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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峤谨遵医嘱躺在床榻上静养,房子里点着安神香,额头上还搭着一条湿毛巾,搭一会儿就有下人来把它换一条。
伺候的人是个姑娘,叫什么燕云峤忘了,只觉得有些眼熟。是母亲太担忧,一定要留下人来照看。
可他平日里保留了儿时在军营的习性,起床叠被,梳洗穿衣,吃饭倒水,这些小事情都能自力更生,三年多也没能学出来大旗城里那些贵公子的模样。
伸个手就有人把水端嘴边儿上喂,也不怕把舌头烫掉。就像现在他用不着动一根手指头,就有人主动拿毛巾给他擦拭额头。
燕云峤苦闷的遮住双眼,他分明不是那些贵公子,怎么就也被烫了舌头。
只要一想起来那碗筷是沈倾动过的,他就觉得这场中暑带来的发热好不了了。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做出了这种事。
还被沈倾发现了。
还从苦闷羞愤里品出来一些甘醇的香甜。
燕云峤气的直拍床,把一旁的丫鬟吓了一跳,以为是那魔怔的气力未消,赶紧过去抓着燕云峤的手抱在怀里。
“少爷,少爷”的叫了好几声,燕云峤起初愣怔,随后反应过来立马将手收回来。
“你做什么?”燕云峤皱着眉头想挥开她。
柳杏被连连赶开,更是上前拉着燕云峤的肩膀趴上去,“少爷你清醒一些。”
燕云峤本就里子里发着热,这下娇软身躯覆上来,好不容易安安稳稳躺着的身子也被搅得不安静。
“我看你不太清醒。”燕云峤道,“你老往我身上抱干什么?”
柳杏白嫩的脸蛋有些薄红,“我看少爷像是还魔怔着,就想让少爷别那么折腾自己了。”
“我好的很!”燕云峤生生道。
随即拉着柳杏从床榻间坐起来,然后又扶了一把,让她站起来,叹道,“我好的很,你就别折腾我了。我就想躺一会儿,你下去吧。”
柳杏低低唤了一声,“少爷。”
燕云峤扶额,实在是不愿多言,“去吧。”
什么叫折腾自己?
刚刚太医那番话,父亲,母亲,都听到了,就连关心而至的沈倾——他的先生,也听到了。
“盛夏将至,中暑了,问题不大。只是还没热到这种日子,身体如此易感燥热,许是燕少爷正当年轻气盛,频频压抑也不是良方,适当疏解对身体有好处的。”
点到为止,现在连个府里的小丫鬟也知道了。
少爷需要疏解。
于是就有姑娘送到他的枕边,他的怀里。
可是他的胸口留着那股绵软的甜,发着热,暖烘烘的,把胸腔外的肋骨都温热了。
牵动着下半身的感官,那绵软又变为可耻的羞辱。
他知道自己不该,午夜梦醒他都能克制住从荒诞的梦里醒过来,然后拍拍自己,再用冷水洗个脸,让自己清醒一下。
可现在清醒着,却抵不过那阵颤抖的酥麻,从身体的小腹一路点着了胸腔,双手。
脑海忽近忽远的笑颜远比身体的快意还要来的强烈。
有着几分挪揄,调侃,一点点的傲气,镇定自若的、懒散的、轻巧的、温情的······最后都成了难言的暧昧幻影。
汗水打湿了鬓角,呼吸急促,将嘴里尝到的那股无味的热烫反复咀嚼。
又或者应该是这心头的邪念才让他中暑发热的身体变得敏感脆弱,自甘堕落的掉进去。
掉进盛夏未到的清梦。
······
他的房间沈倾很少来,因为他总是自己先早早的去了西院教书房里等着沈倾。
他的书房沈倾也没来过几次,除了来找几本要给他讲解的,市面上买不到了的古书。
燕云峤难堪的洗净了手,擦的干干爽爽,这才去了自己的小书房。
拉出来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大箱子,打开来里面却码放的十分整齐。最底下的压着的纸张已经有一点的发黄,因为那上面还有他最初习字打瞌睡流下来的涎水。
他将昨天夜里默写的最工整的诗篇妥善放进去。
说来也奇怪,他小时候目不识丁,别人但凡是跟他文绉绉的说点什么,他大多时候都是听不懂,全靠猜的,顶多听明白一两个字。
可是沈倾若是跟他讲上什么话,即使是长长的一句诗篇,他也能记得清楚,一个字不差。
唯一两三次才听明白的,就是他们初见时那句“倾国倾城”了。
之后沈倾给他讲什么,他就记下来什么,再长再晦涩的古文,他也能背出来,还默写出来最工整的一幅。
“小少爷都中暑了还如此勤勉。”
燕云峤循声回过头,刚刚还用下流心思臆想过的人就一脸明媚笑意撑在他的窗口上,轻轻倒吸了口气,用力瞥过脸。
“先生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看看我的小少爷。”
沈倾也不进来,就抬起手肘支在窗框上看他,“怎么样?好点没有,烧退了吗?”
“好了。”燕云峤垂下眼。
猛然想起来身侧的箱子还没合上,便沉着气站在那不再动了,催促道,“你怎么还不走?”
“真无情。”
沈倾微微歪着头看他,逆着光,神情不明,“我好心来看望,还没坐下来,就被少爷赶着走。”
燕云峤垂在一旁的手指蜷起,“没有,我只是正准备查找些古籍,昨天你讲的东西我记得好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
“问先生啊。”
话一出口,沈倾又转念道,“也是,你现在很多事情,都可以自己去做了。”
“没有。”
燕云峤忽然有些慌张,压着不去发作出来,“先生才学过人,我要赶上你,还差得远。”
“那当然。”
沈倾毫不自谦,“你先生永远是你先生。”
默默在心里默念了一遍,燕云峤不常展颜的脸上勾出来一抹苦笑,“是。学生谨遵教诲。”
沈倾目光流转,眼前的侧影已经长得快跟他一样高了,不出两年,恐怕就要高过自己了,巡视一番过后朝人勾了勾手指。
“过来。”
燕云峤将杂念强踢出去,转过身走近。
沈倾伸手像以往那样往他脑袋上揉了一把,因着倚靠窗框的姿势,高度比燕云峤的个头要低上一些,揉完了墨黑的长发,又去摸没了绵软肉感的脸蛋。
沈倾轻叹道,“我的小少爷,长大了啊。”
燕云峤起初还望着他,闻言就垂下眼睑。
沈倾只有在挪揄他的时候,才会调笑一样的喊他“小少爷”,或者是把自己当孩童哄的时候,才会这样叫他。
大概是身量长高了,再像以前一样小家伙、小家伙的喊,不合适了。
他的先生少有体现出这副感慨的模样,燕云峤却不知道怎么去回应,只能道,“先生教的好。”
“这话可不能胡说。”
沈倾神神秘秘的低声甩脱,“我教的都是课业,如何疏解可是方才那位太医教你的。”
燕云峤立马炸了毛,拉紧唇线一把打开了沈倾的手臂,捏紧了拳头又放开,半天梗的说不出一句话。
沈倾见状直笑出了声,就连笑声也是好听温润的。
燕云峤伸手“砰!”的把窗户一关,沈倾立马收回了身子,在外面还没停下来,好半天燕少爷才小声的憋出来一句。
“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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