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法式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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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亚特兰蒂斯国王订婚初日，陆地人向海底人宣战已成为人人皆知的事。

奥姆决定召开紧急会议，还未痊愈的他艰难跨上鲨鱼骑，向基妹伸出手：“你有理由知道我们海族经历的一切。”

不，其实她不想知道。

“我能选择不去吗？”她咽了口唾沫，毕竟海族的早餐珍珠鱼实在太好吃了，她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放弃美味的食物。

奥姆用无声的笑容看着她，被男人盯着反而自己像个困窘的小偷，基妹叮嘱下属重做一份早餐放在她昨天布置好的珍珠贝壳房。

交代一切事宜后，基妹跟在奥姆身后。

她已经习惯在身后，就像索尔的身后，奥丁的身后。似乎她的存在就是陪衬诸神强大。

然而奥姆牵住她的手，将她拦腰抱起。

她惊呼一声：“你背上有伤！”事实上她并不担心奥姆的伤势，凭借亚特兰蒂斯纯血种，她有理由相信奥姆的愈合速度不亚于阿斯加德人，她只是怕奥姆站不稳让自己摔倒了。

但奥姆理所当然以为她在关心自己，有些感动，略微扬眉，墨蓝色眼瞳随海波涌动灿若星辰，他俯下/身，声音温婉缱绻，清润如风：“我搂我的妻子，有何不妥？”

没什么不妥，她只是非常不适应。

当然，如果眼前这个人换成了索尔，她既舒服又想捅几刀。

会议选在亚特兰蒂斯古老众王高耸巍峨的雕塑面前，离海岸很近，海底宽广无垠，险峻深渊此起彼伏，海里幽蓝景象深邃而神秘仿若异域国度。

“我本想看你笑话的。”涅柔斯橘红色短发湿润柔软随波荡漾，仿佛晨曦沐浴过。他斜眼冷瞪，眸中泛寒，“但陆地人今早向我的海域倾倒五万吨垃圾，致死三百万鱼类。”

涅柔斯的回应删繁就简。

余下的就是其他空缺的咸水国、渔夫国、逃亡国。

奥姆扫视空缺位置，眼神矢志不移，发誓立志，绝不动摇：“我会说服他们的！这已经不是一个国家能战斗的事情！这是整个海族的战争！”

“比起这个，奥姆你似乎忘记了亚特兰蒂斯人在陆地？他也有皇族血统。”涅柔斯轻描淡写将这个沉重话题抛给他。奥姆的算盘涅柔斯再清楚不过，他只不过想就这次机会在整片海域称王称霸，事实上，在这一点，奥姆的野心勃勃不亚于他父亲。

“那个肮脏的混血儿？我从不承认母亲生过他，况且他效忠陆地，崇尚暴力。”奥姆失笑摇头，理智反驳了涅柔斯的观点，他柔韧有余的目光落向身旁的基妹，“我有我的未婚妻帮忙，她可以助我们夺得陆地。”

涅柔斯的眼神随着奥姆一起落在了基妹身上。

基妹后退一步，奥姆有力抓住她的手，用眼睛鼓励她发言。

她双腿似乎有些麻木，她从没想到奥姆邀请她参加会议，会是眼前这种局面。她一直羡慕嫉妒索尔被权利与荣誉包围，每次出征时总有人在身后祈福，奥丁总会在军队前热情洋溢宣词。如今角色颠换，站在众人面前，被荣誉与祈祷包围的是她而非索尔，非奥姆。

那一刻，她似乎有些站不直身体了。

奥姆这招太高明了，他明知道洛基拒绝不了诱惑，偏偏将所有荣誉摆在她面前。

她轻咳一声，目光正直而坦率：“是的，我会。”她的答复得到奥姆满意无声表扬，但很快基妹换了副语气，像在调侃某人丰富的想象，“你怎么知道我会？”

在“会”与“不会”中她没有明确自己态度，但她喜笑颜开的表情似乎说明了一切。

奥姆悠然一笑，眸含暖意，拥住她的肩，亲热的姿势似乎在向全天下的人宣告基妹所说的一切就是他能做的一切。

会议在宣誓中结束。

回到大殿中，基妹忽然推开一直搂住她腰的奥姆，指着他额头，面色沉郁：“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去宣战陆地？你凭什么替我做主？”

他明知道当着众人的面她无法拒绝被所有人相拥羡慕的诱惑。

奥姆湛蓝色眼眸深沉如夜，大殿摇曳的金色光束描绘他俊逸轮廊，他温润的嗓音从唇角溢出，声线低迷：“可你不是答应的很愉快吗？”

开什么玩笑？在那种情况下，无论什么人都没理由拒绝的对吧！

“阿斯加德人四处通缉我，你把我推向陆地，把我曝光在众目睽睽之下吗？”

“洛基，你只需要助我找到波塞冬的武器三叉戟，有了它我就能统一所有海域国王…”他掩盖了她的问题，毫无质疑将关系到所有海族人的命脉推向她。

“可你也答应过我，你会协助我杀了这个世界的洛基！”她逐字逐句，眼色森然，“可是到现在呢？别说尸体我连他一根毛都没看见！”

奥姆爱怜看着她，谦逊温和的语态没有因为她勃然大怒而思路紊乱，

他静静看着她，似乎她任性恣情只是无理取闹。

他优雅看着她，眼波含笑，唇角轻扬。

她指着他的心窝，就差没拿出匕首捅上去，她顾及他后背还有伤痕，她顾念他曾护她有功，她的语调冷如冰窖：“你说话啊！你说…唔…”

身体瞬间被圈进一个有力的怀抱，他俯下/身，柔软贴近她唇瓣，突如其来的吻像暴风雨的让人始料不及，未言的话语淹没在狂风骤雨般的吻里。

她惊惧睁大莹绿色双眸，鼻尖渗出细小汗珠，她看着他丰神俊朗的脸逐渐清晰，甚至可以看清他脸上细致的绒毛和感受到灼热的呼吸。

他温润炽热的唇与她紧紧压迫，他闭上迷人深情的双眼，沉浸在自以为是的痴情中。

他的舌头缓缓渡过来撬开她的牙齿，猛然，他睁开眼睛，嘴角鲜血溢出，在大海涟漪中晕开。

基妹咬了他，差点咬断他的舌头。

不仅如此，她连捅他两刀。

盯着他在地上翻滚捂住被捅的两肾部位，她丢下刀逃跑了。

***

夕阳西下，暮色降临，空气中弥漫着燥热的湿气。当晚霞褪去最后一丝光辉，黑夜像潮水般从海面上涌来，漫过海湾、堤坝。最后驻守在海角的灯塔亮了，点点光辉仿佛揉碎的星光碾向漆黑海平面上。

基妹趴在海边，她擦拭湿漉漉的头发，拧干袖子。

她好像做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她咬了奥姆国王的舌头。

他的舌头滑溜溜的，或许常年呆在海下缘故，还有些腥味…

基妹皱眉，不愿多想。

这种感觉就好像一条鱼塞进自己嘴巴了，满嘴都是苦。

怪只怪他将所有麻烦堆给自己，而他却倒想坐拥荣誉，真是可笑！基妹品着离开前奥姆隐忍着怒火捂住流血唇角大喊：你以为我会亲眼看着自己将你推向索尔吗？杀了洛基，你就顺理成章和雷神在一起了，即便他不顾及伦理道德，可是我不愿意！

听着好像有些理当如此，可她与之成亲联姻的唯一要求不就是杀了洛基吗？什么卑怜的情和爱根本不适合她！

她真恨只是咬了他舌头，当时应该直接咬断，好让他说不出那些肉麻恶俗的情话。

“你是谁？”面前忽然有急促脚步声，有人推开灌木丛，将手电筒耀眼灯光照在她脸上。

基妹敏锐抬头，神色微顿。

眼前是一个俊朗健硕男子，长发齐肩，上身赤/裸眼，双胳膊至肚脐处有纹身，图案古怪。他眼神锐利森冷，手电筒在基妹脸上晃来晃去：“亚特兰蒂斯的人？”

能让他产生这种疑惑基妹一点也不奇怪，更何况她双腿还浸泡在海里，并且服饰打扮与海族人并无二异。

“她是奥姆未婚妻。”说话的是另一个从灌木林走出来的红衣女子。

男人望着她弯眉笑了笑，拉长声音语调上扬：“所以他们说你被抛弃是真的了？”

基妹抱着双肩盯着俩人冷嘲热讽：“哟，两位就是传说中的落难大王子和弃妇大公主了？”

“你说谁是弃妇？”湄拉攥紧拳头快要挥过去时，及时被亚瑟拦下。

亚瑟按住她双肩：“此地不能久留，快走吧。”

湄拉仔细回忆会议结束后父亲涅柔斯说过的话，思忖三秒，认同离开。

正当他们背过身后，尖刁刻薄的风凉话从后面响起：“哟，莫非怕我受命杀了亚瑟吗？”

此言一出，湄拉立即转换成攻击姿势，亚瑟双手握拳呈防御。

基妹是奥姆在会议上钦点的计划实施人，是什么计划他们尚且不清楚，但整个计划围绕在宣战陆地与寻找三叉戟中执行。亚瑟的存在虽与奥姆关系尚浅，但日后作为他成为亚特兰蒂斯国王的道路上，亚瑟必定是唯一绊脚石。

基妹格斗技术浅弱，也不清楚对方能力如何，不愿硬碰硬，她嘻嘻一笑化解刚才的尴尬：“我只是开个玩笑。”

“你可真会开玩笑！”湄拉气场凛冽，丝毫未动摇。

夜幕下的海面有涟漪泛起，周围波涛涌动，海平面骤然升高。

湄拉一见形势不对，立即抓起亚瑟的手就往灯塔方向跑去。待他们身影完全消失在漆黑中时，基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转过身，海风迎面而来，伴随焦躁炽热的吻。

男人钳住她精致的下巴，力道一点点加大，努力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

他深邃的眼眸里泛着灯塔余晖，像碾碎的星辰布满瞳孔。

微冷的舌撬开她的贝齿，一点点临摹她唇瓣形状。

突然，奥姆神色一紧，巨大痛楚从舌尖处袭来遍布全身，满口血腥铺天盖地从嘴里喷出，伴随一块红色凝状物瘫软落在地上。

他疼得直不起腰了，就差没满地打滚。

他难以忍受剧烈疼痛，盯着她唇角的血迹时眼眸紧缩。

她咬断了他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