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岁晏劫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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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晏劫7
董氏的阴阳棋收在黎氏用来羁押高阶邪灵的十束阁。
而那座神秘高塔,恰恰就坐落于碧连天后山外的莲池之中。
沉炎别苑重新连通水脉的黑子井,其中不止有之前察觉的连接遥岚一域气海的关窍,竟然还有传送门直通豢龙棋田东侧海域,而再往前追溯,临水镇云水谣,甚至再算上渠阳香炉镇的炉口温泉,和清平城外抛尸地的护城河……
他们一路南下的这一个多月间,几乎所有与事件相关的地势,都跟水有关,且皆是连接水脉的流动活水。
如今看来,这些似乎并非是巧合。
当听到绿水说他和初九在井里的时候,黎千寻心中的最后一点疑惑也差不多云开雾散了。
而且,从那人略带犹豫的语气也听得出,七情散人刚刚似乎并不太确定自己是否仍然在井中的水里。
青鸾掉头猛转剑势未收,黎千寻赶过去的速度是挺快,可那也搁不住从试炼场到内院的距离实在不够长。
他到那里的时候,早回了一步的江氏众人已经严阵以待将沉炎别苑围了个水泄不通,管你是谁就是不让进。
黎千寻这会儿哪里会有跟外头的弟子废话的闲工夫和好兴致,直接御剑升到沉炎别苑携灵结界顶上,一边拎出将离琴挥手将青鸾剑捅了进去。
当初沉炎别苑那口井也算一条要紧线索,具体方位他自然记得清清楚楚。
井在前后院相接处一个极隐蔽的小门附近,这小门虽说也是通向后院许多条路的其中之一,但由于位置过于偏僻,而且距门不到两丈远处还有一座像屏风似的细瘦假山挡着,所以平日极少有人从那里经过,碎石板铺的小路上乱糟糟生满了一尺来高的杂草。
那种犄角旮旯的地方显然并不开阔,江氏众人也没有一窝蜂涌到井边把守,甚至连几乎说得上与江娆形影不离的阴融都被留在假山外。
青鸾从天而降,原本冲着井口刺去的长剑,却在触及井上结界时悠地一抖,剑尖一斜直直/插/在了井台的石砖缝隙之中。
江娆似乎早想到他会追过来,也不知是因为这姑娘知道井中异动的原因,还是她仍有内情要隐瞒,在拦下青鸾剑之后,又咬了咬唇出手将随之而至的黎千寻也拦了下来。
“师尊!”
江娆横举着手中长剑,却不敢将剑刃朝向来人,黎千寻看着月将并不光亮的剑身上映出的模糊人影皱了皱眉,冷声道:“丫头你要做什么?”
江娆蹙着眉心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脚边黑洞洞的井口,声音有些涩然:“师尊,岁晏重阳阵法已成,眼下井里危险,您不能下去。”
黎千寻挥手召回青鸾:“你动作倒是够快,可阴阳棋却不能准时被送到阵眼位置。”他稍顿一瞬叹了口气又道,“娆儿,此时井中有人你可知道?”
江娆一惊,忙抬头问道:“什么人!”
黎千寻:“七情散人。”
江娆愣了一下,随即飞快收起井口处结界,急道:“我以为是董术信不过我,故意在布局留了漏洞所以阵法才遭阻滞。可是师尊,七情前辈怎么会在这里?!”
黎千寻单手抱着将离琴看了一眼井内,回头看向江娆道:“等我把他捞出来你自己问他吧。”
说罢抬脚就要往里跳,看着江娆也收了剑准备跟着一起,他抬手挡了一下又道,“我另找出口,你留在这里收拾好自己布下的阵,琐隐经不起再出错了。”
井内水路窄小/逼/仄,一个人在里头活动尚且不易,下去人越多越不方便。
而此外更重要的是,跟绿水一起堵了井中阵眼的还有一个禾初九,那孩子虽说是七情散人亲自作保拜入天一城的新弟子,可这时候要是让江娆知道他一个人偷偷摸到这里躲着伺机向天一城报仇,照这位创派宗主素来心狠手辣的性子,初九恐怕小命难保。
这口井不算太深,而江娆重新布置阵眼时却未发觉井中有人,如此便几乎可以断定,绿水和初九两人此时已经在传送阵的另一侧,也就是不久前他自己说的豢龙棋田东侧海沟。
黎千寻迅速潜到井底,上上下下探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黑漆漆冷飕飕也没找到半块传送阵,他觉得奇怪,心里直琢磨,难不成真不是这口井?
正想着,黎千寻忽然觉得自己的胳膊蹭到井壁时被人抓了一把,之后整个人瞬间穿墙而过,他还没来得及出声便被拽到了另一片水中,略带咸腥,却比黑得发闷的井底水透亮清澈了许多。
站定之后七情散人神秘兮兮的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黎千寻无奈道:“看得到。”说着仰头看看头顶透着几缕光线的一片深蓝,又道,“不息门的单向传送阵,怪不得你回不去,这里是北冥?”
七情散人眨眨眼皮摇了摇头,十分嫌弃道:“我刚刚不是说了井底连着东平东边海底嘛,不是北冥。”
黎千寻微微皱眉:“初九呢,他怎么会掉到这里?”
绿水回头指了指水底一块黑石头边的半大蚌壳:“晕了,在那里头睡觉呢。”
黎千寻又问:“找到人既然没事你为何不带他从海上出去,偏要挡着阵眼惊动试炼场?”
“外头传送阵斑驳奇诡一个劲儿的晃,这一时半会儿的海上也出不去…”七情散人说着话忽然一愣,“……什么阵眼?”
黎千寻疑道:“岁晏重阳阵,你没发现?”
“哎呀!”七情散人整个人一个激灵,一把拉过黎千寻跑到蚌壳处,指着那条小缝骂道,“这小兔崽子什么都没说,我找到他的时候还以为他是被水呛的,蔫巴巴有气无力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出!”
黎千寻盯了他一眼,掀开蚌壳抓起初九的手腕,送出的灵流探到小孩下丹田处时蓦地皱眉啧了下舌:“阵眼术式被他全部吸到自己身上了,强行打通灵脉筑了丹鼎,他是要把他的命渡给琐隐吗,这孩子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初九怎么可能知道这个,误打误撞罢了。”绿水摆了摆手,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好一出误打误撞。”想到江娆不久前的一些举动,黎千寻皮笑肉不笑地勾着唇角哼了一声,俯身将初九抱出来轻轻捏了捏拳,“是娆儿…”
岁晏重阳阵,若是没有豢龙棋田地脉走势和阴阳棋,单拎出来说白了就是拆了东墙补西墙。
把阵眼处引子的寿数命魂剔出,再将从引子魂束上剥下来的这些寿数融入受者岁轮。其实就是再浅显不过的“以命换命”。
江娆本就疑心董术会在两人的计划中使绊子,所以她不可能事先没有任何准备,而相较之下最省时省力又不容易出错的,便是放一个岁轮够新鲜剩余寿数够长的少年在阵眼以备不时之需。
若那个少年心甘情愿自己找过去,更是皆大欢喜,而且不露痕迹。
七情散人听了那半截话也皱着眉头一脸凝重的不知道在想什么,黎千寻看他一眼顺手将袖口的乾坤袋扔过去,道:“先出去再说,你说的出不去的传送阵又是什么东西?”
七情散人抽出青鸾剑停在脚边,抬头眨了下眼:“哦,对对,不止那些乱七八糟的传送阵,还有一片跟云水谣一模一样的符阵。”
黎千寻还没走出两步闻言顿时愣住:“又有符阵?”说罢他眉心一动看着七情散人多问了句,“绿水,我让你找的人找到了么?”
“…啊……”绿水讪讪,“就这个我没找着。”
黎千寻挑眉:“这么点儿地方转悠了这么些天,多犄角旮旯里的东西你都找到了,一个有详细线索的丹修者你却说你没找着?”
七情散人扁扁嘴,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某人所说的明确线索:“庚申启,乙亥朔,甲辰璧……丹修灵体的六个劫魄律符你给了我三个,按理说不应该找不到人…”
黎千寻回头看着绿水眨眨眼,似笑非笑地点头应道:“嗯,是不应该。”
绿水扒着黎千寻的肩膀又道:“老东西,是不是你自己弄错了,莫说一个豢龙棋田,就是整个东平,眼下也没有一个后生的劫魄律符有这三劫。”
黎千寻努着嘴想了想,笑着回了句:“或许他这会儿还真不在东平。”
据七情散人所言,符阵和乱七八糟的传送阵都在近岸浅海,而且两者相距不远。
两人一刻不停御剑上浮,从原本光线稀少的海沟深处到距离海面十几丈的浅海区,速度快到甚至有种一眨眼天亮了的错觉。
符阵就在海底的碎石滩上,虽然里头长了不少随水飘舞的大叶海草,稀稀拉拉把符阵布局遮了大半,但也不妨碍辨认,较之云水谣和司音谷的两个,一个埋在玄榕树根下只能窥见一角,一个由于多年风吹日晒雨雪侵蚀许多部分都已模糊不清,反而是深藏海底的这一个构造更加清楚明朗。
从正上方俯瞰,整个符阵很像是一个巨大的钤印。
形状不圆不方,其中那些像是咒纹的线条疏密不均且毫无规律可循,单从构造布局上看,极不规则,如果当做术法符阵来看,也找不到可以与之联系的术法门类。
符阵很大,又重复出现在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几个不同地点,所以绝不是天然形成,而且那些像是被某种力量生生砸出来的咒纹线中始终有丝丝缕缕的微弱灵息泄出。
即使不是术法符阵,也一定是某些事件发生之后所造成的地势坍塌和地脉移动形成的印痕。
黎千寻蹲在青鸾上在符阵上方转了好几圈,也没回头,只伸手拽了拽站在他身后的七情散人,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绿水,你说言溪棠是不是真的死了?”
七情散人向来不喜欢四界灵司,提起这人就没好气:“怎么又跟他有关系?”
黎千寻眼睛始终盯着底下的符阵,随口道:“不是,我就问问。”说着站起身撸了撸袖子,碧连天的厚重礼服袍子袖口实在宽大,要想给人比划个什么还真不方便,他一手耧着自己袖子伸出三个手指摆在绿水面前,才接着说,“遥岚那边的那个,离司音谷不远,那本来就是言溪棠的地盘,云水谣的那个,三百年前出的事又跟他徒弟脱不了干系,我实在好奇,眼下水底的这个,会跟他有点什么关系?”
七情散人听完眨眨眼皮也琢磨了一下,又道:“三百年前云水谣什么事?”
“哦…”黎千寻抓起他的手在自己颈边贴了一下,云水谣时事发突然,关于那棵树前前后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他还没来得及跟这位细说,就被人在身上给开了个洞灰溜溜的遁了。
七情散人看过他那段记忆之后皱着脸想了好一会,才道:“……还是没看清楚,云水谣坍塌之后树根底下是什么情形啊……”
绿水这边正说着话,黎千寻又提着衣摆蹲了下去,歪着脖子瞅着水底那片东西出神,这时也不知他看出了什么,迅速变换剑诀调整了青鸾潜行的方向,两人朝着一簇生得最茂密的海草群靠近,到距离那处约十几丈高时忽然停下。
绿水疑惑道:“你在看什么?”
黎千寻没解释,而是朝他伸手:“我袋子里有几颗树种,找出来给我。”
绿水摸出乾坤袋一边翻找一边也盯着脚下符阵琢磨,而后恍然道:“灵息疏密程度不同,所以这些海草生长的位置走向也不一样!”
“似乎是这样。”黎千寻点点头,从他手里接过一颗干瘪的树种子,指尖聚出气刃一划在自己手心开了个小口,将血滴在树种上之后才扔下去埋进砂石里。
符阵中本就有残存灵息,再加上灵尊放血滋养,一棵不知道是什么树的幼苗在灵力催动下飞快抽芽分枝,根系与枝条几乎同时生出一片大网。
此情此景,树长得快还不算令人惊奇,更蹊跷的,是树根和树冠的生长方向,黎千寻扔下树种的那处海草群,也就是树干的位置,并不是树根网的中心。
根网长出的形状,看着倒是与符阵形状更为相似。
“玄榕?”绿水道。
黎千寻摇了摇头:“玄榕是本来就长在那里的,我是想看看,这儿是不是就是当年事发时灵流爆散的位置,若放在云水谣的话,就是山万重突然发狂震塌小孤岛的地方。”黎千寻说着摸了摸自己下巴自言自语道,“只是不知道这里的那个是……”
话未说完,黎千寻忽然一顿,猛地回头看向身后的七情散人。
绿水也愣了一下:“怎么?”
“我刚才还想了一个问题,为何海底符阵如此完整,真的只是因为海底隐蔽?或许还有一个可能,我们脚下的这个符阵,时间并不久,远不如云水谣和司音谷的那两个。近百年内的话,玄门有什么轰动各方的大事?”
绿水想了想:“遥岚斜月台被灭门,似乎其中一条罪名是家主修炼不慎堕入妖道……”
黎千寻听了一半忽然笑了:“苏闲,苏大宗主的复仇大计果然长远又周全。”
七情散人眨眨眼:“苏闲又是哪个?”
黎千寻看着这位完美无瑕的一张脸上皱出一个小疙瘩,挑了挑眉道:“就是我让你找的那个后生。”
“啧啧!”七情散人摇头晃脑的感慨,“最让你头疼的一个竟然是个现世的年轻修者,你丢不丢人。”
黎千寻也不辩解,抬手拍了拍他肩膀,道:“承让。”
七情散人将他爪子打开白了他一眼,又道:“不过眼下也只是猜测,你要想揪出幕后的人,也得找到这个苏闲才行。”
“嗯。”黎千寻道,“能想到从不息门水路撕开这个口子,又同时把红玉和娆儿都引上钩,教导苏闲的这个人,恐怕与你我都很熟。”
七情散人就在一边攥着拳头咬牙切齿:“言溪棠。”
黎千寻并未否认,只勾唇笑了笑:“若他还活着的话。”
两人在符阵耽误了近半盏茶时间,虽不算久,但在豢龙棋田那边仍旧一片混乱的这个紧要关头也显得有点慢了,更何况这条水路入口处还守着一个江娆,要是那姑娘实在一根筋,看不到他出现就不肯施术催动阴阳棋,琐隐可就不好过了。
不知是七情散人运气不好还是黎千寻运气太好,也是邪了门了,只堪堪过了这半盏茶的功夫,原本困住七情散人的“斑驳诡谲”还乱晃的数个不息门传送阵,已经无声无息的全部隐去。
两人十分顺利的带着初九出了海面之后,那位德高望重的清修仙宗还特别斤斤计较,看上去跟谁冤了他似的指着海水狡辩:“……我骗你干什么!六个传送阵,像个大蛋壳似的把这片水域给围了个圈……”
黎千寻微微挑眉,回头笑他:“六个?如果再加上不息门这个数倒是没错,哈哈…”
绿水顿了一下,也没细想另外五个都是什么地方,大声嚷了句:“本来就要算上不息门啊!”
东海岸到豢龙棋田四方别院,御剑的话也就不算远了,七情散人只顾得上说了这么几句话,两人就到了试炼场的结界上方。
黎千寻回头看了眼七情散人,绝美无双的老不正经一个,啧舌道:“我给你的那张伪身人皮呢?”
“哎呀!”绿水飞快摸摸自己两边袖筒,皆空空如也,“…怕是丢了。”
黎千寻御剑并未停顿,只低头看了看夹在自己胳膊底下那小屁孩的后脑勺,道:“那就先不用了。”
除了江氏一众,此时四方世家的另外三家仙首们都还在试炼场上,黎千寻远远看见晏茗未和董术等人正在乐术试炼结界旁边,最初的混乱场面也已经缓解了不少。
普通灵器虽无百鬼丹那般一骑当千的气势,众人合力也不是毫无作用。
试炼场的意外看上去是收拾住了,可沉炎别苑那边的岁晏重阳阵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黎千寻和七情散人带着初九回去的时候,井口边多了一个阴融,与江娆两个人正在僵持,黎千寻看到这情形第一个念头便是奇怪,阴融怎么可能跟江娆起争执?
他们刚一落地,江娆皱着眉头看过来,先是顿了一下才高声解释道:“前辈不要过来!”
绿水本来看到阴融先是愣了一下,之后听到江娆喊前辈才回过神,忙问道:“丫头你们在干什么?”
江娆不答,只咬着自己嘴唇摇了摇头,手中被阴融抢过一大半的月将剑在两人之间微微颤抖。
六壬灵尊上辈子就看不得自己闺女在别人那里受委屈,他随手放下禾初九,同时手腕一翻将还停在脚下的青鸾朝井口处两人之间扫了过去。
青鸾剑身灵流猛涨,耀眼的一道白光激荡而去,阴融回头眉目一凝,迅速出手从自己腰间抽出长剑正要将青鸾剑势截下,谁知分神身形一转的瞬间,手中的月将剑便被江娆全部收回。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白影也随之而至,阴融拔剑的手还未蓄力至满,黎千寻已经一手握住青鸾将闪着寒光的剑刃横在他颈前。
“她也是你能动的么?”
想必阴融也不可能不知道碧连天黎氏少主子的鼎鼎大名,不管是不是招人待见,这人本事不小倒是人人皆知,只不过他也从没想过,这人能在眨眼之间让他都毫无还手之力。
阴融站得笔直,眉心皱紧:“黎尘……”
面前的人开口刚说了两个字,黎千寻就听到自己身后一声丝毫不加掩饰的抽泣,随即便觉得腰间一紧。
“师尊…”
江娆这一声带着哭腔喊出口,阴融和黎千寻两个人明显都是一个激灵。
“…师……尊?”阴融丢了自己手里的剑,愣了好一会儿才问道,“……娆儿??”
“哎呦呦,瞧瞧这都造了什么孽…”七情散人摇着头走过来扯了扯阴融的胳膊,虽然他还不明白究竟出了什么事,但似乎也是看着这年轻人突然遭了晴天霹雳有点不大忍心。
而黎千寻那边,在江娆一边紧握着月将剑搂在他腰上的时候,也已经察觉出明显的异样了。
江娆没再说话,黎千寻也不出声询问,他只握住月将剑柄将剑抽出,一边轻轻掰开这姑娘握得紧紧的另一只拳头,手心处赫然有一道刺眼的红痕。
江娆之前的顾虑果然没错,就算没有绿水找到禾初九之后在中间横插一棍搅了原局,阴阳棋也不会按计划顺利进入阵眼。
虽然黎千寻并不知道江娆是如何说服董术与她两家合作的,之前董术对碧连天黎氏的恨意却是毫无疑问,所以即使他更想尽早拿回自己门派的镇门灵宝,也不可能对与黎氏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江氏绝对信任。
董氏已经破釜沉舟,他们赌不起。
更遑论在论法道会开始之前,四方十八门之间又传了出那种讳莫如深的谣言。
毕竟人心惟危,对董术而言,被人明里算计之后对方盟友又虚情假意的背地里算计一波,这种事实在太恶心了。
莫说只是使个小绊子让江娆多费周折甚至不能成事,就算他另放暗箭借此机会让江黎两家两败俱伤,其实都不能算过分。
眼下阴阳棋不能入局,阵法一切就绪的紧要关头也根本没时间顾及究竟是何原因,因为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在试炼场等着救命。
——必须有人自愿作引将命魂寿数渡给琐隐。
江娆眼眶泛红看着黎千寻将她手心的术式转移到自己手上,之后又对她笑了笑,那个笑,仿佛与四百多年前师父对还是小女孩的她一样温柔。
江娆突然哭出了声:“师尊,娆儿自己犯的错,应该自己承担…”
黎千寻抬手替她抹了抹眼泪,好气又好笑地道:“别哭了,把星辰石给我。”
“…星辰石、星辰石…”江娆泪眼朦胧的抽着气胡乱抓了把自己胸口,愣是把这几个字重复了好几遍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星辰石里有一缕生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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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更其实真的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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