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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难之际的关怀是真,毫不犹豫的出身相助是真,心疼担忧是真,怀里的温度也是真。

同样的,出乎意料也是真,重重隐瞒也是真,神思无措也是真。

手下的人拿这凶险的刺客并无大意,他们眼里的燕将军因为亲手擒拿凶手受了伤,燕云峤的作风,没有人会对他有过多的怀疑。

沈倾手里的伞还抵着他的胸口,黑暗里没看清楚的凶器,这会儿他看清楚了,哪里有什么不得了的武器,不过是他先生用过的伞。

“将军,你没事吧?”

何稚先跑了过来,见两人的姿势,快了一步上前拉着燕云峤起来。

“别动!”

一旁的人长刀上前,纷纷对着还撑在地上的沈倾,围了一圈儿压制住。

燕云峤隔着人和寒森森的兵器看着沈倾,先生看上去手无寸铁,穿着夜行衣也还是没带一点匪气,拿下了遮脸的面罩不过冷淡模样,还看不出什么需要重兵把守的威胁。

他这人,不笑的时候本身就给人一股极强的距离感,现在一看,更添了几分。

旁的人都警惕万分,他却一点儿也提不起害怕的心,他怕先生自己伤了,痛了,还想将先生抱起来,但碍于身份,只能押着他手臂一般将沈倾从地上提起来,交到何稚的手里。

“......先带走,找两个人看着。”

“是!”

众目睽睽之下,燕云峤目光狠狠从沈倾身上撕下来,沉声道,“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动。”

“属下明白。”

何稚机灵着,很快察觉了点不对的地方,加之沈倾的脸,虽在暗处,总归还是有些熟悉的感觉。

燕云峤不能直接把沈倾交到刑部的人手里,又不能当场将人放走,只眼看着何稚当场给他拷上了脚链和手链先关押在府衙里。

直到人走了,燕云峤才摸了一把自己肩头,湿呼呼的有些粘腻。

玄色的衣服外罩着软甲,肩上的部位刚好空出,挨了一下其实没觉得疼,现在看了眼沾满献血的手掌,才知道伤口不小,也没人看的出来,他打算回去自己处理一下。

沈倾拿着的东西被卸下来,燕云峤都收了下来,一手拿着伞,另一手在刚刚二人滚落的地方捡起个微微发亮的东西放进自己怀里。

庄亲王府的官印被一个属下眼尖手快的从燕云峤身后捡起来,兴奋举起来喊道,“将军,人赃俱获!”

燕云峤原本转身正想上马,手里握着的纸伞一把捏紧,低沉着声音道了句,“......滚。”

人被送走,燕云峤在身后并没有跟上去,他应当立刻回禀皇上,可能已经不需要他来回禀了,刚刚队里的人,并不全是他的亲兵,还有皇上派来监督等着回信的。

天快要亮了,外面守城的将士不知道今天又要经受什么,燎南会不会还有后手来突然进攻,或者偷袭,还是用上更好的兵器。赵定比他年纪要大得多,应当是靠的住的。

几番事情撞在一起,他还没有想出来怎么跟皇上交代,虽然已经有了所谓的“人赃俱获”,还是让人接着搜查,自己却先回了一趟府上。

自己怀里时他藏好了先帝御赐给庄亲王的玉佩,这东西能定了沈倾的死罪,可是也有别人发现沈倾身上掉出来的官印。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轻而易举的将局面敲定。

他可以让捡到官印的一个人永远的闭上嘴,却不能连着今晚出行的人都消失的一干二净,这里面还有皇上的人,不会有个罢休的时候,只怕动静大了,什么也保不住。

藏起来他还能说是抓错了人,人赃俱获呢?

他又要怎么办?

天青色的油纸伞被捏皱了些,放在镇安府他自己的书房里,下面压着大旗的地图。

前阵子他偶尔还能有回府的时候,同赵定一同商议守城和局势,这地图上的每一处山脉轮廓都快熟记于心。

眼下内忧外患,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拖延,最多明天午时之前,就必须要将沈倾交给刑部的人了,庄亲王没了,多少人会恨不得将沈倾千刀万剐,就算是皇上自己,也只有有一道死罪给他。

屋外晨光熹微,连灯也没掌,燕云峤一个人坐在书房里,从月色坐到了日升。

那伞只短暂望一眼,他就能想起来,这伞他的先生冬日大雪里撑过,他曾经还想挤进底下分来一半,却被沈倾随手弃置在金玉满楼的大门口。

原来从那个时候起,这个东西就已经有了别的意思。

也能是传递消息的工具,一些符号,或者上面写了些什么,什么样的法子都好,但是没有一个是跟他有关系的。

能这么快的就从细碎漫长的过去里抽-出来这一小截的片段,全都要归功于燕云峤反反复复的自我排查和弥足珍惜的回忆。

他温习过无数次跟沈倾相处的片段,这回抽-出来一小节,还好只是一小节。

那时候先生,说什么来着。

“那先生就委屈一下,陪你一道冷。”

长街白雪,岁月静好,他们的脚印,两双,一对,挨着紧紧地,深深浅浅一步步排开往家中走。

那天沈倾答应过他,一起走这人间。

如今人间也变了样子,硝烟弥漫,南方战事未平。

.......

肩上的伤口有府上请了大夫回来给他包扎,之前一次受伤还是先生给他包扎的,包的很难看,还算是结实,府上请来的大夫手艺比沈倾要好上太多了,细致的替燕云峤清除了疮口,再敷上药,服帖的包裹上。

他虽然默不作声,定定的坐了两三个时辰,最终还是换上了干净的衣物,重新穿上软甲出了府。

出府之前叫了从定国府里一直跟着他到了镇安府的陈管家,低声嘱咐了几句。

只要脑子里稍微的空上一点,他心里就能想到沈倾,他有一肚子的话想要问沈倾。

沈倾在金玉满楼里被萧磷非礼过,甚至想要强占,如果不是自己那天去的及时,换做是别人,他可以将人折腾到生不如死,但萧磷是庄亲王,他不能。

现在沈倾就亲自动了手,他几乎能认定萧磷的死同沈傾有关,想到这里又觉得不对,沈倾,怎么会杀人呢。

他四体不勤,一点小活儿都干不了,连他的枪都提不动,就连刚刚他身上也连把武器都没有。

一环套一环,他从来没去想过他的先生手上会沾上血,也不信能沾上。

沈倾如果会武功,那一定也是极好看的,但是沈倾不会。

也曾经说过自己要做的事情,他帮不上忙。难道他要做的事情,就是杀了庄亲王萧磷?

去牢房的路上,他甚至都来不及去想,陪伴在他身侧那个温润如玉的身影,有几分余温是真实存在的。

提前撤退了监守的人,燕云峤留下来何稚在外面,只身进了关押沈倾的牢房。

出于事态的严重性,沈倾一个人分到了一间牢房,比起路过的刑架和牢固的铁门,他的先生一个人坐在里面显得有些无助。

就像料到了他会来,沈倾头也没回道,“来了?”

燕云峤打开铁门,大旗都城里的府衙,外面还有层层把守,就为了看守这样一个有些消瘦的读书人,就连他也觉得太不相称。

锁链清脆落下来,燕云峤道,“时间不多,我只有些事想问个清楚。”

末了,他又补充道,“先生不必对我也心存戒备,我虽然是奉皇上的命来捉拿刺杀萧磷的凶手,但先生,始终是我的先生。”

沈倾低低笑了一声,在空旷的牢房里分外明显,他道,“怎么?三个时辰,镇安将军已经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将我送往刑部了吗?”

“先生明知道我......”燕云峤话只到一半,“我会尽全力保先生平安,眼下我只要知道先生的答案就好。”

沈倾此时才回过身来看他,分别一年半,沈倾并无太多改变,唯一变了的是身上那股风流气质,现在对着他没了温柔笑意,平白的疏离了太多。

“你想问什么?”沈倾看着他道。

燕云峤盯着那张脸,再移不开眼,“庄亲王,萧磷,是先生所杀吗?”

“人赃俱获。”沈倾弯唇笑了笑,这才多出来熟悉的感觉,却是说着陌生的话,“燕将军不是都看见了吗?”

“我不信这些,”燕云峤道,“我要先生亲口承认,这件事,是你做的吗?”

沈倾从善如流道,“是我做的。凶器是庄亲王府里的匕首,萧磷收藏来的心爱之物,从脖子上抹了一刀,死的很快。”

这么重要的事情,承认的太过干脆轻巧,燕云峤只是先问道,“为什么?”

沈倾反问,“你很想知道?”

燕云峤:“我不想胡乱揣测先生。”

沈倾:“难道不是刑部需要你审讯我。”

“先生!”燕云峤加重了语气,不是气沈倾对他如何态度,而是事态紧急之下,沈倾怎么还能跟他这样无所畏惧,“此事事关人命,稍有不慎你......我不想看先生出事。”

肩上的双手一点点扣紧,燕云峤垂头正对着他的脸,“我知道先生不怕死,可是我怕,我怕我再也见不到你,更怕这世上,我再也没有先生了。”

沈倾平静双眸对上他,一急一缓,一动一静,两端全然不在一个状态。

燕云峤眼里的担忧和怯意都快要溢满淌出来了,身上的软甲崭新,衣衫整洁,整个人俨然已经是个俊朗可靠的将领了,有了自己的路来走。

可这一切,每当对着先生的时候,又全部退散,他能血溅沙场,硬朗的不皱一丝眉头,却在眼前人的面前不堪一击,丢盔弃甲。

沈倾让那深沉的情绪感染,这才有了些松动,开口居然有些怕惊扰什么一般,喃喃低语,“我也怕啊。我身上上粘的血,到现在好像还没干透。”

他咽了咽,一直以来从未起过波澜的双眼,微光闪动,轻言细语,如同年少时哄他,“小少爷啊,我觉得脏。”

“太脏了。”

声音低的快要听不见,只余了气音在空气里。

燕云峤浑身僵持,刚刚还血气上涌的所有霎那间尽数冷却下来,他想到过的,他也曾经怀疑过。

想到过萧磷唯一跟沈倾有关的事情就是几年前在金玉满楼里,也一次次的夜探过庄亲王府,完全连一点痕迹也没有发现过,甚至好几次都看到了那个叫做晓青的男子,心脏跳的沉重,每一下都击打在胸口上。

燕云峤听见自己的声线因为过度压抑甚至有些粗哑,“什么时候。”

“一个月前,嘶......”

沈倾因为肩膀上收紧的指节倒吸了口凉气,燕云峤立马放开了手,缓力揉了揉。

燕云峤垂下头,长长的呼吸几次,过了会儿声音有些含糊,开口也变得艰难。

他低低道,“对不起,......对不起先生。”

这个时间,当初在方逸喜宴上,萧磷跟他说过的“大礼”,他都想到了,为什么自己不能再去多查几次,他自己进不去王府,为什么只确认了几次就搁置了,怎么没有想过别的办法来让人做这件事。

一定是有办法的,是他疏忽了......

沈倾将自己的腰带解开,脱下来夜行衣,露出来里面的衣服,布料是半透的,不用多说就知道是为什么,燕云峤咬着牙将自己的外袍解下来披在他身上。

“小少爷。”

沈倾穿着他的外袍有些大了,自己穿着都有些不利索。

燕云峤的软甲丢在地上,过去将沈倾衣袖卷了起来,然后又将腰带多绕了下,把下摆收起来一截,一言不发的挨着细致的做好。

刚刚还说着时间不多,现在却连头也不抬的给沈倾连手掌心都擦干净。

“不脏。”燕云峤道,“先生永远是我的先生。”

沈倾看着他泛红的眼底,这才双手捧着那张脸,让他抬起头来。

燕云峤的神情太让人动容,眸光含了深刻凶色,眼眶鼻尖却是红的,只对上他温顺乖巧着。

沈倾再不敢多看,上前交握着一只手,另一只手环抱上他小少爷的后背。

“其实没有很严重的事情,我只是,”沈倾顿了顿道,“我不喜欢除了你以外的人碰我,只是碰一下,抱一下,也不行。”

燕云峤本就极度忍耐的感情此时激的他急喘了一下,立马想拉着沈倾去正对上寻求,这样的事他又很难去问出口。

他太害怕伤到了沈倾。

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唯恐让先生不好。

连他都舍不得去动的先生,被旁的人欺侮,只想想他就心痛难忍,就算萧磷没死,他也要亲自下手。

他太怕沈倾过得不好,受了委屈。

沈倾下巴能刚好搭在他的肩膀上,燕云峤的身量已经长得能为他挡住风雨了,这会儿自己也再不敢面对燕云峤的脸,只静静的抱着,仍他拉了也不动。

还抬起手来轻轻拍打燕云峤的后背,一时间居然跟儿时的场景并无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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