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这条路太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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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孤立无援的时候，他便是自己的救命稻草。这样一个人，叫你如何不动心呢？叫你如何能不以命相托呢？

可是动了心，动了情，豁出了性命，未必就能拥有啊。

可有什么要紧？哪怕最后注定是不能拥有的人，晏无悔也觉得值得了，他肯为了她的委屈出头，他能在这样的时刻给予她温暖和依靠，她还有什么可奢求的？

蓝月听了，怔怔地看着晏无悔。

迟钝如蓝月，也终于发现了晏无悔眼里深藏的情。

“主子……”蓝月低喊了一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晏无悔笑了，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什么都不必说，你要说的我都明白。”

蓝月听了这话，便更觉得心酸，道：“主子，奴婢并不是那个意思，这本是人之常情，奴婢只是心疼你，这条路太艰难了！”

晏无悔笑中带泪，道：“是啊，太艰难了，甚至为世人所不容，可有时候人的心是由不得自己的。没关系，不可能也就不可能了，我不求什么，若有朝一日，他觅得良缘佳偶，我便远远地走了，眼不见也就心不烦！”

蓝月道：“若是太后还在就好了，她老人家必定……”

“说什么傻话，我曾经任性要嫁给凤之辰，已经害了太后，难道还要继续让太后为我的任性被人诟病吗？我谁也不求，谁也不怨，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晏无悔坦然地说。

蓝月问：“那您的心里多苦啊？”

晏无悔摇头，道：“不苦，一点也不苦！”

因为装了一个人，苦也是甜的，痛也是甜的。

“对了，明天把楚芳芳约出来，还在芙蓉园，我有事要找她！”晏无悔道。

“是！”蓝月应了。

晏无悔便回去了，满腹的酸甜苦辣，搅得她心里如翻江倒海，可最终那些酸苦都被甜给覆盖了。

他来了，在她每一次需要的时候，他都在。

足够了，已经足够了。

第二天午后，晏无悔在芙蓉园和楚芳芳见了，楚芳芳一见她就笑容满面的，拉着晏无悔，眼里都是欢喜。

“无悔，这次我可托了你的福了！”楚芳芳道。

晏无悔问：“哦？我怎么不知道我做了什么？”

晏无悔当然是故意装傻的。

楚芳芳笑着道：“瞧你，跟我还藏着掖着的，若不是你暗中出手，上官琴现在能被关在听雨阁里？”

“这回你可真是冤枉我了，你们府里的事儿，我哪儿插得上手啊，她怎么就被关起来了？凤之辰真的狠得下心吗？”晏无悔故作好奇地问。

楚芳芳皱眉，问：“真不是你做的？”

“怎么会是我呢？我哪有那么大的能耐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跟我说说，也让我跟着高兴高兴！”晏无悔决定装傻到底。

楚芳芳半信半疑地看着晏无悔，道：“我还当是你呢，一般人也没有这么大的能耐啊，真和你没关系吗？”

“哎呀，你都急死我了，到底怎么回事儿？快给我说说！”晏无悔着急地道。

楚芳芳这才道：“我们王爷大发雷霆了，说是上官琴害死了他的女儿，还利用女儿的尸首来陷害你，若不是顾忌上官家和太后，怕是要将她休了呢！”

“不可能吧？上官琴怎么会害死自己的女儿？”晏无悔故意装出不相信的样子。

楚芳芳道：“这就不得而知了，也许是知道女儿活不成了，索性自己弄死了，也好陷害你啊，毕竟她恨你这件事，众所周知。而且……自打那孩子死了之后，她就总做噩梦，夜里也嚎哭不止，我也怀疑是她自己做了亏心事！”

“哎……真是没想到，上官琴能这么狠毒！”晏无悔叹息一声道。

楚芳芳也道：“我也觉得这事儿古怪，上官琴对那孩子护得跟眼珠子似的，怎么自己下得了手的？这事儿一般人可真做不出来，可要不是她自己动的手，谁有那样的能耐呢？听雨阁可都是她的人，别人能接近那孩子吗？”

“说的也是，她如果真的是为了陷害我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那她就该下地狱去，虎毒尚且不食子，简直禽兽不如！”晏无悔道。

楚芳芳深以为然地道：“说得对，王爷对她到底还是手下留情了，只是关了起来，吃穿用度一点儿也没少，除了不能出听雨阁的门，其他的都照旧，这要是换了别人，怕是命都保不住，那可是王爷唯一的孩子！”

“那还不是因为……”晏无悔做出一副差点儿要说漏嘴的样子。

楚芳芳立刻就抓住了话头，问：“因为什么？你知道？”

晏无悔摇摇头，故意道：“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快说嘛，无悔……跟我你还掖着藏着的，是不是不把我当姐妹了！”楚芳芳拉着晏无悔的手，开始撒娇了。

晏无悔无奈地推开她的手，道：“不是我不告诉你，是怕告诉了你，反而叫你为难了！”

“你这么说，我倒是更想知道了，我有什么可为难的！”楚芳芳这好奇心是彻底被勾起来了，不知道怎么能罢休呢。

晏无悔道：“你当真想知道？”

“当真，你快说啊，可把我给急坏了！”楚芳芳催促道。

晏无悔示意楚芳芳屏退左右，楚芳芳让自己的丫头退下了，晏无悔也让蓝月走了。

“无悔，你快说吧！”楚芳芳急不可耐地问。

晏无悔低声道：“因为上官家呗，他们现在依附着辰王，是凤之辰一党里至关重要的成员，帮辰王赚银子呢，只要上官家一日不倒，上官琴就永远也不会失宠，关她也不过是暂时的，迟早得解禁！”

楚芳芳皱眉，道：“这有什么说不得的，这事儿我知道，自从上官琴嫁给了我们王爷，上官家就上了辰王府的船了，众所周知啊！”

“嗯，名面而上，上官家没有什么实权，构不成多大的实力，这你也清楚吧？”晏无悔道。

楚芳芳点头，道：“上官家如果不是太后一族的，就更不值一提了。还不如我们楚家呢，不瞒你说，皇后娘娘也让我和上官琴和睦相处，说她越不过我去，但是上官家倒是能帮到辰王府，让我不要和上官琴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