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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州一行,总算是平了混乱,侥幸外逃的老百姓零零散散的也开始回城,燕云峤带着仅剩数百人的禁卫军返回大旗复命,陈奉礼的中南援军留下来稳固边防。
此番与燎南对战多有蹊跷,好在陈奉礼及时领兵填补,知府未审,戴罪自尽,相干人等不是严刑拷问也无所收获,就是耐不住刑罚前后自尽。
喜忧参半,圣上龙颜不悦。
御书房里燕云峤因伤被免了礼节,天子发问也不得不站起来,垂首道,“燎南这次在淮州动作,想必牵扯应当不大,毕竟我们一路南下也只有到了淮州地境才起了不寻常的事情,就连中南大军驻守的州县也并未波及。”
“宁信其有,不信其无。”
年轻的圣上在批阅折子的时候都洒的一手龙飞凤舞的好书法,指尖灵动,笔杆在手里转了个圈挂上。
燕云峤不知怎么就突然想到沈倾把玩玉笛的手指,并没有一处相像,只是那般并非俗物的气质,实在是少有。
“你是不是也觉得朕不适合坐这个皇位。”萧璃见他未回话,抬眼出声。
燕云峤的视线猛地撞上去,当即发现自己失礼,撇开视线道,“微臣不敢。”
萧璃却道,“朕登基的时候,虽是天下太平,可朝中也并无多少人愿意尽心扶持朕。朕何尝不想游历山水,总好过如今日日夜夜待在这皇宫里。”
上一次燕云峤来面圣,求得是能继承燕家的传统,为国效力,萧璃待他也并无架子,不止赐了他钦差一职,还让他亲自在自己备用的禁卫军里挑选兵马。
这一次回来,燕云峤却明显感到了皇上的忧心,他分不清是否是对他的试探,只恭恭敬敬的直言,“无论如何,臣定当不负祖上世代先烈,不负皇上所托,不负百姓万民。”
萧璃却言,“先帝曾教我,燕家与皇室息息相关,要我多加提拔。”
燕云峤心中微动,先帝说的怕不止是提拔,还有提防。
萧璃走近拍了拍他的肩头,示意他坐下,接着道,“直到登基之时,定国大将军一人率先而出,全力拥护我坐稳了皇位,我才明白先帝的意思。”
燕云峤不过稍加斟酌,随即出言,“臣愿誓死追随皇上,兵权一物,始终是皇上一人的。”
萧璃眉头微挑,怕是心中已满是腹诽,只得坦言,“燕将军不必太过拘束,朕知你心如皎月,只是想同你聊聊,人前那一套就免了。”
燕云峤本意想再表明一下自己所言非虚,但对上皇上那副略有不满的样子,还是咽回去了。
二人在御书房里比着天召的地图谈了谈四邻轻重,燕云峤一一将兵力薄弱却更容易隐藏危险的地方指出来,以及对军中装备改进提了些建议。
原以为萧璃会不感兴趣,毕竟皇上爱字爱画爱花鸟,都是出了名的,独独对江山社稷没什么大作为,靠着先帝的留下来的老本儿也算是过了几年太平盛世,没想到还能跟他你来我往的谈到掌灯。
临走之时,萧璃似是偶然般提到,“听闻此番南下,定国府的随从里有一位能人,行军途中对天气晴雨都能料事如神?”
燕云峤抬起头道,“那是我家先生。”
“哦?”
萧璃目光定定落在他脸上,也未看出什么端倪,“如此能人,你这回击退燎南,平定内乱有功,朕一并赏了你们如何?”
燕云峤当即躬身行礼,“谢皇上赏赐,只是先生身体尚有些虚弱,加之实在无心仕途,还望皇上能体谅。”
“你怎知他无意入朝为官?”
燕将军头一次在外对着别人紧张起来,脸色稍有一丝紧绷,“先生已经在定国府里居住多年,如有心思为官,早应去考了应试科举,可从来也未提过这些。”
“也许他心里想着,但不愿告诉你呢?”萧璃颇有些步步紧逼,“你这岂不是坏了他的好事?”
燕将军一时哑然,先生真的无心仕途吗?
确实也没有说过,可是沈倾那一身的不凡和傲气,怎么能是个屈居人下,混进这朝廷里每日虚与委蛇的样子,他该就像现在这样活的自在。
“那,我回去先问问先生的意思。”
燕云峤因着和皇上多了些交涉,也试探着诚恳请求,“如若先生有意,皇上再赏赐。”
萧璃突然笑道,“这要换成别人,就是违抗圣言的大罪,你倒是说的轻巧。”
“臣有罪!”
话音刚落,萧璃就扶起他躬身的手臂,“这是你第二次有求于朕,下一次再出兵,你也要对得起朕的信任。”
燕将军了然,谢了圣恩离去。
皇上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想必还是有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不过陈奉礼派人回老家探查的结果,确实跟沈倾当初的述词一模一样,倒也让他们都安了心。
这厢燕云峤走后,萧璃叫进来在门外守候的内务总管,问道,“朕看上去很难让人放松戒备吗?”
安公公立刻弯下腰道,“皇上乃真龙天子,当然与普通人不同。”
萧璃看了他一眼,“他与朕有芥蒂,你也说不出个实话了。”
安公公着实有些委屈,澄清道,“皇上,您的身份如此,旁人有惧于龙威也是理所应当的。”
萧璃合上地图,又去摆弄他前些日子新得的名士字画了。
真龙天子的印象里,那天午后只身前来御书房的燕云峤始终清晰可见。
他身上没有朝堂臣子的油腻圆滑,他诚恳勇敢,想一展抱负的忠心都写在明面儿上。
那会儿不得已坐了快三年皇位的萧璃,还以为面前这个与他年纪相当的定国府少爷,会跟旁人都有些不同。
燕云峤从皇宫里出来,街巷里的灯笼都亮了,热热闹闹的,四处都是些小玩意的叫卖声,有些花样和吃食比白日里还特别。
淮州那夜,了无人烟,连狗叫鸡鸣都消失的一干二净,大旗城里当晚该仍是眼下这番歌舞升平。
燕云峤并没直接回定国府,而是在街巷上慢慢悠悠的转了一圈。
绕过了几个路口,就来到了最繁华多姿的那条巷子,火红灯笼把姑娘们的笑脸都衬的更媚了。
燕云峤还穿着进宫面圣的衣服,一如之前一样,不过是深色合体的锦袍,低调却气质尽显,料子光滑,纹理清晰,一看就非富即贵。
刚一踏进这巷子,两旁的姑娘们就频频示好,他懂事以后,再也没来过这儿,花花绿绿的漂亮姑娘晃的他眼花。
“公子。”
一个长衫绿衣的姑娘拦在他面前,“您是个生面孔,一看就是大门大户的,我们家常常招待些有来路的公子要员,怠慢不了您的。”
燕云峤看着她,脸上无甚表情,绕过了她。
绿衣姑娘立马拉上他的衣袖伏上去,柔软胸脯压在手臂上,抱紧了他结实腰身。
燕云峤身形一顿,立刻甩脱,染上几分怒气,“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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