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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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桃丽丝愣在了那里，“我并不是契约师，也不会……”

“不，你可以的。”赫莱尔歪了歪头，看起来十分笃定。

“不是……那个……”桃丽丝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晕乎乎的，虽然其中不乏对方美色的缘故。

“你能帮帮我吗？”赫莱尔露出一个略带失落的笑容来。

“如果不契约的话，那时间无法……消去，约定没有完成我就永远不能够离开这里。所以……只是临时契约。”

“临时契约，那是什么样的？”

桃丽丝并不想要把赫莱尔“栓”在这里，也并不想要禁锢他。

这里已经没有其他生命在了，桃丽丝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住在这里。

她并不是契约师，在此之前也只是想要把这里党组一个暂住的地方，和爸爸的契约伙伴们一道居住在此，如果能够得知爸爸的下落就更好了。

但现在这里一个人没有，似乎都离开了，那桃丽丝也不一定非要住在这里，至少说怪物收容所是经营不下去了。

可是，赫莱尔说他和爸爸有个约定，不完成的话没有办法离开这里，至少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呆在这里，似乎还要保护她。

所以……他希望和桃丽丝进行临时的契约，以保证完成约定。

“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考虑之后，桃丽丝心中基本已经确定下来，并不如最初的那般犹疑了，她并不介意帮助赫莱尔尽快地离开这里，如果这是他的愿望。

赫莱尔也看出了桃丽丝不想要强留下他的意思，他悄然松了口气。

“没关系。都交给我就好了。”

赫莱尔微笑着，一双眼眸里荡漾开碧波一般的笑意，闪烁着无数星光。

“你确定，只要契约两年吗？”赫莱尔向桃丽丝伸出了手。

桃丽丝十分肯定地点点头，却觉得对方问话有点奇怪。

不是赫莱尔说的，他要在这呆二十年，几乎是和桃丽丝同时存在的。

现在桃丽丝已经十八岁了，所以这么算，他只需要保护桃丽丝两年也就是完成剩下的两年就够了？

这是桃丽丝根据赫莱尔的描述理解的，也是对方主动提出两年这个时间。

桃丽丝其实一点不介意对方直接离开，但似乎迫于约定，对方并不能够这么做。

“那么，我接受你的请求。”赫莱尔微笑着握住了她的手。

桃丽丝惊讶地看到，从赫莱尔的背后，突然张开了雪白的羽翼。

就像是天使，六翼的洁白的翅膀，带着无与伦比的温柔的神光，她震惊地注视着。

光芒越来越强，直到她无法以肉眼直视。

在她闭上眼的时候，奇怪的语言在她的耳边响起。

桃丽丝脖颈前的水晶项链不断地颤动着，她感到自己似乎自然地漂浮了起来。

她有点不安地握住了来自妈妈的遗物项链。

“……”

赫莱尔的声音缓缓地诉说着什么，大约是名字，又或是其他的什么。

是桃丽丝无法理解的神秘语言，就像是神明的语言，在耳边温柔地说着。

“我，赫莱尔·艾……”

桃丽丝没有能够捕捉到赫莱尔的全名，但她随即听到了对方呼唤她的名字。

“桃丽丝，你愿意和我签订临时契约吗？”

桃丽丝睁开了眼睛，她惊讶地发现自己和赫莱尔正深处一个特殊的空间里，周围是温柔的光芒，似乎触及不到任何东西。

她的所有注意力都被眼前的少年所吸引。

这时候桃丽丝才能够肯定，对方确实是天使，赫莱尔是一个有着六翼翅膀的大天使。

他注视着她的眼眸里，都带着难以言喻的温柔和神圣，像是神明注视着万物。

他浑身都笼罩在圣光中，虽然也许是她的错觉，但似乎隐约能够听到圣歌在耳边响起。

他比桃丽丝过去参加礼拜所见的天使像还要美丽，那种隐秘的神圣感让她忍不住微微战栗。

她直视了一位大天使。

然后，在天使鼓励的神色里，桃丽丝鼓起了无限的勇气。

“是的！”桃丽丝坚定地点头。

赫莱尔再度微笑了，他俯身下来，轻轻地抱住了她，羽翼将她一道拢入了怀中。

这是一个再温柔不过的怀抱了，桃丽丝感到自己仿佛连灵魂都一道被温暖了。

随即，她感到眉心有轻微的刺痒。

不等她伸手去摸，赫莱尔已然将她带回了地上。

双脚踏在土地上，那种失重的状态消失，桃丽丝那隐约的不安立刻被抚平了。

她惊讶地发现自己刚才划伤的地方已经愈合了。

“现在，完成了！”赫莱尔的笑容里盛满了星光，“我是你的契约伙伴了，桃丽丝。”

“嗯，赫莱尔，我们要一起加油啊！”说完这句话，桃丽丝猛地反应过来，“等等……”

“怎么了？”赫莱尔不解看她。

“我……我并不知道当一个契约师要做什么，我明明是想要做设计师啊，怎么会这样，我……”

桃丽丝一手拍在脑袋上，刚才光顾着给赫莱尔解决问题，结果她忘记了最重要的事情，她就说，怎么好像忘了什么……

看到桃丽丝急得在原地转圈圈，赫莱尔的笑容更深了几分，他看起来轻松极了。

“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学啊，现在你已经是一名契约师了。只要拥有一名契约怪物，就是契约师了，这和桃丽丝想要做设计师并不冲突嘛。”

“……”桃丽丝抬头，看到对方的笑容又忍不住红了脸，慢慢地点点头来，“那我要为你做什么吗？”

“唔，暂时不需要呢。”赫莱尔想了想，摇了摇头，“要不要去认识一下另一个呢？”

“什么另一个？”

“另一个还在这里的怪物。”

桃丽丝对上对方无害的笑容，又忍不住恍惚了一下，被对方的颜值充斥了脑海，思维运转都慢了点。

说好的什么都不知道不记得呢？

怎么好像……有什么不对？

赫莱尔牵着桃丽丝，往花园里面去。

面对桃丽丝的疑问，赫莱尔一律“嗯嗯”“啊啊”地回应。

虽然感觉很不对劲，但桃丽丝见他这样，也就不好继续追问了。

怪物收容所的面积比想象中的要大，除了建筑内的房间，还有相当大面积的院子。

前院的一侧正有一个相当大的花园，桃丽丝进来时候也看到了，还奇怪这个似乎没有人住的地方还保留着如此繁茂的一个花园，看样子似乎还经过了相当不错的照料——

原来是真的有人在照顾吗？

桃丽丝这样想着。

经过一大丛不太高的灌木，在一片碧绿的草坪中间，有一个不大的透明花房。

花房旁边是一个古典欧式的小亭子，露天小亭子修建得很典雅，不过并没有人在。

“在那里。”赫莱尔指了指花房或是小亭子的方向。

“诶，你不去吗？”桃丽丝愣了愣，赫莱尔微笑着和她摇摇头。

“这是他的地方，他不喜欢有人打扰他。”

“诶，可是，那我……”桃丽丝不太肯定地指指自己。

“没事。不会的，他不会生气的、大概。”赫莱尔无辜地笑着，微笑着推着她往前走了几步。

“好吧，那你在这里等我好不好，一会我们可以一起去买东西吃。”

“好。”赫莱尔乖乖地点头。

等到桃丽丝走远，推开了花房的门，身影消失在视野里，赫莱尔面上的笑容才渐渐地淡去。

他平静地注视了一会，随即转头往建筑的地方走回去，阳光依然在他的肩膀上跳舞。

和外面草木的清新不同，花房内的芳香明显要浓郁许多。

不同的花虽然香味不同，但调和到一起意外地形成了一股好闻的味道，不会熏人不会让人感觉不适，反而只是那种花草独有的味道所能够带来的令人心情愉悦的体验。

入目是各种颜色的花草，桃丽丝甚至无法辨别其中的种类，大约里面是又很多稀少的花类吧。

桃丽丝走到花房里面，果然看到在里面站立一个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感觉的男性。

对方看起来比赫莱尔高一些，身形颀长笔挺，似乎是正看着花圃。

一头漂亮的紫黑色半长短发乖顺地垂着，他背对着桃丽丝，一动不动。

“打扰了。您好，我是桃丽丝，现在是这处妖怪收容所的所有者……”

“是赫莱尔建议我过来的，请问您是……？”桃丽丝很高兴又看到了一个人在这里，她小跑着过来并和对方打着招呼，只是他没有转身也没有回答。

桃丽丝走到他面前，尽管经过了赫莱尔的美貌冲击，眼前这个男人的面容依然给了她很大的震撼。

他白皙如玉的肌肤在花房的光线中得到了格外的朦胧的美感，但同样的，他有着如同洋娃娃一般出色的容颜，不过从形貌来看，和赫莱尔的圣洁感不同，他身上最突出的一点是妖娆和魅惑。

尽管闭着眼睛，出色的五官带来的震撼感也不会减少分毫。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他面颊的文身或是胎记，桃丽丝不确定这是否是天生的。

图案是桃丽丝不太能够辨认的一种花，绮丽的花纹就像是天然生长在他左侧的面颊上，从锁骨的位置向上蔓延生长，也许根部在更里的地方，不过桃丽丝看不到了。

花瓣是瑰丽的紫色，带着别样的诱惑力，鲜活至极，宛若有着别样的生命力，每一丝的纹路都好像格外清晰。

就像是从眼前之人的生命中生长绽放的花朵，极具魅惑力，也让对方的容貌看起来更多了几分妖娆的感觉。

桃丽丝注视着花朵甚至会有种微微的晕眩感，不过眨眼移开目光之后就好了，她以为这是一种错觉。

他的身上似乎有一种不同于花房内任何一种香气的味道，特别的迷离又特别的好闻。

她忍不住嗅了又嗅，又觉得有一点不好意思，做了很失礼的事情。

桃丽丝观察了一会，对方迟迟没有反应。

渐渐地，桃丽丝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对。

“没……没有呼吸？！”

她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