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甜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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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娘亲的怀抱，那就可以擦掉眼泪，眼泪不会再掉。再掉的话，那也是今天喝的水太多了。

小黛玉依靠在贾敏的怀里，她就是想着娘亲抱一抱。

“娘亲，你跟父亲……”小黛玉忽然想到这一点，可是话一出口，又停住，“黛玉才不是想他了呢，就是想娘亲。”

“好，想娘亲。”贾敏摸摸女儿的头。

女儿这么可爱，这么天真，若是自己真的和林如海和离了，外面的闲言碎语传到女儿的耳朵里，女儿必定不可能像现在这般过得这么好。

和离，许是就是一时冲动。

哪怕是分府别居都好过和离，林如海遣散妾室了，若真的那样，自己再和离，那就说不过去。

古往今来，又有几个男子愿意为女子遣散妾室的呢。

司马相如与妻子卓文君相识于微，不得卓文君的家人赏识，卓文君与司马相如私奔。后来，司马相如功成名就，就想纳妾，卓文君写了《白头吟》，“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贾敏自认为自己比不上卓文君，林如海的家世也比司马相如的好。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没有那么深，或许该说是她单方面的深。她也做不到卓文君那般，若要和离，早就和离，到了这个年纪，终究有太多顾虑。

“也想弟弟。”黛玉小声地道。

“好，也想弟弟。”贾敏微微点头。

许是庄子这边好些吧，小哥儿今儿吃的多一些，贾敏就希望小哥儿能多吃一点，那样才能长得好一些。若是吃的少，以后又怎么可能长大呢。

因着小哥儿身体弱，贾敏之前就没小哥儿断了奶水，自己没有那么多的奶水，有奶娘在，倒也不用怕。只是一直喝奶水，到底不大好，还是得吃些其他的东西，大夫也曾经说过，让小哥儿多吃些其他的。

林如海离开庄子之后，就去了府衙办公。等他再回林家的时候，已是傍晚。

管家回复林如海，说是那些姨娘想要再见林如海。

“以后，没有姨娘。”林如海提醒管家，既然遣散妾室，那自是不能再称呼那些人为姨娘，也不能称呼她们为夫人，否则乱了名分。除非那些人不在林家，又嫁给其他人，再成为x夫人，那倒是合适一些。

“老爷可要见见她们？”管家询问。

“不见。”林如海岂会不知道那些人要说什么，无非就是让他心软。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见她们，也不可能心软，“砌墙，锁门。”

这是林如海能给她们最后的庇护，但凡聪明些就该知道如何抉择，而不是继续留下去。

那些女子没有见到林如海，心就凉了大半。她们都不想离开林家，要知道她们在林家的后院过的日子很舒心，正室之前没生孩子，她们也没有那么大的压力。贾敏生孩子了，那也是病怏怏的孩子，那么她们自是也不用操心什么，该操心的是贾敏。

如今，林如海要遣散她们，她们以后该怎么办呢？

年纪大的一些的，心想着也不是一回事情。本来林如海到她们房里的次数就少了，现在还遣散，倒不如拿一些银钱去庄子上生活。

只要拿捏住庄子的人，有卖身契在，立威住，何须怕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呢。

若是到时候再成亲……不对，成亲不成亲倒是无所谓了。到了她们这个年纪，就怕找一个有孩子的，到时候拿捏住她们，把她们的银钱给那些男人和别的女人的孩子的。

与其那样，倒不如自己捏着。

若真要找男人，那也得找品性好的，若是能生孩子，一定得生几个孩子，最好是有男孩。到时候便能更好的拿捏住，她们没有那么年轻，三十出头，还有希望。

年轻的姑娘想着再跟着林如海也正常，那是因为她们经历的少，只想着林如海之前对她们的好。

曾经，林如海也常常去她们这些年纪大一些的女子房里，就是为了早些有儿子。可是呢，不还是没有。

说实在话，她们后院几个女人凑在一起的时候，有时候也在说会不会是林如海的问题。可自古以来，男子没有子嗣传承，都是说女子的问题，男子多纳几房妾室，也许就有儿子了，怎么可能是男子的问题的呢。

“好好想，若是想走就早些走，到了后面反而不好。”崔氏道，“一开始还能有不少好处，到了后面，能不能捞到，可就不一定了。”

一开始还能说情分，时间长了，这情分慢慢被消耗没了，也就很难再得到那么多好处。

崔氏是林如海的表妹，又是重生之人，她太过了解林如海了。林如海前世在贾敏死后，就说年逾半百，不再续娶，今生，林如海就更不可能再娶其他的女子。

一个个想着贾敏不在府里，想着贾敏和林如海之间出现问题，想着上位？那不可能的。

林如海和贾敏之间的婚事不是玩笑，他们背后还有两个家族。哪怕林家没有其他嫡系亲戚了，那些远房亲戚也做不了林如海的主，可林如海本人必定会想着以后，想着小哥儿，想着林黛玉。

“你呢？”有人问崔氏。

“我是他的表妹。”崔氏强调，“你们能一样吗？”

“……”那些女子无话可说，这还真不一样。

傍晚，林黛玉走到外面的院子，就觉得外面的蚊子特别多，比原先家里的蚊子多很多。

“这些蚊子怎么都盯着我咬呢？”小黛玉不高兴。

【因为你是绛珠草，不是驱蚊草。】

明娇在心里想，嘴上却说，“因为我们姑娘是甜的，香喷喷的，蚊子才爱咬你呀。”

“……”你又在心里说其他话了，小黛玉轻哼了一声，绛珠草？自己心里的那棵草是绛珠草吗？“你们呢？”

“我们没有姑娘甜。”夏灵自然而然地接过一句。

【对，对，对，我们哪里有姑娘甜美。】

明娇非常认可夏灵的话，“姑娘觉得呢？”

“不是甜的。”小黛玉摇头，她可是舔过自己手指头的人，一点都不甜。她伸出了小手指，“真的不是甜的。”