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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乔安一路忐忑地跟着许斯年回了家,又战战兢兢上了三楼。本想找机会直接溜回自己房间的,结果刚朝那方向迈了一步就听对方在身后冷冷道:“你这是要去哪儿?”
赵乔安回头讪笑道:“回房……睡觉啊。”
“大白天就睡觉?”
许斯年说这话时眼里流露出的表情令赵乔安不安,总觉得这人蔫坏得很。没等她再次抬脚对方就直接出手,搂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随即扛上了自己的肩头。
赵乔安疯了,一时间竟忘了尖叫,直到对方将自己扛进主卧扔进沙发里,她才回过神来。
她一把抓住沙发上的靠垫挡在自己胸前,大叫道:“冷静,冷静一点好吗?”
说话间眼前已闪过他教训潘树生时的可怕场景,男人像一个暗夜修罗,手里还拿着把枪,一看就是老手。还有他想杀她二叔赵子健时的神情,那是一种冷酷到近乎无情的态度。
这样的一个人赵乔安怎么可能不害怕,她简直快要怕死了。所有得罪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她不认为自己是个女人就能被网开一面。
赵乔安怂得非常彻底,若非小公主内心残存的一点骄傲作祟,她现在就想冲过去抱住对方的大腿跪地求饶。
“你你你,你别过来。”
赵乔安听着自己抖得不像话的声音,恨不得拿靠垫捂住自己的脸。可许斯年并不听她的,依旧慢慢地朝她靠近。
他的头每低一寸,赵乔安的心就沉一分,就像死神在向自己走来,越来越近,最后两人近在咫尺几乎鼻尖相碰。
许斯年哑声道:“你就没什么别的要对我说?”
“有的,我、我想告诉你,根据我国法律的规定,杀人……犯法的。”
许斯年轻笑:“我知道,搁哪国都是犯法的。”
“所以你要想清楚了,不要一时冲动。”
许斯年被赵乔安整得好气又好笑。当初在千禧年号上她也是这么劝自己的,怎么,他看起来这么嗜杀,这么不像个好人吗?
赵乔安听他这么问本能地点头,片刻后又觉得不对,于是又赶紧摇头。漂亮的脸上满是纠结与害怕,还有几丝楚楚可怜。
若非有正经事要跟她谈清楚,许斯年这会儿就想抱她上/床。
赵乔安却没意识到他对自己有那样的想法,她还在努力自保中。眼见许斯年没有狂风骤雨般的怒火,一颗心略微放下几分,开始说好听话哄对方:“其实你长得这么帅,笑起来肯定更帅。你要不要现在就试一下?”
“不要。”
“那……你饿不饿,渴不渴,我给你弄点吃的喝的?”
许斯年抿了下唇,动作透着一股淡淡的欲/望。他现在确实饿了,特别想把眼前这只小奶猫给吃了。
可惜赵乔安还是领会错了意思,只自顾自往下道:“不想吃也不想喝吗?那你要不要去上班啊,你公司应该挺忙的吧,一天不去损失很大吧?”
“不用,今天的工作已经完成。”
“这么快?这还没到中午,你忙什么了?”
“收购赵家人手中的嘉安股份。”
赵乔安原本一心只想抚平这位大佬的怒火,结果一听他提嘉安血就直往脑门涌,一时间也忘了害怕,只质问道:“这个事儿我也想问你,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想趁我爸生病把嘉安吞并是吗?”
虽然她爸目前还握有嘉安绝大多数的股份,但照许斯年这财大气粗的劲儿,靠着收购别人手中的股份反超她爸也不是难事儿。且他那么有钱,一旦入主嘉安后还能以投资扩张的名义稀释股权,到时候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拿到嘉安。
赵乔安简直不敢想这会产生什么后果,就她爸虚弱的身体,即便醒来也承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
“许斯年,你不能这么做,你这么做是想要了我爸的命。嘉安是他一辈子的心血,外面有大把的公司等着你去收购,你为什么非要动我家的东西?”
“因为只有赵家才有你。”
赵乔安感受着男人宽大的掌心在自己的头顶摩挲,总觉得这并不像是一句坏话。可要她自恋地认为许斯年大撒金钱是为讨她欢心,她又有点不确定。
毕竟这个男人前科颇多。
赵乔安努力把头撇向一边,不去看他那张颠倒众生让人意乱情迷的脸,恨恨道:“你少说这种好听话哄我,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我们两家联姻是不假,你现在看我年轻貌美想要逗着玩可能也是真,但别的就算了。商人逐利,你不会干对自己没利的事情。许斯年,你想要一个听话能装点门面的老婆这可以,我做就是了,但你别想打嘉安的主意。不然我一定不放过你。”
许斯年轻笑出声,捏了捏赵乔安的下巴:“哦,你打算怎么做,谋杀亲夫?”
“也不是不可以。”
“舍得吗?”
赵乔安听到这话心头一颤,有了片刻的犹豫。但很快她还是说服自己咬牙点头:“没什么不舍得的,反正你也不是什么良配。”
“怎么,我做了什么让你得出这样的结论?”
赵乔安本来就一肚子气,听他提起便再也按捺不住,索性把这些日子心头积累的不满通通倒了出来。
“为了别的女人和潘树生大打出手,把自己的外套给人披上。那天晚上借我的西装外套里那枚胸针就是给那个女人买的吧。精心挑选的礼物没送出去是不是很遗憾?我现在就还给你。”
赵乔安突然生出一股勇气,从沙发上跳起来跑回自己房里,找出了那枚鹭兰胸针,直接往许斯年身上扔。
对方眼明手快一把接住,拿到光下仔细端详了两眼:“庄诚眼光不错,挑得宝石成色尚可。”
赵乔安差点被他气哭,紧咬着唇死死地盯着他。他这是承认了,所以自己的猜测一点儿没错。
原本还能自欺欺人,沉浸在他营造出来的温柔乡里,现在赵乔安彻底死心了。
她早该知道这样的男人就是会有无数的女人,他们永远不缺莺莺燕燕,永远有美女环绕身边。所谓的太太不过就是个摆设罢了。
她从前很愿意做一只漂亮的花瓶,如今内心却充满了不甘心。不甘心看着喜欢的男人投入别的女人的怀抱,不甘心自己的一腔真心付诸东流。
明明每次都是百分百付出真心,为什么总是得不到相同的回应。申皓宇是这样,许斯年更不用说。两人虽然渣的方向不同,但本质没有区别。
赵乔安懒得再看他一眼,转身就要走。却听许斯年在身后问她道:“怎么,你不喜欢吗?”
“不喜欢,丑死了。”
“可你明明喜欢鹭兰不是吗?”
相亲见面的那天,酒店的桌上就摆了这一盆花,许斯年注意到了赵乔安眼里的欣喜,那种发自真心的喜欢是掩饰不住的。
同理,她那天急于结束相亲打发自己走人的紧迫心情也同样掩饰不住。
那时候的赵乔安对他没有一点好感,纯粹只是为了许太太的头衔才勉强自己逢场作戏。但现在她眼里的神采不一样了,许斯年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虽然初恋是假的,但感情却是真的。他突然很想感谢大兴帮的那两个小喽喽。
赵乔安听他提相亲那天的事情,便停住脚仔细回忆了一番。确实她喜欢鹭兰,可那又怎么样,她同样可以讨厌这枚胸针,毫无道理毫无理由。
“这样啊……”
许斯年慵懒地回了一句,突然拨通了庄诚的电话,还打开了公放。
“……所以赵小姐不喜欢你挑的那枚胸针,改天拿回去送你女朋友吧。”
电话那头庄诚笑道:“我哪有女朋友啊许总……不对,赵小姐真的不喜欢吗,不可能吧,许总你明明说过赵小姐喜欢鹭兰,那天我看你盯着这枚胸针看了很久,所以做主买下的。怎么回事儿许总,您不太懂女生的心思吗,还是您惹赵小姐生气了?不如赶紧哄哄,您这方面要加强啊,女生得听好话,您要放下身段……”
许斯年没给他机会再说下去,不由分说打断道:“林珊珊最近怎么样?”
庄诚愣了下,随即道:“离开公司后就不知去向了。她背叛公司差点让公司蒙受巨大的损失,我看她在羊城也待不下去了,可能换城市了吧。许总您问她做什么,是要采取什么别的行动吗?许总,要不就算了吧,毕竟只是个女孩子。”
“怎么,还对她旧情难忘?”
“不不不,许总您误会了,我早就不喜欢她了。”
“那件大衣呢,去给我拿回来。”
庄诚想了半天才道:“大衣?您是说被申皓宇烫出一个洞来的那件吗?那天我看林珊珊衣衫不整才给她披上的,您本来就说要烧掉,所以我才……我、我现在就想办法联系她,她说不定还留着那件衣服,我马上办,马上就办。”
许斯年没有阻止他,自行挂断了电话。然后他看向赵乔安,嘴角微勾:“听清楚了?”
赵乔安这会儿内心颇有些波澜,面上却依旧装得不在乎的样子:“呸,庄诚是你的人,肯定向着你说话。”
“那我也挺厉害,知道你会拿这个跟我发脾气,所以事先跟他套好话。”
赵乔安被怼得一时语塞。她的理由确实有点站不住脚,毕竟她从没跟许斯年提过这个,他应该也想不到自己会在意这些,而提前跟庄诚对好词。
所以林珊珊是个误会是吗?
那别的呢,总不至于全是误会吧。
赵乔安又提起了当年海岛上的那个女人:“……这总不是我看错吧,那女人是孕妇吧,那晚她快生了,是你抱她上了车。你可别告诉我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
许斯年耸耸肩,一脸无奈道:“还真叫你猜对了,那孩子确实不是我的。”
想到这事儿他现在就想把蒋雍拖出来爆打一顿。自己老婆生孩子却连累了他,还一连累就是这么多年。
正在家中哄老婆的蒋雍突然后背一阵发凉,起了满身鸡皮疙瘩。
-
许斯年这话一出,屋里的气氛急转直下。
有了刚才反转打脸的前情后,赵乔安本能地觉得事情不大对。
眼看许斯年一步步向她逼近,她心头警铃大作。
所以这人是不是事事都能自圆其说,都能找出一堆人证物证来给自己洗白?
赵乔安有点气恼,又不敢再跟他掰扯下去,扭头就要跑。结果又被许斯年抱了个满怀。
好在这次没有扛肩上,不过就是公主抱,且是直接抱回了她自己的房间,搁到了梳妆台前。
赵乔安看着镜中的自己有点迷茫:“干什么?”
“补个妆,咱们出门去。”
“去哪里?”
“去把你心里的那些不痛快全都解开了。”许斯年说着弯下腰来贴近到她脸颊边,轻哂道,“还有什么看不惯我的,不如一次全都说出来。”
赵乔安手里拿着根口红,紧张得连盖子都打不开。脑海中却闪过一个模糊的念头,好像不久之前有人跟她说过许斯年的过往,且是她不乐意听到的那种。
于是她道:“肯定还有,你别急,我到时候都会想起来的。”
“好,那咱们先解决眼前的问题。”
许斯年颇为绅士地替她拧开口红盖子,旋出一段后递到她面前,又问:“要我帮忙吗?”
“不必了。”
这么懂女人心,还要给人涂口红,一看就是红粉堆里泡大的那种。
赵乔安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出去干嘛,却还是本能地将嘴唇涂红了几分。
她这一支是出了名的斩男色,薄涂温柔厚涂却有几分妖娆,待全部妆容补完后,赵乔安只觉得自己像是要出去跟人干架一样,气场十足。
曾经的羊城小公主又回来了。
仿佛给自己套了一层厚实的铠甲,赵乔安出门的时候有了几分底气。只是这底气在她坐上车的那一瞬间就散了不少。
许斯年没叫司机,直接自己开车。上车时赵乔安还想耍个心眼坐后排,结果直接被他拎到前排塞进副驾驶。
“干嘛,衣服都弄皱了。”
赵乔安抱怨几句以掩饰自己的心虚,许斯年却不在意地笑笑:“再给你买一百件。”
赵乔安看看自己身上的高定套装,有点微微心动。一百件,就是她以前富的时候,也没有一次定过这个品牌一百件高定呢。
但嘴上依旧不肯认输:“谁要你买,我自己会买。”
许斯年没有反驳,只掏出手机给蒋雍打电话。他这几个发小常居b市,来羊城不过是度假休闲。如今除了蒋雍外其余的都已回去。
蒋雍难得接到许斯年的电话也是好笑:“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老子这趟来了好几天了,还没得您老召见呢。”
“今日就要召见你。你太太和孩子是不是也跟你在一起,大家一起吃个饭,我请客?”
蒋雍一听就嗅出不对来:“约我们吃饭,还不止约我一个,你这不对劲儿啊兄弟。说吧,你是不是也带了什么人?”
许斯年看了眼身边的小姑娘,轻笑道:“是,带了只猫,爪子很利的那种。”
“哟,看来是把许大少爷的心都给挠破了啊。”
许斯年没说话,只含糊地应了一声。蒋雍立马兴致高涨,随即张罗着见面的事情。因他带有孩子也去不了酒吧之类的地方,就索性定了本市最高级酒店的包厢。
定完后才有点后悔,那酒店许斯年有股份,搞了半天去他家餐厅吃饭给他涨人气啊。
身边太太不屑地扫他一眼,悠悠道:“你向来就笨,也不是第一天知道。”
“是是是,我们家我智商最低,孩子智商随母亲,你聪明就够了。”
蒋雍跟他老婆是酒吧认识,一夜情怀了孩子才结的婚。当初她老婆瞧不上他光有钱没出息的那个样子,说什么也不肯嫁给他。他又哄又骗费了老鼻子劲才把人搞到手。所以这几年来家庭地位一降再降,连他家养的波斯猫都快比不上了。
但他甘之如饴,每天乐呵呵地当个老婆奴女儿奴,一副夫人虐我千百遍我待夫人如初恋的架势。
因为是跟许斯年约饭,又知道他会带女伴前来,蒋雍提前替老婆挑了一套出众的行头,又找了发型师化妆师好一通折腾,等赶去酒店包厢的时候许斯年早已来了,正坐在那里边喝茶边跟人打电话。
放眼望去包厢里除了他之外一个人也没有。蒋雍不由乐了:“怎么回事儿,你家小猫咪呢?”
许斯年挂了电话没说话,只抬手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果然细听里面传出了洗手声,很快门打开里面走出个妙龄少女来,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蒋雍的太太纪宁芝本来也有点紧张,想着许斯年会找个什么样的超级大美女来艳压众人。结果一看到赵乔安时,不由笑了。
这姑娘是好看,美得特别惹眼。可她没有攻击性,就是那种被娇养着长大无忧无虑的天真少女。和她完全不是一个路数,倒是跟她家闺女差不多类型。
没心没肺,活泼可爱。
原来许斯年喜欢这样的人,果真是老男人的闷骚吗?
赵乔安从洗手间里走出来时也是一眼就看见了纪宁芝,立马就被她特殊的气质所吸引。
她看得出来,这位蒋太太和她们这样的豪门小白花不同,她是富有历练的,也是颇有能力的。应该是那种自己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过的女强人,绝非整日里靠男人宠的那一类。
但她看纪宁芝不止是为了看她的气质,主要还是看她的眉眼。看她是否就是当年自己看到的那个孕妇。
那事儿过去有几年了,当时她住在隔壁的度假别墅,也不过是远远在阳台上看到一眼罢了。
离得远夜又黑,根本也看不清人的长相。连许斯年也是因为之前捡到他皮夹子有过一面之缘,她才能认出来。
眼下蒋太太就这么站在她面前,她却不确定,只能又将视线下移,落到旁边跟着的粉嫩嫩的小女生身上。
这孩子看起来是上幼儿园的年纪,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当年那个腹中的孩子也该有这么大了。
所以她们就是一直以来她误以为是许斯年旧情人的女人以及她的孩子吗?
赵乔安有点疑惑,却没有当场发问,一扭头只见许斯年正冲她召手,就跟招呼个孩子似的。
她假装没看见,倒是那个小女孩按捺不住,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直扑对方怀抱:“许叔叔,我们好久没见了。”
许斯年好脾气地哄着那孩子:“也没有很久吧。”
“都快一个月了,还不久吗?”
“叔叔工作忙,以后注意好吗?”
小姑娘还是很好哄的,被许斯年三言两语就哄得眉开眼笑,一口一个叔叔叫得那叫一个欢。
蒋雍看了颇为嫉妒:“她对我可没这么好,总在家里冲我大呼小叫。”
话音刚落纪宁芝就在那里拆他的台:“那是因为你总欺负她。一把年纪了跟个小孩子胡闹。”
“我那是教她生存的道理,她在我手里能平安快乐地长大,以后出去碰到个把渣男还是手到擒来瞬间灰飞烟灭的事儿。”
小姑娘听到后一脸不解地问:“什么是渣男?”
蒋雍和纪宁芝同时把你撇向一边,并不想问这个问题。于是小姑娘又去问许斯年:“许叔叔,什么是渣男,你是渣男吗?”
赵乔安正喝水,听到这话一口茶水差点从嘴里喷出来,乐不可吱地接一句:“你说得没错,他就是。”
小姑娘一听有人附和自己,马上又从许斯年怀里下来,转而粘到了赵乔安身边:“姐姐你好漂亮啊,你的唇膏颜色好好看。”
赵乔安摸摸小姑娘的脑袋,夸奖道:“你的裙子也很漂亮呢。”
一大一小两个人在那里商业互吹,听得其他三人不由失笑。蒋雍话多,一看到自家姑娘就想起了当年的事情,拿起手中的酒杯敬对方道:“好兄弟,当年多亏了你,我家宝贝才能顺利出生。”
纪宁芝在旁边白他一眼:“你还有脸说。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没用的男人,自己老婆要生孩子,疼得都不能走路了,居然腿软心慌出冷汗,连抱我上车的力气都没有。你说要你有什么用。”
“这不我还有两个好兄弟嘛,我不抱你我兄弟自然会帮忙,一样,一样的。”
“那你女儿也能送给你兄弟吗?”
蒋雍一愣,立马摇头:“那可不行,头可断血可流闺女不可丢。”
小姑娘正在研究赵乔安裙子上的亮片,听到这话反问一句:“那老婆就可以不要吗?”
蒋雍瞬间冷汗就下来了。
赵乔安突然有点同情他,总觉得他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不过有这么漂亮的太太和孩子,苦一点也值得了。
想到这里她又去看许斯年,想从他眼里读出些什么。朋友已是成家立业妻女皆全,他是否会有一点心动和向往?
正巧许斯年也朝她望了过来,不动声色朝她微微一笑。
赵乔安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心虚地低下头去。
不必多说,当年的事情已经足够清楚。她也没必要再胡搅蛮缠,一桩桩一件件摆出来,无论怎么挑刺似乎都是她的问题。
赵乔安心里咯噔一下,愈发变得不安起来。
一顿饭吃得她七上八下,饭后蒋雍还想安排别的活动,赵乔安却是心事重重兴趣缺缺。许斯年自然看出了她情绪不佳,便找了个借口回绝了对方的好意。
蒋雍是个大嘴巴,见状立马道:“是是是,是我唐突了。如此良辰美景怎么能跟我们一起出去呢,当然得过二人世界。多过二人世界才会有三人世界,以后四人五人……”
话没说完就被太太纪宁芝拉出了包厢。
她家的小公主走在最后面,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转过头来冲赵乔安道:“姐姐,你要加油哦。”
又冲许斯年道:“叔叔,你要对姐姐好一点哦。”
赵乔安……
怎么非但没有心情变好,反而更害怕了呢。
-
赵乔安一天两次出门,结果回家的时候一次比一次心情忐忑。
本以为这回许斯年又会像上午那样直接把她扛进房里兴师问罪。没想到他一路上都很安静,回到家后更是接了个电话,转身就去忙别的去了。
赵乔安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站在客厅里一脸迷茫,不知道该干什么。
她其实是挺能屈能伸的,知道自己冤枉了对方后就想过给他道歉。只是当时在外面不太好意思,就打算回家来给他奉茶道歉。
可惜许斯年根本没给她这个机会,转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赵乔安那天后来就没见着他,一个人默默地不安地睡了过去。等第二天早上起来一看,许斯年居然又出去了。
她就问孙伯,后者听到后笑道:“少爷这样很正常,最近大概正巧忙,等忙过这一阵子就好了。安安你是嫌弃少爷不陪你吗?我听说他最近在忙你们集团的事情,前一阵有传闻说嘉安要换董事长,是不是真的?”
赵乔安现在对这个事情也不了解内情,听孙伯提起赶紧追问:“所以他为什么要收购赵家的股份,是要吞并嘉安吗?”
“怎么会,少爷不是这种人。那可是你爸爸的公司,他这么喜欢你当然是要替你爸爸守住这份产业了。只要他成为公司第二大股东,那些人就不敢造次。要不然时间久了你爸还没恢复,谁知道董事局那帮老狐狸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安安你放心,有少爷在一定没问题。”
赵乔安搅咖啡的勺子一顿,只恨咖啡杯杯口太小,没办法直接将她淹死。
她有点不想再见许斯年了是怎么回事儿。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怎么都压不下去了。赵乔安当天就有了逃跑的意图。
反正锦和花园那边的房子还空着,上次入室行窃的小偷都抓住了,她的那些包也追回了大半,拿回来后全都放在了现在的套间里。
但赵乔安并不打算带那些东西走。
她现在手里有当初给许斯年定的男士设计单品,几件加起来能卖一笔钱。还有庄诚转过来的三十万,足够她好好地过一阵子。
说不定她走了一阵子许斯年的气就消了,到时候她再跟他好好谈谈,郑重地向他道个歉。
做大事的人不会这么小气吧。
赵乔安一面自我安慰,一面回房收拾东西。但白天孙伯和兰姨都在家,她不方便拖着行李箱大张旗鼓地走,就准备晚上再行动。
不出所料许斯年那天没有回来吃晚饭,她自己吃过饭后假装回屋,实则站在三楼的楼梯口听底下的动静。
在听到孙伯和兰姨相继回屋后,赵乔安才转身回了房间,轻手轻脚搭电梯下楼,准备从一楼的大门离开。
结果不知怎么回事儿,进电梯的时候居然摁错了一个键,电梯直接下到了负一层,叮地一声响起后电梯门缓缓打开,赵乔安就这么瞪大眼睛看着刚刚回家来的许斯年从他那辆古斯特里走出来,与她打了个照面。
赵乔安吓得愣在当场,一时间都忘了去摁一楼的按钮。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许斯年已先她一步踏进电梯,伸手直接挡住了电梯门。
赵乔安欲哭无泪,看一眼自己身后巨大的行李箱,仿佛一个入室行窃小贼让人抓了个正着。
她这什么运气,也太背了吧。
电梯里光线不够亮,许斯年又背光而立,整张脸蒙上了一层深深的阴影,比白天看起来更可怖一些。赵乔安一见他这副表情,双腿就忍不住打颤,连开口时的声音都带上了颤音。
“你、你回来了。”
“嗯,不过似乎回来得不是时候。”
“不、不会,怎么会呢。”赵乔安努力忽略那只行李箱,只当是与他进行了一场亲切友好又平常的对话,“这个时间,挺合适啊。”
“确实挺合适,早一步晚一步都见识不到赵小姐这么高明的举动。”
许斯年没给赵乔安面子,伸手越过她的身体一把拎起了那只行李箱,顺手掂了掂:“东西不少,还挺重。”
赵乔安以为他拿自己当小偷,赶紧解释道:“全是我自己的日用品,我可没拿你家的贵重东西,我连你买的包都没拿,不信你打开检查。”
“哦是吗?都不屑拿我买的东西。”许斯年说这话时咬牙切齿,冷笑声从齿间溢出,在静谧的电梯里听起来颇为瘆人。
赵乔安刚刚调整好的情绪又乱了,她实在猜不透这男人究竟为什么生气,只能可怜兮兮地缩到角落里,假装自己是一粒没人看见的浮尘。
可惜许斯年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令她逃无可逃。再看那只行李箱已经被他推到了另一边,十分不屑的样子。
赵乔安内心充满了绝望,只觉得这样的情形似曾相识。
她以前是不是也曾要离开这个房子,又或者她也曾在电梯里与他这般对视过。可记忆里的感觉甜蜜居多,还夹杂着小小的不安,和今天这种紧张的气氛截然不同。
许斯年的心里也在同一时间浮起了熟悉感。那时候的赵乔安甜美妖娆,打扮得风情万种光着一只脚站在电梯里,就为了等他回家。
还有那一次她好心办坏事给他做了甜品,结果害他胃痛。跑出去给他买了胃药后为了哄他开心,她主动提出离开西山公馆。
许斯年至今记是她临走前的模样,跟只被主人遗弃的小宠物似的。
那时的他还没动心,至少没有特别动心,却被她那模样直击心脏,少见地心软了一回。
或许也就是这一次心软,令他慢慢沦陷,到最后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而现在一切都反过来了,他想追的时候赵乔安却要逃了。他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想到这里许斯年一把将行李箱推出电梯,随即关上了电梯门按了三楼的键。赵乔安心疼地看一眼自己的箱子却没敢说话,认命地和他上了三楼。
许斯年没有强行把她拉进自己的房间,也没让赵乔安回她房间,只在三楼挑了间休息室,示意她坐到沙发里。
赵乔安没有面试过,那会儿却有一种找工作时被hr审视的感觉冒了出来。许斯年甚至不如一般的hr和善,冷着一张脸活跟阎王似的。
生怕他误会自己,赵乔安还是忍不住解释一句:“我那箱子里真的没别的东西,你还是查一查得好,你的东西我一样都没拿。”
“什么你的我的,”许斯年不耐烦开口打断她的话,“这个家里没有一样东西分你的还是我的,我什么都可以给你赵乔安,你明白吗?”
赵乔安眨巴了两下眼睛看着他,心想这人是要表白了吗?
结果许斯年话锋一转,又道:“一开始是你先挑起的。”
“什……么?”
“感情。原本我们说好就当对表面夫妻,我从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可你不这么想,你缠着我说喜欢我,每天做各种事情讨好我勾引我,赵乔安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像你这样,锲而不舍地靠近我,也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像你这样让我动心。所以我投降了。”
赵乔安只觉得口干舌燥,紧张得狂咽口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许斯年说这话时不再充满了戾气,反倒显得有几分委屈和可怜,仿佛她才是那个凶神恶煞的人。
这,她该怎么接?
没等赵乔安组织好语句,许斯年便又道:“可你说翻脸就翻脸,想要恋爱的是你,说分开的也是你。你当我是什么赵乔安,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吗?”
“不不,我绝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赵乔安一时语塞。她其实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心里没有安全感,她尝过背叛的滋味,所以很害怕再品尝一次。于是只能像只缩头小乌龟,紧紧地躲在壳里不出来。
只要不出来就不会受到伤害,也就不用担心哪一天许斯年会冲着别的女人笑。
她一直到现在才知道,申皓宇带给她的伤害有多大。每个人的初恋都只有一回,偏偏她的糟糕透顶。
所以她才会在失忆后把许斯年当成了初恋,或许那时候的她正处于人生的最低谷,急于摆脱那种沮丧的感觉。潜意识里觉得只要不记得申皓宇这个人,只要给自己换一个初恋对象,便能把一切不好的过往都抹去。
可她没想到这么做的后果是把许斯年拉了进来,甚至连自己也一起跌了进去。现在再想要爬出来谈何容易。
他们都被网给套住了,很难再出去了。即便要出去也会伤痕累累,而许斯年是最无辜的一个。
赵乔安心里难受,却强忍着不许自己掉眼泪,只低头冲对方道:“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全。”
“所以说对不起就可以了?”
“那……你要怎么样?”
“我要维持原样。”
赵乔安抬头看他,眼里露出一丝不解。
许斯年便解释道:“叶菁的录音你也听了,想不起来没关系,至少那些话确实是你说的。你喜欢我的钱没关系,反正我依旧有钱,你嫁给我的外部条件没有变,你大可放心大胆履行婚约。”
赵乔安想起自己那些大言不惭的话默默红了脸,又忍不住小声嘀咕了句:“谁说我只是看中你的钱的,小虎明明也说了,我还看中了看中了……”
“看中了什么?”
赵乔安没好意思说,轻轻将许斯年凑过来的脑袋推开:“没什么,我什么也没说过。”
“无所谓,小孩子不会骗人。”
赵乔安满心懊恼却也拗不过他,只能默默闭嘴不说话。许斯年说完这番话后伸手拍拍赵乔安的肩膀,道:“你想好了,我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明天一早给我答复。”
说完不等赵乔安回答,便径直转身回了房间。关上房意义上的一刹那,许斯年脸上的表情一松,这才有时间从兜里掏出一直响个不停的电话。
接起来一听果然是蒋雍,对方在那头兴奋地问他:“兄弟怎么样,我教你的那招有用吗?”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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