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阿芙拉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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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芙拉：“……”

克拉克：“……”

两个高中生的非人类，站在哥谭杂乱又肮脏的小巷子里，面面相觑。

克拉克完全被“蝙蝠侠=布鲁斯·韦恩”这个等式震傻了，阿芙拉则因为如此干脆利落的掉马而一脸木然。这两个未来英雄与邪恶帝王，就这么可怜巴巴的愣在原地，感觉世界观一片片碎成了渣渣。

过了漫长的几分钟，超级听力那边蝙蝠侠已经和钢铁侠简短的交换了情报、开始有条不紊的着手排除威胁了，克拉克才呆呆的“啊”了一声。

“呃，”年轻的超人说，听上去可怜兮兮的，“那么，布鲁斯……呃，韦恩先生，就是，我们说的那个、那个，不能说先生……吗？”

隔着一张卡通面具，阿芙拉几乎能看见他耷拉下来的狗狗耳朵，沮丧极了。

阿芙拉不想打击他，不过也没法欺骗自己，就默默的“嗯”了一声。

这下子，就连面具也遮掩不住克拉克脸上的纠结神色了。

“拉奥在上，我刚刚才凶了他！”克拉克喃喃着，连氪星文化的神明都被他挂在了嘴上，“我、我是不是骂他是诱拐犯了？拉奥——我不是故意——呃，不，我是故意的，”他嘟囔了两句，带着点儿恼火的抱起胳膊，“就算他是那谁，他也不能这么对你。阿芙拉，你还好吗？”克拉克拼命转移了话题，想从沮丧深渊里爬出来，“他干嘛一定要带你去韦恩庄园啊？而且韦恩先生那种说法方式——他这么敌视蝙蝠侠！我压根就想不到……唔，对了，你们怎么会在一起的？”

小镇男孩凌乱了一会儿，挣扎着想理清思路。有太多疑惑要问，又有太多事情要做，让他急切中说出的话语，听起来乱七八糟的没什么逻辑性。

阿芙拉沉默了一下，选择安抚自己偶像梦破碎的可怜同桌。

“……就连这种时候也记得把关键词含糊过去，”阿芙拉半是好笑半是钦佩的打趣，“你啊，还真是喜欢这些英雄呢。”

“总不能直接说出来吧！韦恩先生其实是那个谁……这样的话！”克拉克窘迫的抗议着，左右环顾，有点神秘兮兮的凑近阿芙拉、小声说：“那个，哥谭，说真的，其实让我感觉很不好，”他说着，带着点儿焦虑和狐疑，“我总觉得这些小巷子挺可怕的，像是有人藏在黑暗里面、随时准备冒出来吓人一跳似的。在这里，我不敢把秘密说出来。”克拉克又停顿了一下，声音更低了点儿，“……这就是为什么，我隐藏起了自己的身份。看！我现在也有秘密身份了！”他悄声说。

“你管这个叫做隐藏吗？”阿芙拉哭笑不得，“你会逗那个哥谭特产、那个黑暗里的怪物发笑的。”

克拉克抗议：“别这样，阿芙拉！……而且，你也是，韦恩先生也是，”他有点沮丧，又带着些委屈的说，仿佛是自己遭到了误解一样，“你们总是这么说蝙蝠侠……把他当做什么法外的罪徒一样贬低，我才压根认不出来的。”

“嗨，我刚刚还为蝙蝠辩解来着，记得吗？”阿芙拉温和的安慰他，“这应当是……一种策略，让别人难以将两种身份给衔接到一起去。不过，”她沉默了一下，“哥谭依旧需要希望，她的守护者也是。每一份信念与支持都尤为可贵。下一次的时候，我觉得我可以对蝙蝠侠热情的来个友谊之吻、表示我诚挚的喜爱，什么的。只希望他别再一次被我吓到。”

“再一次？”克拉克问。

阿芙拉：“……这是个很长的故事了。”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终于从街巷里走出来。

克拉克轻轻拽着阿芙拉躲进角落里，把脸上的面具摘掉，想了想，又脱掉夹克、挂在臂弯里，正好遮住手上拿着的面具。他伸手扒了扒头发，轻咳一声，露出一个腼腆又温和的笑容，就是阿芙拉熟悉的那个“克拉克·肯特”了。

“话说回来，阿芙拉，你怎么知道是我的呢？”克拉克和阿芙拉并肩走在街道上、如同再普通不过的两个少年少女的时候，这么悄悄的问着。

他看起来还依然有些兴奋，停留在“首次试图打击犯罪”和“首次试图打击犯罪就正面对上了蝙蝠侠”的激动与窘迫之中，忍不住用另一只手摸了摸鼻子。

“怎么说呢……该说是听出来的吗？”阿芙拉也不太确定应该怎么回答，“太熟悉啦，光凭感觉就知道是你呢。”

“哎？！那我以后是不是应该学习蝙蝠侠一样改掉自己的声音？”克拉克惊慌起来，“我还不想打击罪犯的时候被认出来！万一他们要伤害玛莎和你——啊，还有我其他的朋友，那该怎么办？”他忍了忍，终究没忍住：“阿芙拉……”克拉克纠结的问，“那、那下一次，遇见韦恩先生的时候，我又该怎么办？你知道的，我撒谎的水平真的很糟糕！”

“……向斯塔克先生学习，”阿芙拉只能这么回答他，“别指望自己能骗过世界最佳侦探了。有些时候，大概假装到‘彼此都明白对方知道、但还是装作不知情’这样的程度，会感觉自在一点？天呐，别问我这个！”阿芙拉深吸一口气，有点想瞪他，“你今天的问题真是超多的，克拉卡，我简直要疯了——现在该我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在哥谭？”

克拉卡“嘶”得吸了一口气，停下来。

他尴尬又窘迫的看了眼阿芙拉，有点心虚的别过头去。

“……事实上，”克拉卡小声说，“不只是我。那个，大家，嗯……都来了。”

阿芙拉：“……”

阿芙拉：“你再说一遍。”

氪星之子、能够将地球整个托起来的未来式超人，看起来突然矮了一截。

“呃，我、哈利、夏洛克，都来了。”克拉克战战兢兢的回答。

“……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已经熟悉到这种程度，以至于可以组队一起冒险了，”阿芙拉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咬住了下唇，“你们是想要怎么样？哥谭可不是什么适合饭后消遣的地方。福克斯小镇的死神事件结束了吗？我记得——对了，bau。他们已经结案离开了吗？倒不如说，你们是怎么让他们相信那些上了强迫症死神名单的死亡还能有科学逻辑的？”

克拉克心虚的睁大眼睛，不说话。

被那双比天空湛蓝的蓝眼睛望着，阿芙拉不由自主气乐了：“什么，感情你们根本就没有搞定，剩下一堆烂摊子在福克斯吗？”

少女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

“别告诉我，斯塔克先生还被拖在福克斯收拾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库伦一家不得不小心谨慎的收敛日常生活的行迹、汉尼拔先生以及与他相关的《沉默的羔羊》……呃，《沉默的骆马》剧组刚刚开拍不久，就遭遇了福克斯附近的离奇死亡案件，以至于面临着许多负面影响。然后，你们，居然就这么偷溜出来、跑到这么危险的哥谭，正好赶上一场好戏？”

被这么询问着，本已经过意不去的克拉克，愈发局促起来。

“那个……我们也是，唔，担心你。阿芙拉，”克拉克小声解释，“你看，我们在直播上看到你被小丑劫持，之前又被小丑女悄悄绑架到哥谭来，我们都特别内疚的——这么多人都没能保护好你，阿芙拉。这个，让我们什么也做不到的在福克斯等待你回来，怎么能够忍受呢？”

“你知道你的撒谎技术是真的很烂，对吧，克拉克？”阿芙拉上前一步，恼火的盯着他，“肯定不是你这么建议的。你虽然真的担心我，但绝对不至于把一堆烂摊子全推给斯塔克先生解决。是哈利·波特吗？不，也不是他。就算再怎么具有‘狮子精神’，”阿芙拉一时没能按住自己的里人格，冷笑着打了个双关意味的引号，“——他也经历了足够多，不会随随便便就到陌生的美国城市冒险。啊，对了。”阿芙拉阴测测的推测出了正确答案：“是夏洛克·福尔摩斯，对不对？是他撺掇你们过来的。”

不等克拉克回答，阿芙拉磨了磨牙，露出一个冷笑。这笑容里盛满了眼见着自己朋友们主动踏进危险之中的恼火，叫克拉克又感动又心虚，打了个哆嗦。

“——他倒是找到刺激了。”阿芙拉自言自语的说，咬着牙，“疯狂、冲动、对谜团没有一点抵抗力、向死而生……他来到哥谭倒是来对了。哼，莫里亚蒂也在这里，哥谭到底是个什么吸引伟大人物的温床啊？”阿芙拉自嘲了一句，向前走了两步，下定了决心。

“带我去找夏洛克，克拉克。”

少女回过头来。

片刻前焦虑不安的神色已经淡淡敛去，那份既让克拉克忐忑又让他不由自主受到吸引的倨傲，再一次浮现在阿芙拉的眉眼之间。

“可是，阿芙拉，”克拉克犹豫着，“我们分开的时候并没有约定要在哪里汇合的，现在的话，大家一定也都去试着寻找炸/弹然后报警了。”

“你太天真了，克拉克。夏洛克一定是去找炸/弹，但绝对不会去联系什么警察的。‘那些破坏我乐趣的低智商蠢货们，难怪哥谭的犯罪率如此居高不下。’”阿芙拉惟妙惟肖的模仿着夏洛克·作死·福尔摩斯的说话习惯。她稍微等了等，发现克拉克还是一脸踟蹰的模样，就“啧”了一声，逼近前来。

“用你找到我的方法带我去找夏洛克。否则的话，”阿芙拉想了想，这么说：“——我就要亲你了。”

瞳眸绯红的少女，如此威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