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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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太清大神讲述修炼之法，精，气，神三花聚顶，可成金仙，而鸿钧有所感，还请太清大神品鉴一二。”

“请讲。”太清说话的语气无波无澜。

鸿钧听着这高远淡漠如天的语气，嘴角扯出不知其意的笑：“精，气，神三花固然是绝顶的修炼之法，但其终点也不过是金仙，若要成大罗，还需很长的路要走。”

太清双眼微睁，开始正视鸿钧，就连称呼也改变了：“不知鸿钧道友有何见教？”

鸿钧说：“多亏了太清大神，鸿钧从中领悟一法。”

说完这句话，他看了太清身后的上清和玉清一眼：“不如这样，我与太清大神打个赌如何？”

太清：“自无不可。”

金仙已经属于顶尖，一举一动皆代表着天地之力，说出的话也是因果加身。

鸿钧说：“此法名为斩三尸，斩善恶自我，斩过去未来，可成大罗。”

太清推演一二，放下手。

鸿钧向前一步，气势陡然升高。

太清手虚拦欲要动手的玉清与上清，只见鸿钧气势登至绝巅，他说：“太清大神不愧是混沌顶尖先天圣灵，领悟出如此妙法，从自身化出过去未来加持现在之身，想必距离大罗已经不远。”

玉清与上清分别代表着太清的未来与过去，但太清不愿与他们多有纠葛，反而彻底斩掉了与他们之间的因果，严格来说，玉清与上清已经是独立的神祇了。

鸿钧更是从中领悟出斩三尸。

他于混沌中名声不显，只顾着修道。而他曾于混沌中寻到至宝，造化玉碟，上面法则俱全，竟为鸿钧打开了不少前路。

可是，有得必有失。鸿钧失神了一瞬，这股登临绝巅的气势彻底爆发。

太清见此转移鸿钧到混沌之外，广场上所有生灵抬头。

混沌之外的鸿钧已经无所顾忌，他领悟出斩三尸之后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一身修为竟比太清还高了些许。

他是打算让太清助他成道，而太清也打算帮这一把。

混沌中，一股不亚于昔日盘古的气势凝聚，鸿钧手持玉碟，满头白发无风自动，带着莫名的韵律挥舞。

只见混沌再次迎来危机，奔腾的混沌气流就像暴怒的凶兽，却被鸿钧一拂，乖巧起来。

鸿钧在太清面前推演自己所有的道，三千法则从玉碟上显现，紧接着，一个个类似于洪荒的世界开辟，只是比起洪荒小了许多。

而鸿钧终究不如盘古，当世界凝聚有三千之数后，他的气势猛然一滞，所有世界破碎。

破碎后的世界化作一长刀。此刀无边无际，洪荒生灵都看不清其具体形象，只有太清以及大陆上的女娲能够窥见一二。

长刀携着毁灭的气势陡然坠落，向鸿钧脑袋劈下，太清见状，双手翻转，阴阳太极图出，水火土风托着太极图拍向长刀，光阴在那一刹那扭曲了。

长刀也不例外，原本带着毁灭之势的长刀逆转成了造化之道，破碎的世界逆转回归，独立于洪荒大陆之外。

太清观三千法则顿悟，虚空中出现一拂尘，他手持拂尘往自己身上一打，一名骑着青牛的老道士突然走出来。

之后太清便不再管，任由长刀落下。

无声无息的，长刀仅在那一刻劈下。洪荒生灵根本就没看到长刀是怎么消失的，鸿钧就已经证道完了。

“多谢太清大神成全。”鸿钧于混沌起身，他的身边站着一位黑衣黑发的男子。

太清点点头：“道友已证半步大罗，何不劈下那最后一刀？”

鸿钧说：“不到时候，我还得完成与太清大神之间的赌约。”

太清说：“随我来。”

之后池镜等人被送出太清天，谁都不知道鸿钧与太清打了什么赌。

而只有池镜知道，那个骑着青牛的老道士是太上，以及那黑衣黑发的男子，是罗睺。

池镜已经不再纠结这乱作一团的神话了，他现在经历的不就是神话吗？

那些顶尖大神之间的交易算计，他还没有资格知道。

祖凤想把池镜留在梧桐林多待几年，不过池镜刚听完道，一堆知识需要消化，就婉拒了祖凤的邀请。

祖凤没有强人所难，说了句：“池镜小道友若觉得无聊了，尽管来梧桐林玩乐。”

池镜回到太阳星，不像一开始那么狼狈，好歹也学会了遁法。

他离开一共一百一十年，太阳星还是老样子。

赤金的火焰见池镜归来发出愉悦的气息，不知道是不是池镜的错觉，那颗瞩目巨大的火球似乎也在欢迎他回来。

他在火球身边统合己学，没多久，本着胎前教育的想法，居然为火球讲道。

虽然他讲的不如太清，但也有模有样。

五十年过去，池镜的境界没有增长，但一身实力进步许多。

他福至心灵，想要变成金乌的样子。

于是他挑了一个稍微远离火球的地方，如金水浇铸的翎羽猛然挥开，滚滚热浪席卷两边。

洪荒大陆上所有生灵感觉到，他们头顶太阳的温度灼热不少。

变作三足金乌的池镜好奇打量自己，三足三趾没有站稳，踩碎了坚固的土块。

他扭着翅膀放到眼前，怎么说呢，挺帅的。

池镜自我陶醉了一下。

最后他发现了一个很根本的问题。

三足金乌该怎么走路？

池镜试探着伸出左爪，他倒了

先右爪，他还是倒了。

那……先迈前爪？

池镜跳起来，没有倒。

他向前摔了。

池镜放弃了走路，变回人身。

太阳星其实很无聊，一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他这五十年靠修炼感觉不到，一旦闲下来就觉得哪哪不舒服。

不过有颗火球陪着，还不算太糟糕。

池镜靠在火球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

如果以后建立了天庭，一定要每天办联欢晚会之类的。

他好像隐约明白了为什么神话传说中那些仙人思凡了，还不是给憋的。

憋的孩子都偷偷生了不知道几个。

池镜笑了一下，歪着脑袋躺下，目光斜斜看向对面太阴星，突然一愣。

他好像……还从来没有去邻居家串门。

要不去看看？

想到做到，池镜爬起身，歪扭扭向太阴星飞去。

.

太阴星同样是女娲创造的，里面孕育着两位女神，羲和以及常曦。

只是现在还没到她们出世的时候。

池镜降临太阴星的第一感官就是冷，这种冷似乎可以连灵魂也冰冻了，好在池镜身上有太阳神火庇护，这种冷对他来说无用。

和太阳星一样，太阴星同样也是光秃秃的。

不过这座冷色的禁地似乎有另外一位客人。

西王母。

池镜默默想着。这是他在混沌中见到的第一位先天圣灵。

她来这里做什么？

西王母同样看到了池镜，惊诧于对方身上的太阳神火，又觉得这个神祇诡异得熟悉，她一眼认出了对方的跟脚，但还是问：“你是何方神祇？”

池镜答道：“太阳神，池镜。”

西王母说：“你不在你的太阳星好好待着，跑来这里做什么？”

池镜：“随处看看。”

西王母挑了眉，不再说什么，因为她在见到池镜的第一眼，隐约就算出了他与太阴星未来的女神有缘。

以至于她为什么到这里来……

东王公与她共同执掌洪荒先天圣灵以及先天神祇。除了太清女娲以及避世不出的圣灵，洪荒属他们最强。

可自从太清道友传道，不过几十年的功夫，洪荒大陆上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先是众生灵效仿盘古化作先天道体，她也不例外。再是修炼之法流传洪荒，直指他们这些顶尖先天圣灵的金仙大道彻底传开，已经有不少圣灵神祇更进一步了。

可以窥见，到时金仙大能定会比比皆是。

洪荒格局将彻底被打翻。

这些年来，西王母与东王公逐渐划分女仙与男仙之首，各自统领。

但不久前，东王公找到她说是参悟大罗之路。

言语间却隐约有让她退居幕后的想法。

西王母从来不是好相与的，即使在混沌中盘古最强，她虽敬佩，也从未怕了盘古，当下与东王公闹翻了脸跑到太阴星来。

不就是洪荒大陆吗？她还不待了！

西王母想到这里越想越气，她已经隐去了豹尾的形象，彻底化出先天道体，容貌也跟着有所改变。

不同与女娲的温和柔美，她更像是太阴星清冷的女神。

西王母邀池镜论道，言语间把东王公批得不堪入目。

说是论道，实则是在发泄情绪。

池镜静静地听，西王母讲完，他说：“这从根本上就是东王公大男子主义，不能过了离还不成吗？”

西王母一愣，什么意思？

池镜又充当了翻译官解释洪荒官话。

其实西王母与东王公没什么特别的关系，他们是混沌中的唯一一缕先天清气所生，在黑漆漆的混沌气流中，真的是异类。

而他们天生道韵同根，交流起来不费劲，所以在外人看来时常走在一起。

小夫妻！没毛病了！

之后洪荒大陆初立，他们执掌洪荒更是形影不离，这就让外人更误会了。

其实具体的，只有他们才知道。

西王母与东王公并无男女之情。

所以东王公飘了，她就得受气吗？

西王母得了池镜的指点，明悟许多。

池镜更没想到，自己安慰西王母的一句话，给洪荒大陆埋下了祸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