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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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卷入混沌，遇见第一位先天圣灵的时候池镜一度认为自己离死不远了。

但是，从他面前路过的那位先天圣灵似乎看不到他，就在池镜闭眼等死时，那位人身豹尾的先天圣灵的目光没有在池镜身上有所停留，径直离去。

混沌中实在是太孤独了，池镜已经记不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穿越来的，他只知道自己日复一日的在混沌中飘荡。他不食五谷，不见人物，混沌中一无所有，而今天，他看到了第一个生灵。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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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身豹尾的先天圣灵长得很丑，祂比池镜的身体大很多。池镜偶尔大着胆子在祂面前飘着，蓬头垢面的脸，嘴巴两边露出渗人的虎齿。

池镜已经好久没看到活的生物，现在就算是一只史莱姆摆在他面前他也能和对方称兄道弟。

先天圣灵应该是有目标的，看祂的样子，池镜觉得，祂是在找人。

难道他可以看到第二个生灵了？

池镜心里想着，险些跟丢。

他定了定神，加快飘荡的速度跟上先天圣灵的步伐。不知道过了多久，先天圣灵停下了。

池镜惊讶了一下。

先天圣灵是在一片大地上停下的，先不说混沌里为什么会出现大地，而之后更是让池镜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西王母道友，许久不见了。”大地上走来另一位人身蛇尾的先天圣灵。

这个形象让池镜愣了好久，险些脱口而出祂的名字。

“女娲道友。”西王母下半身是豹子的形状，与女娲同坐而说道：“盘古道友似是找到了有关超脱的前路，届时所有道友都会同去。”

女娲点了点头：“我已经收到了盘古道友的消息了。”

西王母又说：“在我们这些先天圣灵中，太清道友和女娲道友不比盘古道友差，莫非你们就不想争一争？”

池镜茫然地听着这段对话，按后世传说，盘古于混沌开天击杀三千神魔，女娲太清西王母等先天圣灵一应从盘古开辟出的洪荒世界诞生，可他如今所见所闻，似乎不尽其实。

女娲没有想太多，她说：“你我皆是混沌中诞生的第一批生灵，往后还会有更多，而混沌蒙昧，你我都有所感，我们先天圣灵岁寿数悠长，但始终有消亡的那天。盘古道友是探寻前路的第一位先天圣灵，他值得我们尊敬，更何况，若要超脱，光凭盘古道友一己之力，远远不够。”

西王母明白这些道理：“但我就怕，若是盘古道友先我们一步超脱，我们之后的处境会如何？”

女娲含笑说：“他不会这么做的。”

西王母见女娲胸有成竹，放心许多：“好了，不说这些了，你我许久未见，看看你又捣鼓出了什么玩意？”

女娲示意西王母低头看。她们脚下的大地灵性非凡，尊照女娲的意愿，捏造出她们的模样：“这是我之前得盘古道友指点创造出来的。”

西王母惊奇，女娲一指点向两个泥偶的眉心。

“但我始终觉得，缺了点什么。”女娲说。

两个泥偶站起身子活动一阵，又重新变回了泥土的形状。西王母问：“这是什么东西？”

女娲回：“息壤。”

池镜听着两位先天圣灵的对话，看了她们脚下的息壤一眼。

西王母在女娲这待了很久，离去时女娲送给了她一些息壤。池镜没有跟着西王母，而是留在了女娲这边，前世身为人，他天生对女娲亲近许多。

只不过池镜不敢直视女娲的脸，虽然女娲长相柔美，不似西王母凶残，但池镜本能觉得，女娲比西王母可怕得多。

有一日，女娲照常捏造息壤，她在混沌中名气极大，不少先天圣灵都来请教过她。而混沌中的先天圣灵长相千奇百怪，虎头豹尾，狗头鱼尾，样样都有。

所以女娲总是取祂们身上各种部件捏造手办。

池镜一直躲在女娲身后，看着传说中的圣母娲皇捏泥土。看得久了，池镜换了个姿势趴着看。

可没想到，女娲忽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转头看向池镜：“小道友，你觉得我这息壤如何？”

池镜茫茫然和对视女娲一眼，从她眼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这是……发现他了？

女娲笑着在池镜身边坐下：“不久前你随着西王母道友而来，如今又在我这停留许久，你可是有什么想问的？”

“不……不是。”池镜爬起来，紧张地低头，不敢直视这位先天圣灵：“冒犯到女娲大神了。”

“神？”女娲疑惑地问：“很奇妙的称呼。”

池镜不知所措，女娲温和地说：“不用紧张，我不会伤害你。”

池镜得到女娲的保证，稍微放下心，但一颗心还是吊着。毕竟这是女娲，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他的存在。

女娲听到“神”这个字眼似乎想到了什么，她与池镜稍微打了个招呼之后就继续去捏息壤。

不久后，女娲捏完息壤，那些千奇百怪的生物被女娲渡了一口气，纷纷活了起来。但它们光有其神，不见灵智，与死物相比，好不了多少。

但女娲还是很开心的，她对池镜说：“多谢小道友提点。”

池镜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讪讪地笑。女娲蛇尾盘起，身子还比池镜高了一截：“果然如此，混沌中圣灵无数，诸位道友共同探讨，总有许多奇妙的方法产生，超脱之路也是如此。”

女娲是在感叹，混沌极大，就算是盘古道友一时半会也不可能走完。而混沌中诞生的先天圣灵更是多不胜数，祂们生来强大，若要超脱，就更是无从下手。

所以此时的混沌是前所未有的和谐，诸位道友都在共同找寻前路，若有人先超脱，以后未必不会如西王母道友所言，届时所有先天圣灵出手，一场战争在所难免。

如果这话说给池镜听，池镜一定会想到，这就是开天之劫。

女娲没有在意池镜在她身边住下，因为池镜看上去极其孱弱，她作为混沌顶尖先天圣灵之一，也有自己的傲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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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镜是被混沌中的震动震醒的，女娲创造的息壤也受了影响。那些千奇百怪的泥捏的生物分散一边，女娲从它们中间走来。

池镜赶紧问：“女娲大神？这是什么情况？”

女娲心中升起无限期待，又包含担忧地说：“盘古道友开始证前路了。”

证前路？那岂不是……

池镜下意识想到。

开天！

女娲看了会声音传来的方向，低头问：“你想随我一起去看吗？”

池镜摇摇头：“我自知弱小，就在这等待女娲大神回来吧。”

女娲：“也好。”

女娲临走前在息壤附近设了道结界以保证息壤上所有生物的安全。

池镜坐在原地，不安地想着，这里与后世的神话不一样，应该没什么危险。

混沌中是不记年月的，女娲离去了很久，池镜不知道具体有多久。

当他再一次从睡梦中醒来，平息了许久的混沌再次发生震动。这一次的震动，比之前更剧烈，女娲设立的结界也在摇摇欲坠。

池镜感受到了什么，猛地抬头。

混沌中出现一个巨大的先天圣灵。他手持着神斧，不经意间泄露的气息在混沌中席卷了无数道气流，危险恐怖的力量压得混沌也似乎更加暗淡。

那里有几道洪亮的神音。

“盘古道友！你快醒醒！”

“快收手吧！”

“你这样会死的！”

盘古好似没有听到这些声音，他说：“我找到了超脱的前路，诸位道友，若我死了，前路必将彻底打开。”

话音刚落，依旧有不少人劝阻，只是这些声音里有多少真情实意的，不得而知。

盘古再次挥斧，一力压万道。所有先天圣灵此前曾交流过自己所有的道，盘古曾说过，他只用一道，一力破万法。

混沌承受不住这股力量，居然开始有崩溃的迹象。而盘古的脑海中越来越清晰，只有一个目标。

劈开混沌，探寻前路。

女娲的结界彻底受到波及，这只不过是她临走前随手设下的，不可能挨住盘古的力之大道。

池镜感觉自己真的离死亡不远了，他本来就没什么力量，而女娲等先天圣灵生来强大，还没有统合过修炼之法，只顾着追寻前路，自然也不会想到完善修炼体系。

如果说完善修炼体系，也许只有那名为太清的先天圣灵想到了，可池镜来不及去见他。

盘古已经出了第二斧，混沌彻底被劈碎，凌乱的法则从混沌深处诞生，所有先天圣灵都沉浸于这些法则当中，盘古也不例外。

他总共劈了两斧，第一斧他力道登至绝巅，第二斧万法齐出。还有最后一斧，他可以证道。

盘古酝酿着最后一斧，就在劈出一半时，他的手臂一顿。被算计了。

他想要收回手臂，可无形的力量压在他臂弯上令他始终无法收手。

地水风火逐渐出现，盘古心下一横，顺着无形的力量劈下去。

“轰隆隆——”

混沌如同一张被残食的黑幕，一步步暴露出底下最真实的面目。

盘古趁此证道成功，一条线从混沌中飘来，盘古伸手握住，顿时明白了。

他将线一抛，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时空长河落下了无数碎片，盘古身体支撑不住，被时空长河穿透。

而另一边，池镜在盘古劈下最后一斧之后随着四周的混沌陷入寂灭。

【宿主见证盘古开天，奖励细胞分裂。】

【系统受到开天斧攻击，重伤度100%，系统宣告自我销毁。】

【自我销毁成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