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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无悔没有再劝她,只是目送她离开了郡主府,朝着黑暗的巷子走去,就如同目送她走上了一条永远没有尽头的黑暗之路。
蓝月忍不住感慨道:“没想到红玉也是这样有骨气的人,从前到时我小看了她!”
晏无悔知道,蓝月一度看不起红玉这种攀龙附凤,背主求荣的丫头。
此刻蓝月能发出这样的感慨,说明她也被红玉的所作所为震撼到了。
晏无悔道:“上官琴多行不义,迟早会有报应的,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帮红玉一把,让她的报应来得更快一些吧!”
红玉最后那个问题,彻底唤醒了晏无悔的仇恨,她怎么会忘记剜心之痛呢?
上官琴和凤之辰还着她一条命,此仇不报,如何能心安理得?
说来也巧,晏无悔还没去找楚芳芳,楚芳芳倒是托人带了信来,要约见她,地点还在初次见面的芙蓉园。
晏无悔自然准时赴约。
一别多日,楚芳芳已经比之前气色好了太多,红光满面的,可见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句话所言非虚。
远远地看见晏无悔,便丢下丫头,迎了过来。
“恭喜郡主,贺喜郡主!”楚芳芳笑盈盈地给晏无悔行礼。
晏无悔拉住她,道:“再过几日我要给你行礼了,辰王妃!”
“瞧你,笑话我!”楚芳芳露出一个待嫁之女应有的娇羞。
晏无悔笑着道:“岂能笑话你,我是为你高兴啊,终于得偿所愿了!”
“我能得偿所愿,还不是全托了你的福吗?不过我本以为还有幸能够与你在辰王府相聚,做一对好姐妹,没想到,你早早地就离开了!”楚芳芳露出惋惜的神态,至于真心还是假意,就不得而知了。
晏无悔笑着道:“我不是赶紧给你腾位置么,哪儿能委屈你当个侧妃呢?更何况,你也知道,我和辰王之间根本没有夫妻之实,何必占着那个位置,让你留有遗憾呢?”
听到晏无悔这样说,楚芳芳不由得感动了,道:“虽然你未必全是为我,可你有这样的心,我便真心地感激你,你也知道,我能嫁给他,便不在乎名分了,可如果能以正妃的身份嫁给他,自然再好不过,只是如今你我换了身份,你可会对我生出嫌隙来?”
“说的什么话?我替你高兴才对,也替我自己高兴,我早就想离开辰王府了,这一次也是我主动求来的,芳芳,你要这样想我,那可就白瞎了我的一片心意了!”晏无悔故作不高兴地扭头。
楚芳芳立刻道歉,道:“对不住,对不住,是我瞎想了。你别放在心上,我好不容易才有了你这个朋友,我可不想失去你!”
“你不会失去我的友谊,我保证!”晏无悔笑着道。
楚芳芳也眉开眼笑起来,道:“我觉得自从和你在芙蓉园见了一面之后,我的好运气似乎就接踵而至了,你就是我的福星!”
“是你求仁得仁,你的真心,连上天都感动了,才让你心想事成啊!”晏无悔可不想居功。
楚芳芳拉着晏无悔到亭子里坐下,早已备好了茶点,两人边吃边聊。
楚芳芳道:“本来马上就要成亲,我爹娘是不许我出来的,好不容易才偷了空,想着无论如何也要在成亲之前见你一面,否则我的心总不能安宁!”
“你这是紧张,成亲之前一般都会有这样的心情,放轻松就好了!”晏无悔安抚道。
楚芳芳问:“当初你也这样嘛?”
晏无悔一愣,然后笑了,道:“那时候我和你现在的心情差不多,既忐忑也高兴,好像期盼多年的愿望终于要实现了,却又担心现实并不如我想的那样美好,不过你我是不一样的,我一成亲,慈安太后就去了,我失去了最大的靠山,也就失去了一切!”
楚芳芳拉着晏无悔的手,道:“对不起,又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都过去了,你不会重蹈我的覆辙,你的背后是皇后娘娘,她在一日,辰王便会好好待你!”晏无悔道。
楚芳芳又有些惆怅,道:“可他终究还是喜欢上官琴,我听说上官琴现在独宠于他!”
“因为他身边没有别的人啊,说起来,我有件事要提醒你!”晏无悔忽然换了一副脸色,郑重其事地道。
楚芳芳忙问:“什么事?”
晏无悔示意她屏退左右。
楚芳芳一挥手,让多余的人离开,晏无悔这才道:“你应该知道,在我离开辰王府之前,辰王纳了一个庶妃吧?”
“嗯,还是皇后娘娘下的旨意!”楚芳芳果然知道。
晏无悔道:“她因为怀有身孕才被皇后娘娘提拔成了庶妃,但她曾是上官琴的婢女,也因为这样,遭到了上官琴的记恨,后来因为上官琴,她的孩子没了,如今她还在辰王府!”
楚芳芳微微点头,问:“那她现在怎样?”
“她也曾与我一同住在赤霞阁,所以还算有几分交情,前几天她托人给我带了口讯,让我提醒你,要小心谨慎,上官琴为了阻止你进辰王府,打算在你们大婚之前,就暗害你!”
晏无悔的话让楚芳芳大为惊骇,把手里的杯子都砸了。
“别紧张!”晏无悔忙按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声张。
楚芳芳脸色有点苍白,问:“她当真如此狠毒?”
“上官琴从来都不是个善茬儿,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惦记着辰王妃的位置已久,从前我捷足先登,她恨我恨得要死,鼓动辰王挖我的心头血给她治病,险些害死我,如今我走了,她满心以为自己可以被扶正,却又被你抢了,你说她能不恨你吗?”
晏无悔说得煞有介事,由不得楚芳芳不信。
楚芳芳连连点头,道:“我知道,我就知道,她一定不会安分的,可我没想到我还没嫁进去,她就打算要我的命了,好啊,真是好狠的女人!”
“所以你万事都要小心,对身边的人也多多提防,尤其是新到你们府上的生面孔,吃穿用度都要谨慎,避免着了她的道!”晏无悔提醒道。
楚芳芳咬着牙,道:“她休想害我,她越是不想让我进辰王府,我越是要堂堂正正的嫁进去,我是正妃,她是侧妃,将来有得她苦头吃!”
楚芳芳此时已经把上官琴列为头号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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