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第一百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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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年的春节是在杨老爷子的宅子里过的,顾长河和齐老照例去连队慰问，得晚些到，顾磊也要初一才能回来,林然然给家里的阿姨放了假,和杨妈妈一起忙活了一桌好吃的。

杨承望终于能好好在家休息一天,带着几个外甥院里院外地疯,小安则跟着苗苗姐姐坐在暖呼呼的炕上，给舅爷爷送给她们的玩具娃娃换衣服，还把几个娃娃摆在一起给他们做饭吃。

舅爷爷送给她们的洋娃娃可漂亮了,还自带漂亮的小衣服小鞋子可以换,小姐妹收到礼物后爱不释手,吴奶奶还按她们的要求给娃娃做了几套漂亮的汉服,美轮美奂的能当艺术品。

杨承望看到了惊为天人，吴奶奶做的衣服完全是中式审美，不像国外的款式简单做工粗糙，每种颜色的搭配、每个细节的呼应,都带着几千年文化的沉淀，穿在纯西方面孔的娃娃身上都这么惊艳，他完全可以想象,如果是东方的娃娃,穿着华国古代服装，头上配上配套的发型和头饰,会多么惊艳。

杨氏在国外就有专门做玩具的厂子，他打算年后在国内筹建个分厂，专门制作华国娃娃向国外销售，聘请吴奶奶做他们的艺术指导。

吴奶奶惊讶得直摆手，她就是个老太太,顶多会点儿刺绣和缝衣服的手艺，怎么能指导别人呢？

林然然双手双脚赞成，她细心地发现，小宇小安上幼儿园后吴奶奶有些失落，当时是以帮忙照顾孩子请她来京市的，现在她觉得自己可有可无了，还住在别人家拿着工钱，心里很不安。

虽然林然然一直说要给吴奶奶养老，可她心里的不安全感还是很强，如果能有自己的事业心里也能踏实不少吧。况且能让阅人无数的杨承望一眼看中，她的确有这份本事。

吴奶奶虽然文化不是特别高，但对美有非常强烈的直觉，虽然这些年物资匮乏，但苗苗和小家伙们的衣服总是在些设计和配色上带着特别的味道，林然然自己设计的衣服，设计理念也能很快被她抓住，裁剪缝制的衣服总能完美呈现她想要的效果。

她使劲儿鼓励吴奶奶，承诺年后就陪她去图书馆看华国传统和民俗服装的书籍，再陪她去找服装设计的专家学习，一定能够胜任这项工作。

想想后世的“汉服”、“唐服”，外国人都以为是那两个自称“大”的小国的传统服饰，就是因为他们宣传的好，后来还恬不知耻地回过头说华国“剽窃”他们！

当年，每次看到这样的新闻林然然都气得恨不得吐血三升，高喊诸葛亮名言：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哦，好像他们连诸葛亮都剽窃了，说是他们国家的……

林然然找杨承望谈了自己的想法，要做就做最好的，一定要走高端路线，成系列地制作，限量发售，按朝代、民族分类，什么唐朝侍女系列啊，红楼系列啊，清朝后宫系列啊，华国五十六个民族系列之类的，以后还可以整个西游记系列，美猴王、四大天王、各种妖魔鬼怪，一个一个发售，想收藏就要把整个系列都买齐，而且盒子里要放上说明书，介绍历史背景和故事梗概之类的，搞一波文化输出，让外国人初步了解华国五千年悠久的历史和璀璨的文化。

杨承望的眼睛亮了，他和林然然的想法不谋而合，但她比自己想得还要清晰和深远，现在外国对东方的认识只局限在岛国身上，以为那就是亚洲文化的代表，殊不知，和正宗的华国文明比较起来，他们那点儿东西是多么的单薄和狭隘。

两个年轻人盘腿坐在炕上，越说越兴奋，越说眼睛越亮，世界上无数收藏迷不知道，后来让他们欲罢不能，又爱又恨，次次得带帐篷排队好几天抢购的“中华娃娃”，就是在这样一个平常的日子里，在这个小小的四合院里诞生的。

被小宇小安智力碾压，又被林然然超前的新颖经营理念震撼，杨承望突然不再那么排斥结婚生子了，如果能找一个志同道合的妻子，生几个聪明活泼的孩子，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但谁又能有表弟这么好的运气，找到弟妹这么完美的妻子呢？

哦，听说不用他找，是他爷爷给他定好的。

啧，真好命！

唉，还是专心搞事业吧，自己就是个劳碌命啊~~

郑滨敏锐地感觉到了杨承望的情绪变得低落了，他不明所以地晃晃脑袋，带男孩子们摔炮去了。

过年他和王建明放假了，王建明头两个月结婚，带着媳妇回老家了，他今年不回去，嫂子怕他一个人过年寂寞，特意邀请他一起过年。

他也处对象了，是个京市姑娘，是个小学老师，本来姑娘家不太同意，虽然觉得他人老实可靠，人品也好，也有了电大文凭，但毕竟家是农村的，没有正式工作，觉得配不上自家女儿。

但今年他自己买了厂里建的两居室，住上了楼房，还在嫂子的帮助下落了京市户口，成了正正经经的城市人，年前把厂子发的福利一样样扛到女方家，把他们全家都镇住了。

尤其他们在他的邀请下，去参观了他新买的房子，那是一片漂亮齐整的家属楼，上楼进屋，房间方方正正的，阳光充足南北通透，两个卧室一个大大的客厅，房间里还有独立的厨房和卫生间，让四世同堂，一家人挤在五十多米的房子里挤了一辈子的女方家看傻了。

姑娘的家人确定了姑娘嫁过去是能过好日子的，很快就同意了两人的婚事，过完年郑滨就要正式登门拜访，准备结婚的事儿了。

他真心感谢团长和嫂子，不然自己一个农村兵还在家修理地球呢，怎么可能成为城里人，还能娶上这么好的媳妇？

晚上大家热热闹闹地吃年夜饭，杨老爷子穿着外孙媳妇做的新衣服坐在炕上，看着一屋子人团团圆圆的，吃一口美味爽口的饭菜，呡一口小酒，真是说不出的舒心惬意。

等顾长河和齐老回来，大家一起就着酒肴一边闲聊一边守岁，他看顾长河也顺眼了点，主动举杯和他碰了碰，惹得顾长河受宠若惊地差点没呛到。

零点一到，外面响起一片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大家相互恭贺新年快乐，杨承望和林然然带着还坚持没睡的苗苗和东子跑出去放烟花，大家走到窗前望着夜空中绚烂的烟花，听着胡同里小孩子的吵闹欢呼，衷心地祝愿国家越来越强盛，老百姓的日子越来越富足幸福。

第二天一早，小海醒过来，冲进屋把小宇小安叫醒了，他们换上新衣服和哥哥姐姐一起去给家里人拜年，杨老爷子看见小家伙们穿得红彤彤的像一个个小红包，煞有介事地团着手对他拜拜，两个最小的因为穿得太厚，短手短脚地差点没拜到地上去，乐得哈哈大笑，把小家伙们扶起来，每人给塞了个大大的红包。

小家伙们拜了一圈年，红包塞满手，快乐地转身跑去胡同口买小零食去了，把大人们完全抛到脑后。

嗯，就……好没良心呀~~

过了一会儿，可乐一家冲着院门“汪汪”地叫，门外传来小朋友的尖笑声，推开门一看，顾磊肩膀上坐一个，手臂里夹两个，还有一个正抱着他的腰往上爬，身上挂满了小猴子回来了。

顾磊进来跟大家拜年，送给小家伙儿们每人一个子弹壳做的小坦克之类的当礼物，看他们还是目光炯炯地望着他，笑着从怀里掏出一沓新票票分给他们。

大家欢呼一声，扑上来在他脸上亲了好几口，转身又跑了。

“哼，小家伙们不识货，明明是我给的面值大……”

杨老爷子在旁边酸了，刚才他们都没亲自己呢~~

“哈哈哈，嫉妒啦？不然我亲您一口？”杨承望在旁边逗他。

“滚滚滚！你都三十多了，亲我？像话吗？”杨老爷子狠狠白了他一眼。

“唉，伤心了，只闻新人笑，哪知旧人哭呦~~”

杨承望拿腔拿调的，都快唱出来了。

大家哄堂大笑。

杨老爷子也带着笑意瞪了他一眼，杨家子嗣单薄，偌大的家业早早就落在孙子一个人肩上，好在承望争气懂事，拼尽全力撑了起来，但在国外时他也是不苟言笑压力很大的样子，回国后和亲人们在一起，性子倒是越来越活泼了，眼睛里也有了他那个年纪本应有的光彩。

自己和儿子决定把苏氏一半的股票转给疏影，承望也没有任何不满，只说姑姑一家是亲人，苦了这么多年，这是应该的。

他衷心希望承望和顾磊他们相处的好，以后一家人守望相助，相互分担，承望也不会那么辛苦和寂寞了。

顾磊待了几天就回部队了，其他人吃吃喝喝串门拜年地热热闹闹过了新年，厂子也开始上工了，林然然又忙了起来。

过完年家里终于安上电话了，她申请了三个月，终于轮到了。

以后不管和谁联系都能方便很多。

三月，电视上播报漂亮国总统遇刺的消息，林然然深切地感受到自己实实在在在参与和见证历史。

华国还有一件大事，华国文物管理处成立了，杨老爷子把自己这些年从国外买回的流失海外的古董文物捐回给国家，还组织海外的华人一起为流失海外的文物回归祖国做贡献。

林然然也把自己刚来这里时在废品收购站淘到的家具、瓷器和字画匿名上交国家，当年她找到后就一直保存在空间里，希望这些东西能在安全的时候上交国家做研究，在专家手里发挥出最大的价值。

这天下午，林然然正在教室上课，大四的课程已经很少了，但她很喜欢一位中药学教授的课，今天特意去大三旁听。

正上课呢，突然瞥见吴奶奶的脸在教室门的窗户上露出来，她往教室里打量，应该是在找她，人太多没看到就走了。

林然然赶紧收拾好东西从后门溜出去，好在她就坐在后面，没影响其他人。

“吴奶奶，怎么了？”她小声叫住吴奶奶。

“哎呀然然，你快去幼儿园吧，他们打电话说小宇和小安出事儿了~~”

“什么？”

林然然大惊失色，顾不上吴奶奶，跑出教学楼骑上自行车就往幼儿园跑。

冲进幼儿园，咦？怎么看见成堆的小朋友撅着小屁股蹲在操场上？

“妈妈！”

随着一声喊，小宇和小安从小朋友堆里冲出来，抱住她的大腿。

她赶紧蹲下，从头到尾检查小兄妹，见他们没受伤才松了口气。

“小宇妈妈，你来了……”旁边的老师一脸尴尬地过来。

“怎么回事？怎么说小宇和小安出事了？”

林然然脸色也不好，明明没事儿，幼儿园怎么乱打电话呢？把吴奶奶吓到了怎么办？

“那个……孩子舅爷爷和曾外祖父也来了，正在园长办公室，您……去了就知道了……”

杨老爷子他们也来了？

林然然拉着两小只要走，两小只挣脱开她的手，又蹲回小朋友们中间。

“我们要和战友们共进退！”

“嗯，妈妈你自己去吧。”

？？

林然然满头问号，什么情况？看旁边的老师一脸尴尬地守着小朋友，只好自己进去楼里了。

找到园长办公室，敲敲门推门进去，只见杨老爷子和杨舅舅坐在沙发上一脸严肃，旁边的园长陪着笑脸，还有一个女老师抱着膀子站在一边。

什么情况？

“外公，舅舅，这是怎么了？小宇他们怎么都蹲在外面？”

园长脸上的尴尬都快流下来了，搓着手悻悻地，杨舅舅把她拉过去坐下，跟她讲了原委。

原来是隔壁小二班的王老师拧一个小男孩的耳朵，小男孩疼得哭起来，喊着叫妈妈，王老师一脚踹过去，把孩子连人带凳子踢倒，正好被路过的小宇和小安看见，冲上去狠狠踢了王老师一脚，拦着她不许她打人。

王老师见过小兄妹的爸爸来送他们，肩章上的星星能闪瞎眼，虽然被他们踢的地方火辣辣的疼也不敢说什么，好声好气地把两小只哄走，回手又打了小男孩一巴掌，被小安杀了个回马枪看到，气得要命，小宇也生气地过来要王老师道歉，她自然不肯，小宇他们就组织全园小朋友罢课，一个个吃完中午饭也不睡觉了，穿戴整齐蹲在操场上，谁劝都不好使。

老师们倒是想用强的，但是两小只武力超强，谁要硬来两人就挥着小拳头扑上去，打在身上还真疼，也不敢真使劲儿对付小朋友，双方就僵住了。

而且小朋友们特别有毅力，从中午开始就一直在操场上坚持着，把小男孩围在中间保护着。

园长一看都快到接小朋友回家的时间了，再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只好找家长了。

林然然听了，瞄了一眼那个站在一边梗着脖子的王老师。

她三十五六的年纪，留着现在时兴的烫发，头发支楞着像个大框扣在脑袋上，脸上画着浓妆，妆容让现在的人看还挺时髦，让林然然看……就挺惨不忍睹的。她满脸的不服气和满不在乎，眼睛一直盯着窗外。

“园长，我能和被打的小朋友谈谈吗？”林然然问。

“好好，当然可以。”园长巴不得呢。

林然然走出去，注意到蹲在小宇小安边上瘦瘦小小的身影，小男孩和小家伙们聊的开心，眼睛肿肿的，但已经满脸笑容了。

“小宇，小安。”她把小兄妹叫到身边，问能不能让妈妈带小男孩进去和老师说说话？

两小只转过身捂着嘴小声商量，回头表示自己也要跟着。

林然然忍笑同意了。

他们钻回孩子堆，小声叽叽喳喳地商量半天，小男孩怯怯地站起身，小兄妹一左一后拉着他走出来。

小男孩个头小小的，比小安矮了半个头，身上瘦瘦的，营养不良的感觉，他低着头，两只手紧紧拽着小宇和小安，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散发着一股鱼腥味儿。

进了办公室，小男孩看到王老师，缩着膀子往边上躲，眼眶又红了，小宇像小斗士一样挡在他面前，小安则轻轻搂着他安慰。

“小宇，小弟弟叫什么名字啊？”

“他叫张文瑞，我们都叫他文文！”小宇大声回答。

“文文小朋友，你告诉阿姨，老师为什么打你啊？”

林然然蹲在他面前，拿出手绢轻轻擦擦他的小脸。

文文吸了下鼻子，眼角瞄了一眼王老师，发现她恶狠狠地瞪着自己，小脸都吓白了。

林然然把他抱坐在自己腿上，用身体挡住身后的视线，轻轻拍着他的小后背。

“我是小宇和小安的妈妈，我也会保护你的，告诉阿姨好不好？”

“我也保护你！”小宇和小安也凑过来。

“小孩儿说话怎么能信……”王老师急躁地嚷嚷着要冲过来，被杨舅舅伸手挡住了。

文文靠在林然然怀里，只觉得她香香的，软软的，心里慢慢不怕了。

“王……老师，说，说我，臭，是要饭的，说我，我，把她的衣服熏臭了……”文文小小声地揉着眼睛。

“我，我不是要饭的，我妈妈给，给我做饭吃，她做饭可好吃了！”

林然然心里的火气腾地升起来，屋里其他人的脸色也都不好看。

“撒谎！他最爱撒谎了！我从来没说过！”

王老师大声嚷嚷着，可她闪烁的慌乱眼神已经证明了文文的话。

“文文是个好孩子，小宇和小安带着弟弟出去玩，这里交给我们好不好？”

小宇皱着小眉头看看大家，勉为其难地点点头，“好吧，我相信你们。”

林然然无语了，小宇的气势这么强了吗？怎么感觉压力山大？

等小朋友们出去，她关好门回过身，看都没看王老师一眼，直接对着园长。

“我作为学生家长，看到发生这样的事非常痛心和生气，我希望幼儿园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你也闻到了，他身上是臭啊，怎么说都不好使，天天一股鱼腥味儿……”王老师在旁边高声喊。

“那也不是你谩骂侮辱和殴打孩子的借口！”

林然然回过头，眼里闪着愤怒的光。

“你没有孩子吗？你不知道这样会对孩子产生多大的伤害？你配当老师吗？”

林然然出离愤怒了，她怎么不打骂其他的调皮孩子？不过是看文文家境不好，欺软怕硬罢了。

她就不配为人师，不配为人！

“园长，如果这样的人继续当老师，我们家长还怎么能放心把孩子交到你们手上？如果你不把她辞退，我只好去上级单位反映情况了。”

“这……这……”园长不停拿手绢抹脸上的汗。

“你敢！”王老师张牙舞爪的要冲过来，杨老爷子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园长，放学的时间快到了，如果还不解决，孩子们还在操场上‘罢课’，事儿可就闹大了，你考虑清楚。”

园长看看窗外还蹲在操场上的五六十个孩子，心里也暗暗叫苦。

这小王是自己同学家的儿媳妇，看着和和气气的，同学让他帮忙给安排进来，他抹不开情面就答应了，没想到她私下就是这样对待孩子的，事情闹大了自己可兜不住。

想到这里他清了清嗓子，“王虹，你明天开始就不要来上班了。”

“什么？你真把我辞了？”王虹惊讶得眼睛都瞪大了。

“你并不适合老师的职位，还是另谋高就吧。”

王虹气得浑身发抖，涨红了脸嚷嚷着，“好！我去找我爸去！看他怎么说！”

说完迈着重重的步伐跑出去，“砰！”地把门甩上了。

园长叹了口气，他同学是个小官，名声一直很好，怎么找了这么个儿媳妇？看来自己今晚得去解释解释了。

林然然感谢了园长，把自己的名片递过去，让园长有问题给她打电话，扶着杨老爷子告辞了。

到了外面，林然然笑眯眯地向小朋友们宣布，他们把坏老师赶出幼儿园了，以后再也没人欺负小朋友了！

小朋友们站起身蹦蹦跳跳，一阵欢呼，“我们胜利啦！我们胜利啦！”，都凑过去拍拍文文安慰他，文文也仰着小脸笑得阳光灿烂。

还没到放学时间，老师们干脆让他们在操场自由活动，操场上像聚了一群小鸭子，马上热闹起来，林然然他们就站到一边看着他们玩儿。

“哈哈哈哈~~~”杨老爷子装严肃装了好久，看周围没人终于忍不住得意地笑起来。

“不愧是我杨家人！就是厉害！”

林然然看两位老人自豪得意的样子，忍不住扶头。

她已经没力气吐槽小家伙们其实姓顾了，只是在心里犯愁，孩子们才刚满三岁啊，把全幼儿园，不管大班中班小班，一共五六十的小朋友都组织起来统一行动，行动力和领导力这么强，以后到底该怎么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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