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莫娘：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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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阿芙拉毫不客气的发问。

“哎、是，是这样的，我是个实习生，”吉姆·莫里亚蒂小声解释，一脸超级紧张的模样，“那个，阿卡姆的实习机会很难得……”

“哈，”阿芙拉冷笑一声，“你实习的专业是什么？难道是犯罪心理学？你理想中的职业会是阿卡姆的心理医生吗，嗯？告诉我，莫里亚蒂——你的偶像，是不是汉尼拔·莱克特？”

自觉已经足够人畜无害、却依然被怒怼了一顿，莫里亚蒂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来什么样的反应。不过近乎先天的表演型人格让他维持住懦弱怕生的面孔，自认为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他甚至根据对面年轻少女毫不讲理的刁难、微调了自己伪装出来的人格，从最初的羞涩紧张、渐渐过度到怯懦可欺上——

“我是、我是汉尼拔教授的粉丝！”他弱气的为自己辩解，同时在心里冷笑一声，为一个被一本书所困住的‘同类’、发出不屑的嗤笑，“但我来到美国，是想为病人……”

“做点儿什么事？所以，你给沃勒开了后门？”

阿芙拉轻声说。

被半点不留情的指出来、替美国白宫做了点脏活，正准备给自己形象加分的莫里亚蒂，硬生生把话语卡了回去。

……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女是怎么回事？

她凭什么能够这样理所当然的说话，而不被整个阿卡姆的疯子给掐死？

莫里亚蒂感到烦躁起来。

他一开始同意小丑女——还有小丑女背后的沃勒，背着那只大蝙蝠的监控，把这么一个昏睡过去的女孩子塞进疯人院里面，可不是让她醒过来这么把话语甩在他脸上的！

刚打算把触角伸到美国去、还是太过于年轻了的咨询罪犯，深刻感受到了搜集信息的重要性。

这个少女究竟是谁？！！

莫里亚蒂开始在脑袋里绞尽脑汁的回想，从不走心听了一耳朵的狂欢里面，扒拉出一个过分耳熟的姓氏。

……呃。

等——莱迪？？？！

身体莫名僵硬起来、连胆怯微笑也凝固在脸上的咨询罪犯，被所有阿卡姆粉丝团看不上眼的无视了过去。

“别跟他废话啦，小莱迪，”小丑亲切的说，终于把束缚服全部挣脱开，正彬彬有礼又充满戏剧感的整理着领口。他抚平条纹病服的模样，简直像是在打理一件昂贵的晚礼服，“为什么要这样严肃呢，甜心？我们急需一个充满欢声笑语的宴会！——就从、啊，”他探出右手，弯腰行礼，“——哥谭的盛宴开始吧！”

“是呀是呀！”小丑女立刻跟上去说，趴在地上欢快的举起双手，“boss好久没回来了！我们需要好好的庆祝一番才好嘛！”

“我无所谓，”双面脸色阴沉，不过因为半边脸的疤痕、到底也阴沉不到哪里去，“反正我的货也到不了手了——该死！”

企鹅人紧跟着唾了一口，“别说你的货了！我真担心除了我的线人、下一个要躺进重症监护室的是谁！——喂，我们怎么还不动手！”企鹅人着急起来，神经质的抬头左顾右盼，“别耽误时间了！”他非常懂的催促着，“从刚开始屏蔽了信号就已经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快走快走！我可不想被尖耳朵怪物痛揍一番——那个混账！！上一次他打断了我的鼻子！！！”

贝恩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得意的抱起双臂。

“你得意什么呀！”其余超级罪犯一起嘲笑他，“你也就是第一次出场的时候出彩好不好？之后哪一次不是被大蝙蝠拔管子，你敢数一数吗？”

“可是我知道蝙蝠侠的真实身份！！”贝恩不甘心的大喊。

“嘁——”阿卡姆粉丝团异口同声，“谁在乎啊？！！”

贝恩怒吼一声，一脚踹在钢制硬床上，倒抽一口冷气。

“……”阿芙拉面无表情。

仿佛知道了为什么这个世界还没有爆炸的原因，但是与此同时，阿芙拉十分疑惑，——为什么，蝙蝠侠，居然还认为，阿卡姆疯人院，还有得救？！！！

她克制的深呼吸一口气，一脸冷漠的转回来，盯着莫里亚蒂。

“开门，”阿芙拉命令道，“我一秒也不想在这里呆了。”

“咦——为什么啊！boss！”哈莉急切的扑上来，险些抓住电击栏杆，又在半厘米的地方险险停下，“你不喜欢我们了吗！不要啊！”她急的咬住下唇，在擦掉口红而愈发苍白的嘴唇上留下一道深深的齿痕，“我们、我们可喜欢boss了啊！——别走，拜托！”

阿芙拉垂下眼睛，看着青年人动作僵硬的走过来，用一种还没从震惊里缓过来的缓慢动作、慢慢通过指纹和虹膜分别解开了锁。小丑女在不远处的囚笼里着急的重复着阿芙拉的名字，又不敢太高声、像是怕真的引起她的厌烦，而有什么柔软青涩的触感轻轻摩擦着她的脚踝、像一个别扭的撒娇，阿芙拉低头一看，不出所料逮到一根毒藤女的青藤。

背后整个阿卡姆疯人院都仿佛被一种膨胀的气体包裹起来，它并不沉重，但是暴躁、易怒又充满凶性，只要阿芙拉一个轻轻的点头，就会以一种毁灭性的报复，瞬间爆炸开来。

这是食用惯了血肉的狼群，丛林法则是最基础的一条潜规则。他们狂热又飞蛾扑火式的喜爱是真的，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在杀死一个“莱迪”的时候，阿卡姆的恶魔们，会有半点犹豫。

阿芙拉轻轻叹了口气，转回身。

莫里亚蒂自觉地去开其他囚室的门，用贿赂和从沃勒那里拿到的各种小工具，破开了政/府建造的囚笼。心底的一部分，咨询罪犯为贸然踏入这样一座毫无秩序可言的疯人院而感到后悔，为自己的轻举妄动、为自己的缺乏信息，而另一部分、绝大的部分——

莫里亚蒂感受到了强烈的兴奋。

生死一线的刺激、荒谬与不可置信、“原来犯罪帝王还有继承者”的极度激动。

——只消这少女嘴唇上下一启、轻飘飘的一句话，阿卡姆疯人院的任何一个人，都将毫不犹豫的杀死他。这一点，莫里亚蒂丝毫也不感到怀疑。

这也就意味着——掌控了这位“邪恶帝王”，就掌握了整个哥谭、甚至半个美国东海岸的势力！！

莫里亚蒂拼命控制着呼吸，假装恭谨与胆怯的垂下眼睛，掩饰自己过于亢奋而收缩的瞳孔。

他熟练的打开一个个囚室，感到自己的手指忍不住轻颤。其余守卫都被咨询罪犯带来的人引开或者贿赂，更多的则被莫里亚蒂出示了沃勒的许可证之后所放行——毕竟这还是美国政/府建造的“精神病患者疗养院”——他听见背后的“莱迪”开了口。

少女听起来并没有半点惊慌的样子，她语气平淡，没有什么起伏：

“因为，你们太可爱了。假如我现在不走，”她理所当然的说，“——就不想再离开了。”

坦坦荡荡撩人的吸血鬼女王，看起来没有一点羞涩的意思，说着这句话宛如吐出一句真理。

“——那么，你就永远留在这里吧。”

可是，没等到阿卡姆粉丝团狂欢着给出回应，一个嘶哑、可怖、不似人类的低吼，就这么做出了回答。

漆黑的披风垂挂下来，有两只尖耳朵的翼手目怪物蹲伏在阿卡姆的横柱上，没有人知道它——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无声藏在了这里的。

“哦哦哦哦哦小蝙蝠！”哈莉大声喊了出来，听起来快活多过了气愤，“好久不见啦！我给你讲卢瑟真是超、超、超——级那么讨厌的！”她尖声笑着，连蹦带跳的跑到小丑身边，“果然还是布丁最好了！”

“你终于来啦，蝙蝠！”小丑高高低低的笑了起来，满意极了，“你总是会选一个最好的观景平台、一个最漂亮的亮相时刻！我都要为此嫉妒你啦——不过、不过，不过呢，今天可不是为你准备的专场——嘘，”他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嘴唇上，神神秘秘的说，“所以，你还是别来碍事的好！”

话音落地，一团颜色诡异的雾气骤然爆炸开！

蝙蝠侠熟门熟路的掀起披风一角挡在脸前，右手从万能腰带里抽出抓钩枪、钢钳般夹着擅自放走阿卡姆罪犯的守门人，整个人腾空而起，稳稳降落到原来那根横柱上。

莫里亚蒂：“？？？？？？”

“告诉我！他们要去哪里！”这暗夜的恐惧、不似人形的怪物，狂怒地低吼。

“哎？什——我不知道！”莫里亚蒂是真的一头雾水，这一次的惊慌失措也是真的——他还从不知道美国的犯罪分子和侦、侦探，居然都是这种款式！他把怨愤藏起来，慌里慌张的大喊，“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告诉我你知道什么！”这怪物伸出尖锐的爪尖，狠狠攥住他的右臂，“说！仔细你的每一句话！”

“呃，他们要、要狂欢，要去，哥谭——”莫里亚蒂极快的回忆着刚才阿卡姆疯人院到底都讨论了什么，然后骤然之间觉得自己简直是被坑惨了！——这些混账罪犯几乎什么都没说！！！他痛的龇牙咧嘴，忍不住识时务的服软，“我真的不知道了！！你要是想听，我可以联系——”沃勒。

而蝙蝠侠压根不打算听。

他用那种来自地狱的嘶哑声音，冰冷的威胁：

“假如你说出任何一句谎话，”蝙蝠侠狠声说，“——我就要折断你的另一只胳膊。”

莫里亚蒂：“什么？另一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