦可卿是先太子遗孤。

她也没去想秦可卿作为先太子遗孤,为什么还会被逼得出家,得到消息之后便趁着进宫的机会,将此事告诉了元春,并叮嘱她告诉皇上,可以借此在皇上面前卖个好。

元春不似王夫人一般愚蠢,倒是犹豫了一段时间。

但没多久,她便得到消息,说是自己的表妹薛宝钗非常得郡主喜欢,除了上学的时候,郡主还会带着她那个表妹去参加各种宴会,给了薛宝钗拓宽人脉的机会。

薛宝钗确实生得国色天香,且相当会做人,所以没多久便与不少皇室宗亲家的姑娘处成了亲姐妹一般的关系。

薛宝钗在宫里混得如鱼得水,反倒衬得多年无所寸进的元春有些不会做人,也过于愚蠢。

元春狠了狠心,抓住机会将此事告诉了皇上。

皇上当时听完面无表情,直接让元春退下——

没办法,这事儿在皇家本就是个公开的秘密,皇上自然也是知道秦可卿身份的。

若是元春告诉他的是秦可卿出家的原因,他倒是还愿意给她几分好脸,只是秦可卿“先太子遗孤”的身份?还是算了吧。

元春几乎要被皇上的反应给气哭,于是将此事告诉了王夫人。

王夫人不肯罢休,于是再次让人调查,不多久,竟然将秦可卿遭到贾珍觊觎调戏,贾蓉这个当丈夫的助纣为虐,时常给秦可卿下套一事查了出来。

王夫人对贾珍还算了解,知道秦可卿若真是先太子遗孤的身份,他根本就不敢对秦可卿生出这等龌龊心思。

她又不知道秦可卿会顶着先太子遗孤的身份,隔壁宁国府也在其中插了一脚。

所以几乎没怎么犹豫,便将这个消息传给了元春。

元春一开始看到贾珍对秦可卿生出了那等龌龊心思的时候,吓了一跳,几乎想要去拽着王夫人的脖子问她,将这事儿告诉她作甚?让她给皇上告密,好抄了宁国府的家吗?

但等看到后面,得知秦可卿并非先太子遗孤之后,元春的心思立刻便活跃起来了。

若秦可卿并非先太子遗孤,贾珍觊觎儿媳虽然让人唾弃,却也只是人品道德有瑕疵,并不犯法,也不至于引发皇家怒火。

反倒她将此事告诉皇上,还能为皇上揭开眼前迷雾,让他不再受人蒙蔽。

于是寻了个机会,果断将此事告诉了皇上。

皇上听完此事后,看着元春的眼神复杂又诡异,几乎让元春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想要落荒而逃。

但皇上很快便收回视线,并改变态度吩咐皇后,让她好生对待元春,等他回来再做其他安排。

宫中密事,自然是无法传出宫外的。

林柳并不知道宫里发生的事,但之后没多久,秦可卿的父亲便因为秦钟与小尼姑智能儿的苟且之事将人打了一顿,但秦钟无事,秦业却因此气得旧病复发,缠绵病榻两日,便一命呜呼了。

秦业死后,秦钟大受打击,之后病情加重,竟然也没了性命。

听说他的临终遗言,竟是对前去探望的贾宝玉说的,且只说了一句——

“以前你我见识自为高过世人,我今日才知自误了。以后还该立志功名,以荣耀显达为是。”

林柳不知秦钟在死前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对贾宝玉说出这样的一番话,但这话里面的绝望不甘,却叫她听了个清清楚楚。

没多久又传出消息,秦业养在外面的那个花魁,殉情自尽了。

自此后,秦家竟然只剩下秦业的原配还活着。

若不是还有这么一个人活着,秦家几乎就是被人给灭门了。

林柳笑了笑,大致猜到了这一家子为何没了性命。

不过她很快便无心关注秦家之事了,因为没多久,荣国府传来消息,说是宫里的六宫都太监夏守忠去了荣国府宣旨,让贾政入朝觐见皇上。

听到这个消息,不但贾敏,就连林如海都被吓了一跳。

荣国府这些年来一直行事低调,若非有先荣国公贾代善的余荫在,只怕都要被世人遗忘了。

贾政在工部更是多年没有前进一步,在朝中就是个老透明。

这样的人,皇上为何会突然召见?

林柳眨眨眼,突然开口:“许是好事也说不准呢?老太太如何我不知道,但二舅妈应当会觉得高兴。”

林如海夫妇转头看过来,有些不明所以。

林柳解释:“父亲母亲,你们忘了?皇上与政二舅之间真要说有什么联系的话,不就只剩下宫里的那位元春表姐了吗?”

不论荣国府还是贾政,都不够格被皇上召见,但皇上还是召见了贾政,原因自然只能在其他人身上。

林如海也不傻,听了林柳的话后,立刻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全都串联到了一起,然后便得出了一个让他冷汗直冒的结论——

“秦业女儿并非皇室中人的身份,暴露了?”林如海惊骇不已,“但只是这样,皇上不直接给荣国府下罪都是他仁慈了,怎可能还会召见贾政?”

就算要让荣国府死个明白,也该召见贾赦才对。

林如海眼珠一转:“这事儿是被元春给捅出来的?”

虽然是问句,但他的语气万分笃定。

想要验证自己的猜测,并不需要等太久,毕竟宫里很快便再次派人到荣国府传召贾母并王夫人、邢夫人、尤氏四人入朝谢恩。

贾母也是在这个时候得到消息,原来元春就在今日,从一个皇后宫里的寻常女官,晋封成了凤藻宫尚书,且蒙皇上恩典,加封贤德妃。

贾母并未多想,只当元春在宫里苦熬多年,终于熬出了头。

于是欢欢喜喜地带着家中几个有诰命的夫人入宫谢恩去了,就连贾赦、贾珍等不明就里的人,也都带着贾蓉、贾蔷二人侍奉在贾母大轿旁边一同入宫谢恩。

这个消息如同一剂强心针,直接让原本颓靡的宁荣两府如冷水落入热油当中,炸了个沸反盈天。

这等荣耀,在不少人眼里都是好事。

但贾母满脸带笑地从宫里离开,回到荣国府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整个人的气质变得阴沉吓人。

但此事除了贾母身边的心腹鸳鸯,竟再无一人得知。

次日醒来,老太太便又是欢欢喜喜的样子。

家中姑娘封妃,不管在什么样的人家,都算得上是天大的喜事,合该庆祝一番的。

于是不久,荣国府便大摆筵席,邀请了无数亲朋,预备好好热闹一番。

林家作为荣国府姻亲,自然要派人前往。

林如海猜到这场突如其来的封妃背后的真相,并不想要去掺和这场宴会,总觉得不太吉利。

但贾赦贾政兄弟二人多番来信,盛情邀约,林如海拒绝几次后,只得无奈前往。

去参加宴会之前,林如海已经想到,会在宴会上遇上一些不想见到的人,却没想到,他过来后遇到的几乎全都是自己不想见的人——

四王八公全都亲自上门道贺,四大家族也一个不落,另有临安伯、锦乡侯等荣国府世交的掌权人,也都亲自过来参加了这场宴会。

林如海身处其中,不觉得荣幸,反倒胆战心惊。

他简直想要爆粗:这群人到底将皇家当成了什么?这到底又是想要做什么?

虽然林家也在私下搞小动作,但一直都担心被人发现,完全不敢暴露分毫。可今日聚集在荣国府的这些人,却活像是担心别人不知道他们心怀不轨一样,一窝蜂地聚集在了荣国府。

林如海几乎想要掉头就走。

可惜被贾政给拉住了。

然后没多久,林如海再次见到了一幕让人惊骇无语的画面——

北静郡王在与贾政说了几句话后,直接将话引到了衔玉而生的贾宝玉身上,并言之凿凿地提出,想要见一见这位“衔玉而生”的神异公子。

等见到贾宝玉后,他一边儿夸贾宝玉真是“如宝似玉”,,是龙驹凤雏,日后必然有大出息,一边儿竟然将手上带着的,皇上赠与给他的鹡鸰香串脱下,并亲手给贾宝玉带上了。

关键是,北静郡王当着所有人的面儿,说了这鹡鸰香念珠串儿是皇上前两日亲赐,且这鹡鸰二字,又向来表示兄弟和睦之意。

林如海:“……”他整个人都木了。

等看到宝玉懂礼地将鹡鸰香串奉给贾政,贾政却根本不懂这香串儿背后的意思,直接让贾宝玉收下之后……

林如海当即掉头就走,随意找了个角落坐下,并打定主意这次离开之后,再也不让林家上下前往荣国府。

……

林如海在男客那边受到惊吓,贾敏母女三人在女眷这边也不逞多让。

好在女眷行事小心,倒是不曾有人做出北静郡王那等骇人之举,但即使如此,贾敏母女三人也应付得相当艰难。

好在不多久,贾母托病,让贾敏母女三人送她回了荣庆堂。

等回了荣庆堂后,贾母坐在椅子上,直接闭上了眼睛。

贾敏愣了下,感受到贾母心情不好,叹了口气道:“母亲还是早做准备吧,我总觉得,宁荣两府只怕是不好了。您趁早多买一些田庄、商铺等放在旁人名下,以后出事,也不至于走投无路。”

贾母的眼睛刷一下睁开:“敏儿可是知道了什么?”

贾敏抿了抿唇,凑到贾母耳边小声道:“母亲近些年越发懈怠,许是不曾让人去打听消息。前些日子,宁府秦氏跟着一个和尚出家后,没多久,她的家人便接二连三地死去,如今秦家只剩下秦业的夫人一人独活。”

贾母知道的事情只会比贾敏多,绝不会比贾敏少,她一听到这话,瞬间便反应过来,秦可卿的身份暴露了。

欺君之罪这种事儿,除非皇上既往不咎,否则参与其中的人绝对讨不了好。

贾母狠狠地闭上眼,许久说不出话来。

她不知道宁国府的罪责会不会牵连到荣国府,也不知道最后自家到底是会被抄家,还是会被灭族。

贾母犹豫许久,突然睁眼看向贾敏,眼里带了几分哀求:“敏儿,黛玉的婚事可曾定下了?”

贾敏愣了下,等明白过来贾母的意思后,整个人都傻了:“您总不会是想让黛玉与宝玉……”

贾母点点头:“我总要为你父亲保存一点儿血脉。”

她本来想将宝玉与湘云凑做一对儿,湘云的父亲也算为国捐躯,她作为烈士遗孤在皇上那儿也算有几分薄面,与宝玉在一起,宝玉的前程不敢说,至少不会有性命之忧。

但如今看来,只怕不够。

反倒林如海如今正得皇上信重,且不论是珍妮纺织机还是盐田法,都让他积攒了足够的功劳。

黛玉作为林如海的女儿,在皇上那儿自然也挂了名儿。

最关键是,林如海如今还活着。

活着,才有无限可能,小辈才不会将父辈的功劳簿坐吃山空。相反人走茶凉,湘云父亲在皇上那儿还留有几分薄面,谁也不知道。

若是两个玉儿凑做一对,宝玉的安全……

贾母是个能言善道的,她又一向疼爱贾敏,就连宁荣两府的私密事,只要涉及到了贾敏的安危,也向来不吝于告诉贾敏。

一番声情并茂的说服下,贾敏几乎要当着两个孩子的面儿,点头答应了两个玉儿的婚事。

林柳伸手捅了下贾敏的腰,将她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己身上。

等贾敏转头,她张了张嘴,无声说出“二舅妈”三个字。

这三个字带着惊人的魔力,瞬间就让贾敏发热的大脑冷静下来,再不被贾母的言语诱导,开始认真分析这桩婚事的利弊。

但这桩婚事本就经不起细想——

两个玉儿成婚,贾宝玉的性命将会得到保险栓,之后只要他自己不作死,总不会丢了性命。就算贾家被抄,靠着黛玉,他也能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反观黛玉,若是与贾宝玉成婚,不但要时刻担心自家被抄,担心家里被抄后的生活,最关键是,被抄家之前,她在荣国府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别忘了,黛玉若是嫁给宝玉,王夫人就是她的婆婆了。

只要想到这件事,贾敏再心疼母亲,也无法点头答应这门婚事。

她也不愿与母亲生份,于是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黛玉嫁进荣国府,我其他都不是很担心,我与如海总能护着黛玉。但母亲,若这门婚事真的成了,二嫂就是黛玉的婆婆了。母亲您也知道我与二嫂之间的恩怨,也知道二嫂对我的敌意,您叫我怎么放心将黛玉放到二嫂的眼皮子底下?”

贾母怔住,许久说不出话来。

贾敏看着贾母脸上的神情,有些心疼。可她总不能让自己的女儿,为了她的心疼,就牺牲自己的终身幸福啊。

室内一片死寂。

许久之后,贾母突然开口:“若是你二嫂不在了,你会答应这门婚事吗?”

贾敏吓了一跳:“母亲,您可别乱来。”

贾母只是转头看着贾敏,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贾敏张了张嘴,半晌后开口:“若是黛玉并非二嫂的儿媳,我还是愿意让黛玉嫁回荣国府的。其他不说,至少有您在,黛玉不会吃苦。”

她真是这么想的。

若是没有王夫人的话,黛玉嫁回荣国府,有老太太的疼宠,日子清闲,不说多好,却绝对差不了。

比起去赌一个全然不知的未来,嫁回荣国府至少底线有保证。

但偏偏就有这么个人。

黛玉两眼茫然,她知道母亲与外祖母是在说自己的婚事,但她对成婚根本就没有概念,只知道成婚意味着两个人将要一辈子生活在一起。

但想到宝玉表哥的样子,黛玉皱了皱眉,虽然心情复杂,竟然也没有半点儿抵触。

她下意识抓住林柳的手,瞧着让人心疼。

林柳皱眉,突然开口说了句:“外祖母,二舅妈与王家应当有联系吧?我记得二舅妈身边的几个心腹,好似都是王家的人。”

贾母转头看向林柳,好一会儿后笑了一声,点头道:“确实如此,你不说我都要忘了。”

林柳瞧着老太太眼底的冷意,仿佛仍未打消念头。

她这时才意识到,眼前这位老太太是真的跟着贾代善往战场上滚过一遭的,心性儿与常人早已不同。

以前不管,只是觉得管了也无用,如今生出了管的心思,便打定主意不管如何一定要将事情做成。其骨子里的狠意,别说贾敏与黛玉二人,就连林柳自审后也自愧不如。

但老太太的打算,到底不能成行了。

林柳回到家中后,还在思考到底该如何打消老太太的想法,让她放弃这门婚事。

却不料宫里传出话来,说是皇上因为日夜侍奉太上皇与皇太后生出感念,觉得后宫嫔妃才人入宫多年,不能与父母见面,实在有失天和,于是启奏太上皇与皇太后之后,不但允许有女儿在宫里的人家,每月逢二六的日子可以入宫请候探望,那些家里有重宇别院、可以让宫妃停留之地的人家,还可上奏皇上后,请宫妃出宫省亲。

听说周贵人与吴贵人家都已开始查看地方,准备加盖省亲别院了。

贾家不愿落后,自然也准备盖上一栋省亲别院。

但要盖上一栋省亲别院如何容易?其他不提,盖这别院的银子都是一笔天文数字。

而以贾家如今的情况,还真拿不出来。

因为贾琏与王熙凤夫妻远在金陵,自然不会再插手此事,于是省亲别院的种种便落在了贾政与王夫人二人身上。

元春本也是二人女儿,将事情交给他们,倒也不担心出现错漏。

可是,没钱啊……

一个没钱,便将王夫人给难住了。她手上倒也有一些私房,却不大愿意拿出来,反倒盯上了老太太的私库。

老太太被王夫人缠着,倒是无力再考虑其他。

只是不久,在老太太手上没讨到便宜的王夫人,竟然将主意打到了各家亲戚身上。

首当其冲的,便是薛家与林家。

林柳看着王夫人舌灿莲花,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林家出钱,一时有些想不通,这王夫人到底是打哪儿来的脸皮,竟然还敢登上林家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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